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藍若希身邊的白小姐,遇到了其他熟識的人,離開了藍若希的身邊,在冷天燁向她走來的時候,她是獨自坐在沙發上,手裏端著一杯雞尾酒,才喝了兩口,她不敢多喝,她對酒沒有抗拒力,容易醉。


    她靠在沙發上,杏眸帶著尋找,在人群中穿梭,在不遠處看到霍東銘,她心房變軟,霍東銘被不少老總們圍在一起,不過他的視線總是在隔幾分鍾就越過眾人,落在她的身上,往往夫妻視線相撞,她都會回給他一個“你忙你的,我沒事”的眼神。


    風家人還在不停地敬客人的酒,這雖然是生日酒會,滲入的商業氣息太濃了,倒是更像商業酒會。


    “若希。”


    身邊忽然傳來那道她熟悉卻不願意再聽到的聲音,那是冷天燁的。


    扭頭,淡冷地看一眼站在她身側的,高大英俊的冷天燁,然後調回了視線,淡冷地應著:“請問有什麽事嗎?”


    “若希。”冷天燁灼灼地看著她,眼裏全是不死心的情愫。看著今晚驚豔四射的她,他的心,他的眼,都是隨著他轉。“我們能談談嗎?”冷天燁語氣很溫柔,一如以前他們還在交往時那般的溫柔。其實在那三年裏,他對若希也算是好的了,要不是他急功近利,他也舍不得拋棄他真正愛著的若希。


    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每天和對方同床共枕,還要裝出一副很愛她的樣子,這種虛假的生活其實很累,要不是告訴自己為了錢,為了在公司裏把腳站得更穩,他想他是很難堅持下去。


    此刻藍若希對他淡冷而疏離,在他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重新贏回藍若希的心時,他是不會推開沈柔的。抓著沈柔那根浮萍,至少還能讓他飄浮在海麵,要是連沈柔都沒有了,他就會如同石頭一般,石沉大海。


    “我不覺得和冷先生還有什麽可以談的。”藍若希的臉色沉了一分,語氣更淡更冷更疏離了。


    “若希,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真的有苦衷的,給我一個機會向你解釋好嗎?我要的時間不多,就給我半個小時解釋行嗎?看在我們相戀了三年的份上。”冷天燁語氣更柔了,也夾著乞求,俊臉上滿是誠懇,眼裏染著委屈,好像他拋棄藍若希真的有天大的委屈似的。


    這個男人能不能不要這般的無恥呀!


    藍若希在心裏非常的瞧不起冷天燁了。過去,冷天燁給她的印象是一個聰明能幹,有上進心,溫和體貼的好男人,沒想到那些都是假的,他真正的個性是為了達到目的,連自己的愛情都可以犧牲,靠著男色達到自己想要的地位的無恥男人。


    看在相戀三年的份上?


    藍若希覺得自己就像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他此刻跟她說看在相戀三年的份上?那在他選擇沈柔,背叛她的時候,他可曾想到過她和他相戀了三年?就算她沒有和他發生關係,但她的初吻給了他,兩個人之間又一直那樣甜蜜,她真的以為自己找到了心目中想要的那種男人,想著告訴他,她真實身份。


    可她最終還是看走了眼。


    她一直想找的那種男人,他不合格。


    麵對金錢,地位,權勢,這個男人半點也抵抗不了。


    “對不起,我先走了。”藍若希連一分鍾也不想給他,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越過站在她身側的他就走。


    那神情簡直就是視冷天燁為陌生人,漂亮的杏眸裏看不到半點對冷天燁的留戀。她就算是被拋棄的那一個,她也有著驕傲,也有著自尊。她又不是那種少了這個男人就無法活下去的人。別說她嫁了一個比冷天燁不知道好了多少萬倍的男人,就算她沒有嫁,她也不會再看冷天燁一眼。


    經過了那麽長的時間,她連恨冷天燁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而她一向是一個很珍惜時間的人,她才不想浪費時間。


