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秦歡低下頭輕聲提醒道,“安安,從現在開始,說話一定要小心才行。”


    安靜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跟在了秦歡的身後。


    這個四樓的麵積很大,要想在短時間內找出一個人並不是那麽容易的。


    就算安靜和秦歡換上了侍者的衣服,時間一長也會被賭場的保安發現,到時候脫身的話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秦歡沒見過小盧,所以找人隻得安靜一個人來。


    安靜其實也就見過小盧幾次麵,而且還是在小盧素顏的情況下。這裏的‘陪歡’基本上都是濃妝豔抹,分辨不出長相,所以安靜便把希望寄托在了聲音上麵。


    此時的秦歡為了掩飾身份,手上托著一個放著幾隻香檳的托盤。所以就算是在人群中前進,暫時也並沒有人會疑心。


    安靜原本覺得這樣很安全,但是沒想到經過一個賭二十一點的桌子時,意外發生了。


    在這張桌子賭二十一點的一共有五個人,其中一個是外地來旅遊的大亨,脾氣很暴躁。無論是莊家,還是閑家,他都一直輸,所以他就覺得這是‘荷官’發牌作弊的原因。


    於是他指著‘荷官’不滿地嚷嚷起來,“我要換人!你給我下去!”


    客人要求換人是很正常的,所以桌子上的荷官微微後退一步,鞠了一個躬便離開了。


    一旁的場控笑了笑,正要安排其他人的時候,剛巧秦歡和安靜從這個桌子旁經過。


    這個大亨一邊叼著煙,一邊不滿道,“我不要你安排的人,誰知道是不是串通好的!”說話間一把拉過身旁的侍者,嚷嚷道,“我要她來發牌!”


    手被擒住的安靜一愣有點不明所以,心想,這是個什麽情況?


    托著托盤的秦歡眉頭也是微微一緊,要是被場控發現她們是混進來的,那麽這件事鬧大了就不好收場了。


    場控看了大亨手中拽著的那個侍者一眼,總感覺有些陌生,正在躊蹴間,大亨不耐煩地再次開口了,“磨磨唧唧的在想什麽?!賭場不都是能用指定的人麽?難道你們真的有詐?!要是有詐,老子今天非拆了你們和賭場不可!”


    場控一臉掐媚,雖然語氣妥協,但是眼神裏卻絲毫沒有半分畏懼,隻見他笑眯眯地開口道,“大爺,這點兒小事不值得您動怒,您要是指定誰,那麽這個荷官就是誰。”


    場控的討好終於讓大亨的臉色好了過來,大亨鬆開了手,推了安靜一把,“去給大爺我發一副好牌!”


    場控此時也一臉笑眯眯地將發牌的位置讓了出來,對安靜吩咐道,“過來吧,既然這位大爺信任你,那麽你可千萬不要辜負大爺的期望!”


    此時的安靜終於明白過來現在的處境,大抵是這位大亨不滿發牌員,所以要替換掉之前的發牌員,但是沒想到的是,這居然被自己給撞上了!


    秦歡的眼神中包裹著一絲警惕,她隨時準備著,假如她們被發現後如何安全有效撤退的方法。


    安靜本想裝肚子疼混過去,但是她一看大亨那種非自己不可的態度,立馬打消了這種想法,硬著頭皮上前。


    安靜深深吸了一口,想著隻是發牌而已,應該很簡單才對,看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但是當她拿到牌時,才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二十一點的遊戲規則到底是什麽?這個牌應該怎麽發才對?從左往右,還是從右往左?


