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陌虛浮的腳步還沒有走出房門,就聽見大廳一陣喧囂,有一個聲音一聽就是白念君的。。


    那個白念君還有臉來啊,而且還大呼小叫的。


    走到門口的簡陌想著自己的脖子,轉身又走了回去,找了些脂粉把自己的脖子也裝飾了一下,總不能讓人看著這樣的她,一看著就是被蹂躪過的模樣。


    心裏暗暗下了決心,以後做武器用的鋼針一定都要隨身攜帶,剛剛要不是因為沐浴脫了衣服都拿下來了,她還真的不會讓墨雲好過,那個變態,讓他欺淩女子。


    還威脅她,她是嚇大的嗎?


    “墨語,我想找機會廢了墨雲。。”簡陌的表情透著凶殘的殺意。


    墨語一個哆嗦:“公子,說實話,目前你似乎鬥不過他。”如果鬥的過,就不是這幅模樣了。


    簡陌目光閃了閃,總有一天要他好看,當初他救她一命,如今她做了這麽多,難道還還不上?


    明明就是有強取豪奪的本質。


    聽著前麵的喧囂聲漸漸的大了,簡陌也沒有理,除了房間先是到梅落的房間溜達一圈,看了看傷口,然後到了左田田的屋子,老夫人已經在了,一臉的心疼模樣,怎麽看著都是慈祥的老夫人。那副畫麵看著很是溫馨。


    “老夫人不用擔心,左小姐傷的很重,一時半會醒不過來,需要再觀察,您還是會病房休息去吧!”簡陌站在跟前,看著絕晶遞過來的記錄簿,在這裏,每個病人每天都有查房記錄,而現在的左田田是重症病人需要時時監控。


    老夫人站著並沒有走,聽著簡陌低聲吩咐絕晶,如果有什麽情況應該怎麽做,半天才交代完。


    “簡大夫,田田究竟傷的什麽樣,怎麽身體都包上了?”老夫人終於抓住機會和簡陌說話。


    簡陌回身還沒有開口,就看見一個醫女站在門口:“簡大夫,都是說了您剛剛做完手術,沒有空,左少夫人一直在前麵叫囂,非要讓您給她看臉上的傷。”


    “她來做什麽,傷了活該,就說簡大夫在我這裏,我看看她要幹什麽?”簡陌沒有出聲,老夫人先厲聲喝道,那就是一個喪門星,從白念君進了門,似乎左家就沒有什麽好事,前段時間打了三皇子鬧的沸沸揚揚,結婚當日孫子還發病,這麽些年都沒有問題,怎麽就偏偏和她結婚就發病了,如今的左府,孫子病,兒子傷,她傷,孫女傷,哪有個好的。


    那個醫女顯然是招架不住,眼巴巴的看著簡陌。


    “去說,本大夫現在沒空,想要本大夫看就準備好銀子,坐等,等不起就走人,想在這裏喧囂,按規定攆人!!”簡陌冷聲說,慣他的臭毛病,還真的以為哪裏都是白家的天下,到哪裏都要把她高高的供著,公主病夠深的啊!!


    那個醫女有些感激的點點頭,轉身就跑了下去。


    “就該這麽對她,攆出去,那就是個畜生!!”老夫人簡直是恨毒了白念君。


    “老夫人,我不知道誰和左家有那麽大的仇恨,左小姐的背部全部都是刀劃開的傷口,血流的太厲害,而且臉上還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單是手術就做了一夜。如今我讓絕晶守著,就是怕她醒不過來。”簡陌低聲說,一邊緊緊的盯著老夫人的神情。


    那老夫人身子僵了一下:“怎麽就傷的這麽厲害,太狠了,太狠了!會醒過來的吧,簡大夫,田田會醒過來的對不對?”左家的利益是重要,但是也沒有必要用左家兒女的命來換吧。


    不問是誰幹的,不提報官的事,反而隻問會不會醒,是不是她根本就知道是誰幹的,所以才不問。簡陌眉眼微閃,笑著說:“老夫人,會醒過來的,你信我哈!下麵鬧騰的厲害,我去看看。”


    老夫人似乎受到了打擊,還是有點怔愣。


    簡陌給了絕晶一個眼色,然後領著墨語就出來了。站在二樓的欄杆上就能看到大廳裏格外的熱鬧,白念君就在那裏叫囂著。


    “簡陌呢,不是南城第一神醫嗎,讓他出來給本夫人看。是不是怕了,醫術都是騙人的?還是擔心本夫人不給錢?”白念君戴著紗帽,叫囂聲特別大,話說的也不可謂不狠,完全是踢館子的節奏。


    “抱歉夫人,簡大夫在忙,做了一夜手術,就是為了救回你家的左小姐。”簡陌的徒弟之一一身白衣的站在前麵,不卑不亢的說,誰都不讓瞧,隻找簡大夫,明顯就像是找事的,濟民醫館從絕醫穀的大夫坐堂以來,倒是沒有人來挑事,誰沒有事和絕醫穀過不去。


    啪!白念君狠狠的一巴掌就甩了過去,她的臉等得及嗎,如果毀了怎麽辦,禦醫請了,街頭的醫館也走了好些家,從昨天到現在就沒有消停過,所有人都說一定會留疤。她的臉怎麽可以留疤,她可是京城第一美女,怎麽可以留疤?一定不能留疤!絕對不能留疤!!


    那個白衣女子一個踉蹌,差點就倒在地上,一雙細白的手握住她的手臂,穩穩的扶住了她,她回頭一瞧:“師傅!!”目前為止,絕醫穀的弟子,可是沒有任何人敢這麽對待的,估計絕醫穀裏她是頭一個。


    “簡陌,給本夫人看看臉!!”白念君似乎忘了昨日的衝突,完全是頤氣指使的語氣。


    簡陌卻微微笑了,一雙鳳眸卻是一片冰冷:“左少夫人可知道你打了誰?”打了她的人,讓她看診,這天下哪裏有那樣的好處?