    “若希。”冷天燁大手一伸,就攫住了藍若希的手腕,在捉住藍若希的手腕時,他的大手立即就往下滑,改為握拉著,掌手裏感受到藍若希還是那樣修長柔軟無骨一般的小手時,他的心揪了起來。低啞的嗓音泄露著他心底的痛苦,他阻止著藍若希,不讓她離開。


    她這一走,以後想再相見,怕是很難了。


    她雖然是藍二小姐,卻極少出席這種酒會,更不曾在商界露過麵,她行事那般低調,他以後要是想見她,一就是到藍家去找她,藍家,他哪敢去找呀?二就是通過她的好友林小娟,可林小娟是個刀子嘴,嘴巴損人損得要命,往往能把人氣死,林小娟對他的不滿更甚,要是讓他通過林小娟來見到藍若希,他倒寧願跑到藍家去。


    “冷天燁,放手!”藍若希俏臉再沉,冷冷地瞪著他,近距離相處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陌生氣息更濃了。“你要是再不放手,我會大喊‘非禮’,這裏可不是醫院,這裏每一個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而你,以後還要仰著他們的鼻息生存,要是形象受損,你想,你會損失多少?”藍若希冷冷地說著,手,用力地想抽回,絕對不會允許上次在醫院裏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雖然大家各忙各的,沒有多少人注意他們,不過隻要她一喊,全場那麽多人就會朝她看過來,以她的身份,惹怒大眾,被丟出去的人絕對是冷天燁。


    “若希,我不放手,我不放手。”冷天燁加重了力道,死死地握著她的手不放,看著若希化了淡妝的俏臉,他苦澀地說著:“若希,我也想忘掉你,和沈柔好好過日子,每天不停地和沈柔說我愛她,可是我現在才知道,我一直都是愛著你的,你知道嗎,我每時每刻想的都是你,我娶沈柔隻是為了在公司裏站穩腳。”


    冷天燁一臉痛苦,又一臉真誠,緊緊地拉著她,低低而苦澀地向她訴說他背叛她的苦衷。


    藍若希還沒有其他動作,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手橫空而來,狠狠地攫住了冷天燁的手腕,那大手因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突了出來,可見大手的主人異常的生氣。


    “哎喲!”冷天燁吃痛叫了起來,可以看出對方的力道有多大了,讓冷天燁這個大男人都忍受不了痛楚,不顧形象地叫起來。


    冷天燁一吃痛,就鬆開了握著藍若希的手。


    酒會裏雖然人多湧擠,大家都在交頭接耳,好像鬧市一般熱鬧,不過素質還是有的,並沒有人大聲喧嘩,談笑,所以冷天燁這一聲痛叫,就像天空中突然打的一道驚雷一般,立即就驚動了酒會裏所有人。


    所有人的視線都往這邊投來,眼裏帶著詫異與不解。


    那不是霍家的太子爺嗎?


    他怎麽對沈家的上門女婿動粗了?


    能讓一向沉穩的霍太子動粗,沈家女婿又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


    剛才有一些人看到冷天燁接近藍若希的,此刻都隱在人群中看好戲。


    霍東銘高大沉穩,散發著英氣,又散發著貴氣,哪怕他還在攫握著冷天燁的手,他的神情依舊穩穩的,俊臉上甚至難以看到他的怒火,隻是銳利的眼眸深處飛快地閃過了一抹陰狠的戾氣。


    他的視線隔幾分鍾就會看向愛妻,愛妻身邊的所有動靜,都逃不開他的眼。


    剛才藍若希是挽著他的手臂出現在大家的麵前的,大家都知道藍若希是他的女伴了,哪怕藍若希驚豔四座,勾走了不少男人的側目,畏於他,倒是沒有一個男人敢上前和藍若希搭訕。


    當冷天燁出現在他的視線內時,他眼眸立即變得沉冷。


    在這種酒會裏,遇見冷天燁一點也不奇怪,像冷天燁拚命想往上爬的性子,要是他不出現在酒會裏,那才是怪事一件。


    他不動聲色,還是隔著一些距離冷冷地盯著冷天燁,在藍若希站起來的時候,他就開始朝兩個人走過來。


    此刻,他站在藍若希的身邊,一邊手還在狂怒地握著冷天燁的手腕,讓冷天燁痛得還在叫著,另一邊手卻伸出環住了藍若希的雙肩,半低頭溫柔而深情地笑著對藍若希說著:“老婆,告訴他,我是你什麽人。”


