六月上旬的星期天——


    這一天,我來到了女朋友家。


    通常高中生如果要去女朋友家,就得麵對「見家長」這個特大的難關,然而對我來說卻不成問題。


    因為,我的女朋友是獨自在外居住的社會人士。


    織原小姐。


    織原姬小姐。


    上個月,由於我出手幫了在擁擠的電車中遭遇色狼騷擾的她,我們倆就這麽認識了。那時她出於某種原因打扮成女高中生的模樣,而我喜歡上了那樣的她,於是趁勢告白,結果失敗收場——不過嘛,後來我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最後還是正式交往了。


    成了年齡相差一輪的姐弟戀。


    因為擔心戀情公開後招致不必要的反彈,我們選擇將關係保密。


    雖然不知道周遭的人們會怎麽看我們,也無法想象我們的未來會變成怎樣,但我們還是決定攜手走下去。


    然後就在今天——


    我在女友的邀請下,來到了她家。


    這是她第二次讓我進到家中。


    上次的過夜聚會發生了太多想起來就害羞的差錯,本來是為了打電動才去的,結果幾乎沒有玩到幾場,所以這次一定要兩個人玩遊戲玩個痛快,基於這樣的心態,我接受了織原小姐的邀請。


    今天我們兩個一定要玩遊戲玩到飽、玩到不想再玩——抱著這樣的心情來到她家,寒暄了一下就打開電玩主機,展開甜蜜又開心的遊戲時光——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在我踏入房門三小時後的現在……


    我們——正毫不留情地互相殘殺。


    「…………」


    「…………」


    場麵陷入一片沉默。


    我和織原小姐都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遊戲畫麵上,一眼也沒有望向對方,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沉浸在格鬥遊戲之中,全心全意隻想著如何打倒對方操縱的角色。


    這才不是和戀人你儂我儂享受遊戲時光的氣氛。


    既不甜蜜也不開心,緊繃的氣氛充斥著整個房間。


    劍拔弩張的程度足以媲美電競大賽。


    我們操縱的角色,在遊戲畫麵中盡全力發動擁有的技能。兩人仿佛將靈魂都投注在那角色上一般,以專注得令人畏懼的程度持續死鬥。


    隨後,分出勝負的時刻終於到來。


    「啊啊,可惡……!」


    「萬歲!我winnnn!」


    拿下勝利的是織原小姐。她喊出聽起來像【注】奧地利首都名的勝利宣言,傾渾身之力擺出勝利姿勢。(編注:奧地利首都「維也納」的日文發音接近win。)


    「嘿、嘿、嘿。咦——桃田同學?你剛才不是自信滿滿地撂下狠話嗎?沒想到這麽弱呢。」


    「……唔。」


    「好啦,照我們講好的——請你脫掉一件衣服吧。」


    那雙因勝利而自豪、仿佛達成某種壯舉的雙眼,正死盯著我瞧。


    「你、你是認真的嗎?織原小姐……」


    「不然呢?到了這時候怎麽可以反悔。」


    「…………」


    「好啦,快點快點。」


    我們用格鬥遊戲進行脫衣對決。剛才基於打輸的那方要脫掉一件衣服這種蠢到爆的規則,雙方進行了一連串極為認真的死鬥。


    一開始的氣氛還算和平。


    我們隻是很單純地享受遊戲帶來的快樂。


    無論是在對戰中獲勝或落敗,或是在合作通關時哪一方發生了失誤,我們也隻是對視一笑就過去了,完全就是我理想中「與女友一起玩遊戲」的快樂時光。


    而事情的開端——是我無心說出的一句話。


    「話說織原小姐啊……」


    玩過《星之卡比sdx》和《大亂鬥》後,這次改玩織原小姐最近才買的格鬥遊戲。


    我在對戰中拿下三連勝後——不小心說出了這樣的話。


    「你玩遊戲好像也沒有很厲害耶。」


    「唔呃!」


    織原小姐聞言,露出傷透了心的表情。


    雖然這隻是一起玩了幾小時遊戲的印象……織原小姐的遊戲技巧說不上厲害,甚至可說是有點爛。並不是爛到無可救藥的程度,隻是中下水準左右。


    她在玩對戰遊戲時常常發不出招式,碰到危急關頭就隻是一股腦地瘋狂連打,玩《大亂鬥》時也常常用隕石攻擊自爆。在玩《星之卡比sdx》的時候也是,一開始我操作的是輔助角色,從途中開始卻變成像是我在帶頭過關一樣。