    “本夫人打了怎麽了,不過是一個大夫,又有誰敢說什麽?”白念君心裏焦急,腦子也不動就脫口而出。


    “我也隻是一個大夫。”簡陌冷聲說,然後回頭拍拍身邊弟子的手臂,“給左少夫人介紹一下,讓她明白她打了的究竟是誰?”


    “本夫人管她是誰,你抓緊給本夫人看傷!!”白念君心裏一片焦躁,語氣也絲毫沒有收斂,甚至上前一步,似乎還要推一下那個女子。


    “本大夫是絕醫穀大長老的徒孫,大長老大弟子絕晶的入門弟子絕靜原。”一邊說著一邊亮出自己的玲瓏佩。整個人一身白衣筆直的站在那裏。


    這話一出,屋子裏看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絕醫穀的人也敢打,這白念君是不想好了。


    “那又怎麽樣?”就憑白家的權勢,小小的一個絕醫穀又敢怎麽樣,白念君對於絕靜原的話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連話語裏都是嘲諷。


    簡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所謂的不作死就不會死就是白念君這樣的,你好好的來,她也不能趕人出門,昨日要殺她,誣陷她,今日又打了絕醫穀的弟子,她的徒弟,把濟民醫館攪得一團亂,然後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這是誰慣的?真以為自己是神仙了。


    “那又怎麽樣?”一聲冷哼從大門口響起,緊接著一身白衣,臉色冰冷的絕醫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絕醫是常年在京城活動的,所以多數人也都認識,即便不認識的,這些日子也認識了。


    白念君轉身看著身後的人,那個人她更是恨的咬牙切齒,她都求到姑姑的懿旨,讓絕醫給她診治,這個絕醫連門都沒有讓她進去,根本就不理會。哪怕她搬出了白家和皇後姑姑。


    “白二小姐,左少夫人好大的口氣,”絕醫直接就點明了白念君的身份,她真的以為絕醫穀隻是一個擺設。


    “怎麽了,本夫人說錯了嗎?她憑什麽攔著本夫人就診?”白念君依舊沒有絲毫的悔改。


    簡陌在想,她是真囂張還是真愚蠢,風巒皇帝都不敢得罪的絕醫穀,她以為白家有多大的能耐,峰巒皇帝忍著白家,絕醫穀可是不會忍著,誰伸出手了,那就加倍的還回去。


    “你說的沒有錯,絕醫穀不過是小小的大夫,怎麽能入白二小姐的眼,怎麽能入白家的眼?是這個意思嗎?”絕醫冷笑著問,一張被鳳六稱為假仙的臉一片冷冽,簡陌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認真。


    “是啊,不過是個大夫,本夫人讓看還不趕緊的,讓你看是給你麵子。不是我們這些人的錢養著你們,你們喝西北風啊!!”這副施恩者的嘴臉真的讓人看了,特別的無語,就連一屋子的患者,都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白念君。


    誰不需要大夫,花錢看病天經地義,你去飯館難道不付錢,你的錢又是從哪裏來的?


    “絕醫穀不需要你看的起,也不需要你養著。”絕醫笑著,手裏舉起一個翠綠的物件,朗聲說道:“絕醫今日以絕醫穀少穀主身份發出號令,天下絕醫穀弟子,從此不醫白念君,不醫白家。號令既出,概無更改。”


    這話一出,看診的圍觀的一片嘩然,這招太狠了,這麽些年都沒有聽說誰被絕醫穀列為拒絕往來戶。白念君是開了先例了。


    “哼,你當本夫人稀罕!”隻要簡陌不是就行,再說了天下這麽多大夫,誰說非得是絕醫穀才行。


    “白念君!!”左之舟已經近乎有些氣急敗壞,白念君還能再白癡一點嗎,這是幸虧沒有牽扯到左家,如果牽扯到左家,這麽多傷者要怎麽辦,他要怎麽辦?


    “吼什麽吼,我怎麽了?”白念君絲毫不示弱。


    “你沒有怎麽,你追打皇子揚言要殺了三皇子,是為不忠,不敬,打傷公公,打傷祖母是為不孝,更別說隨意辱打大夫,白念君你就是個不忠不孝的人,還是說你連同白家都淩越在皇權至上,淩駕在孝道之上,這樣的人絕醫穀絕對不會醫的!!靜原,去敷藥,女孩子的臉傷了不好,就用絕醫穀的凝肌膏。”絕醫說完,端著的冷冷的眉眼轉向簡陌就柔和了下來,眉眼彎彎,“小陌兒,我餓了。肚子都癟了。”


    “臭小子,我也餓了。”絕醫的身後突然冒出來那個臭老頭,顯然剛剛絕醫說話的時候他就在了,但是竟然沒有出聲,此時絕醫說餓了,他倒是冒出來了。手裏還捧著他的酒葫蘆。


    “你又偷本公子的美人醉?”簡陌眉眼一冷問,這是不長記性的節奏。


    “買的,我剛剛讓他買的。”臭老頭義憤填膺,把他看成什麽人了,真是的!


    白念君看著周圍一眾的人連同簡陌都在說話,沒有一個人理會她,立刻又怒了:“簡陌,給本夫人看傷!!!”這聲幾乎是吼出來的。甚至一雙眼睛也要噴火一般。


    屋子裏瞬間一片靜寂。


    簡陌抬起眉眼掃了掃白念君,嘴角一勾,眉眼一眯,蹦出來兩個字:“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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