    安靜呆呆地站在原地,手中的牌始終發不下去。


    圍著桌子的客人和場控都開始不耐煩起來,而秦歡托著托盤的手也漸漸低了下來,如果情況不對,所幸安靜距離自己近,她可以馬上將這些人打趴,然後帶著安靜從不遠處的安全通道走。


    因為不知道如何發牌的安靜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她額頭漸漸沁出一絲細汗。


    而一旁場控的眼神漸漸從不耐煩轉變成了懷疑,他正考慮著是不是混進了條子,正打算召集同伴的時候,一個冷澈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個風靡於法國的‘黑傑克’遊戲,沒想到這麽受歡迎。”


    這個聲音的響起瞬間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


    也正是這個聲音讓安靜緊張的情緒緩緩地放鬆了,而秦歡此刻也悄然鬆開了捏在托盤邊緣的右手。


    安靜緩緩抬起頭,隻見申懷瑾信步而來,周圍的人在他麵前全都遜色,隻能當做陪襯。


    但隻是一眼,安靜又低下了頭,她深怕申先生此時會認出自己,要是發現自己居然混進了賭場,那麽怎麽解釋也解釋不清了。這樣一想,安靜之前的高興漸漸轉變成了擔心。


    申懷瑾看了站在發牌員位置的安靜,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帶著趣味的笑,而這一切剛好被一旁的申黔靈看在了眼裏。


    申黔靈以為申懷瑾時看上了這個發牌的小姑娘,於是趁機順水推舟道,“懷瑾,要不你也去玩兒兩局?”


    申懷瑾點了點頭坐上了那個桌子唯一剩下的一個位置上。


    安靜原本就不太懂二十一點發牌的規則,而現在申先生也坐在這桌來了,她不由得更加緊張起來。


    申懷瑾看了看自己那戴著麵具低著頭,不想被自己認出來的小妻子臉上輕輕開口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局人數既然已經滿了,那麽莊家重置,按照從左往右的順序,這局該我是莊家。”


    申黔靈站在一旁,笑意盈盈地開口道,“以前我一直以為懷瑾隻是和家裏人玩些小遊戲,沒想到對賭桌上的規則也是如此清楚。”


    申懷瑾支著頭望向安靜,見她遲遲不發牌,可能是不清楚紙牌遊戲的規則,所以不動聲色地開口道,“既然我是莊家,那麽就請發牌小姐幫我替場上的所有閑家按順時針方向派發兩張牌吧。”


    申懷瑾的這句話似乎是有意無意地提醒了安靜發牌的規則,所以安靜將洗好的牌派發給了其餘的五位閑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二十一點應該是算牌麵點數的紙牌遊戲。a可作一點,2至10作該牌的點數,j,q,k作十點,點數不超過二十一點的最大點數者獲勝,超過則為爆牌。


    若閑家與莊家點數相同,如果閑家沒有ckjack,那麽閑家輸。


    姐姐,你說,我說的對麽?”


    申懷瑾的這聲姐是他今天第一次喊的一聲姐,所以申黔靈愣了愣,喃喃道,“對啊,沒錯。二十一點的遊戲規則就是這樣。”


    正在發牌的安靜微微眯了眯眼睛,心中感慨道,申先生簡直就是幸運星,居然如此巧合地出現了,如此巧合地解釋了這紙牌得到玩兒法!


    心裏已經有了底的安靜發起牌來也漸漸變得得心應手起來。


    隻是小片刻功夫,台麵上的其他三人已經因為點數超過二十一點而爆牌了,隻剩下了之前的那位暴脾氣大亨和一個油頭滿麵的小生在。


    小生牌麵上的明牌加起來是七點,算上之前的兩張暗牌,點數應該不下於十五。


    而大亨明麵上的牌點數加起來是十,那麽隻要底牌不是很小,那麽最終加起來的點數應該也不會很小。


    最後輪到莊家為自己發牌了。


    之前申懷瑾作為莊家的兩張底牌,一張暗牌,一張是明牌十點,在這種情況下,隻要底牌不是過於低,都是可以不用再要牌了。


    申懷瑾並沒有看底下的那張暗牌,隻是望向安靜輕聲道,“請再給我一張牌。”


    安靜派出一張牌將它推到申懷瑾麵前並翻了過來。


    大家都聚精會神地望著這張牌,顯然都不想錯過計算莊家點數的機會。


    當安靜翻過這張牌的時候,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黑桃十,這張牌居然是黑桃十!這麽算的話,申先生牌麵上已經有二十點了,加上之前的那張底牌,申先生爆牌的幾率起碼是百分之九十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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