    「……嗚、嗚嗚。」


    看到她低著頭發出嗚咽聲,我才察覺自己失言。


    「啊、不是啦、抱歉。我不是在怪你……隻是之前聽你說興趣是玩遊戲,所以才以為你肯定很厲害,搞不好是在網路上的排行榜也赫赫有名的玩家。」


    「…………嗯嗯,我懂我懂,就是有這種人呢。聽到人家說『我的興趣是玩遊戲』,就馬上把對方打上玩遊戲很厲害的標簽的那種人。」


    緩緩抬起頭來的織原小姐,擠出十分淒涼的笑容。


    「我覺得這樣不對,嗯,這樣隨便把人貼上標簽真的不對。我覺得所謂的遊戲啊,不管是大人和小孩,很會玩或是不會玩,能夠讓大家同樂才是最重要的呢。能讓不太會玩的人也能享受樂趣,我覺得才算是好遊戲……」


    雖然她講得滔滔不絕,但語調卻愈來愈低沉。


    「……為什麽總是這樣?為什麽隻要說『自己的興趣是玩遊戲』,就會被當成喜歡挑戰高難度的玩家。然後被問『那你現在都在玩什麽遊戲?』時,老實回答了是哪款rpg之後,卻又被笑『咦——rpg太簡單了吧,大家都會玩耶。』……為什麽?為什麽不行?就是因為簡單才好玩,遊戲不就是這樣……!」


    「你、你先冷靜一點。」


    總覺得她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對不起,是我的錯……說、說得也是。一味追求高難度的玩法,就不算是遊戲了。」


    「……嗯。話說,我也要跟你道歉。因為以前有過好幾次不好的回憶……就連出社會之後,隻要說出『我的興趣是玩遊戲』,就會變成某些人用來表現優越性的題材呢。」


    隻見她傷心地歎了口氣。比我多活了12年的她,經曆過的沉重回憶似乎也和年紀一樣多呢。


    「不過……坦白說我玩遊戲的實力確實滿爛的。基本上隻是玩開心而已。本人織原姬就是這樣一個遊玩時間和技術不成比例的玩家呢。」


    在說完這段自虐到令人聽了都難過的自白後,她補了句「但是……」


    接著冷不防地指著我繼續說下去。


    「桃田同學自己也沒有厲害到哪去嘛!」


    「嗯,是這樣沒錯。」


    我本來就沒有多會玩遊戲。雖然有自誇之嫌,但實力趨近於學生平均水準正是我的厲害之處。


    附帶一提——阿浦玩遊戲超厲害的。


    他是那種會上傳攻略影片的高手,總是用「烏拉諾斯」這個化名定期發布影片。雖然完全不公開長相和聲音等等個人資訊,但是會透過聊天室和語音軟體和粉絲交流,相當受到歡迎。雖然在網路上看過好幾次了……但我還是要說,「烏拉諾斯」這個角色實在是開朗到和現實中的他完全就是兩個人啊。


    「我才不想被桃田同學這點程度的人說玩得很爛呢。」


    「等等,可是我還是比你強吧?這款格鬥遊戲我今天也是第一次玩,可是剛剛拿了三連勝喔。」


    「唔……那、那隻是待客的禮貌。嗯嗯,今天是為了接待客人才這樣喔,畢竟桃田同學也算是客人嘛。」


    「你說這是因為禮貌?」


    「好啦好啦,還是小孩子的桃田同學可能不懂,成為大人之後,有時候像這樣款待客人是很重要的呢。」


    「哦,好吧,那就當作是這樣。」


    「啊——你剛剛是覺得麻煩就敷衍我對吧!是在敷衍我對吧!」


    真的超麻煩的!


    看來是我踩中地雷了。對於織原小姐來說,就算是麵對自己的男友,在遊戲這方麵也是有很多不能退讓的地方。


    「既然如此,桃田同學——那就來一決勝負吧!」


    「不準嬉皮笑臉,不能手下留情,不可以找任何借口抵賴,就讓我們堂堂正正地分個高下吧。」


    「為什麽要這樣……」


    「碰到這種情況,就得分個高低才行。這也是為了今後我們以戀人的身份交往下去而著想。」


    有重要到這個地步嗎?


    哪一方比較會玩遊戲,真的有這麽重要?


