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我措手不及。


    剛懷疑我的玄功有致命危險,道墟符就崩潰了,難道真被黑蓮老祖說中了?


    劇痛下,我渾身冒出了一層冷汗,內視下,道墟符已經徹底崩潰了,化作了無窮無盡的符力肆虐在丹田之中。


    丹田內的星辰紛紛閃爍,似乎在不斷破滅,不斷新生。


    原本鞏固的丹田,出現了腫脹的感覺,似乎隨時都會被道墟符的威能撐爆。


    丹田乃玄修之本,這要是崩潰了,我的道行將毀於一旦。


    我已經領略到了玄門的風景,那種享受令我沉浸其中。


    我不想失去這一切,如果我變成了凡俗,那我的仇人隨便來一個就能輕易滅殺我。


    我心中湧現出了強烈的不甘和惶恐。


    就在這時,轟的一下,丹田劇烈震蕩,原本有限的丹田空間,竟然擴大了一倍。


    道墟符的威能形成了一個漩渦,在空間內飛速旋轉,很快就衍化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黑洞幽幽,四周星辰璀璨,儼然是一個宇宙畫麵。


    黑洞出現了一股強大的吸力,四肢百骸中的純白色元氣好似奔騰的江河,全都鑽進其中。


    冥冥中,我感受到了一股孕育的錯覺。


    好像這個黑洞成為了母體,我周身元氣在母其中不斷孕育強大。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黑洞轟然轉動,被吸進去的元氣全都被吐了出來。


    嘩嘩嘩——


    奔騰的元氣衝擊著我的奇經八脈,貌似比之前要凝練了一分!


    我大驚失色,本就質量奇高的元氣,再次出現了提升,這黑洞到底是什麽東西?


    黑蓮老祖也察覺了這種情況,有些嘖嘖稱奇。


    不是危險嗎?怎麽反而提升了元氣質量?


    我懵了,黑蓮老祖也懵了。


    道墟符是入道之符,暗含根基,如今崩潰後,形成黑洞吞吐元氣,貌似是化有形為無形了,並且丹田空間還擴充了一倍之多。


    眾多周知,丹田空間大,容納的元氣就多。


    同境界玄修,如果元氣數量差一倍乃至數倍,戰鬥起來高低立判!


    待我冷靜之後,我幽幽道:“我非但沒有損失,反而收獲很大啊。按照這種趨勢下去,入境符,大庚劍符,小驚神符,太皓雷符貌似都會崩潰,到時候我的實力會翻好幾倍的。”


    黑蓮老祖怪聲怪氣的說道:“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小家夥,你不是撿到寶了,就是離死不遠了。”


    講真,叫他嚇得我,道心都不穩了。


    可丹田的劇變發生,我開始堅定不移。


    這無名功法一定是大有來曆,什麽狗屁千玄道人,他肯定創造不出這等神通。


    另外我開始期待了,道墟符崩潰化作了黑洞,那其他幾道符會化作什麽?


    “黑蓮,你趕緊閉嘴吧,休要影響我的情緒!”我哼了一聲。


    黑蓮老祖不依不饒的:“喂,我可是一片好心啊,凡事都得做最壞的打算不是?”


    我的心理好像坐了一次過山車,忽高忽低的,弄得我現在不想跟他講話。


    調整好情緒之後,我開始再次入定,細細觀察丹田內的黑洞。


    黑洞之大,廣闊無邊,旋轉中,有一片白色雲霧在黑洞中心翻湧。


    那白色雲霧便是我的元氣。


    一吞一吐,元氣質量都有一絲絲提升,時間長了可不得了。


    因為我五層境界,已經媲美九層玄修了,若是我達到九層,豈不是先天法身也不是我的對手?


    再次檢查了一遍身體,發現沒有任何損傷後,我脫離了入定狀態,心情也變得極好。


    後來我突然想到,道墟符之所以崩潰,會不會是被我身體孕養的結果?


    每一道古符的修成,都會與我肉身融為一體。


    也就是說,沒一道符,都被我的血肉,心神,乃至靈魂所孕育著。


    一旦孕育成熟,古符就會蛻變,也就順理成章的化作了黑洞,從而出現更大的‘效果’!


    思來想去,隻有這個推斷最符合邏輯,不然的話,道墟符怎麽會突然崩潰?


