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讓她吃吃苦也好,她不過嫁過去幾個月,能知道什麽,想來皇上不看僧麵看佛麵,也不會怎麽樣的為難她。”白飛也很不高興,如夫人小產的事情一出,,連帶對著白彥軒也有幾分怨言,對白念君也更加的不喜,何況那個雲柳還是大夫人的外甥女,隻是他安置了如夫人再回頭,雲柳已經不見了,“隻是我擔心,左家的事情,會不會牽連到白家,讓皇上起了疑心?”


    “起了疑心又如何,如今月家已經覆滅,桂遠候遠在邊關,京城無人可與白家抗衡,這京城越亂越好,渾水好摸魚。”白國丈冷笑,這麽些年,他已經膩了,明明那個風絕什麽都不行,為何他要安穩的坐在那個位子上,換個人坐坐也不錯。


    “可是,父親,天龍堂還敵我不明啊?”白飛擔憂的說。


    “想要皇位的,就是咱們的同道中人,即便是不成功,也會讓風絕又很大的損失,也能真正的在我們麵前暴露風絕的實力,未嚐不是一件好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們不是不明白。彥軒,該查的好好查,逼的狗急跳牆才好。”


    “是祖父,可是簡陌失蹤的事情?”白彥軒真的不知道目前要怎麽做?


    “簡陌不過是一黃口小兒,丟了就丟了,皇上讓找,那就裝模作樣的找找。”白飛說道。眉宇間都是不屑。


    “不可,簡陌才來京城不久,為何左之舟要找她,抓她,你們真的認為左之舟是想要她?”白國丈的眸子閃了閃,心頭閃過一個可能,想著左之舟大婚那日於簡陌的一麵之緣,那個沉靜的氣度,倒是他恨欣賞的。


    “如果左之舟要謀反,要的應該是別的,畢竟簡陌的生意剛剛起步,對他的幫助並不大。”白飛也接著說。


    “有沒有可能,簡陌的手裏有左之舟想要的東西,或者是必須借助簡陌才能得到的東西?”白國丈摸著白胡子冷著眉眼說。


    白飛的心裏突然浮出一個大膽的猜測:“父親,簡陌有沒有可能是月家的人?”如果是月家的人,一切都說的通了。


    “有沒有可能是絕醫穀的人,畢竟絕醫穀可是花了很多功夫去尋找簡陌的。”白彥軒接著說。


    一下子出來兩種可能,簡陌不是月家的人就是絕醫穀的人,這兩個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很有用的存在,月家的鐵鷹衛,絕醫穀的號令天下。


    白國丈沉思了半晌:“彥軒,去趟大獄,和左家的人好好聊聊,看看會不會有什麽發現?”


    白彥軒點頭,轉身就出去了。


    “父親!!”白飛坐在屋子裏,不明白白國丈支開白彥軒是為了什麽。


    “飛兒,要提前準備了,真的等到月家鐵鷹衛出現,或者絕醫穀參與,咱們的勝算就大大降低了。我讓你換的人都換好了嗎?”白國丈沉聲問。


    “已經換好了,京郊大軍的神機營也早已訓練好,隻要一聲令下,這京城絕對會被圍成鐵桶一般。”白飛保證說,這麽多年的經營不是白做的。


    “邊防呢,你要知道,鎮遠候絕對不是省油的燈,他在邊關帶著幾十萬大軍,一旦他動,咱們絕對沒有成功的希望。”白國丈說,眉宇因為擔憂,死死的皺著。


    “父親放心,切不說他最近身子不好,就是那大軍的一些統領,甚至是主管糧草的,都是咱們的人,到時候隻要他自亂陣腳就可以了,絕對不能兼顧到京城。”


    “風翼那裏也要小心,他手裏有什麽,咱們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而且絳雪到現在都沒有一兒半女。風翼似乎不是那麽好掌控的。”白國丈說,外孫不僅和他不親,似乎也越來越沒有小的時候好掌控,有時候,他甚至看不透風翼在想什麽,似乎對那個位子很有興趣,如果風翼是個聽話的傀儡,也可以讓他坐幾年,找個理由暴斃就好了,隻要白絳雪有子,扶幼登基,最終取而代之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可是風翼很多時候,又似乎對那個皇位沒有興趣,而且暴虐,在言官和百姓心裏的印象中真的是不大好。這樣一個不好掌控的人,他恨猶豫。


    “放心,有人一直跟著,如今在養傷,蹦躂不起來。”白飛眸色沉沉,白家的東西,扶著那麽一個人上位,他是萬般不同意的,但是總不好輕易的取而代之。原本他就想,最愛的如夫人一旦誕下男丁,他就可以多在世子和國公的位子上坐幾年,等孩子大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廢了那個蠢婦,讓他和如夫人的孩子來接位。


    白彥軒生生毀了他的算盤,也許他是不知情的,但是大夫人和雲柳一定是知情的。


    “一邊準備,一邊告訴白絳雪可以懷孕了,哪怕是謊稱,最後找一個孩子就完了。風翼看緊一點。風傾城也看緊一點,我看著他總是心尖跳,做質子那麽些年竟然能毫無預兆的平安回來,一定是有什麽事情,怎麽雲央那邊一直都沒有消息過來嗎?”白國丈的眉頭皺的死緊。


