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如讓屬下送程程小少爺回北冥宅吧?更何況,蘇小姐如今回來了,程程小少爺住在這裏,恐怕不太方便……”


    0217,兒子與小三(2)


    北冥墨眸光一冷,嗓音輕柔得令人發怵:“刑火,你這是為了一個女人踢走我兒子麽?”


    刑火一驚。“屬下不敢……”


    倏然,裏屋傳來一道極其不耐的童聲——


    “……放開我啦!你這個狐狸.精!你給我滾粗……”


    然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傳來蘇映婉委屈的聲音,“程程乖……soso阿姨知道吵醒你的睡眠,你一定不高興。但是你.爸爸回來了哦……”


    “他回來就回來唄,關老子鳥事哦!你給我滾粗去啦,你身上的香水味要熏死我了……”


    “程程不可以對爸爸無禮哦,乖哦。來,soso阿姨抱你起床啊……”


    “哎喲你滾開啦!昨天晚上我不是說過,你滾粗去不要來煩我的?腫麽你還在,你陰魂不散啊,搔搔阿姨!!”


    “……程程,你這樣子很傷阿姨的心……”


    ……


    旋即,門口拂過一陣陰冷的風。


    一道足以降低裏屋十八度的嗓音沉凝響起——


    “北冥司程!究竟是誰教你對長輩這麽無禮?!”


    窩在床被裏的小身子,畢竟隻有五歲,被這突然闖進來的低吼,仍是嚇得小小顫抖了一下。


    洋洋這才睜開惺忪的眼睛,睨了一眼門邊那個鳥人。


    小.嘴兒一噘,眸光裏閃過幾簇火花,“她才不是長輩!她是妄想要做我.媽媽.的狐狸.精!”


    事實上,昨晚蘇映婉堂而皇之登堂入室那一刻開始。


    洋洋就感覺這女人來者不善。


    表麵哄著他,對他噓寒問暖,可是他就是看她不順眼!


    因為她說——


    她是他爸爸的女人!!!!


    於是,洋洋躲進廁所,連夜給程程去了一個電話,程程告訴他,爸爸的女人就是狐狸.精!以後就很有可能會做他們的媽媽,所以為了媽媽,他們絕對不能讓這個搔搔阿姨有機可趁!


    北冥墨深眸微眯,幾個劍步,就走到床邊。


    伸出有力的臂膀,毫不留情的就往被窩裏一拽!


    將窩在被窩裏那個小小的身子給硬生生拽了出來——


    “啊啊啊……”洋洋反射性的尖叫出聲。


    卻還來不及掙紮,旋即被北冥墨箍.住一雙小腳,整個小身板兒迅速被倒吊在半空。


    血液一時全部充腦。


    啪~!


    重重的一個掌聲,拍在了洋洋粉粉.嫩嫩柔柔軟軟的屁.屁上!


    “嗚哇……”洋洋下一秒就眼淚齊飛,那叫一個鬼哭狼嚎。


    蘇映婉見到這一幕,眼睛不禁睜得老大。


    刑火則在一旁替程程小少爺捏了一把冷汗。


    “北冥司程,你這五年白活了,嗯?你的家教呢,被你的狗吃了?”


    旋即,啪~!


    又是一聲,落在了洋洋的屁.股上。


    “嗚哇哇……去你的家教!我不要你了,不要鳥人爸爸,老子要媽媽,要媽媽……嗚哇……”


    啪~!“你有種再說一遍,誰是你老子,嗯?”


    “嗚啊啊……壞人!爸爸是壞人壞人壞人!!!我要媽媽,媽媽,媽媽………”


    他這一聲聲媽媽,無疑又是火上澆油。


    北冥墨那刀鑿般的麵孔愈發寒冷!


    0218,兒子與小三(3)


    洋洋被吊在半空打,此生以來,他哪受過這種屈辱啊?而且是當著那個狐狸.精的麵!


    蘇映婉嚇得慘白了臉!


    然而,她並非是替孩子可憐,她隻是從未想到——


    向來冷靜得沒有情緒,優雅得沒有脾氣的北冥墨,竟然……竟然也會有怒火!


    刑火也從來沒有見到主子對這程程小少爺發過這麽大的脾氣,而且還親自動手體.罰小少爺!


    難道……蘇小姐在主子心中真的占據那麽重要的位置?


    以至於主子為了她,親手教訓自己的兒子?


    可剛剛……主子不是又不能為了一個女人踢走自己的兒子麽?


    刑火疑惑了,實在理不清主子到底是什麽心思。


    “北冥司程——”乍聽兒子口中喊出五年來不曾喊過的‘媽媽’二字,北冥墨眸光裏的火花愈發灼烈了。


    “嗚嗚嗚……媽媽,媽媽你快來救我啊……”洋洋這句話是發自肺腑的,他不要做北冥司程了,他寧願被媽媽打,也不要被這個死鳥人爸爸揍!嗚嗚嗚,北冥司程,你又欠我一次……


    “你還敢說!”話音落下,北冥墨的手眼看又要落到兒子的屁.屁上!