    他的話音一落,四周寂靜無聲,隻有冷天燁的痛叫聲還在此起彼伏。


    霍東銘兩名保鏢一直跟隨於他的身後,總在人群中把他太子爺的身份烘托出來,讓他永遠是人群中的焦點,天底下的天之驕子。


    冷天燁聽到霍東銘那一句話的時候,再看著霍東銘那俊逸的外表,尊貴的氣息,身後還有兩名保鏢跟隨著,又回想到藍若希曾經不止一次和他說過,她已經結婚了,她嫁人了,難道……冷天燁在一瞬間是忽然明白過來,臉色倏地變得青白。


    “東銘,他的手要斷了。”藍若希扭頭,仰起俏臉看著他,接收著他的眼神,一抹壞心眼卻同時在夫妻倆的眼眸深處掠過。


    “老婆,你還沒有告訴冷先生,我是你的什麽人呢?”霍東銘在藍若希還沒有說出那句話時,堅決不願意放開冷天燁的手。


    “霍……霍大少爺……”冷天燁的臉色青白得嚇死人,一點血色都沒有了,他甚至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霍東銘這一句話抽光了。手腕被霍東銘攫握得很痛,他竟然也沒有力氣去扳開霍東銘的手,除了手腕上不停地傳來痛意之外,他的心也在顫抖著。


    她,終不是他能攀上的了!


    她竟然真的嫁了人!


    而且她還嫁給了t市最牛逼的男人,可是眼前這個對他,冷冽至極,對她,溫柔至極的男人,不是她的姐夫嗎?


    他隻聽到這個男人結了婚的消息,卻沒有聽到她結婚的消息呀?


    這中間有什麽突發事情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她成了霍家的大少奶奶!


    她再一次遠遠地淩駕於他之上,再一次把他狠狠地打擊了一番。


    “冷先生,東銘便是我嫁的人,我已經在一個多月前和他登了記,舉行了婚禮,如今,我是他的太太,以後,請不要再叫我若希,叫我霍太太吧。”藍若希終於好心地告訴了冷天燁,她嫁的人就是霍東銘。


    聽到她的話後,霍東銘才用力地甩開了冷天燁的手,因為他力道大,冷天燁被他這樣一甩,一個站立不穩,跌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天燁。”沈柔剛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這個情景,立即跑了過來,趕緊把冷天燁從沙發上扶站起來,轉身正想衝霍東銘發飆,一看到是霍東銘的時候,那發飆就轉成了小心的發問:“霍大少爺,真巧呀,你也在這裏。請問我家天燁是否得罪了你?”


    在看到被霍東銘環在懷裏的藍若希時,沈柔也似是有幾分的明白了。


    不過她眼裏更多的是對藍若希的諷刺,大庭廣眾之下,藍若希竟然如此不要臉,任自己的姐夫攬在懷裏,真不知道藍若希的臉皮怎麽可以這般的厚,也不怕別人家笑話。


    可是……沈柔在心裏發著毛,為什麽所有人的眼神都帶著不屑,帶著冷意,向他們夫妻倆掃來。


    剛剛她去洗手間時,發生了什麽事嗎?