    「……唉,我知道了。」


    看現在的氣氛是不容許我拒絕了,總之就先答應吧。


    反正等一下放個水就好了。雖然這樣變得


    像是我在「款待」織原小姐,但是把她打得落花流水對我也沒有任何好處——或許是預測到我有這種想法吧,她搶先加了個保險。


    「為了避免彼此手下留情,我們加個賭注吧。」


    「你說賭注,是要賭錢嗎?」


    「不是,那樣太不健全了……像是某種懲罰遊戲就好。不要太過分,可是又具備懲罰的效果……嗯……彈額頭怎麽樣?」


    這種懲罰倒是挺可愛的。


    不過——


    「彈額頭嗎?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彈指的力道超強喔。」


    「……咦?」


    因為我從小就隻有手掌大這個長處,或許是這個原因,導致我在彈額頭這方麵強到不行。因為太強了,甚至讓中學時的導師當麵發布了「桃田彈額頭禁令」。


    但不過就是一種毫無用處、又不起眼的特長罷了。


    「以前,我曾經打破過西瓜喔。」


    「西瓜!?用手指彈破!?」


    當然,隻彈一次是不可能的,不過通常三次就會破了。說是打破,比較接近於出現裂痕就是了。由於對手指的傷害不小,所以我也不打算嚐試第二次。


    「居然能用手指彈破西瓜……那不就像【注】高橋名人一樣嗎?」(編注:於1980年代紅白機全盛時期,以1秒按手柄按鈕19次而聞名。)


    「高、橋、名人……?」


    「啊。這、這樣啊,你不認識高橋名人也很正常呢……就連我這個世代,也隻是勉強有聽過而已呢。對於桃田同學的世代來說,比起高橋名人,應該對【注】中村名人更熟悉吧?」(編注:活躍於2000年左右的溜溜球選手。)


    「中、村、名人……?」


    「……連中村名人也不認識嗎?」


    織原小姐因為我完全摸不清頭緒的代溝,而陷入情緒低落之中。


    「呃,那就不要彈額頭了……該用什麽懲罰遊戲才好呢——」


    「……輸了就脫一件衣服,怎樣?就像野球拳那樣……」


    我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隨後就看見織原小姐的臉,像煮熟的蝦子一樣變得紅通通的。


    「討、討厭啦,真是的……你在瞎說什麽呢,桃田同學。」


    「抱、抱歉,我隻是靈光一閃就講出來了。」


    「這麽下流的懲罰遊戲,當然不可以。」


    「對不起。說得也是……這樣一來織原小姐就太可憐了。」


    我原本隻是想保持紳士風度,主張「這種懲罰遊戲對於女性並不妥當」的立場,但是用字遣詞似乎不太恰當的樣子。


    「……哦——桃田同學好像覺得我一定會輸。在開戰前就先擔心贏了之後該怎麽辦,還真是一派輕鬆啊……」


    結果就聽見她像鬧別扭一樣對我這麽說。


    「不是,那個……織原小姐?我剛才不是這個意思——」


    「……好吧!那就賭這個了!」


    幾經掙紮後,織原小姐帶著覺悟如此說道。


    「一決勝負吧,桃田同學!先脫到不能再脫的人就輸了!」


    於是——透過格鬥遊戲進行的脫衣對決開始了。


    兩個技術不怎麽樣的玩家帶著死也要贏的信念,展開了生死鬥。


    織原小姐之前說的「剛剛隻是出於待客的禮貌」那句話似乎是真的,雖然她認真起來並沒有變強多少,但是注意力很明顯變得相當集中。


    該怎麽說呢……氣勢相當驚人。


    她正散發著「怎麽可能輸給十幾歲的小鬼!」這樣的氣勢。


    不過,與其說是織原小姐變強了……其實是我變弱了才對。


    我完全無法集中注意力。


    無論我多想專心在眼前的遊戲,雜念還是會打亂我的思緒。


    因為……如果我贏了,織原小姐就要脫衣服耶?贏愈多就脫愈多,最後不就脫光光了嗎?這麽棒的獎勵真的沒問題嗎?


    我在上次過夜聚會時,無意中目擊的那個完美無瑕的裸體,又在我腦中浮現,久久揮之不去。啊啊,怎麽辦?老實說我好想看,當然很想看啊。可是作為男朋友,我並不想做出委屈女朋友的行為。但如果放水而輸掉的話,織原小姐一定也會有意見的——


    在煩惱與糾結中受盡折磨的我,實在無法集中在遊戲當中。


    結果,雙方的實力呈現五五波。


    四場下來,兩勝兩敗。


    兩邊都選擇一次脫掉一隻襪子,用這種不痛不癢的方式完成了懲罰,但是接下來就要進入脫衣對決真正的高潮了。此外,雖然隻是無關緊要的事情,我發現織原小姐的腳趾塗了像指甲油的東西。明明有穿襪子,為什麽還要擦指甲油?雖然心裏有這樣的疑問,但我猜,這或許是出社會工作的輕熟女特有的一種小確幸吧。嗯,總之很可愛。


    接下來的第五戰——在激烈交鋒後我敗下陣來。


    沒辦法了,脫掉polo衫吧。


    不巧的是,今天我身上就隻穿了這件polo衫,所以一下子就變成打赤膊的狀態了。在脫衣對決中穿太少可是個致命的弱點——話雖如此,這時情勢卻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唔……啊……桃田同學的、裸……」


