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黑發如浪如瀑,它包裹著一具纖細的身軀,而那身軀的手臂指衝著上天……


    巫承候當即邁步向前想要看清楚那人的眉眼,可是他卻動不了,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女子的手放了下去,隨即整個人也倒了下去,而此刻,漫天的花雨依然在紛落著,但是卻越來越小,越來越慢,最後便漸漸地停了……


    當最後一朵花落在地上消失不見的時候,巫承候發現自己的腿能動了,而與此同時殘王已經衝向了絞刑架,他自然發足狂奔的追了過去。


    “是誰?”夜白聽的出巫承候的腳步聲,他激動的詢問著:“是誰救了我們?”


    “我,我沒看清……”巫承候奔到跟前聽到王爺問話自是本能回答。


    “那他人呢?”已經感受不到那份強大的魂力,夜白焦躁的轉身似是在找那個人。


    巫承候看了一眼地上躺著的人,眨了好半天眼睛,才慢慢地回答到:“我,不,屬下,屬下如果沒弄錯的話,她,她就在這裏……”


    “什麽?”殘王驚訝的轉身:“你說她就在這裏?”


    “對。”巫承候看著地上的人,整個臉上都是匪夷所思的表情:“她現在就躺在地上,她,她是,是王爺您的……前九王妃。”


    ……


    “你開什麽玩笑?”殷眠霜因為耗盡了魂力,整個人就像沒了骨頭似的趴在桌幾上,人卻是瞪著麵前立著的巫承候:“怎麽可能是她?”


    “怎麽不可能是她?”巫承候梗著脖子:“我看的真真切切地,那人是就那麽直愣愣地倒下去了,我奔過去的時候就隻有她在那裏,前前後後又沒別人,不是她是誰?”


    “那人會不會走了你沒看見?”


    “我沒挪過眼,我一直盯著那裏的!真要有人走,我肯定看得見!”@^^$


    “可是,前九王妃根本就沒有繼承血脈啊!”殷眠霜瞪著眼:“那可是你爹親自瞧看的,你爹總不可能看走眼吧?”


    “我爹他肯定不會看走眼,但是……”巫承候伸手扯著衣襟在屋裏來回竄了兩步,急得臉紅:“但是當時那個,那個花雨,也不是蘇家的七寶之光啊!”


    “你說的花雨是啥我不知道,我隻覺得一個被定為沒有血脈繼承的人,忽然被你說成那個魂力強大救了大家的人,這太不可信!”殷眠霜撇嘴擺手。


    他在冰封之中是什麽都不知道的,等到時效耗盡他從冰封裏出來時,就聽到大家在說一場從天而降的花雨,救了大家,此刻整個王府沒有一個人被毒傷,而大家當時受傷的那些創口也都完好的連個疤都沒有。


    他很驚訝,但更驚訝的是巫承候竟然指著那個前九王妃說是她救的大家,而更更讓他想不通的是,王爺竟然相信了這鬼話,讓人把昏迷不醒的前九王妃給抬進了殿中,還讓藥老給她瞧看!!$*!


    “驚弦,你覺得呢?”殷眠霜一扭頭看到了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的霍驚弦,當即衝他發問,霍驚弦聞言則是看向了巫承候:“承候,你說什麽樣的武魂能釋放出那種,你們說的花雨?”


    殷眠霜沒看見,他這個叫藥老來的人更沒看見,不過,相比殷眠霜的不相信,他卻是覺得有些可能的,因為蘇悅兒的那張臉總讓他覺得是有這個可能的。


    巫承候伸手摳抓了下腦袋:“這個我真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去我爹的書閣裏翻一翻,或許能翻出答案來。”


    “不是吧,驚弦,你信?”殷眠霜很驚詫,而霍驚弦則看了一眼前方:“王爺都信,我為什麽不信?”


    殷眠霜聞言立時翻了一個白眼,動手比劃著:王爺看不見的好不好?


    霍驚弦正要張口時,前方門簾子一掃,藥老走了出來。


    “藥老,她怎樣?”巫承候當即湊過去詢問。


    “哦,九王妃她沒有大礙,隻是體力不支昏過去了而已,待休息夠了,自然就會醒的。”藥老說著便要走,霍驚弦蹭的起身:“我送您!”


    當下霍驚弦陪著藥老出去,殷眠霜看著巫承候一臉得意:“聽見沒,人家是體力不支,可不是魂力不支,還她是那個強人呢,你見過哪個強人會因為體力不支而昏倒的?”


    巫承候當即張著嘴,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他沒法反駁,因為殷眠霜說的很對,所有的武魂釋放魂技消耗的都是每個人的魂力,根本與體力毫無關係,如果說有什麽要用體力的,那無非就是召喚出武魂時的那一下,需要體力和魂力的結合,可這一下,能把人給累的昏死過去嗎?


    所以巫承候被殷眠霜給問的是啞口無言,此時殷眠霜費力的撐著桌子站了起來,巫承候趕緊過去扶了他:“你要幹嘛?”


    “王爺沒出來,進去看看。”殷眠霜說著一指內裏,巫承候隻好扶著他進去。


    殿內,夜白正靜默地立在蘇悅兒的床邊,直勾勾的“看”著她,殿外的言語聲,他聽的很清楚,所以這會兒,他也有些糊塗。


    事實上,殷眠霜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可是他根本沒感覺到有人在來去匆匆,他隻感覺到那股魂力的強大,以及那魂力的戛然而止。


    當巫承候說是前九王妃的時候,他其實很驚訝,也很覺得不可思議,但他還是叫人把她給抬了回來,那是因為他從心裏希冀著這是真的。


    他太需要一個能夠解毒的治療輔助者了,尤其是獸潮的日子已經臨近了。


    原來他有巫老,根本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而現在,巫老已經去世,巫承候卻武魂等級太低,根本擔當不起這一塊,而那個蘇晴也沒有能力解毒,更在今日的混亂裏跑到無影無蹤,這實在讓他很生氣。


    如果不是考慮到自己還要她的血來解體內的毒,治好自己的眼睛,他這會兒就會叫人把她抓過來好好處置,而不是忍著對此不做反應。


    此時殿外多了霍驚弦的腳步聲,他抿了下唇:“驚弦,你過來。”


    剛回來的霍驚弦聞言立刻應聲到了王爺的跟前:“王爺。”


    “你看看她,可有,什麽變化?”


    霍驚弦聽殘王這麽說,便去瞧看蘇悅兒,這一看當時就愣住了。


    “怎麽?”殘王雖然眼睛看不見,但卻對周圍的一切反而更加敏感,自然立刻感覺到身邊霍驚弦的驚訝。


    “哦,王爺,前九王妃她的臉上本來是有抓痕的,這會兒抓痕全沒了……”


    “抓痕?怎麽回事?”殘王歪了腦袋。


    “那個,是九王妃給抓的……”霍驚弦當即把那天自己半途聽到的和撞見的都講了一遍。


    “嘖嘖,真看不出咱們的前九王妃還挺血性的嘛!”殷眠霜聽後伸頭看了一眼蘇悅兒:“怪不得元妃和她會親近呢。”


    殘王沒有殷眠霜那麽大的反應,他隻是抿了下唇:“隻這個變化嗎?”


    “還有一樣。”霍驚弦看了眼蘇悅兒:“她的頭發好像長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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