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一定要瞞著暖暖。”半晌,宗政聿才轉臉看向了蘇暖,沉聲說道。


    “當然。”顏翼明附和著,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柔和的夜色中,朦朧的燈光籠罩著周圍的一切,靜靜的樹木紋絲未動,陰影灑落在地麵上,影影綽綽中,她緩緩走著,似乎被什麽東西吸引住了,彎腰撿起來,仔細看著,繼而回頭衝著他們揮了揮手,臉上的笑意燦爛奪目。


    兩個男人臉上不由蕩漾開了笑容,一波一波,融化了暗沉的夜色,遠處的天空中似乎升起了兩點耀眼的星辰,照亮了所有。


    “聿,你和顏色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清晨,蘇暖睜開眼睛驀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不由皺眉看向身邊的男人,開始了審問。


    “瞞著你?”宗政聿一驚,翻身而起,居高臨下看著她,“會有什麽事情瞞著你?我們兩個的活動都在你的監督之下,能瞞得住你?”


    “可是你們昨晚在一起嘰嘰咕咕密謀著,一定有事情瞞著我。”蘇暖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神裏滿是篤定。


    在一起討論那麽長時間還不時的看著她,不會是背後說什麽壞話了吧?


    “是這樣的,阿明呢?說他想讓你做……想讓夏夏做他老婆。”宗政聿想要說什麽可還是忍住了,臨時改口竟然說出了這麽八卦的事情,話脫口而出他有些後悔了。


    “什麽?”蘇暖噗嗤一聲笑起來,盯著他的五官上上下下打量著,半晌笑得更凶了,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扯了扯他的唇角,“你們兩個密謀老半天說的就是這件事情,那麽結果如何?告訴我。”


    哼哼,難道以為她是小孩子嗎?那麽好騙?


    “結果是,我說既然他喜歡的就要勇敢去追。”宗政聿閃開了眼神,拉著她的手放在了腰間,翻身而起重新躺好了,抱著她躺在了自己的懷裏。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蘇暖閉上眼睛靠在他的懷裏,腦海中浮現出了昨晚的情景。


    “這個燈光球場你們以前經常來嗎?”她突然問道。


    “嗯。”他靜靜回答著,聲音裏透出了一抹淡淡的空寥。那些往事的記憶如影隨形,出現在眼前。


    “除了你們,是不是就沒有別的人來了,和我說說你們的事情好嗎?”蘇暖繼續問著,手指抓住了他身上的睡衣,一點點抓緊了。


    “這所學校以前是很鼎盛的,可是後來出了一件意外,整個學校搬遷了。搬遷之後一些籃球愛好者依然到這兒來練球,後來發生了衝突,我和顏色是一波的,打不過那麽多人,是因為阿……”宗政聿敘說著,陡然止住了話題,眼神垂下,看著懷裏的女人頓住了。


    “後來隻剩下我和顏色在這兒打球了,一打就是多少年,二十多年。”他抱緊了她,聲音裏逐漸浮現出了一絲悵然。


    蘇暖的心一點點抽著,那個地方原來對他來說有那麽不尋常的地方。隻是他言語之間似乎在躲避著什麽?是什麽?她的眼前閃過了那個小小的圓環,上麵似乎刻著什麽……


    “能夠和你們一起到那兒去,我很開心。”她仰起臉看著他,眉心處充溢著淡淡的溫情。


    “開心就好,你喜歡的地方我以後帶著你去。”他撫摸著她的側臉,手指間碰觸到的水嫩肌膚讓這個早晨格外溫馨。


    嗡——


    桌上的手機鈴聲打斷了靜止的溫存,蘇暖皺眉,翻身而起,拿過手機看著上麵的號碼,不由一驚,迅速接了過來。


    “蘇小姐,蘇先生病重。”


    一個消息差點兒沒驚掉她手裏的手機,炸開在腦海中,她轉臉看向了身邊的男人,吩咐道,“現在馬上聯係醫生進急救室急救,我馬上趕到醫院去。”


    “去醫院。”宗政聿聽出來情況,起身穿上衣服,迅速的整理一切向著醫院趕去。


    “吃飯。”車上,他把買好的早點放在她懷裏,驅車向前,“原本是不能讓你這麽匆匆忙忙吃早餐的,這樣對身體不好,尤其是孩子。”


