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永遠都不喜歡和嫖客做朋友。


    交易就是交易。


    參合了人情的交易,總覺得自己欠了什麽,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何況她和薄暮,僅限於一場誤會,要是她沒有他的懷上孩子,他們永遠不可能接觸。


    白歌對於自己和薄暮的定位,就是小姐和嫖客,再有其他的,她一個坐過牢的女人,不肖想。


    何況孩子已經生下來了,交易也應該終止了。


    薄暮冷漠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白歌,被她果斷的“好”字給弄得心煩意亂。


    這個女人,總能讓他毛躁起來,讓他覺得經年累月堆積起來的修養都喂了狗!


    “等等。”躺在病床上的白歌突然就喊住他,薄暮動作一頓,就見白歌真摯的看著他,“合同終止了,錢呢?”


    ……代孕生下孩子後的兩百萬。


    薄暮更加堵心。他還覺得白歌能說出什麽好聽點的話!


    “等會我叫助理送來。”


    “好。”白歌的眼睛都亮了,薄暮心煩離去,自己對上白歌,真的像是阿錦說的那樣,嫉妒嗎?想到這裏薄暮目中一陰,一個婊子而已。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強迫著自己看低白歌,等自己真正後悔之後,什麽都來不及了。


    病房裏的白歌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長長的歎出一口氣,隻當自己心裏的不舒服、小難過是因為自己生了個孩子,然後馬上要母子分離,從沒體驗過家人的天倫之樂,有點遺憾。


    可是又遺憾什麽呢?


    大約是孕婦都有的產後抑鬱吧,她還被關在了那個閣樓裏四個多月……


    門又被“啪”的打開,薑似錦眼眶紅紅的,白歌連忙問:“怎麽了?”


    “別問我!”吼完之後就一扁嘴,擦了擦眼睛裏的水,“表哥來過了?”


    “嗯。”


    “和你說了什麽?”


    “就我把孩子給他,他把錢給我啊。”


    “就這樣?”薑似錦眉頭一皺,她坐上床沿,握住白歌的手,眼中複雜,“沒了?”


    “沒了。”她和薄暮,能說什麽?


    “你那個孩子現在還在icu。”薑似錦說,“因為早產,所以先天不足,有先天性心髒病,受不得任何刺激,白歌……我勸你,還是你養著吧。”


    “我孤身一人,又在夜總會上過班……一個孩子的花費又那麽大,我……”白歌垂著眼睛,“阿錦,我和你不一樣。”


    薑似錦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小姐,她白歌是生來就被人丟棄的。


    “你知道我為什麽和邢風吵架嗎?”不等白歌問,薑似錦接著說,“我爸爸是家中單傳,我又是薑家唯一的一個女兒,邢風要收購我家的公司,當時他娶我,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看重了我家的公司……殼子,他家裏有三個兄弟,上一年有人謀劃了車禍,被他助理擋掉了……阿錦,那個孩子有著先天性心髒病,薄暮……不說我表哥,就說薄家,絕不會需要一個有病的繼承人。”


    “血濃於水,何況現在醫學發達……”


    “不,你聽我說,薄家家大業大,薄暮的父親……欸……”畢竟是家私,薑似錦換個角度,“比起在孩子身上花費個五六百萬,再去找個像你一樣的代孕母親,花個兩百萬,你說在資本的權衡下……”她盯向白歌,“到底是再生一個孩子好,還是你生的這個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的孩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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