    織原小姐——害羞了。


    她凝視著我打赤膊的上身,接著馬上別開視線。臉蛋一片通紅。


    「你還好嗎,織原小姐?」


    「我、我沒事!真的沒事。快點、來打、下一場!」


    雖然她強拉著我繼續第六戰,卻完全無法集中在遊戲上頭,眼睛不停地轉過來偷看我。


    這真是僥幸。


    因為對我來說打赤膊算不上什麽,可是對於直到最近還是單身時間等於年齡的她,男性打赤膊的模樣,仍舊會讓她感到害羞及緊張。


    而她此刻或許跟我一樣,也想起了上次過夜時的事情。比如說在浴室不小心露出自己的裸體,或是不小心直接目擊了我的某個部位——


    在注意力如此散漫的狀態下,當然不可能有勝算,於是第六場就由我取得勝利。


    「啊啊……輸了……」


    她發出如同世界末日來臨般的歎息聲。這也無可厚非,畢竟織原小姐今天的穿著,似乎就是她平常在家裏的穿搭,隻有簡單的毛衣搭配牛仔褲。由於襪子已經脫掉了,接下來隻有上下衣著兩種選擇。


    換句話說——不管是選擇上或下,最後內衣都得出來露麵。


    對於露出自己下半身的難度,男性跟女性應該有很大的差別才是。


    對她來說,這次的第六戰就是勝負的分水嶺了。


    「……唔嗚、啊嗚……」


    隻見她又是害羞又是糾結,始終不敢把手確實放在毛衣上。


    與其說是興奮……其實我心裏先出現的是罪惡感。


    實在太可憐了,讓人看不下去。


    「那個……織原小姐。我們還是到此為止吧,就當作是平手——」


    「——我想到了!」


    她根本沒在聽。


    不知想到什麽的織原小姐,無視於我體貼的提議——突然間……


    就這麽將手伸進毛衣裏——


    「咦……咦?」


    「桃田同學,一下子就好,請你不要看這邊!」


    「好、好的!」我連忙轉過身子。


    隨後,衣物摩擦的沙沙聲就這樣傳進我的耳中。不對,等等,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好了,可以囉。」


    得到她的許可後,我回頭一看,一張得意洋洋的臉蛋映入眼簾。


    乍看之下跟剛才沒有什麽差別——但是我看出來了。恐怕是這世上最關注她的胸部的我,真的看出來了。


    平時便帶有壓倒性存在感,將毛衣撐出迷人弧度的豐腴乳房——位置比剛才降低了3公分左右,同時尺寸看起來也稍微增加了一點。簡直像是從某種拘束具當中解放出來的感覺。


    這個事實所代表的意義就是——


    「該、該不會……」


    「沒錯。我把內衣拿掉了!」


    她一臉得意!不知為何她一臉得意地這麽說著。


    織原小姐抬頭挺胸,挺著真空上陣的胸部這麽說著。


    「哼、哼、哼。這樣一來,外觀就完全看不出差別了。哎呀,我真是聰明呢。」


    「…………」


    「太遺憾了,桃田同學。想要贏我還太早了!」


    看著得意洋洋且自得其樂的織原小姐,老實說我根本不在意這種小手段。


    咦、咦?咦!


    等等,給我等一下。


    真空上陣。


    所以織原小姐現在沒有穿胸罩嗎?真的假的?


    我愕然地將視線下移,發現織原小姐坐著的那張坐墊底下,隱約露出幾條像帶子的東西。用膝蓋想也知道,那就是胸罩的肩帶吧。為了不讓我


    看見內衣才藏起來……可是,等等。


    你覺得害羞的地方太奇怪了吧!


    不穿胸罩真的可以嗎!?


    這樣不覺得害羞嗎!?


    織原小姐沒穿胸罩……光是這項行為本身就構成性犯罪了吧?這對青少年的教育太不恰當了,甚至可說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十八禁啊。


    我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外觀上的確沒什麽差別。可是一想到那件毛衣底下,就是從內衣解放的雙峰,也會讓我的觀感完全改變。


    真空上陣的毛衣。


    總覺得……好像比全裸更誘人!


    這個人、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該說是缺乏警戒,還是過於遲鈍呢?


    她完全不了解自己擁有的肉體,對於男性有多麽致命的吸引力。


    「好啦,繼續下一回合吧,桃田同學!」


    織原小姐絲毫沒有察覺我心中的懊惱,隻想著再戰下一場。


    第七戰開打後,我的心思已經不在遊戲上。腦中塞滿了煩惱,就像剛才看到我打赤膊而慌了手腳的織原小姐一樣……不,恐怕我失去平常心的程度還要在她之上。


    脫衣對決。


    逼著對手一步步除去衣物的同時,也會讓自己愈來愈不利,原來是這樣的遊戲嗎?可惡,實在是深奧得太多餘了,明明規則是這麽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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