    “沒什麽?其實以前也習慣了,每次執行任務,哪有固定時間吃早飯?會帶著路上吃,或者是遇到空間時間就吃上幾口。”蘇暖吃著滿口清香的小籠包,寬慰著。


    “那是那時候,你還沒有我,以後有了我,絕對不會讓你再回到那樣的日子。”宗政聿說的斷定幹脆。


    “你想幹嘛?”她挑眉看向他,“難道你要我放棄我現在的工作嗎?那不行,女人是要有自己的事業的,你不能這麽大男子主義。”讓她放棄工作做專職太太?她還沒到那種一無是處的地步。


    “你想讓我十天半月見不到你的麵?一個人獨守空房?”宗政聿回頭看了她一眼,話語間有了些哀怨的味道。


    “我也沒有,隻是如果讓我在家裏帶著,我確實無法……”蘇暖凝眉。這個問題確實是個值得考慮的問題,得仔細想想。


    已經習慣了每天和他在一起,尤其是晚上有他陪伴在身邊的夜晚,如果哪天他不在了會不會孤獨?


    噗!她趕緊低頭喝著鮮奶,偷偷看了他一眼。看來她是墮落了,竟然開始習慣他在身邊的日子。


    醫院裏,他們剛剛趕到,急救室裏的燈光就暗淡下來,醫生走出來看到他們,鬆了口氣解釋著,“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可能是病人身體機能有故障的原因,這幾天要呆在高危病房中,以免有臨時狀況發生。還請多注意一些。”


    “多謝醫生了。”蘇暖道謝,衝到了窗口,隔著玻璃窗看著躺在手術台上的老爸,眼睛一酸,淚珠順著臉頰落下來。


    宗政聿和醫生交流了一下走過來從後麵擁住了她,“沒關係的,醫生說了,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觀察一陣子看情況再說。”


    “其實以前我一直都覺得爸爸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人,可是現在才發現他也隻不過是一個男人而已,也有軟弱的時候,也有需要保護的時候。”蘇暖靠在了他的胸前,哽咽著說道。


    “嗯,沒關係,他需要保護的時候,我會和你一起保護著。”他深深的把她擁入懷裏,默默說道。


    “你的手機一直在震動著,你去公司吧?不是說今天還有會議嗎?”蘇暖低頭看著不停嗡鳴著的手機,擦幹了眼淚,沉靜下來說道。


    既然病情已經穩定了,他呆在這兒也沒有什麽過多的作用,她守候著就可以了。


    “可你一個人在這兒我不放心。”宗政聿關掉了手機。


    “能有什麽事情?去吧。”蘇暖不依不饒,趕走了他。


    “那我馬上給顏夫人打電話,讓她過來陪你。”宗政聿無奈,撥電話然後才離開。


    走廊裏,隻剩下她和特別看護兩個人呆著,蘇暖看向她,“今天做的不錯,辛苦你了,以後有什麽狀況更要及時和我說。”


    “是,蘇小姐,我一定會盡職盡責的。”特護謙虛的說道,默默走進了病房。


    蘇暖起身就要跟進去,手機響起,竟然是蘇氏企業財務員的電話,“蘇小姐,我想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一聲,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嗯?蘇暖心裏一驚,她的腦海中迅速浮現出女孩的影子,輕聲說道,“你想說什麽盡管說。”和這個女孩子在家裏有過一麵之緣,當時她回家,正好遇到女孩去家裏給父親送報表,就寒暄了一下。


    “這幾天蘇總不在,公司的大筆資金都轉移到了一個賬戶上,不,是迅速轉移到了不同的賬戶上,如今公司資金陷入了虧空狀態,您看……”


    資金轉移?蘇暖凝眉,驟然間明白了什麽。


    她這幾天一直耽擱於夏夏和醫院的事情,以為蘇氏企業不會有問題,即使宗政澤掌控了整個企業的命脈也不會一時半刻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如此迅速的下手了。


    “好了,我知道了。”蘇暖叮囑著,“記著,告訴我的事情千萬不要說出去,我會看著辦的。”


    掛斷了通話,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思索著。


    這兩天其實她也谘詢律師想辦法從宗政澤手中把公司股份合同拿回來,證明這種饋贈是無效的,可是律師看過複印件之後,說一切手續都是合法的,除非李琳能夠放棄饋贈,或者是蘇振明醒來,說一切都是無效的。否則蘇氏企業的合法代理人就是宗政澤,而非她蘇暖。


    怎樣才能奪回蘇氏企業不讓爸爸的心血白白流失呢?