    “沈小姐,請看好你的丈夫,別再讓他對我太太動手動腳的,否則再讓我看到,我會廢了他!”霍東銘冷冷地拋出一句,話裏的狠勁讓沈柔腿都要軟了。


    以霍東銘的權勢,想廢了冷天燁容易過吃飯。


    “你,你太太?”沈柔看著藍若希,眼裏的問號更大了。


    “柔柔,我們走吧。”冷天燁已經沒有力氣再在這裏呆下去,立即拉著還沒有弄明白整件事情的沈柔往外就走,連向主人說聲再見都沒有。


    “天燁,到底怎麽回事?”沈柔被他拉著往外走,還在不停地追問著。


    “沈小姐,你這個老公太俊了,你呀,怕是看守不住呀。”人群中有人發出陰陽怪氣的聲音。


    “也是,人俊是俊,就是色膽包天,連霍家大少奶奶都想染指,也不照照鏡子,你家老公能和霍大少爺比嗎?大少爺一根手指頭都比你們大腿還要粗。”嘲諷的話也不時地傳來。


    冷天燁的臉色更白了,他緊緊地扯著還想停下來的沈柔大步地離開了主屋,急急地穿過了庭院,走到他們的車前,拉開車門,就把沈柔塞進了車裏,然後逃命一般離開了風家別墅。


    再呆下去,別人的口水都會把他淹沒。


    他此刻的大腦裏還處於呆滯狀況,始終無法從藍若希嫁給了霍東銘這件事上回過神來。


    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真正愛著的女人,竟然也在一個多月前就另嫁他人了。


    是因為他的背叛才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她自己嫁掉嗎?


    大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冷天燁差點就要把方向盤都擰下來了。


    這個打擊,相對於藍若希是藍氏財團二小姐來說更重,更讓他難堪,更讓他難以接受,也更讓他震驚!


    霍東銘,那個仿佛天神一般的男人,那是他仰視都會脖子發酸的人。難怪霍東銘一直都在打擊和報複環宇集團,原來……


    不……


    他冷天燁一定要報仇,報今日被羞辱之仇。


    冷天燁的心靈忽然扭曲無比,在心裏恨死了霍東銘,霍東銘曾經和他說過,如果他有能力,就讓他做好迎戰的準備,他記得自己當時在心裏想著,挑戰就挑戰,他一定會和霍東銘交一次手的,決不會再向霍東銘乞求討好了。


    現在,這個想法更堅定了!


    “天燁,你是不是……”沈柔猜到冷天燁應該是因為對藍若希的餘情末了,才會趁著她去洗手間,上前和藍若希糾葛,被霍東銘撞個正著。


    “藍若希嫁給了霍東銘,她現在不僅僅是藍家的二小姐,還是霍家的大少奶奶。”冷天燁忽然把車開到了路邊停下來,咬牙切齒地低吼著。


    “什麽?霍東銘不是她的姐夫嗎?她還真夠無恥的,連自己的親姐夫都要搶。”沈柔一聽,就滿心都是嫉妒,藍若希真正的身份比她好,連嫁的人都比她好,她能不嫉妒嗎,偏偏她的男人心裏還對藍若希念念不忘。


    老天爺,你的心到底是怎麽長的,怎能偏得這般的厲害?


    好的,都給了藍若希,不好的,都給了她。


    沈柔忘記了冷天燁是她自己選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倏地,冷天燁陰冷地瞪著她,她還想再罵藍若希的話被冷天燁這一瞪,生生地吞回了肚子去。


    “事情不簡單!”冷天燁陰寒地吐出一句話來,哪怕被藍若希打擊得體無完膚,潛意識裏,他還是不想聽到其他人罵藍若希。


    “我不管事情簡不簡單,冷天燁,我告訴你,你已經是我的了,不準你再對藍若希餘情末了,否則,我也能讓你變得一無所有。”沈柔回過神來,立即撞入冷天燁的懷裏,死死地扳住冷天燁那張讓她癡迷的俊臉,瞪著他,警告著。


    冷天燁這次沒有哄她,隻是定定地和她對視著。


    片刻,他猛地把沈柔推壓在椅背上,他瘋狂地吻著她,大手急切帶著一種叫做暴怒的氣息,扯著沈柔身上的晚禮服,兩個人竟然就在車內瘋狂地歡愛。


    冷天燁是借著肉體上的滿足來讓自己繼續走下去,為了能夠呼風喚雨,他已經再也沒有可以回頭的路了。


    沈家上門女婿這個身份,估計一輩子都拋不開了。


    冷天燁走後,霍東銘就開始霸道地摟著藍若希,再也不鬆開一分,也不再和其他老總說話,唇,死死地抿了起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生氣,酒會的氣氛因為冷天燁而變得特別的窒息。


