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小會兒,她才終於再次出聲問賀文淵。


    賀文淵心裏抑鬱得不行。


    謝嬌容從一開始就認定這個孩子是他的,安寧也告訴他她已經向謝嬌容承認了這件事,所以賀文淵突然發現,縱使自己不願頂包,可是在謝嬌容麵前,他居然連解釋的機會都完全失去了。


    要他告訴謝嬌容這件孩子不是自己的嗎?那不是自己的又是誰的?如果到時候問到楊岸飛,楊岸飛再一否認,安寧被……的事就更加包不住了。


    以她的性格,如果那件事被曝光在眾目睽睽之下,賀文淵簡直不敢想象她會變成怎樣。


    想到這此,賀文淵除了忍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但麵對謝嬌容的詢問,他也無法回答。


    見他不說話,謝嬌容眉頭緊皺,嚴聲說:“不管怎麽樣,先把人給我找回來!”


    事實上即使謝嬌容不說,賀文淵也正打算這麽做。


    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安寧繼續這麽無時限的失蹤下去,他簡直無法想象有一天她自己大著肚子,或者領著一個小孩回來的情景。


    隻是這件事情不能告訴楊岸飛,於是他隻好差了另外的人去暗中尋找,不過事情進展得並不順利,眼看快一個星期,卻依舊沒有半點有用的信息。


    而在這一個星期裏麵,楊岸飛因為聯係不上安寧,三天兩頭地找到賀文淵,賀文淵本來就煩,被他這麽不時找上門來,更是煩上加煩。


    這邊廂兩個男人因為各自的心情煩著,另外一邊,安寧卻悠然自得地享受著自己的悠閑時光。


    從家裏出來後,她並沒有離開太遠,隨後又找了快捷酒店住下。


    所謂大隱隱於市,最有可能被發現的地方就是最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加上自己的留下的字條,安寧很確定,賀文淵一定會想象不到自己其實一直都在離他最近的地方。


    事實上也正像她所想的那樣,雖說賀文淵並不確定安寧是不是還在y市,但在y市的搜尋範圍上,大多都放在了y市的周邊地帶,而忽略了自己身邊的這片範圍。


    隻不過這個世界從來就不缺少一種叫“巧合”的東西。


    這天,安寧像往常一樣,一個人在酒店附近的咖啡廳小坐的時候,卻不料被嚴嘉溪看見。


    咖啡廳是嚴嘉溪的一個小姐妹開的,嚴嘉溪到咖啡廳正好是過來見這個小姐妹。


    安寧並沒有發現她,而她雖然她不喜歡安寧,但畢竟認識,所以她還是準備過去跟安寧打個招呼。


    不過才剛走了一步,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於是她隻好先接了電話。隻是電話接完後,等她再望向安寧的方向時,安寧早已不知所蹤。


    她蹙蹙眉,甚至懷疑自己剛才眼花了。


    畢竟這地方雖然是市裏,卻並不是什麽繁華地段,平時除了幾個要好的姐妹會到這兒小聚之外,其它時候基本上是不會來這邊的。


    晚上,高玄宇借自己生日之際,將幾個好朋友聚到一起。其中除了嚴子鳴兩兄妹之外,還有賀文淵跟路兮琳兩口子。


    雖然大家平時並不是常常會聚在一起,但偶爾的小聚還是有的,所以彼此之間早已很熟悉。


    嚴嘉溪看到路兮琳便給了她一個熊抱,也不管這大熱的天身上的汗漬。


    路兮琳對她的熱情盡管早已習慣,卻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哎哎哎,嘉溪,你能不能注意點兒,別每次看到大少奶奶就一副惡狼撲食的樣子!”


    早已見怪不怪,高玄宇還是忍不住打趣她。


    嚴嘉溪撅撅嘴瞥了他一眼,說:“我喜歡,你羨慕嫉妒恨啊!”


    “是啊是啊,我對大少奶奶羨慕嫉妒恨得不了,家有文淵,到了這兒還有你,什麽時候我才能有大少奶奶的待遇被你熊抱……”


    說著說著,高玄宇一手捂住自己心髒的地方,作出一副受傷的模樣,也引得一旁的關霖調侃起他:“哈哈哈……玄宇,碰了這麽多年釘子,你那臉上都早已經窟窿滿麵了吧,還不死心?聽哥一句,放棄吧!早死早超生!”


