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這四個字形容現在的這個場景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五年前這裏是顧慕冉溫暖的避風港。


    她在這裏出生長大,她的父母把她寵上了天,然而她就這樣恃寵而驕,漸漸地形成了嬌縱傲慢,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脾性,二十歲那年,她留學回來,而就是在這裏她遇上了一個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在後續的故事裏,這個男人對她真的是非常非常重要,她很快深陷其中,愛的無法自拔,盡管在後來的歲月裏他給她帶來了無盡痛苦與折磨,她始終無法放下他,就像是現在這樣。


    “還記得這裏嗎?”顧慕冉抬頭看著這棟已經破舊不堪的顧家大宅淡淡開口道。


    “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白寧遠麵無表情的問道。


    顧慕冉苦笑了一下,覺得自己也是白問了,白寧遠連自己都忘記了,又怎麽會記起這裏是顧家呢?


    “你知不知道,這裏就是我和你初次見麵的地方。”顧慕冉泛起了一絲悲哀的笑意,轉頭看著白寧遠。


    看到白寧遠沒有出聲,她轉過頭去,看著大宅繼續說道:“那日,我剛下飛機,一進顧家我就看到了你,那時候的你還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和現在實在是沒有什麽區別。”


    顧慕冉說著,不由得談談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往日那段令人沉醉的美好時光,看到了昔日那個顧慕冉。


    那年顧慕冉二十歲,剛從國外留學回來,下了飛機,一到顧家,就迫不及待地衝進屋去見自己的爸爸媽媽,而就在這時,莽撞的她撞上了剛好出門的白寧遠。


    她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倒在了白寧遠的懷裏,男人身上清香的薄荷味撲鼻而來,他無可挑剔的俊顏深深地印在了顧慕冉的腦海裏,從此以後,她認定他了。


    為了白寧遠,顧慕冉拒絕了無數的追求者,那時候的她,貪玩成性,但為了再見白寧遠一麵,她甘願每天都窩在家裏,隻為等待他的到來。


    她從自己的爸爸那裏了解到,年紀輕輕的白寧遠早已經是白氏的總裁,而剛好,自己的爸爸與他有商業合作的項目,他會時常來找自己的爸爸會談,於是她見到白寧遠的機會就越來越多了。


    一開始,顧慕冉使勁渾身解數隻為博白寧遠一笑,因為她坦言對白寧遠說,她不喜歡看著他整天一副冰塊臉,她要他笑,可是他偏不。


    白寧遠從未見過像顧慕冉這樣爽朗活潑的女孩,她似乎從不懼怕他的黑臉,還強迫性地伸手扯開他的嘴角,她要他笑!


    可是那個時候的白寧遠能笑的出嗎?要他對著仇人的女人笑,這根本不可能,深入顧家隻不過是為了複仇,隻是這個傻愣愣的女孩卻不知道。


    最後,顧慕冉絞盡腦汁,想方設法都要嫁給白寧遠,她如願以償了,可是她與他的婚姻就是顧慕冉噩夢的開始。


    顧慕冉站在白家大宅前,將昔日的往事娓娓道來,說完,她嘴角泛起了一絲笑意,似開心又像是帶有一絲的苦澀,轉過身看著白寧遠,輕說一句:“你說我傻不傻,喜歡你這麽久了,到現在還不肯放棄。”


    白寧遠沉著臉,嘴唇動了動,欲想說什麽,又止住了,他慢慢走到顧慕冉的身側,看著她說道:“你明明知道我記不起來,為什麽還要對我說這些呢?”


    “不,正因為是這樣,我才要跟你說。”顧慕冉堅定地看著他,“白寧遠!”


    他對上了她的目光,顧慕冉看著他一笑,帶有哀求的語氣道:“你現在閉上眼晴,好好想一想,好好感受一下我剛才對你說過的話。”


    白寧遠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按照她的話去做了,顧慕冉再起笑了,她突然伸手握住了白寧遠的手,輕喃一句,“你一定要想起我,一定要,我是顧慕冉啊!”


    白寧遠的手指微微收緊了一下,在心底最深處似乎被一塊大石頭重重地壓住了,弄的他心尖刺痛,他努力想衝破心底中的那場壓抑,可是近乎窒息的感覺讓他不得不放棄。


    片刻,他隻覺得腦袋一陣的劇痛,近乎爆炸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地掙脫出顧慕冉的手,雙手抱著頭發出了一聲的悶哼。


    “怎麽了,你沒事吧?”顧慕冉察覺到他的異樣,便馬上緊張問道。


    “你走開!”白寧遠一聲怒吼將靠近過來的她推開,頭實在是疼的厲害,隻要他拚命去想顧慕冉剛才描述的場景,他的頭越是疼的厲害。


    他放棄了,他不要再去想,慢慢將雙手放了下來,“你剛才說的我真的想不了起來。”話落,白寧遠欲轉身離去。


    顧慕冉張開雙手擋在了他的前麵,大喊一聲,“你不許走!”