    風老先生有點不好意思,在自己的酒會上,在自己的別墅裏,竟然任冷天燁對藍若希無禮。還好霍東銘非常給臉,直到風老先生的生日蛋糕推出來,切了蛋糕,他才帶著藍若希離去,蛋糕他是不點兒也不吃的,藍若希想吃,她對甜品是最感興趣的,不過瞄到自家男人那黑沉沉的俊臉,死死地抿著的唇,她隻得打消了想吃一口蛋糕的念頭。


    他們離開風家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外麵的世界,是熱鬧和靜的結合,有些地區,大家開始入睡,沉靜,安逸,有些地區,似乎才蘇醒過來,熱鬧非凡,特別是那種夜晚才開門做生意的宵夜檔。


    霍東銘一直緊緊地摟著藍若希,哪怕坐進了他的勞斯萊斯,他也不曾鬆手。


    雖說剛才他也是壞心眼地打擊冷天燁,不過他心裏真的很生氣。


    剛才,他真的很想直接把冷天燁的手扭斷,竟然敢在他的眼皮底下染指他的若希!


    就算若希曾經和冷天燁相戀過,那也是曾經,現在若希就是他的,其他男人誰也別想染指,連若希一根手指頭都不能碰!


    冷天燁!


    我倒想看看你如何承受我的戰火!


    藍若希知道他在狂怒,這個男人發怒的時候,不會怒發衝冠,而是死怒,沉怒,黑著臉,抿著唇不說話,怒火是通過沉默散發出來的,可以把周圍所有物都能燒為灰燼。她第一次看到他沉怒,是姐姐逃婚那天,當時她都被他沉怒的樣子嚇了一跳。


    “東銘。”藍若希輕輕地叫著,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霍東銘偏頭,深邃的眼眸看著她,倒是軟和了幾分。


    “以後離他遠點!”這是霍東銘沉默了一個小時開口說的第一個句話。


    “我並沒有招惹他。”


    “我知道,我都看到了。”


    “別生氣,以後我再看到他,有多遠,我離多遠。不,我以後也不想再看到他了,相識三年,我現在才知道他竟然是這般無恥的人。”藍若希偎在他的懷裏,小手輕輕地撫拂著他的俊臉,帶著滿腔的柔情愛意,希望能撫平他心裏的怒火。說到冷天燁,她噓唏不已。


    果真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呀。


    冷天燁隱藏得再好,也會有露出本性的一天。


    “一心想往上爬的男人,都會這樣,妄想魚與熊掌兼得。”被她柔軟的小手撫拂著,霍東銘壓在心底的怒火慢慢地消失,低首,用自己的臉磨蹭著藍若希的臉,暗啞地說著。


    不經意間,看到街道邊上一間蛋糕店,霍東銘忽然沉聲吩咐著:“把車停在那間蛋糕店前。”


    “是,大少爺。”


    保鏢把車開到了路邊,剛好停在那間快要關門的的蛋糕門前。


    藍若希有點疑惑地問著:“東銘,你想訂蛋糕嗎?是不是誰的生日?”


    霍東銘笑,在她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然後又壞心眼地在她的耳邊吹了幾口熱氣,才笑著刮一下她的鼻子,說著:“剛才有人對風老先生的蛋糕饞涎欲滴,我隻不過是滿足某人的小嘴。”


    汗,這他也知道!


    他那般生氣之下,都注意到她對蛋糕的眼饞了。


    “走吧,下車去,我買一個蛋糕給你吃,你這丫頭,喜歡吃的東西太多了,都可以開一個食品商場了。”那聲音滿是對藍若希的寵溺,隻差沒有把藍若希當成一個小孩子。


    “人以食為天嘛。”藍若希俏皮地吐了一下舌頭,讓霍東銘對她又愛又憐又無奈。


    他在想,他辦公室裏專門為她而設的零食專櫃是否也要加一個蛋糕上去?她愛吃的所有零食,他都知道,不過就是沒有備有蛋糕。


    嗯,這樣想著的時候,霍東銘便決定明天就在零食專櫃裝設一個小冰櫃,專門擺放他為藍若希準備的蛋糕,讓她想吃什麽,都有。


    拉著藍若希下了車,走進蛋糕店裏,霍東銘自顧自地替藍若希挑選了一種她最喜歡的味道,讓蛋糕店裏的師父立即替他把蛋糕做好。


    看著他熟知自己的喜好如同熟知他自己一般,藍若希不禁在心裏感歎自己真的是撿了全天下對她最好的好男人,一個超級貴重的寶!