    而高玄宇一口一個“大少奶奶”的稱呼也讓路兮琳汗顏不已。


    都這麽長時間了,他們對這個稱呼依舊執著,也依舊那麽地土得掉渣!


    賀文淵原本沒打算參加今天晚上的聚會,但因為是高玄宇的生日,才勉強地答應了前來。


    隻是麵對大家的調侃,他的神色依舊輕鬆不起來。


    好在對他的這副態度大家也都見怪不怪早已習慣,所以也都沒有多加在意。


    連說帶笑的打完招呼後,嚴嘉溪突然眨了眨眼,問:“咦,安寧沒來嗎?”


    “安寧?她出去旅遊了!”離得最近的路兮琳聽了,便隨即回答。


    “旅遊?”嚴嘉溪疑複一聲,“那今天真的是我眼花了嗎?”


    自言自語的話,路兮琳聽得並不真切,於是又隨口問:“什麽?”


    嚴嘉溪搖搖頭,說:“沒什麽,就是有點奇怪,今天下午我去見朋友的時候,在朋友的咖啡廳看到個人,好像是安寧!不過我還沒來得及跟她打招呼,眨眼人就不見了。看來真是我的眼花了吧!”


    路兮琳和嚴嘉溪一樣不清楚狀況,所以也就沒有多想,隻當她是真的眼花了,不過一旁的賀文淵卻不一樣。


    他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嚴嘉溪的話他卻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尤其是在他聽到嚴嘉溪提到安寧的時候,他更是不由地一怔,然後狀似無意的問:“哦?你在哪兒看到她的?說不定真是她呢!”


    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話,路兮琳聽著怪怪的,卻並沒有往心裏去。


    而嚴嘉溪就更不以為意了。


    “廣南路那邊啊,我朋友的咖啡廳就在那邊!嘿嘿……你們要是不嫌棄,可以去照顧照顧生意哦,啊對了,咖啡廳的名字叫‘聽雨咖啡屋’!”


    廣南路本來很籠統,分支路口多,可是嚴嘉溪這一說,倒是把範圍給縮小了很多。


    賀文淵不動聲色的應允她照顧生意的話,一邊將咖啡廳的名字記在了心裏。


    隨後的飯席間,賀文淵找了個借口出了包房打了個電話,晚上一行人更是玩到深夜才陸續散去。


    等待總是令人煩躁令人不安,好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好消息終於傳來。


    賀文淵接到電話後,便隨即出了門。見她行色匆匆的模樣,還把門口的秘書給嚇了一跳。


    按照手下的人傳遞回來的信息,他直接驅車去了安寧所在的快捷酒店,站在安寧入住的房間門口,他的臉色冷得跟寒冰沒什麽兩樣。


    酒店服務生借口敲開了安寧的房門,看到門口的賀文淵的時候,安寧的表情瞬間凝固在臉上。


    遣退了服務生,賀文淵冷著臉推了門進去。


    關了門,安寧已經退回到房間裏,她不敢看賀文淵的眼睛,隻是低著頭輕聲地說:“文淵哥,你、你怎麽來了?”


    她可真是沒想到賀文淵居然會突然找到她,雖說也是早晚的事,不過現實卻比自己想象的快了一些。


    “怎麽?嫌我來得太早?”


    賀文淵心裏有氣,聽她這麽一說,更是有些氣不打一處來,合著好像還在嫌他不該出現似的。


    “不、不是,我……”


    安寧連忙否認,賀文淵又怒道:“你什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麽?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擔心你?”


    他很少會用這樣的語氣對安寧說話,即使語帶怒意,卻依舊沒有大動肝火,這足以見他對安寧是怎樣的寵溺與縱容。


    冷氣襲卷的房間裏,安寧卻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正隱隱的冒著細汗。


    她當然明白這一點,所以麵對這樣的賀文淵,安寧也連忙地將自己放得很低很低。


    “對不起,文淵哥……”她囁囁出聲。


    賀文淵看了看她,責罵的話最終還是忍著沒有出口,隻是嚴聲道:“收拾收拾跟我回去!”


    此時的安寧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於餘地,但她卻仍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小聲的說:“我不要……”


    “你說什麽?”


    她這一說,賀文淵又一股氣湧上心來。


    而安寧心道,反正都已經玩過失蹤了,於是幹脆心一橫,抬頭看他,音量也隨之升了幾分:“我……我不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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