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不認為是洛靜瑤做的嗎?”白蘇見季裳華還是有疑慮的樣子道。


    其實季裳華心中是有些懷疑李夢玉的,可是她又找不到李夢玉殺了憐兒的動機,李夢玉看起來並不喜歡季維之,替她看著洛靜瑤不過是要抱緊季裳華這棵大樹……。


    難道說自己看錯了,李夢玉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季維之?


    她搖了搖頭,笑道,“算了,先不想了,到底真凶是誰,總有一天會浮出水麵的。”


    天越來越熱了,一到了午後,季裳華就昏昏欲睡。


    這日,季裳華醒來,看著外麵已經是太陽西斜,知了仍舊是在枝頭叫著,更讓人覺得煩躁不安。即使有風吹拂,仍是難去暑熱。


    季裳華半倚在美人榻上,因著剛睡醒,額頭起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發絲散在背後和引枕上,一雙清豔的眸子更見媚態,就如同覆上了一層薄霧一般朦朦朧朧,慵懶惑人。


    她身穿一襲軟煙羅製作的薄紗輕衣,越發顯得玉骨冰肌,體態輕盈,隻是太廋了些。白蘇打來一盆涼水,浸濕布巾了以後,為季裳華細細的擦著,季裳華笑了笑,“我自己來就好。”語罷,她坐起身,長長的裙擺迤邐而下。


    白蘇知道對於一些小事,季裳華習慣自己動手,就退下了,看著季裳華輕柔的動作,便覺得更讓人心蕩神迷。


    這時候,一個名為容兒的丫頭打起珠簾,道:“表小姐,世子來了,正在花廳等候。”


    周子祺?這個時候來找她?季裳華將布巾遞給白蘇,“請表哥稍等片刻。”


    繁縷找出一件幹淨的衣服為季裳華換上,即便裏麵隻有一層中衣,仍舊覺得悶熱,似乎一會就汗濕脊背了,若是沒有必要,季裳華是不想見人的。


    周子祺正在花廳坐著,這個天氣他也用不進去熱茶。見季裳華出來,他立刻站了起來,笑道,“表妹。”


    見季裳華似乎剛睡醒,他有些歉疚道:“打擾表妹了。”


    這個時候,周子祺已經沒有之前見她的尷尬了,顯然已經想通了關於益陽郡主之事。


    隻是不知道老太君有沒有告訴他關於兩人婚事的打算,如果可以,季裳華希望他永遠都不知道,但這似乎是不可能的。


    季裳華眼如橫波,明眸微睞,“表哥太客氣了,這個天氣我除了在屋裏呆著也沒有其他事情做的,表哥來了也好,我們表兄妹說說話。”


    她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忽而瞥見桌子上冒著茶煙的茶盞,她對周子祺笑道:“這個天氣喝茶的確是不合適,是丫鬟思慮不周了。”她吩咐繁縷道,“去給表哥上一碗酸梅湯來。”


    周子祺沒想到季裳思慮的這樣周全,微微一怔,季裳又道:“表哥,我這裏除了酸梅湯也沒有準備別的,你可不要嫌棄。”


    周子祺知曉季裳華在開玩笑,也朗聲道:“我自然不敢嫌棄,我若是嫌棄了,祖母一定不會繞過我。”


    聽著周子祺的話,繁縷端著酸梅湯進來的時候也不禁笑了,“世子,請用。”


    周子祺仰頭喝了一碗酸梅湯,隨意看著周圍,“表妹這裏可真是清淨。”


    季裳華示意白蘇拿過一方帕子給周子祺擦擦嘴角,笑道:“我本就喜歡清淨,再加上這天氣太過炎熱,我看見這些人隻會更覺得心情煩躁,是以便讓她們都下去了,隻留白蘇和繁縷就好。”


