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沫漓指著窗外:“有粽子。”


    “粽子?”俞天熠愣了一下:“你想吃粽子?什麽餡兒的?不過這季節沒有吧!”


    這家夥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顧沫漓懊惱:“不是那個粽子,總之,你別走,就在門口守著我。”


    俞天熠了悟,挑挑眉:“沫漓,我知道你說的是哪個粽子了。所以你剛剛看到的是長屍斑的、還是白毛的,還是……”


    說著,他刻意走到門口,背對著她:“聽說粽子最喜歡夜裏找小姑娘。”


    顧沫漓恨不得踹俞天熠幾腳。


    他笑,等她用完洗手間,送她回了她的臥室,好心道:“晚上如果怕,我可以提供陪睡服務,第一次不收費,以後按照市場價打折。”


    “誰要你的服務?!”顧沫漓趕走他:“要我也要請西衍夜那樣的,還有白亦晗那種,滋滋……”


    隻是,嘴上說得厲害,到睡覺的時候,顧沫漓就慫了。


    她真的好怕怎麽辦?總覺得一閉上眼睛,都是鬼吹燈裏的場景,簡直要命。


    周圍,偏偏安靜得很,她的臥室頗大,帶著陽台,陽台那邊,似乎是個黑漆漆的大洞,隨時都可能蹦出什麽東西。


    於是,她沒辦法,隻好給俞天熠發微信:“俞神醫,幫幫忙行麽?”


    他字都懶得打,發來懶洋洋的語音:“小學妹,什麽忙?”


    她恨得牙癢,回複:“我可能最近憂慮過度,有點失眠,求助眠方法。或者,紮針灸也行的。”


    隻要能睡著,明天早起就好了。或許,她不該看恐怖小說,還是看霸道總裁適合她。


    俞天熠回複:“我從來都是不出診的,要看診來我房間。”


    她生氣,不過,又覺得自己一個人在房間實在害怕,沒辦法,隻好穿了拖鞋下床。


    他們的房間那麽近,可是,她踏入黑暗的客廳時,依舊一陣怕,幾乎是用生平最快的速度,就去了俞天熠的房間。


    他正在換衣服,脫得隻剩一條內.褲。


    她的腳步頓時定住:“醫生不穿白大褂,穿成這樣誘.惑誰呢?”


    他看向被她大開的門,幽幽道:“病人一般都應該先敲門的,幸好你早來了一秒,否則,恐怕最後這條內.褲都脫了。”


    她知道他故意的,於是不服輸地看著他,繞著他走了一圈,感歎:“身材還好,認識我的時候85,現在能到92了。年輕人,還有8分的進步空間,戒驕戒躁啊!”


    說著,裝作長輩,墊著腳尖在俞天熠的肩膀上拍了拍。


    “是嗎?”俞天熠意味深長地看著她:“說起來,我們一起健身,你是不是該脫了讓我看看,你的分數有沒有進步?”


    她有些後悔,她剛才就不該來,忍忍就過去的。


    可現在已經入了虎口,似乎沒了回旋的餘地。


    不,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她不敢回去自己呆一屋……


    俞天熠逗完顧沫漓,便去衣櫃裏慢條斯理地拿睡衣穿,在她麵前一顆顆扣上,那個動作,仿佛在做這什麽行為藝術。


    直到穿好,他這才靠近她,一把將她抱起來:“來,現在就給你治療。”


    兩秒鍾後,她被他放到了他的床上。


    接著,他脫了鞋,也跟著上來了。


    完了完了,顧沫漓後悔,不顧害怕就要往外跑:“我的失眠好了!”


    俞天熠圈住她:“都來看診了,又跑,豈不是砸了我的招牌?”


    說著,還關了燈。


    頓時,房間一下子黑了下來,顧沫漓的心一沉,有些怕。


    周圍似乎都是‘粽子’,而他,則是狼,好像怎麽選擇都是錯。


    “乖乖的不動,我還能保證不做什麽。”他帶著威脅的聲音響在頭頂,將她往懷中摟了摟。


    她知道危險,隻能保持不動,靜靜地窩在他的懷中。


    房間裏安靜極了,時間一點一滴過去,顧沫漓發現,俞天熠還真說到做到沒有別的動作。


    他睡著了嗎?她稍稍安心,這才有心思去感覺,他的懷抱還挺溫暖舒服,沐浴露的清香、他身上清淡的中藥香,和男性氣息混合在一起,並不讓人排斥。


    周圍依舊黑漆漆的,不過,她卻不怕‘粽子’了。


    就在顧沫漓以為俞天熠是不是睡著的時候,他開口:“沫漓,下周,我們抽個時間,我帶你去我家,和我爸媽見見。”


    “啊?”她一愣。


    “放心,他們之前說了,隻要我帶回去的是個女的、活的,就行。”俞天熠道:“所以他們肯定會喜歡你。”


    她磨磨後槽牙:“所以我在你心目中就隻是這個條件?”


    他在黑暗裏笑了:“你在我心目中是活的、雌性,漂亮又聰明,這樣行不行?”