    一會兒之後,蛋糕做好了。


    付了錢,霍東銘提起了蛋糕遞給了身邊的藍若希,笑睨著她:“拿著,回到家裏再吃。”


    “東銘,謝謝你。”藍若希接過蛋糕,忍不住深情地道著謝。


    他對她,實在是太好了,好到她經常有想哭的衝動。


    連視她為掌上明珠的父親對她都不及他對她。


    自己到底何德何能,能得到他全身心的愛。


    “傻瓜,你是我妻子,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何必道謝,那樣太見外了,別忘了,夫妻是一體的。你開心,我也會開心。”霍東銘寵愛地笑著,再一次執拉起她的手,拉著她轉身往蛋糕店外麵走去。


    他執她之手,定與她偕老。


    夜,越來越深。


    時間悄然流逝。


    日子總在喜與憂,忙與累中走過。


    三天時間,更是一瞬間就從指尖上溜走,快得讓人無法觸摸一下。


    初冬的日子裏,清晨總是帶著幾分的陰沉,幾分的寒意。要到上午九點過後,太陽才會冒出腦袋裏,掃走清晨的寒冷,把舒適的氣溫還給人們。


    藍家別墅裏,藍若梅像往常一樣,在清晨八點左右就開著車出門,前往藍氏財團上班。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沒有嫁給青梅竹馬,相戀多年的男友霍東銘了,因為三天前在風家那場酒會裏,霍東銘用行動和霸道的話語告訴了所有人,藍若希才是他的太太。


    這三天來,總有很多人打電話給她,言詞間似是不解,也似是試探,想從她這裏挖一點獨家新聞,也想探探她對霍東銘娶了藍若希是否很傷心。而她的回答,她的反應,又讓所有人大失所望,她壓根兒就不生氣,還很開心,很真誠地祝福妹妹和霍東銘,並且告訴那些如事者,霍東銘真正愛的人一直是藍若希,如果那些人不想得罪霍東銘的話,最好就不要再在這件事上追問下去。


    今天開始,她就沒有接到那些八卦的電話了。


    車,開出了藍家別墅,卻霍然停了下來。


    一個高大峻冷的男人,穿著一身軍裝,挺拔得如同柏樹一般,站在藍家別墅門口,在他的身邊地上擺放著一隻行李箱。


    藍若梅看到那道熟悉,每天晚上都會在夢中與之相會的身影時,全身輕顫,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抖著。


    他,回來了!


    霍東禹真的回來了!


    這一次,他是為了她而回!


    藍若梅沒有立即下車,她隻是靜靜地坐在車內,隔著車前麵的玻璃,與站在原地也沒有動的霍東禹相視,兩個人的視線膠在一起,就如同兩塊磁鐵一般,死死地相互吸咬著,誰也不願意放開,也不願意偏移一分。


    淚水不知不覺中下滑。


    藍若梅哭了,不過這一次是喜極而泣。


    他總算回來了,以後,她和他也就不用兩地相隔,千裏相思了。


    霍東禹邁開了沉穩而急切的步伐,向她一步一步地走過來。


    藍若梅也立即打開了車門,跳下了車,也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在走了幾步之後,她再也受不了步伐太慢,改用跑的。