    周子祺抬頭看她,隻見她已經低下頭去了,白色的廣袖自桌子上滑落,露出一截皓腕,她執起一碗酸梅湯,輕輕呡了一口就放下了,果真氣韻天成。


    他察覺出了什麽,笑了笑,“表妹既是這周府的一份子,想做什麽都是可以的,這若覺得丫鬟太多,就告訴母親,將她們送到別處。”


    周子祺也是個聰明人,自然聽出了季裳華的弦外之音,季裳華恐怕在防備什麽,比如有人在毓秀閣安插眼線。


    季裳華笑道:“大舅母每日都要操持別的事情,這點小事還是不勞煩她了。”


    周子祺想了想道:“也好,你既然心中有數,自己拿主意便是,有什麽需要幫助也可以告訴我。”


    季裳華一隻手臂放在桌子上,一隻拿著帕子,看起來在周子祺麵前十分隨意,儼然也是將自己當成周家人的,沒有客氣疏離。


    季裳華笑笑,“自然,對於表哥,我不會客氣的。”她轉而又道,“不過我還是要問,表哥今日來我這裏不會隻是和我閑談吧?”


    周子祺一襲便於行動的窄袖常服,生的豐神俊朗,他斂去了笑容道:“這些時日我沒有見到益陽郡主。”


    見季裳華盯著他,他忙解釋道:“以往……她總是一有機會就糾纏我的,可是自從你的及笄禮過後,我就沒有見過她了,我想那你與郡主關係要好,可否幫我問一問?”


    季裳華可不認為周子祺是開始喜歡益陽郡主了,她挑挑眉道:“請我問一問?問什麽?”


    周子祺輕咳一聲,“如果她願意,我會對她負責的。再有——”他看著季裳華,麵上有幾分肅然,“那天的話我考慮過了,周家子弟的婚事要自己做主不會那麽容易,益陽郡主雖然是個受陛下寵愛的郡主,但也隻能是個郡主,娶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季裳華瞬間就明白了這話裏隱含的其他意味,微微一笑道:“表哥,你真的想明白了嗎?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周子祺聽她這樣問,笑容裏含著一絲苦澀,“我既是周家人,自然要承擔自己的責任。”


    這話了然的點點頭,聽出了這句話的一語雙關,“既如此,我就幫你問問。郡主是個不扭捏造作的女子,相信她會給你一個答案的。但表哥,我有句話要與你說清楚。若是郡住肯嫁你,就請好好對她,她看起來囂張刁蠻,實際上是個十分單純的女孩,對你也算是用心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周子祺點點頭,“放心吧,表妹,隻要郡主願意嫁給我,我就會負責到底,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我都會護著她的。”


    季裳華眉眼彎起,“表哥一向言出必行,你的話我自然是相信的。”


    這件事壓在心中許久,終於說出來了,周子祺覺得內心輕鬆許多,轉而又說起了別的事情。


    他思索了一會道:“表妹,昨日歸雲閣發生的事傳的沸沸揚揚,我也聽說了,這件事……你也參與了吧?”


    季裳華也不否認,仍舊是笑意溫和,“表哥說的太過委婉,是,此事的確是我一手策劃。”


    周子祺一愕,“所以你昨日出府,根本就是有目的的。”


    季裳華點頭,笑道:“表哥,周家最不缺的就是聰明人,你應該什麽都知道對嗎?我知道,周家一向不參與奪嫡,可是周家也不會等著外敵侵犯,無論表哥聽到了什麽,看到了什麽,都要相信,我做的事情不會威脅到周家。”


    周子祺看著季裳華,呆愣了一會,然後緩緩的點頭,看來這個表妹果然不是那麽簡單的……。


    ……。


    寧國公府。


    寧國公夫人謝氏聽見丫鬟的稟告,快步趕來,她一進大廳就看見地上跪著的少女,在寧國公寧延的嗬斥下不敢開口,連哭也不敢。寧國公向來疼愛這個小女兒,這一次竟然讓她罰跪,顯然是氣急了。


    隻見寧國公氣的臉色通紅,指著她道:“原來果真有你的參與,難怪你會知道秀容郡主的死是季裳華做的!”