    走廊盡頭,電梯門無聲打開,宗政澤走了出來,抬頭看到愣怔著的她,眼底閃過了一抹驚喜,大步流星過來在她麵前站定了,握住了她的肩,“暖暖,你在這兒,太好了,看到你我很開心。”


    蘇暖一怔,抬頭看到是他,臉色頓時寒了下來,抽開了他的手冷冷問道,“你到這兒來幹什麽?你已經拿到了蘇氏企業的股份責任書,目的已經達到了。”


    “我來這兒看看爸爸啊,我和蘇姍姍解除了婚姻關係,暖暖,我現在是單身,我要開始重新追求你,你看啊,我現在是蘇氏企業的掌權人,而你是蘇家大小姐,我們兩個人在外人眼中就是一家子嘛。”


    宗政澤往前走了一步,逼近了她一些,話語中帶出了對她的渴望。


    “一家人?”蘇暖冷笑著,抬手擋在了他麵前,“誰和你是一家人?宗政澤我問你,你為什麽要把蘇氏企業的大量資金轉移了?你想幹什麽?你想要搞垮整個蘇氏為你所用是嗎?你怎麽可以這樣做?爸爸還在這裏躺著,你這麽做難道你良心會安嗎?”


    卑鄙,太卑鄙了!


    “暖暖你誤解我了,我愛你,怎麽會搞垮整個蘇氏企業呢?我隻不過是拿著資金投入到了更有價值的生意中去,相信我,過不多久,蘇氏企業就會財源滾滾,到時候你就離婚嫁給我。”他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胸前,熱忱說道。


    不是蘇家的孩子


    “放開!”蘇暖皺眉,冷聲命令著,抽出了自己的手,盯著他說道,“蘇氏企業不會永遠落入你的手中,等到爸爸醒來,一切都會真相大白,宗政澤,我告訴你,在蘇氏企業,你隻是個賊而已。”


    “賊?”宗政澤哈哈大笑起來,轉身走到了高危病房窗口,看著裏麵的蘇振明,半晌轉臉看向她說道,“暖暖,一切都是他給我的,有這樣的賊嗎?我要你終於一天嫁給我這樣的賊,因為你自始至終都是我的。”


    “癡心妄想。”蘇暖咬牙說著嚴陣以待,生怕他會做出什麽對老爸不利的事情來。


    “你說什麽?”宗政澤眼睛裏透出了受傷,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暖暖,我對你的情意自始至終都沒有改變過,是你背叛了我,先對不起我的人是你,不是我。”他說著站在了她麵前一把拉入了懷中,緊緊抱住了。


    “我不允許背叛,任何時候都不允許背叛,所以我一定要把你奪回來,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重新讓你回到我的懷裏,你放心,他能給你的,我一樣都不會少。”


    “你瘋了!”蘇暖壓抑著情緒,可心口還是狂跳起來,掩飾不住的怒火爆發出來,她用力推著他,卻感到全身的力氣好似被壓抑住了似的無法釋放,隻能掙紮著。


    一下子竟然感到自己如此弱小了。


    “我就是瘋了,你知道嗎?自從我恢複記憶後我是怎麽過來的,每天晚上我躺在床上,就會想到你和他在一起的情景,我生氣我惱怒我虐待自己,隻是想讓自己忘記你,可是我的腦海裏還是無法遏製的想著你……”他猶如陷入了魔怔一般喃喃敘述著,低頭搜尋著她的唇放,瘋狂的吻起來。


    “你滾開,你這個混蛋,流氓,你……”蘇暖氣息不穩起來,原本就激動的情緒慌亂著緊張著爆發了。


    她感到整個肺部好似被沉重的泥土填補上了似的,無法透進任何空氣,全身的細胞都膨脹起來,叫囂著需要新鮮空氣,卻無法呼吸。


    “該死的。”倏然,一聲怒喝,宗政澤被用力拉開了,繼而一個耳光狠狠抽在了他的臉上,“宗政澤你這個流氓!”


