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噗通,噗通!


    瞬間石化的三十多黑馬,全都墜入了湖泊當中,本就波瀾橫生的湖麵,瞬間沸騰了。


    原本漂浮的巨大鐵船,周身一顫,迅速落入湖麵。


    轟隆!


    砸起了千層浪花。


    這還不算完,搖擺不定的船身,開始向著一麵傾斜,萬噸湖水湧入甲板,灌入船艙,沒多大功夫,鐵船就緩緩沉沒了。


    原本還是泰山壓頂的勢頭,一轉眼就土崩瓦解了。


    我低頭看著懸著在手心裏的小劍,內心掀起的波瀾,比湖麵還要巨大。


    這是什麽情況?!


    湖底的一聲歎息,把手心裏的小劍招惹出來,然後黑馬石化,大船沉沒,一切都歸於平靜了。


    湖底得人是誰?他跟小劍又有什麽關係。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又代表著什麽?


    講真,我也石化了,從裏到外,都僵硬的要死。身邊的九叔,驚風,朱小魚也瞪圓了眼睛,再聰明的人,也搞不清這裏的勾當。


    更別說大湖對麵的幾十名玄修了。


    但明眼人都知道,這一幕是我造成的,不管湖底有多少詭異,起碼我的出現,把對方壓製了。


    以至於二層樓的道士和道姑和四川木家的少主,都用見了鬼的表情看著我。


    湖水的波浪逐漸平穩下去,最終又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平麵,貌似剛才什麽都沒發生。


    可我隱隱感覺,我的前世之謎,與魔域有千絲萬縷的聯係。


    魔域主人是二十八年前開始治理魔域的,現在手心裏的小劍又跟湖底的人有了互動,一樁樁,一件件,都交叉在了一起。


    等我找到喇嘛溝的鄉親和我的父母,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魔域主人這麽大能耐,肯定參與過當年的圍剿,他一定知道什麽。


    方臘講過,知道轉世之謎的人有三個,一個死在了荒原,一個走上了昆侖,還有一個就是消失的樓主。


    想到這裏,我心裏咯噔一聲,魔域主人是不是樓主呢?


    樓主已經被神化,他做出這些一點也不誇張。


    我不免看向了朱小魚,因為朱小魚的機緣,跟樓主也有扯不清的關係。


    朱小魚一直在盯著我手心的小劍,怔怔發呆。


    我意識到了不妥,這東西不能暴露,於是大手一抓,小劍就沒入玄光當中,再攤開手掌,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


    可緊接著,湖底的歎息又出現了,這次帶著憤怒與急切。


    掌心裏再次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小劍又有冒頭的趨勢。


    我嚇了一跳,趕緊攥緊手掌,可劍尖依舊鑽了出來,還刺破了我的手指。


    鮮血溢出,順著指縫流淌下來,到了現在我才明白,這小劍不是虛擬的。


    它就是一把金屬劍!


    可是湖底的歎息太厲害了,小劍不受控製,一點點往外鑽,雖然個體小,但劍刃鋒利,如果一味攥著,搞不好會把手指割掉。


    就在我支撐不住的時候,打遙遠的前方,忽然傳來了一股蒼涼古樸的簫聲。


    大湖兩岸的所有玄修,包括我,全都看向了前方。


    發現在一座漆黑的高山上,站著一個白衣人,此人正雙手捧著長簫,低頭,認真的吹著。


    他白衣如雪,衣袂飄飛,儼然一副畫中人的樣子。


    當簫聲出現,湖底歎息立馬消失,冒出的小劍開始一點點鑽進手掌,直至消失不見。


    簫聲還在繼續,這聲波似乎演變成了一股力量,落在湖麵後,出現了一連串的爆炸。


    轟!轟!轟!轟!轟!


    炸起來數條水柱,就跟某種警告似的,給了湖底那個人一個下馬威。


    待水柱落下,湖底的人沒了動靜,好像甘拜下風了。


    可我看到這一切後,心髒好像漏了一拍。


    仙貓祠少年說過,是白衣人領著千人浩浩蕩蕩進入了魔域。


    現在白衣人出現了,那我的親人和鄉親就在附近。


    管不了那麽多了,我招呼眾人,飛快繞過湖麵,直奔前方那座黑山而去。


    幾十個玄修看我們奔跑起來,下意識的向一側閃退,他們對我有些忌憚。即便二層樓的道士和道姑用仇恨的眼神看著我,也不敢冒然複仇。


    這裏陰煞之氣太濃,奔跑起來,消耗體力更大,可是為了救人,一切都拋在腦後了。


    不過有句話叫做望山跑死馬,看著不遠,可跑起來才發現,沒有一段時間,根本到不了。


    白衣人已經停止吹簫了,淡然的看著我們。


    我本想觀察他的五官容貌,可天空中陰霾太多,遮遮擋擋,根本看不清楚。


    後來我開始琢磨九宮追風訣,一共三十二步,按照九宮數術,千變萬化。


    這東西不單單是在一個九宮格裏閃轉騰挪,完全可以提高身法速度。


    我急眼之後,憑借之前的經驗,開始磕磕絆絆的施展。


    還別說,按照特殊的尺寸和技巧,身法飄逸了很多,氣息也勻稱了不少,但是速度並沒有提升上去。


    是啊,我就算天賦異稟,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掌握一門玄功,那就太誇張了。


    眼瞅著跑到山腳了,白衣人卻搖搖頭,轉身就衝另一側山體跳了下去。


    我大吼:“你別跑,把我的家人交出來!”


    人沒影了,氣得我恨不得插上翅膀飛上去。


    可我沒有翅膀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消失。


    這時候終於到了山腳,目前沒別的辦法了,隻能上山。


    漫山遍野都是散發陰煞之氣的黑色鬆樹,幾乎連條路都沒有。


    也就是說,想進入更深的地帶,必須要爬山,沒有任何捷徑。


    這座山,像一道屏障,阻攔了前方所有去路。


    九叔喘了口氣,說高山陡峭,煞氣太濃,咱們冒然進山,恐怕不妥啊。


    那意思,連三陽粉估計都無法低於這麽多煞氣。


    朱小魚說,就算不追白衣人,咱們也得過去的,總不能困在這兒,前方才是魔域的腹地啊。


    誰知驚風來了一句:“我剛才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白衣人,但他的舉止和手段,特別像一位前輩。”


    他的確是第一次見白衣人,但他這句話引起了我的興趣。


    白衣人肯定大有來頭,我們初步推算他是仙家山的某位高手。


    誰知驚風道:“這叫我想起了一個與方臘齊名的人,他擅音律,懂獸語,拿日月,縮千山,統領萬獸,所向無敵。同樣是玄門十三大魔之一,人稱獸皇,名曰,秋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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