    寧平楚坐在椅子上喝茶,好像根本看不見這一幕,也不會勸說寧國公不要發火。


    謝氏急急闖了進來,“老爺,芷汀已經知道錯了,您就不要責怪她了,她可是你最疼愛的女兒啊。”


    寧延冷哼一聲,“正因為她是我最疼愛的女兒,才不想她看她闖下大禍!都是你平日將她寵的無法無天,忘了什麽是天高地厚!”


    謝氏看著跪在地上嬌弱的女兒,淚如雨下,乞求道:“老爺,您再怎麽責罰她事情也已經過去了,秀容郡主之死也沒有連累到芷汀的頭上,您就算了吧。”


    寧延甩開袖子,冷聲道:“算了?你以為季裳華若是一早就發現她,她有機會逃脫嗎?焉知季裳華不會連帶著她一起收拾?”


    謝氏卻是不以為然,“不過是個小丫頭,二品官的女兒,能將芷汀如何?”


    “還在說大話!惠妃娘娘和長平公主都在她手底下吃虧,你以為你的好女兒是個例外嗎?本就是個女兒家,不知道在家學習女紅刺繡,整日和秀容郡主那種人混在一起,這也就罷了。她要對付季裳華你就看著就行了,你為何要參與!現在好了,被季裳華記住了!”


    寧芷汀擦了一把眼淚,“我就是對她看不過眼!長得那樣一張臉,天生就是勾引人的狐媚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之所以不讓我惹季裳華就是為了讓二殿下娶她對不對!”


    “你說什麽!”寧延猛然舉起手,幾乎就要打下去,謝氏及時攔住了,“老爺,難道芷汀說的不對嗎?你們隻想著要幫助二殿下奪位,為何不替芷汀想想,她對於殿下的心思你們不是都知道嗎?原本不是說的好好地嗎?讓二皇子娶芷汀,怎麽又變成季裳華了?她們不想要寧國公府的支持了嗎?”


    寧延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婦人之見!你懂什麽?寧家和二皇子府是相互依存的,不管有沒有聯姻,寧家要想屹立不倒,想要與周宋兩家分庭抗禮就要幫助二殿下!這三個家族,隻有周家最受皇帝信任,若是拉攏到了周家,我們才能對付太子和皇後,除掉宋家!屆時二皇子奪得勝利,周家是殺是留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可是你們一個兩個,生生將這個謀劃給破壞了!將周家推到了太子那邊!”


    其實,不隻是寧芷汀,破壞這個謀劃的還有長平公主和惠妃,可是礙於她們的身份他就是心中有氣也不能說出來。


    謝氏的臉色也難看起來,還是大著膽子道:“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終究還是不能挽回的不是嗎?”


    “你——”寧延歎了口氣,“是啊,不能挽回了,根據惠妃的說法,季裳華已經投靠皇後了,現在不隻不能挽回,還要想盡一切辦法除掉季裳華,除掉皇後和周家的紐帶!”


    寧芷汀這個時候已經知道自己做錯了,卻是因為倔強的脾氣不肯認錯,寧延越看她越生氣,繼續怒斥道:“你啊,沒有季裳華的聰慧也就罷了,還總是在外惹禍!”


    謝氏見不得寧延責罵自己的女兒,擋在寧芷汀的麵前,冷笑道:“老爺,您這樣也有遷怒的原因吧,季裳華及笄禮上發生的事,最大的主謀是死去的秀容郡主,芷汀不過是稍作配合而已,你又何必抓著她不放!”


    寧延一噎,沉著臉道:“哼,這次不教訓她,下次還不知道她要闖出什麽禍呢!”


    仍舊沒有讓寧芷汀起身的意思,謝氏看到了一旁若無其事的寧平楚,沒好氣道:“平楚,你就這一個妹妹,眼睜睜看著她被責罰嗎?”