    來人是顏夫人,她接到宗政聿的電話急匆匆趕來,走出電梯看到這邊的情景就失控了。


    蘇暖蹬蹬蹬往後倒退了幾步這才站穩了身體,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臉色蒼白得猶如一張白紙。


    “暖暖!”宗政澤此時才似乎明白過來,捂著被打得火辣辣的臉看著她,驚慌叫著。


    “你閉嘴。”顏夫人怒斥著,轉身扶住了她,不斷的拍打著她的背部低聲安慰著,“不怕,我在呢,不要怕,我在,我一直都在,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沒事了,都沒事了。”


    蘇暖深深呼吸著,微微閉上眼睛,眼前竭力回憶著所有的美好,終於平息了下來,恢複了穩定,她緩緩坐在了椅子上,需要鎮定一會兒。


    “抱歉。”那邊,宗政澤臉上露出了歉意,看著她說道。他沒想到她的情況竟然這樣嚴重,不是他的初衷。


    “你還說抱歉?”顏夫人一聽怒火再次暴起,轉臉盯著他質問道,“你是她什麽人?剛才說什麽?你說你愛她是嗎?你愛她你還有資格嗎?你愛她你能奪了蘇氏企業嗎?你愛她了解過她的情況嗎?你愛她竟然讓她麵臨著生命危險,這就是你的愛?”


    咄咄逼人的氣勢壓過去,宗政澤眼神一暗。心虛的轉移了眼神。


    “你的愛也未免太卑鄙了,如果我是你,如果你真的愛她,現在就從她的眼前消失。”顏夫人站在他麵前,直接下了逐客令。


    “對不起,顏夫人,我……先離開,暖暖就交給你了,隻不過……”他抬頭再次看向她,“我不會放棄的。”


    “放棄不放棄是你的事情,這事兒你得先問問你叔叔。”顏夫人看著他的背影冷冷說道,拿出了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打電話,回頭走到了蘇暖身邊坐下來問道,“怎麽樣?沒事了吧?”


    “伯母,真的很感謝你。”蘇暖靠在了她的胸前,由衷說道。


    “傻孩子,是我來晚了,差點兒就出了大事,以後出門的時候沒有人陪著就告訴我,我陪著你。”顏夫人撫摸著她細軟的頭發,心疼蔓延而出,疼愛的說道。


    “怎麽會每次都麻煩您呢?隻是這些天事情太多了,錯綜複雜的,聿公司的事情也很多,否則他會陪著我的。”蘇暖解釋著,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惆悵。


    注意到她情緒的變化,顏夫人心裏了然,歎了口氣說道,“有關蘇氏企業的事情你不要想那麽多,錢財的事情有了就有,散去了就散去。即使沒有了蘇氏企業,聿也能養的起你。”


    她谘詢過蘇氏企業事情,沒有辦法插手。


    “可蘇氏企業是爸爸的心血,如果爸爸醒來知道自己付出一輩子打下的江山付諸東流,不知道會出現什麽狀況。所以我想我一定要替爸爸奪回來。”蘇暖堅定說道,坐直了身體。


    “奪回來?”顏夫人喃喃說道,話也順口說了出來,“暖暖,你有沒有想過,你不是蘇家的孩子?”


    “什麽?”蘇暖反問了一句,直起了身體看著她,不由笑了,“伯母,我怎麽會不是爸爸的孩子?您說笑話了。”


    “我……”顏夫人原本想要說什麽,可看著她的眼神,寬慰一笑,摸了摸她的頭發,“我隻是突然產生一種想法,如果你是我的孩子該多好。”


    “嗬嗬。”蘇暖理解的笑了,靠在了她的肩上,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感激的說道,“我覺得雖然我們不是母女,可是很多時候就像是母女一樣。”


    “真的?暖暖,你有這樣的感覺?太好了。”顏夫人一陣激動,抱緊了她,“好,這樣就好,你放心。”


