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句話的效果還不錯,看到大家萎靡的氣息又重新鼓舞了起來,我心裏頭終於是輕輕鬆了口氣。其實我現在也很累,腿已經動的麻木,完全沒有直覺了。但是看到每一個人都咬牙支撐了,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就開始退縮吧,說好的決心那豈不是成了一個笑話了嗎?


    重新鼓舞的士氣,隊伍的推進速度顯然是快了許多。前麵的雪層越來越厚,但是他們都是跑雪山的高手,隻怕是早有準備,前麵的開路的已經換成了兩個漢子,手裏每個人都拿著鐵鍬,竟然活生生就要把路直接給推開!


    不過這些都是心下的新雪,所以其實也不是很難鏟開,這樣的推動下,我們隊伍的速度簡直是一日千裏,比之前要快上太多。很快,又這樣一直前進著,繼續到了傍晚的時候,終於聽到那虎爺略微欣喜的聲音:“到了到了,就在前麵,大家都加把勁,在前麵那穀底就可以度過暴雪了!你們看,前麵有一塊沒有雪的地域!”


    我們順著虎爺指的位置往前看去,果然是看到前麵真的有一大片空地,那地方頭頂有一個懸空的懸崖,所以那雪都下不到裏麵,然後又在風的背麵。風也吹不到那裏去,位置要高處四周許多,積雪也不能覆蓋,所以是個很完美的安營寨紮的地方。


    大家瞬間都看到了希望,所以那地方原本還有半個多小時的行程,在人類這無窮的力量下,竟然隻花了十多分鍾就也已經到了。一起拿從來沒有覺得,隻是有個可以睡覺的地方就會覺得如此幸福,但現在真是,趕了這一天的路,好像幹脆就這麽一睡不醒算了。


    累到要炸開!


    大家吧帳篷都給紮上,還很驚喜的發現這裏麵居然還壘這一堆幹柴,大家都是一陣驚喜。那虎爺還算是淡定:“這地方還不算是荒無人煙,平常也會有獵人過來,所以之前會有一些幹柴在這裏,也是正常的。好了,小夥子大家好好幹活吧!這是最好享受的一個晚上了,以後隻怕你們連個好被窩都是享受了!”


    大家夥現在跟打了雞血一樣的激動,很快把帳篷就已經紮上了,還點燃了一個篝火,咕嚕嚕燒了一大鍋的開水,分給大家身上的雪水都給擦幹淨,最後大家都圍攏到了一起,圍繞著篝火把身上的衣服都給烤幹,為了減輕背上的重量,除了必備的貼身衣物,很多東西都是直接隻有身上一套,我還算穩妥了,自己備了一套貼身內衣,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當即就換了一套。


    幹爽的衣服穿在身上,那感覺簡直就像是重新獲得了新生,跟著他們靠在篝火邊靠著,不知道他們從哪裏搞來了肉,居然熬了一鍋肉湯出來,一碗暖暖的肉湯下肚,感覺人生也不過如此了。


    “哎,以前我總是操蛋的覺得人生就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懷裏抱著個洋妞,床上睡的是金塊,可是現在我覺得,那些簡直都是操蛋啊!雪中送炭,那銀絲炭才是最他媽珍貴的!”大家圍坐在一起,羅釗感慨的說著。


    我捧著肉湯,小口小口的飲著,聽到他這句話不由得有些疑惑:“這雪山的活計不容易吧?雪中的氣候變化萬千,有些還具有一定威脅性,你們怎麽會做這個工作?”


    “哎,要不是他們出的酬金高,誰願意冒著生命的危險來幹這個活計啊,虎爺是跑了幾十年的雪山了,我們這些人從小就子啊雪山裏麵混著,不是不出去找別的工作,渾身上下就剩下了這點本事。除了在雪山這裏忙活,也沒有別的本事了,在外麵也隻能看一些花死力氣的工作,還要看老板的狗眼,真是不痛快。這些工作雖然危險一點,可是自由啊,來一趟活一年酬金就他媽有了!有時候還能在雪山淘到寶貝呢!所以幹這行也就多了!”


    他們這些人分為了夥夫和向導,一般來說一個隊伍裏麵隻有一個向導,其他人都是挑擔子的夥夫,也被稱為預備向導。幹他們這一行,隻有在雪山裏麵混過十年以上還有做向導的資格,遇上個厲害的,一趟就能走十幾萬,真的會吃一整年呢!


    大家聊的熱鬧,隻有虎爺一直靠在邊上重演。眼神不時的打量著外麵,我看他神色有些不安,就過去問問他:“虎爺,怎麽了,看你好像有些憂慮的樣子,是出了什麽麻煩嗎?”


    “哎,雪沒有停,這雪不停,接下來根本就沒辦法走啊!”虎爺歎了一口氣,酒槽鼻在煙霧裏依舊是紅通通的,他的臉色憂慮,顯然有些緊張。


    我看了看外麵的鵝毛大雪,聽他這句話以後也擔心起來:“這雪不像是要有停下來的跡象,這可怎麽辦?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嘛?”


    “我說你們怎麽專門就挑著大雪封山的時候走呢!現在都到了這裏了,還有往後退的機會,要不你們等等,我看這雪啊,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我們現在的裝備還是可以支撐著回去的,等回去了這一趟,到時候雪停下來了,再回來吧。”


    我一愣:“虎爺,你們向導不到目的地,從來不走回頭路嗎?”


    那虎爺狠狠抽了一口煙:“不是不走回頭路,是看前麵的路好不好走啊!老頭子人老了,世事看的也就是淡了,但是那群小夥子還年輕,血氣方剛的,要是再這雪山裏麵丟了性命,豈不是可惜了。不是我們不走,隻是你看看這天氣,確實是不太好啊!”


    我總覺得這虎爺說話有點奇怪,虎爺似乎是有點像回去了,可是總覺得他想回去的原因,並不是因為這天氣。


    我皺了皺眉:“你們常年在雪山裏麵行走的,這樣的大雪應該也不是沒有走過啊,這還沒有開始走呢!虎爺你怎麽就開始說一些不吉利的呢,你們這一行不是最忌諱這種東西嗎?現在說這個好像有點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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