    寧平楚卻是微微一笑,脊背離開椅背,瞥了一眼寧芷汀道:“我覺得父親言之有理,妹妹大了,也該學習一下規矩了,不然以後嫁人了可怎麽好?總不能母親也要跟去吧?這樣會給我們寧家惹出笑話的。”


    寧平楚的聲音很是柔和,卻是感覺分外陰冷。其實謝氏一直都是怕這個繼子的,外麵人都稱讚他有才幹,可是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這個人性格是多麽扭曲變態!若不是因為她生不出兒子,她怎麽會留下他?她一直都盡心照顧著這個兒子,外麵人都讚揚她賢良大度,可是實際上,寧平楚與她根本就不親近,也不喜歡寧芷汀這個妹妹,誰也不了解他在想什麽。


    謝氏越想越氣,即便麵對他有些緊張,還是道:“世子,我雖是你的繼母,但也照顧了你這麽多年,你就這樣和我說話嗎?你剛才說芷汀沒有規矩,你的規矩呢,哪裏去了?”


    寧平楚聞言嗤笑一聲,雖然聲音很輕,卻還是讓謝氏聽到了,謝氏聽出了其中的嘲諷和不屑,愈發羞惱,“世子——”


    寧延頭疼的大喊,“好了,別吵了,像什麽樣子!外麵的敵人還沒消滅,自己家裏就先吵起來了!成何體統!”


    “老爺,你看他……。”謝氏狀若委屈道。


    她已經不是年輕時候一樣的溫柔美麗了,而且寧延現在心情很不好,不耐的揮揮手道:“行了,帶著你的好女兒下去吧!”


    謝氏還想說什麽,可是寧延卻是冷冷瞪她一眼,無法,她隻好不甘願的退下。


    謝氏一走,寧延便對寧平楚道:“平楚,你看,她到底是你繼母,你就給她些麵子……”


    寧平楚把玩著手中的茶盞,漫不經心道:“她十幾年都這樣過來了,怎麽現在就忍不了了?”


    “平楚……”


    寧平楚不欲多說的模樣,“父親,該說一說秀容郡主那件案子了吧,皇上可是將這件案子交給了我,你說我該如何利用呢?”


    寧延看他一眼,道:“你想如何?”


    “既然已經結仇了,幹脆就鬧得再大些吧。”寧平楚道,“既然她打定主意要和寧家作對,就讓她明白什麽是引火燒身!”


    寧延停下腳步,“你的意思是要借由這件案子將季裳華拖下水?可是,我們雖然知道秀容郡主的死和季裳華有關,但是沒有證據啊。”


    寧平楚站起身,眸光劃過幾分陰鷙,“有沒有證據有什麽要緊,我隻要結果。”


    “你的意思是——”寧延有點明白了,“可是那丫頭狡猾的很,萬一被她鑽了空子怎麽好?”


    寧平楚輕笑一聲,不以為意,“這一切她都不知曉,我們悄悄的進行,屆時查到她身上,她如何能逃脫?難道父親以為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寧延雖然善於打仗,但是這種陰謀詭計,他還真是不如寧平楚。


    他眸光在寧平楚身上凝滯了片刻道:“罷了,你決定就好。”


    寧平楚對於寧延的言聽計從顯然是習以為常了,“父親,過兩日就是秀容郡主出殯的日子了。”


    季裳華正在老太君處和眾人說話,就聽鄭氏提起明日秀容郡主出殯一事。


    鄭氏道:“雖然我們和南明侯並無交情,但還是要去的。”


    “的確如此。”老太君闔著眼睛道。


    不隻是周家,在京都中,各大家族,無論誰家,無論交情或深或淺,這種應酬都是必須去的,就算季裳華於秀容郡主有仇,也是不能避免的。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可周子祺卻是很清楚季裳華和秀容郡主之間的恩怨,他憂心忡忡的望了季裳華一眼,季裳華回以他一笑,他看到季裳華絲毫不將此事放在心上,才稍稍安心。