    蘇暖閉著眼睛,腦海中卻浮現出了種種。她要去看守所一趟,去見見李琳。讓她出麵收回對宗政澤的饋贈,也許還來得及。


    看守所,李琳坐在窗前,看著窗外來往穿梭的身穿警服的人員,眼睛裏浮現出死灰一般的光芒,靜靜的坐著,百無聊賴。


    門,哐當一聲被打開,三個女人被推了進來,繼而再次關上,身材臃腫的肥姐往門口一站,目光斜睨著這邊,兩個短發妹就衝了上來,一個向前扯住了她的頭發,呼嗬著:


    “起來!臭娘們,新來的還坐在這兒偷閑,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叫什麽是吧?”


    李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往前趔趄了一步,臉上啪的一聲挨了一個耳光,來不及思考,反手扯住了抓著自己的胳膊,掐了下去。


    “臭丫頭,竟然敢欺負到老娘頭上,也不看看你們加起來還不如老娘走過的路多。”她壯了膽子大聲喊著,希望門口的看守人員能夠聽到過來處理。


    之前她對於這裏的情況也有所耳聞,可那時候隻是當作笑話,誰知道竟然落在自己頭上,有些頭暈目眩。


    “路多?哈哈,竟然敢還手,看來得好好修理一番了,姑娘們已經有多天沒有動過手腳,手頭早就癢癢了,正好練練手。”肥姐一看,氣不打一處來,逼迫的眼神掃過門口坐著的兩個女孩子,招呼著。


    “對啊。”兩個女孩子附和著,不情願的起身卻撲了過來。


    於是,轉眼間,四個女孩子從四個方向抓住了她,扯胳膊的扯胳膊,扯頭發的扯頭發,亂作了一團。


    “靠,拉了一下我的衣服,我打你。”


    “該死的,敢抓我的頭發,給你一腳。”


    “打,我打死你,狠狠的打你,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麽張狂?”……


    李琳倒在了地上,隻覺得全身的骨骼幾乎都要碎裂掉了,鼻子已經不知道是什麽滋味了,隻知道酸甜苦辣充斥期間,酸酸的隻想流淚。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你們想要什麽?想要錢是嗎?好,等我出去後你們想要多少我都會給你們的。”她揮舞著雙手歇斯底裏的哀求著。


    “住手!”肥姐輕聲命令著,幾個女孩子這才氣喘籲籲的住了手,示威似的冷哼了一聲,“還敢反抗,在反抗看我們不剝了你的皮。”


    “你很有錢是嗎?”肥姐掃了她們一眼,緩步走到了李琳身邊,低頭問道,“我喜歡錢,因為有錢能使鬼推磨,可是我現在在這兒出不去,你說我要錢幹什麽?”


    她話音未落突然直起身來一腳踢在了李琳的腹部,“我告訴你,別用錢來收買姐姐我。”


    啊!


    李琳慘叫一聲捂住了小腹,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抽搐著,變得蒼白起來。


    “別在這兒裝死,讓開道路,姐我累了。”肥姐伸了個懶腰,吩咐著。


    她強忍著疼痛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瑟縮著正站在了門口的位置,靠在門上,冷汗一層一層的濡濕了身上的衣服,身體順著緩緩癱軟下來,坐在了地上。


    外麵走廊內,腳步聲由遠而近,由近而遠,重複了不知道多少次,她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在那兒,好似死了一樣無聲無息。


    她心裏清楚,那些腳步聲意味著什麽?要麽就是去詢問,要麽就是家人探望。而她,什麽也不會有。自從進到這裏以來,她就把所有的罪責都攬在了自己身上,隻希望女兒能夠安然無恙,可姍姍竟然不見了。


    咚咚咚!


    有節奏的腳步聲陡然停在了身後的位置,她不由打了個寒戰,身體稍稍挪移了一下。是要開這道門了嗎?找誰?


    “李琳,有人看你。”鑰匙開鎖的聲音響過,緊接著門被推了推,有人叫她的名字。


    “我?”她詫異的嘀咕了一句,驚喜的一咕嚕爬了起來,看著門外的監管問道,“是姍姍嗎?她來看我了對嗎?我就知道她不會有事的,一定會來看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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