    卻被蘇映婉急忙攔了下來,“墨……程程知道錯了,知道錯了……”


    然後,她懸著膽子,趕緊將哭泣的孩子從北冥墨的手中撈了過來,“程程乖,不哭不哭啊,soso阿姨在……”


    其實,麵對北冥墨,蘇映婉心底也很害怕,她從未見北冥墨發過這麽大的火。


    忽然意識到,這個孩子在他心中的重要性,於是她鬥著膽子從他手裏搶過孩子。


    她豁出去了!


    誰料,洋洋揉了揉淚眼,旋即被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給嗆到了,愈發惱火的吼了起來,“你這個狐狸.精別碰我,一股子搔味兒,我討厭你,討厭討厭討厭……”


    洋洋說著,一咕嚕就從蘇映婉的身上滑溜了下來。


    怨怨的看了北冥墨一眼,“我也討厭你!”


    然後咚咚咚的,小身子跑進了洗手間,砰~的一聲,門被重重的關上!


    北冥墨眉心冷得都能凍死幾隻蚊子,然後轉身,離開屋子!


    父子倆似是鬧著脾氣那般,各走各路。


    蘇映婉跟在他身後,心弦一顫,“墨,你別生氣,孩子還小,慢慢教……”


    來到客廳。


    北冥墨徑直解開領口的紐扣,英俊的麵孔,仍是青筋隱隱的冰冷。


    從酒櫃裏開了一支珍藏版的伏特加,一邊拿出一個高腳酒杯,一邊對蘇映婉說道:“映婉,你回去。”


    蘇映婉一怔,惴惴不安起來,“墨,為什麽?我們像以前一樣不好麽?更何況這夜映一品……”


    她話還未說完,隨即被北冥墨冷漠的打斷,“鑰匙放下。”


    “啊?”蘇映婉眸底緊縮,她本以為,夜映一品是他們十年走來的見證,卻沒想到,北冥墨這一刻竟然要她交出房門鑰匙!“墨,你真這麽狠心?”


    “我們分手了。”他飲了一口濃烈的伏特加酒。


    平靜的述說著這個事實。


    想起巴塞羅那,那個蹲在沙灘上當雕塑,傻傻曬著烈日下的身影,他深幽的黑眸拂過一絲煩躁。


    0219,十年情斷


    “分手?”蘇映婉臉色瞬間蒼白,“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當初隻是一時衝動……現在我收回這兩個字,好不好?更何況,那晚我不舒服,你不是也沒有放棄我,過來照顧我了麽?墨,我們重新開始吧……”


    一提到那晚,北冥墨冷沉的眸光,掃過蘇映婉精致的臉龐。


    微微眯起了深戾的眸光:“映婉,那晚的事,我本不想追究。既然你提起,我倒想問問,顧歡怎麽會知道?”


    那晚,他在酒吧喝酒。接到蘇映婉父親的電話,得知她身體不適,所以才去她家探望。


    許是喝多了,才會在她家睡著。


    後來,顧歡說什麽脫.光光躺在蘇映婉的床.上,他才知道那妮子誤會他了。


    隻是他懶得解釋那麽多,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顧歡信不信由她。


    許是顧及十年的情分,他並沒有追究蘇映婉的小心思,但不代表他可以一而再的容忍ren。


    蘇映婉麵容一僵。拳頭不禁握緊,她沒想過,墨竟然會知道這件事!看來顧歡和他的關係並不簡單。


    “墨……我真的沒想過要對顧小姐怎樣。我隻是不想失去你……我跟了你十年了,最好的青春都奉獻給你了,這十年來不都好好的麽?我不求名分了,真的,什麽都不求了,你讓我回到你身邊,好嗎……更何況我父親也希望我們在一起,墨求求你別這麽狠心啊……”


    如果那一日,她沒有開口對墨要一個名分,沒有說那些‘分手’的氣話。墨也就不會出車禍,更不會有後來的這些事情發生。


    可,她若早知道,盡管跟了他十年,他卻依然冷漠如初,她就不會妄想了……


    現在,悔不當初四個字,日日夜夜都折磨著她,痛不欲生。


    北冥墨微微沉默了稍許,語氣隨之柔軟下來,“映婉,是我不該再蹉跎你,都結束了。你.父親那裏,我自會交代。”


    一句冷冷的‘結束’,徹底斷了蘇映婉的退路。


    她淚如雨下,哭得聲嘶力竭,“墨……不要這麽狠心好不好……”


    十年,他可以說放下就放下!


    可她不行,他幾乎是她等了一輩子的男人,她怎能任由他說結束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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