    “不許走!”白寧遠很自然地跟著顧慕冉念了一遍,這個場景為什麽何曾熟悉,像是在夢裏見過。


    顧慕冉眼淚頓時就奪眶而出,壓著哭腔說道:“對,你不許走!還記得嗎?”


    白寧遠頓時臉色一變,他看著顧慕冉愣了愣,隨後又用力晃了晃頭,“你讓開!”推開顧慕冉直接向前走。


    “白寧遠!”


    顧慕冉大喊一聲突然衝了上去,從背後緊緊抱住了白寧遠的腰。


    “放開!”


    “不放!”


    顧慕冉抱住白寧遠腰身的雙手用力地絞在一起,奈何她的力氣根本比不過對方,兩三下就被白寧遠掙脫開了。


    “你到底想怎麽樣?”白寧遠臉色沉了下來,衝著顧慕冉大吼一聲。


    顧慕冉看著白寧遠的反應,表情,看到他的濃眉緊緊皺在一起,原本冷若冰霜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來,難道他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為什麽他要如此抗拒自己?


    自己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逼白寧遠想起自己,她以為他可以的,但是結果又是令她如此失望,顧慕冉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她閉上眼睛,再慢慢睜開眼睛,發現白寧遠還是這副表情,心頭的絕望感越填越滿。


    顧慕冉摸了摸臉上的淚水,低聲喊了一句,“走吧!”看到白寧遠還沒有反應過來,顧慕冉又補了一句,“送我回去,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煩你。”


    白寧遠有點震驚地看著她,欲開口時,發現顧慕冉已經轉身走了,他頓了頓,還是追了上去。


    白寧遠還是應了顧慕冉的要求開車送她回家,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多餘的話語,白寧遠隻顧著開車,根本沒有去看旁邊的顧慕冉一眼,仿佛是當她透明人一般。


    而顧慕冉則不然,她時不時向白寧遠的方向瞥過去,為的隻是多看他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對於自己許下的承諾,顧慕冉她是說到做到,她已經沒有信心再喚醒白寧遠的回憶了,看來紀俊浩說的沒錯,白寧遠已經徹底地抵觸自己,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陌生人。


    天色已經越來越暗了,又一日的入夜,又一天要過去了,而白寧遠又多忘了自己一天,顧慕冉輕歎了一口氣,將頭倚在窗邊上,看著沉寂的夜色默默發起呆來。


    汽車很快駛入了空曠的路段,來往的車輛並不多,汽車路過一個十字路口前突然停了下來,見前麵的路段堵的水泄不通,顧慕冉聽到外麵響起了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大概外麵是發生了交通事故吧。


    碰上了塞車,白寧遠的心情顯然是受影響了,莫名地煩躁,重力拍了一下方向盤,然後將頭靠在了椅背上。


    顧慕冉見狀,欲想說話時腦海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白寧遠,車禍。


    對,白寧遠是因為車禍才導致失憶的,如果讓他再來一次車禍,他會不會因此又恢複記憶了?


    顧慕冉這個大膽的想法連自己也被震撼到了,看來自己想白寧遠恢複記憶簡直是想瘋了,搞不好,可能他們倆都會出事。


    顧慕冉深呼吸一口氣,努力逼自己放棄這個冒險的方法,大概過了十幾分鍾,前麵的道路終於通了,汽車又迅速行駛在馬路上。


    一路上,顧慕冉的心忐忑不安,內心還在因為要不要冒險一試車禍而矛盾不安,自己也覺得真的是不要命了,這種違背常理的想法也隻有她顧慕冉才想的出來吧。


    掙紮了許久,顧慕冉終於朝白寧遠開口道:“你還記得上次你是怎麽出事的嗎?”


    “嗯?”白寧遠似乎不明白她在說什麽。


    顧慕冉立刻改口道:“我是說你還記不記得你是因為什麽而失憶的?”


    “車禍。”白寧遠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一瞬間,他突然發現不對勁,立刻偏頭看著顧慕冉。


    二就在這時,顧慕冉說了一聲,“對,就是車禍!”話落,她立刻撲向白寧遠的位置,用手胡亂地打轉方向盤。


    “你在幹什麽!給我讓開!”白寧遠立刻朝她大吼道,這個女人是瘋了吧,她不要命,自己還不想死呢!


    情急之下,白寧遠不得不馬上踩刹車,可是顧慕冉整個人擋在了他的前麵,根本看不清楚前麵的路況,加上顧慕冉的有意搗亂,車頭時不時向左向右偏移著,有好幾次差點就碰到了來往的車輛。


    白寧遠徹底怒了,“顧慕冉,你給我讓開!”


    男人單手用力將顧慕冉推回了位置上,接著立刻打死方向盤,可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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