    天道起始,一切都有跡可循,古話說,世上沒有偶然,一切都是必然。


    既然是必然結果,那我就坦然受之了。


    離開臥室,我準備去外麵透透氣,畢竟長時間修行,對玄修也不是一件好事。


    正所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外界的事物在無時無刻影響著每一個人,修道也是如此。


    埋頭苦練,並不是正道,張弛有度才能長久。


    可是剛要下樓,桐鯤就出現了在我的麵前,他臉色有些凝重,開門見山的說:“這十日我一直心神不寧,後來推演了一卦,發現陳兄有性命之憂!”


    我心裏咯噔一下,桐鯤修的是占卜一道,往大了說是生死因果,他的卦象不會空穴來風。


    “危險來自何處?”我凝重道。


    桐鯤指向了西南方:“在這個方向,恐怕不出半月,危險就會降臨。”


    我眯著眼睛,看向了西南方,大腦在急速運轉著。


    “難道是公羊玉海嗎?”


    能威脅到我性命的隻有這個家夥。雖然他被我擊敗了,但他有師門,有朋友,如果找來幾個半步法身強者對付我,那我毫無還手之力。


    “此劫能否避過?”我問道。


    桐鯤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除非立刻離開這裏,躲起來,可能會減緩危險的到來。不過這也不是絕對的,天道昭昭,因果糾纏,有時候就算躲起來也沒用。”


    我蹙起了眉梢,我們能跑,可陳覆海一家人怎麽辦,一起跑嗎?


    我不可不想因此連累到他們。


    “事不宜遲,去找陳覆海談談!”


    神念覆蓋下,發現陳覆海就在書房當中!“


    推門進去,他正在寫字,顯得心情很好。


    看到我之後,立馬露出驚喜的表情:“前輩?!”


    說完,他趕緊招呼傭人上茶,我們三人紛紛坐下。


    “沒想到前輩一閉關就是十天,水米不進,當真大能者。”陳覆海由心而發。他是一層玄修,自然羨慕境界高的,雖然我才五層,但有一個九層追隨者,換做誰都會驚訝的。


    不過陳覆海是聰明人,他對桐鯤的來曆雖然疑惑,但不該問的一律不問。


    這時候三杯熱茶端了過來,並且還有兩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壯碩男子,抬著一大,一小兩個箱子。


    “前輩,五方精鐵全在這裏,另外那些古董我也兌換成了錢物,加在一起的價值,一共兩千四百萬,請過目!”


    啪嗒一聲,大箱子大開,一道道烏光閃爍起來,隻見箱子裏碼著一塊磚形鐵塊。


    鐵塊上都有一層特殊的紋路,散發著非常極為銳利的氣息。


    我點點頭,這五方精鐵沒問題。


    小箱子打開,裏麵珠光寶氣的,有金條,珠寶,現金,美金,各種錢財。


    “前輩遊曆廣泛,我就自作主張,兌換成了不同的錢物,想必都有應用之地。”陳覆海謙卑的說道。


    我露出一絲笑容:“陳先生有心了。”


    陳覆海大喜:“前輩能夠滿意,是我最大的心願。”


    我內心有一些感激,單手一翻,掌心內出現了一條青蒙蒙的鞭子,和一本古舊的書籍。


    這鞭子是當初斬殺蔣玨的時候收取的,書籍是陰山派的一門低級玄功。


    “這些雖不貴重,但能為貴府再培養出一個玄修了,還請笑納。”


    一抖手,鞭子法器和書籍,全都穩穩落在了書桌上麵。


    陳覆海大驚失色:“這這這......”


    他深知‘道不可輕傳’的意思,而且那條鞭子法器,威能很大,一看就不是下等貨色。


    如果陳家在出現一名玄修,那加一起就是三個。這麽發展下去,很可能演變成一個玄修家族。


    凡俗難以入道是有原因的,一是天賦不夠,二是資源稀少。幾乎每個大家族,都在吸納玄修高手,購買修煉資源,就是想穩固家族實力,順便培養後輩。


    因為成為玄修,就意味著一步登天,所以我賜下的法器和法門,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前輩,神通法門何等珍貴,我受不起啊。”


    陳覆海當年遇到玄柯,也是被稍微點化了一些,甚至都沒有係統的修行法門,所以他這麽多年一直停留在一層境界。


    我一擺手:“陳先生不必推辭了,這些對我來說不算什麽,這也是我為陳家做的最後一件事,因為我馬上就要離開。”


    陳覆海一怔:“不是說好了去北海拍賣會嗎?”


