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賀文淵和大家道了個別便匆忙趕往機場。


    褚雲天得知他有急事,還主動開車送他。


    看著賀文淵行色匆匆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的時候,路兮琳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她甚至差一點就喚住他,不要他回去,可是話到嘴邊,卻仍然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她就這樣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裏。


    賀文淵走後,麵對葉芳婷和葉江夫婦的詢問,路兮琳隻是強作鎮定的搖了搖頭,找了個謝嬌容身體出了狀況的理由搪塞了過去。


    她想跟他一起回去,但明天就是葉芳婷的大婚之日,賀文淵不在,她自然得留下來。


    兩個男人走了沒一會兒,一行人也跟著回了家。


    賀文淵搭乘了最後一趟航班趕回y市。


    在他在飛機上的這一段時間裏,安寧並不好過。


    掛了電話後,她想要求救,可是四周一片昏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於是她隻能一個人摸黑沿著破爛的公路往前走。


    但強撐著疼痛疲軟的身體剛走了幾步,便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這一摔,不似之前在草地上的感覺,身上瞬間傳來一陣疼痛,不平的公路上,突起的泥梗和小石頭一應咯著她的肌膚,讓她呲牙咧嘴,不僅如此,這次還竟是怎麽都再也爬不起來。


    胸口的地方傳來陣陣的慌悶,頭也暈得厲害。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這些症狀一出現,她就更加慌亂,爾後果然很快,她便昏迷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裏,而送她到最近的醫院的是她昏迷後沒多久,正好駕三輪車回下山的幾個村民。


    賀文淵剛下飛機就立馬給她打電話,接電話的是醫院的護士,等他到醫院的時候,安寧正處於昏睡狀態,所以並不知道他的到來。


    見狀,賀文淵從病房裏退了出來,然後找到醫生了解情況。


    麵對賀文淵的詢問,醫生隻是歎息的搖頭。


    為此,賀文淵不免著急。!$*!


    “病人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病人本身患有心髒病,除了下體出現撕裂之外,沒有出其它大的問題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過比起身體上的傷,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她精神和心理上的創傷!”


    醫生說著,忍不住又是一聲歎息,臉上的表情更是帶著幾分惋惜與同情。


    誰說不惋惜呢,這麽年輕漂亮的女孩兒,竟然會遭遇這樣的事情。


    賀文淵回到病房裏,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安寧,她的頭發有些淩亂,蒼白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甚至還帶著被擦掛過的傷痕。


    雖然經過了消毒和藥水的處理,但依舊能夠看到隱隱的血跡。


    那血跡和微微泛紅的肌膚大概是整張臉上唯一能夠看到的顏色。


    透明的液體順著細長的膠管進入她的身體,可是她卻沒有半點反應,整個人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她微微起伏的胸膛在傳遞著她還活著的信息外,這樣的她真的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活人的氣息。


    看著這樣的她,賀文淵不由地一陣心疼。


    他小心地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一絲微涼沁入手心。


    “寧寧,我來了,你聽到了嗎?”他喃喃出聲。


    忽地,安寧微微地動了動腦袋,賀文淵以為她醒了,於是又連忙喚她:“寧寧,寧寧?你醒了?”


    不過安寧卻沒有如他所願清醒過來,而是皺著眉頭驚慌囈語。


    “別、別過來……放開、開我……求求你……文、文淵哥……救、救我……”


    安寧斷斷續續語不成句的囈語出聲,聲音裏帶著明顯的恐懼與泣意,夢境裏,全是幾個男人對自己不軌的畫麵。


    並且她一邊說,還一邊無意識地舉起手胡亂的揮舞。


    賀文淵見狀,連忙握住她插著針的手,柔聲喚著她的名字,試圖讓她安靜下來。


    他的聲音穿過夢境隱隱的傳進安寧的耳朵,安寧像是真的聽到了一般,她果然很快靜了下來。


    她反手握住賀文淵的手,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緊緊的不願鬆開。


    好不容易讓她安靜了下來,沒一會兒,又聽見她低低的哭泣,卻始終不見她清醒,賀文淵心裏說不出的難受。


    尤其是想到她在電話裏哭著說自己遭遇的事情時,賀文淵的心就疼得不行。


    他又驚又怒,但他更加知道,現在不是他憤怒的時候。


    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好一會兒,安寧才漸漸的恢複了安靜,這也讓賀文淵鬆了一口氣。


    而此時,電話也忽然地響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他連忙起身離開了病房。


    走廊裏,隻有普通的照明燈亮著,光線昏黃,卻很柔和。


    “怎麽還沒睡覺?”賀文淵柔聲問。


    路兮琳站在窗前,投向窗外的目光裏帶著些許憂色。


    “安寧怎麽樣了?”她沒有回答賀文淵的問題,反是直接詢問安寧的情況。


    在趕來醫院的路上,賀文淵便給她打了電話報了平安,可是這並不是可以讓路兮琳安然入睡的理由,事實上,她又怎麽能夠安然入睡?


    安寧出了這樣的事,賀文淵被緊急召回,她怎麽能安得下心。


    “一直在昏迷中。”賀文淵低聲回答。


    “那她要緊嗎?”


    想到安寧本身的身體狀況,路兮琳接著問他。


    事實上路兮琳也不知道自己的關心究竟是出於怎樣的目的,是同情她和自己同樣遭遇了不幸,還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又或者是因為賀文淵的關係,所以才會下意識地關心?她真的不知道。


    “醫生說萬幸沒有引起心髒病發作,但下體撕裂,還有精神和心理……大概也不會很樂觀!”賀文淵如實匯報著安寧的情況。


    路兮琳有些沉默。


    如果是這樣,那真的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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