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公藤,這是一種全株有毒的植物,尤其葉片和根部毒性最高。


    在蘇悅兒當年泡毒理實驗室時,大量接觸的都是吞食案例,也就是說所有的人員都是服毒狀態,並無有接觸性的使用方式。


    當時她記得老師說過,雷公藤可以祛風除濕,消腫止痛,對於治療風濕性關節炎特別好。


    她一時好奇就問過老師,是不是這種植物拿來外敷就不會有問題,老師的回答是:“搗爛後外敷消炎,但不能超過三十分鍾,否則起泡,入毒。”


    所以乍一看,這似乎是一個常規治療,略起消腫止痛的功效,不算是用錯,但是蘇悅兒別的不行,恰恰就是毒理還算了解。


    首先,這個消腫止痛對於骨折,斷骨者來說,能有什麽消腫止痛的作用?


    其次,她在看到對方皮下都出現壞死性血斑時,就意識到對方已經中毒,而且毒性不淺,否則怎麽可能出現皮下出血?


    她判斷這人很有可能這是服下了han有雷公藤毒素的藥汁,或是水。


    最後,焰頭兒進來大聲言語,不是這人耳朵背了,而是他雖然神誌清楚,但是毒性已經讓他全身麻木無力,乏力到難以應付,難以表現自己的神誌清楚。


    所以蘇悅兒一下就明白這人是絕對中了毒的。


    可是這話說了出來,卻讓焰頭兒愣了一下後伸手拿過了蘇悅兒手裏的葉子:“啥雷公藤啊,這叫串串草,我們有個跌打療傷的都常用……”


    看著焰頭兒那幾乎要嘲笑的表情,蘇悅兒嚴肅地說到:“這人是不是服用過有這個串串草參與熬製的藥汁?是不是從服用後的第二天起,嘔吐,腹部絞痛,到了大約第五天的時候雖然不嘔吐了,但四肢麻木,無力,身上毛發脫落,皮色沉重……”


    蘇悅兒一連串的說著,那焰頭兒的表情隨著她質問的每一個字,而越發正色,最後完全是點頭的打斷了蘇悅兒的言語:“對的,對的,你說的非常正確,你,你怎麽知道?”


    蘇悅兒聞言那個無語啊?


    她怎麽知道?毒理學的課本上記載的東西她早都熟爛於心了,而這個人是龍人,身體強壯,所以比一般人來說抗的住太多,要不然,換個普通人,恐怕當天就掛了,還能撐到她出現時,還活著?


    蘇悅兒懶得和他廢話,轉身就迅速的給這人把身上的藥包全拆了,那兩個鮫女聰慧,見狀也趕緊幫忙,弄得焰頭兒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隻在旁邊傻呆著。


    “我已經告訴你這個人中毒了,而且你說的那個軍醫肯定有問題,但我是個外人,不參與你們的事,所以我也不多說什麽,現在你們出去,我會治好他。”


    蘇悅兒說著下了逐客令,並示意兩個靈位給守著。


    那焰頭兒聞言愣了一下,剛想要說話,司南倒是拉住了他:“走吧出去吧,靈醫看病,不讓人看的!”


    他在鮫人那裏,早被鮫人酋長給洗了腦,再加上剛才蘇悅兒的那番表現,自是絕對相信蘇悅兒的本事,而把焰頭兒給拉了出去。


    他們一出去,蘇悅兒就拿出了一塊黑色的帕子立在了那人的麵前:“我知道你意識清楚,但我怎麽救人是我白家的秘術不外傳,所以隻能遮住你的眼了!”


    她說完把帕子直接蓋在了那人的臉上,而後拉過兩個鮫女,與她們各自耳語。


    當下兩個鮫女便伸出手來,繼而默默哭泣的讓眼淚落在手中成為珍珠,而後碾碎了撒在了那人所有出現了血斑和發黑的地方。


    而蘇悅兒則拿出了一個杯子,用針紮破自己的手,擠了一滴血,等到鮫女對這人傷處都做完淨化祛毒之後,她才扯下那人臉上的帕子,那已經融了的血水喂給那人服下。


    蘇悅兒體內的血可是含有神力的,一滴血的力量就足夠他擺脫體內的毒。


    所以當蘇悅兒拉著鮫女從帳篷裏出來時,草席上的男人雖然骨頭還無法重生,但整個人已經毒性散掉,不但精神奕奕,也能急急言語了。


    “你們怎麽……”正在外麵說話的焰頭兒和司南驚訝於蘇悅兒等人的出來,剛問話,帳篷內就有了聲音:“恩人!恩人啊!”


    這下,焰頭兒直接衝進了帳篷內,而蘇悅兒依然站在帳篷外並未進去。


    “哥,快把恩人請回來啊,她救了我,我要謝她啊!”帳篷內是那人激動的言語聲,立時帳篷簾子掀開,焰頭兒又衝了出來,對著蘇悅兒就是一個欠身:“神醫!先前是我失態,我給您道歉!”


    他說著居然就跪地致歉,蘇悅兒當即後退一步:“這位朋友不必如此,你快起來吧,我能做的隻是給你的這個兄弟解毒,至於他的斷骨之傷,很抱歉,我不擅長正骨之術,還是建議你找一個真正懂接骨的人來幫他吧!”


    蘇悅兒了解的不過是人骨,這龍人的確是人形,可骨頭卻是龍骨,她連人骨都不會接,龍骨就拉倒吧!


    反正她給對方已經解毒了,也算露了一手,證明自己不至於是冒牌貨就對了。


    “靈醫!靈醫!”帳篷內那個人激動的大叫,蘇悅兒猶豫了一下說到:“我隻是解了你的毒,別的尚無法幫你。”


    “冥空能活過來,能有機會說出真相,就已經感激不盡,哥,這是我們的大恩人,也是咱們整個守衛團的恩人啊!”這冥空的話聽起來好似他身份極高似的,而焰頭兒一聽這話,顧不上給蘇悅兒跪著,當即起身折了回去:“你這話啥意思?”


    “哥,快給陛下傳信,那個軍醫,那個治我的軍醫,他不是龍族人!”


    “什麽?”焰頭兒大驚,帳篷外的蘇悅兒也忍不住的轉了頭。


    陛下就是夜白,那個軍醫是隨著夜白的隊伍的,那會不會夜白有危險?


    她本能的擔憂,而此時,帳篷內的焰頭兒聽到十分費解再次發問,那個冥空急急言語,蘇悅兒等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原來大約半個月前,當夜白他們回來,龍輦意外的砸到這個倒黴孩子的時候,夜白就叫軍醫給他看護治療,而自己並未直接就走,反而是在四處看了看,逛了逛,像是了解周邊的情況。


    起初那個軍醫治療的挺好,接骨到位,也開了些藥給他吃,冥空雖然不能動,但覺得自己也沒什麽大礙。


    而龍尊在周圍轉了幾圈後,便過問他的情況,知道無大礙後,這才帶大家離開,可就在那個時候,軍醫得按事先說好的給他換藥的。


    結果軍醫沒來,他拜托了焰頭兒去尋了來,軍醫給他包紮治療時,他一下就感覺不對。


    因為以往軍醫話多都會和他閑聊,並告訴他進展,可那天,軍醫沉默不言,冥空以為自己情況變糟,就多問了幾句,結果那人像是被問住了一樣,最後直接竟喝他兩字:“閉嘴!”


    而他再想說話時,那個軍醫居然直接就捂住了他的嘴巴,但就在那個時候,他聞到了對方身上,一股龍人絕沒有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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