    我凝重道:“距離拍賣會還有二十天,到時候我會去的,之所以現在就走,是因為有仇家即將上門,我恐怕難以招架!”


    仇家?!


    陳覆海大驚:“連前輩你都無法招架?”


    言外之意,你的追隨者都是九層境界啊,還有什麽仇人是對付不了的?


    隨後他猛地想到什麽,問道:“是不是因我陳家而起?”


    一夜之間,白慶虎父子離去,那神秘勢力也土崩瓦解,陳覆海雖然不知道內情,但肯定明白那一夜發生了很多事。


    因果,便是已經完結了的事情又延伸出了新的故事。


    這些新故事的核心可能是感激,也可能是仇恨!


    所以他才會有這種猜測。


    我知道陳覆海是聰明人,自然會聯想到很多,可較起真來,主要責任在我,如果我不來陳家,就不會發生這麽多。


    還是別解釋了!


    “聽我一句話,仇家實力很強,我們都不是對手,為了避免傷亡,我會離去,也勸陳先生能舉家離開,暫且避避風頭。二十天後咱們北海相見。”


    話說道這一步,陳覆海明白事態的嚴重性了,立即決定:“聽前輩的,我現在就著手準備,傍晚時分我們都會離開。”


    好,我就喜歡他幹淨利落的風格。


    隨後陳覆海給了我一部手機,方便互相聯絡,看到這東西,我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因為玄修大多是用傳訊符籙進行交流,不過自己境界低微,傳訊符籙也不高級,唯有達到半步法身境界,才能施展這種神通。


    並且我還告誡陳覆海,離開歸離開,但消息終歸要泄露出去,可以對外宣稱,我去東北會友了,至於你們陳家,可以說成去南方旅遊。


    那仇家主要針對我,看到陳家所有人都消失了,自然不會太過追究。


    陳覆海表示沒意見,然後就風風火火的去張羅了。


    吃過晚飯後,大家揮手告別各奔東西,尤其是陳子君在跟朱小魚依依惜別後,還飽含深情的看了我一眼。


    她長的格外漂亮,身材氣質俱佳,單單一個眼神,恐怕就能叫普通人輾轉反側。


    不過我心裏隻有一個朱小魚,任何人都無法代替她。


    趁著夜色,我,朱小魚,桐鯤,飛快的奔一個地方前行。


    朱小魚也知道了桐鯤的來曆,驚訝之餘,並沒有說什麽。


    半路上桐鯤問我:“陳兄,咱們這是去哪裏啊?”


    我臉上呈現出一股期盼:“去見兩個朋友。”


    朋友?


    桐鯤笑了起來:“以陳兄的實力,你的朋友也定是高手,如果大家聯手,有可能躲過一劫。”


    我搖搖頭,沉默了片刻。


    後來我看到他的斷臂,忍不住問道:“今天事情比較多,你的傷勢好了嗎?”


    桐鯤點頭:“隻是斷了一臂而已,配合丹藥療傷,已經基本痊愈了,陳兄不用掛懷。”


    說起來,我有些慚愧,便道:“玄門神秘奧妙,肯定有斷臂重生的法門,等有機會,我一定幫你接上這條胳膊。”


    桐鯤眉宇中湧現出一種感動:“沒想到陳兄對此事如此上心,一般的主人對待奴仆,可沒有這麽仁慈的。”


    我搖頭一笑,很認真的講:“隻是追溯者,不是奴隸,要擺正你的心態。”


    桐鯤哈哈大笑起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很快,一夜時間過去,以我們的腳力很輕鬆穿越了八百多裏,朱小魚累了,我就背著她,反正她的重量對我來說微乎其微。


    等天亮之後,朱小魚的眼睛也亮了起來,因為我們回到了原來的那座縣城。


    “小安子,鬧了半天你回來找九叔和驚風啦?!”她驚喜道。


    我眼中更加熱切起來:“之前尋覓父母,然後被追殺,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機會,自然要來找他們。”


    桐鯤聽的雲裏霧裏,但他能感覺到,這兩個朋友對我至關重要。


    朱小魚有些焦急:“九叔被方臘帶走了,這麽多天過去,他會不會?”


    我搖搖頭:“九叔不是一個莽撞的人,他走之前說店裏的夥計可以保護他,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


    九叔,驚風,我回來了。


    你們,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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