    “雲央那邊來了消息,就是一個整日泡在風花雪月裏的質子,也沒有幾個人喜歡,更加談不上有什麽勢力,聽說爬牆偷雞摸狗倒是擅長。”白飛冷笑,雖然白念君打了風傾城,他去道歉了,但是風傾城在他的心裏,不過就是一隻螻蟻罷了。


    白國丈沒有出聲,揮揮手,白飛就出去了。他在屋子裏靜默了半晌,然後叫了一名暗衛:“去三皇子府看看,看到什麽如實匯報。”


    那暗衛也沒有說話,轉身就出去了。


    不過兩刻鍾的功夫,暗衛就回來了:“國丈,三皇子因為尋找簡陌,追蹤敵人被打個半死,絕醫在那裏診治,衣服上都是血,三皇子也人事不省。”


    白國丈點點頭,懸著的心放下了,依舊追著男子跑,依舊這般沒有出息,那麽他就放心了。


    “喂,你放我出去!!”大牢裏,白念君扒著欄杆大喊,頭發衣服因為被送進來的時候拉拉扯扯的,如今已經是一片淩亂。


    可是天牢裏的侍衛是直接受命皇上的,如何會聽命令,何況都是踩低拜高的主,站著的坐著的,沒有一個翻一下眼皮,看一下這個叫囂的瘋婆子。


    “聽到沒有,我是白國公府的二小姐,你們竟然敢這麽對我!!!”白念君哪裏受過這個罪,心裏別提多憤怒了,脫下腳上的繡花鞋就扔了過去。


    那繡花鞋啪嗒一聲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酒菜瞬間就澎濺一片,不能吃了。


    “臭娘們,都到了這裏了,還囂張,看來你是不知道什麽是天牢!!”那人拿過鑰匙打開了牢門,揪著白念君的頭發一把就拽了出來。


    “你放開我,我是白家的人!!”白念君哪裏又是善茬,長長的指甲又撓又掐,一時那個牢頭也是招架不住,直接抬起腳一腳踹到,狠狠的摸了一下自己脖子的血珠,死死的瞪著地上的瘋女人。


    “給我打!!白家,天牢不是白家的!!”牢頭冷了眉眼。


    後麵兩個侍衛走上去,二話不說,就對著白念君的臉左右開工,很快,那張已經帶著疤痕的臉,就腫的看不見五官了。


    初始白念君還哭嚎咒罵,後來直接沒有了聲音。


    “牢頭大哥,這個給你,你饒了她吧,畢竟她是白家的人,萬一白家真的找事,回頭再連累了大哥就不好了。”左夫人眉眼閃了閃,把手脖子上的一個玉鐲拿了下來,雙手捧著遞上去。


    那牢頭躊躇了一下,一想也是,白家正如日中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接了玉鐲,把白念君重新關了進去。


    這邊剛剛消停,就聽見外麵有腳步聲傳來,接著一身禁衛軍統領服裝的白彥軒就走了進來。


    那個牢頭心裏一個激靈,果然是說什麽來什麽。


    白彥軒掃了狼狽的白念君一眼,手裏的牌子一舉:“皇上讓我來問話,你們可以出去了!!”


    牢頭眾人看見那個牌子,心裏一激靈,躬著身子一聲不吭的就出去了。


    “哥哥,我要他死,他打我,你不能放過他們!!”白念君這時候才從蒙圈中緩過神來,眼淚汪汪的盯著白彥軒。


    “你如果安分待著,有白家的身份在,沒有人敢怎麽樣?如果你不安分待著,誰也救不了你!!”白彥軒冷冷的說,因為她,他和母親都被父親厭棄,他看著白念君自然沒有什麽好印象,除了惹事什麽都不能做的一個人。


    “哥哥,我還是不是你妹妹!!”白念君大聲問。


    “我倒是寧願沒有這樣蠢笨丟人的妹妹。”白彥軒冷冷一眸子掃過去。


    白念君瞬間就安靜了,因為她真真切切的看到了白彥軒眼裏的厭棄,那情緒是那麽明顯的寫在臉上。


    “左尚書,左之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白彥軒淡淡的問,“你知道白家即便想要相幫,總要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家裏有多少人參與,否則,我可能一個都救不下來。”


    “彥軒,我就知道白家不會不問的。”左尚書靠著牆坐在地上的草堆上,看著白彥軒苦笑:“那個逆子做了什麽,我們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事發,可能我們永遠都會蒙在鼓裏的。也沒有見過他見什麽人,也而從來沒有離開過左家超過一日,所以我們也很疑惑,會不會是搞錯了,還是有人栽贓陷害?”


    白彥軒盯著他,眼角的餘光卻發現左夫人的眸子裏閃過複雜的情緒。


    “左夫人,你知道嗎?左之舟為什麽想要謀反?又為什麽劫持簡陌?”白彥軒問,眸子死死的盯著左夫人。


    左夫人的心尖一跳,抬起頭盯著白彥軒:“我真的不知道啊,之舟從小就是一個乖孩,怎麽就這樣呢?”這邊說著,那邊就開始嚎嚎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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