    輔國公道:“讓夫人帶著家中幾個孩子去就好了,母親就不必為此事操勞了。”


    孫秀容雖然是郡主,但是還沒有資格要求老太君這樣的長輩必須去,輔國公也是不必去的。


    鄭氏笑道:“夫君放心就是。”


    季裳華跟著鄭氏等人來到了南明侯府,府中滿是縞素,還有哭喊聲,以及為孫秀容超度的念經聲。


    靈堂早就準備好了,孫秀容是晚輩,自然沒有孫家人在這裏哭,哭的都是一些丫鬟,還有南明侯夫人。


    季裳華等人到的時候就看到南明侯夫人正趴在棺材上,無論南明侯怎麽勸都不離開,一邊喊一邊哭,嗓子都啞了,好像下一刻就會暈過去。


    路過的夫人都要去安慰幾句的,鄭氏和馮氏也不例外。


    “夫人,您千萬要節哀,凶手還沒有查出來,您要堅持住啊。”


    其實這並非是因為這些人和南明侯的關係多好,而是看在太後的麵子上,這樣更可以討好太後。


    南明侯夫人好像急於找人傾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可憐的女兒,我那麽疼寵她,舍不得她受一點委屈,怎麽就被狠心的奸人害了,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


    眾人都搖頭歎息,然後從她身邊走過。


    今日祁王府也派人來了,聽到南明侯夫人喋喋不休的哭訴,眾人紛紛對他們指指點點,他們臉都黑了。而他們卻是不得不忍受這些,為的就是告訴眾人,延平郡王根本沒做過這些,所以他們敢來參加秀容郡主的喪禮。


    看來,孫家人仍舊認為延平郡王是殺人凶手,沒有任何人懷疑季裳華。這不禁讓季裳華覺得奇怪,依照惠妃和寧平楚對季裳華的恨意,豈會不做些什麽,難道她們沒有將‘懷疑季裳華是真正的凶手’之事告訴孫家人嗎?


    這不像是惠妃的作風。


    這個時候,周子祺走到季裳華身邊,一邊看著前麵,一邊輕聲道:“事有反常即為妖,你要小心。”


    看來周子祺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季裳華點點頭,“表哥以為呢?”


    “或許他們是為了讓你放鬆警惕也說不定。”


    季裳華深以為然,“很有可能,他們讓我以為我沒有留下任何把柄給他們,讓我對這場喪禮放心下來,然後他們就悄悄進行計劃。”


    周子祺輕輕道:“在周家,關於秀容郡主之事隻有你我知道,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盡管說。”


    “好。”季裳華答道。兩人看起來頗為親密,像是在說什麽悄悄話。


    鄭氏看的十分滿意,想到老太君的提議,她覺得很不錯,看起來,裳華和子祺很是相配。


    馮氏暗暗撇了撇嘴,語氣酸酸道:“我看,大嫂好事將近了吧?”


    鄭氏立刻沉下臉,“弟妹,這是人家的喪禮之上,這種話可不好亂說。”


    語罷,不等馮氏反應過來,就先一步走了。


    馮氏輕哼一聲,跟了上去。鄭氏還想瞞她,她什麽不知道?不就是季裳華和周子祺的婚事麽?


    喪禮進行的很順利,馬上就要封棺了,南明侯夫人卻是一把攔住了,哭著道:“讓我再看一眼我的女兒。”


    南明侯歉疚的看看大家,勸說道:“夫人,你已經看了多次了,誤了時間就不好了,快些吧。”


    “我的女兒,你死的好慘,你安心去吧,娘親就算拚了這條命,也要為你報仇,管他什麽郡王還是王爺!”


    祁王府的人聽了更是氣悶。


    今日祁王府的世子妃也來了,對於南明侯夫人的謾罵,她表現的很平靜。


    眼看著就要封棺了,突然有人道:“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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