    好吧,態度還不錯,她滿意了。


    “所以,我們和好了?”他的聲音在黑暗裏,有種引人犯罪的衝動。


    說實在的,他強買強賣住進她家已經快一個月,表現不錯,這幾天連做飯都被培訓得有模有樣了。


    她看到他的變化,心裏也差不多都對過去那些釋懷了。


    所以,顧沫漓就要答應。


    可是,突然發現這是一個陷阱!


    “還不行,我明天早上再給你答案。”她道。


    俞天熠眯了眯眼睛,真不愧為他喜歡的姑娘啊,到了此刻都這麽清醒。


    如果她說和好了,那麽她今晚肯定……


    不過,來日方長,他從來都是個沉得住氣的主,深知,吃掉她也要講究氣氛,最好是——心甘情願的身心合一。


    具體怎麽讓她十分配合、還積極主動,這點他還需要研究一下。或許,從他最擅長的針灸之類的方法下手……


    顧沫漓見俞天熠同意了,鬆了口氣,絲毫不知道,其實自己已經在某狼的算計中。


    之後過了兩天,俞天熠告訴她,見父母定在了下周二。


    周六那天,他一早就帶她去了中學母校。


    她不明白他為什麽帶她來這裏,不過,當踏進校園,看著熟悉又帶著些微陌生的畫麵時,心頭也湧起陣陣回憶。


    他牽著她的手,來到教學樓樓下。


    上了三樓,顧沫漓想起,當初俞天熠就在三樓最靠西的一間教室。


    那間教室一到夏天就很曬,她記憶裏,他課間的時候,常常趴在座位上睡。


    她路過他的教室,有時候看到陽光落進教室,他的額頭和鼻尖都是汗珠。


    記得有一次,她沒忍住,去樓下小賣部給他買了一瓶冰鎮飲料,趁著教室裏大家都沒注意,給他放在了課桌上。


    正回憶著那段青澀時光,就聽俞天熠問道:“以前我課桌上有時候會發現飲料,是不是你買給我的?”


    那會兒,雖然也有很多女生追他,可是,其他人,要送東西都是巴不得被他看到,或者被他同桌看到,東西也是變了花樣送。


    哪像她,每次都買冰鎮酸梅湯,而且每次送東西時候都趁他睡著。記得一次剛醒,他也隻來得及捕捉到一道殘影。


    “我就知道你送的。”俞天熠挑眉:“你那時候真是健步如飛啊!”


    顧沫漓:“……”


    你不嘚瑟會死啊!


    他看著她的表情,笑,將她抵在走廊壁上:“沫漓,你承認當時就喜歡我喜歡得死去活來會死啊!”


    她踹了他一腳,死人,好可恨!


    要你嘚瑟!


    他吃痛,不過笑意更深,拉著她從東頭走到了西頭,徑直到了他以前的教室。


    這家夥不知道哪裏弄了把鑰匙,總之,捯飭兩下,將教室門打開了。


    “還記得我以前的座位嗎?”他問她。


    她卻指著倒數第二排的一個位置道:“我記得這個男生很帥啊!”


    俞天熠眼睛眯了眯,這丫頭,記性還真不錯,那個人,是校籃球隊的,長得帥氣挺拔,人氣也很高。


    不過要說帥,他明明甩那個男生好幾條街好麽?俞天熠自戀地想。


    他決定不和口是心非的她計較,拉著她在他的座位上坐下,伸出手:“你好,我是俞天熠,很高興成為你同桌。”


    顧沫漓不由笑了,打量著俞天熠羽絨服裏一身很幹淨清爽的毛衣和襯衫,伸手:“我是顧沫漓,同桌愉快!”


    他握了她的手,又看了她幾秒,湊過去,親了她一下。


    唇.瓣隻是停留在她的唇上兩秒,一觸即分,卻分外撩人。


    她心跳加速了。


    “沫漓,我以前不是故意騙你的。”他卻突然轉了話題:“小時候,我媽做生意做得不錯,我爸搞學術,兩人個性都強互不相讓、互相看不起對方的事業,所以分居了。我媽帶著我走了,把我的名字改了。”


    顧沫漓吃驚。


    “直到我上大學,一次我外婆生病,西醫看不好,我媽找了我爸,給治好了,後來兩人才好了,所以我的名字又被改了回來。”俞天熠看著她:“我是想說,因為當初我和你不是太熟,所以家務事自然不會講,也就沒解釋。但是,我真沒想過欺騙你。”


    她一愣,這件事,其實她都快淡忘了。


    “還有,我和你若即脫離、到後麵沒有聯係的兩年,其實我不在學校。”俞天熠道:“我上完大二,就被父親帶去實踐了。說來你恐怕都不信,那時候我們去深山,看了很多草藥,我感覺自己快成了古代的藥農,幾次還差點滾下山去。所以不是你發消息我不回,是我經常根本都沒信號。”


    “所以我沒有故意欺騙你感情,剛認識你的時候沒解釋是因為那時候的確對你沒有那方麵意思,怎樣都無所謂。”俞天熠認真看向顧沫漓:“但是現在不同了,我喜歡你,自然要給你解釋,不想你誤會我。”


    他說著,突然起身,走到了講台上,然後,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起來。


    龍飛鳳舞瀟灑俊逸的字一個一個跳脫出來,一共七個,組成一句話,末尾則是問號。


    *作者的話:


    猜猜俞天熠寫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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