    “東禹。”跑到霍東禹的麵前,藍若梅低泣地叫了一聲,然後整個人沒入他的懷裏,緊緊地摟著他結實的熊腰。把頭和臉都埋在他的胸膛上。


    “若梅。”霍東禹第一次,心無芥蒂地摟著她,他的手臂很有力,發著狠勁摟著她,恨不得把她揉成水,飲盡肚裏去,融入他的骨血之中,此生再也不與她分離。


    在這短短的幾天裏,他對她的思念比過去所有日子加起來還要多。對她的愛總是在他的心湖翻騰著,掀起無數巨浪。


    在總算和新的營長交接好工作後,他立即收拾行李,帶著一個營戰士對他的祝福,離開了他駐守了多年的營,第一次服從了調令,往t市而回。


    在回程的路上,他第一次感激自己有一個當了高官的老爸,有人脈,能把他往回調。


    他也對那個自己駐守了多年的營留戀不舍,畢竟那是他呆了多年的地方,已經有了感情。


    當年,他是自請到邊疆的,為的是拉開和她的距離,想自己扼斷對她的愛。他以為,他做得很成功,哪怕在午夜夢回之際,他都會想起她,因為距離太遠,見不著麵,他倒是還能控製得很好。那一次回家看望父母,回到了他們霍家大宅裏,她匆匆而來,她的激動表白,狠狠地擊碎了他多年的自製力,讓他心湖翻滾,可她卻和大哥定下了婚期,他隻得帶著對她的愛,對她的祝福重回部隊裏。


    當她逃婚,千裏迢迢,隻身到邊疆,出現在他的眼前,站在他的軍營門前,迎著刺骨的寒風癡癡地等著他歸來,以及那撲入他懷時那一刻,讓他震驚。


    他想不到,她竟然會為了他,而拋下了那麽好的大哥,不顧霍藍兩家的關係有可能因為她這一逃婚而斷裂,她什麽也不管了,什麽也不顧了,隻想和他在一起。


    他當時很想狠狠地摟著她,可他不能,他忘不了她的身份,要不是她忽然頭暈,出現高原反應,他說不定會在當時就把她強硬地送走了。


    在營裏那一個月的相處,他矛盾又痛苦,一邊拚命把她推開,一邊又拚命地關心她。


    他也想像她一樣,什麽也不管也不顧,隻為了愛情。


    可他不能,因為他是軍人,軍人作風不能不正。


    在她還是他的大嫂時,他就不能接受她的愛。


    當他總算狠下心來,和他人演了一出戲,總算把她逼走這時,他的心是空的,徒留病著的軀殼。


    誰知道老天爺就是調皮,總喜歡捉弄人,母親一通電話再打來,讓他心痛如絞,然後發了瘋地拖著發病的身體,一路飆趕隻為追她,在得知她坐著飛機飛上了黑色的蒼穹,他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盡。


    悔恨,自責,如刀剜著的痛,就像大海裏的翻天浪潮一般,一波接著一波襲來,讓他難以承受。


    還好,老天爺對他還算有一分的眷戀,她看了他的信息,接了他的電話,兩顆一直相愛,卻不能愛的心,經曆了一些風雨之後,總算走到一起。


    他告訴自己,從今以後,不管再遇到什麽事情,他都不會再把她推開!


    “東禹,東禹,你真的回來了。”藍若梅開心得直掉淚,淚水都快要把霍東禹的軍裝滲濕了。


    “我回來了,若梅,我這次回來就不會再走了,我會握著你的手,和你一起麵對人生以後的風風雨雨。”霍東禹一向冰冷的臉上此刻載滿了柔情,溫柔得就像一潭春水,他的手臂越發的收緊,兩具軀體緊密地貼著。“別哭,看到你的淚,我的心就像刀割一般。”


    藍若梅在他的懷裏仰起了淚顏,他也低首,兩個人再一次癡癡相望。


    冷不防,藍若梅踮起了腳,湊上自己的紅唇。


    霍東禹這一次不像上一次那樣推開她,而是急切地俯首,急切地吻上她的唇,那柔軟的唇瓣不知道在他心裏作怪了多少次,這一次,他要好好地品嚐,把他對她的歉意,對她的愛,適數傳給她。


    他先是很溫柔地舔吻著,就像她的唇玻璃一樣,一碰就會碎。舔吻幾下之後,他才發瘋一般緊緊地攫緊她的唇,開始攻城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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