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謝公公顯然是不明白的,蘇嬤嬤是皇後的貼身伺候的嬤嬤,雖然地位不容小覷,也不過是個奴才而已,怎麽就敢幹預主子的事情,而且剛剛那幾番作為,蘇嬤嬤真的是太失禮了。


    “小謝子,她不是隻是嬤嬤。你以後會知道的。”風絕說著抬頭認真的看著謝公公,“你知道這麽些年,日子好不好過都是你陪著的,有你在朕一直特別安心,不會感覺自己孤立無援。現在想來,皇後的日子可能比朕更加的難過。”如果她的父親打著謀權篡位的主意,風翼能不能上位不說,上位了也許就會被架空,或者謀害,那麽白雅的太後夢,就隻能是一個夢而已。


    何況最近,白國丈一直說著風翼子嗣不興,到處找人給白絳雪看,想要白絳雪早一點懷孕生子。在帝位上幾十年,風絕比任何人都更加的熟悉帝王之道,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事情,他也不是沒有聽說過,如果他傳位給風翼,風翼意外的死亡,那麽白絳雪肚子裏的孩子,不管是男女,有一天都可能變成男的,被白國丈直接扶持上位,那麽白國丈就是攝政王,想的再長遠一點,如果他的皇子都出事了,隻剩下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再出事了,朝廷裏的白家安置的文武百官,一定會上書讓白家登基,那麽白家就會名正言順的上位。


    多麽清晰的一條線索,白家一步一步走的多麽沉穩,如果他不是坐在皇位上,也許他就不會想那麽多了,至少在外人看來,白家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風翼,都是為了風家。


    如果是為了風家,白國丈就不會一直以當初的恩情威脅,就不會安插人員,過濾奏折,行事風格比他這個皇上還要有權利。甚至宮中的事情也要插手,二皇子和三皇子母家的滅族,哪一個不是白家的手臂,這麽些年,他連選秀都沒有過,估計白家唯恐他子嗣過多更加難以動作吧!


    手伸的太長,而他隱忍縱容的太久,是不是白國丈自己也以為自己是這風巒的主子?這風巒是他的囊中之物?


    風絕坐在那裏,把玩著茶杯,沉沉的笑了。


    謝公公站在他的身邊,望著外麵的夕陽,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心裏知道,京城,風雨欲來。


    就在這一片寂靜當中,開著的門突然就猛的自己關上了。


    風絕回頭看了一眼,對著謝公公說:“門口守著!”


    屋子裏的柱子旁正倚著一個戴著青銅麵具的男子,一雙眸子略略帶著些嘲諷。


    “怎麽了?”風絕問,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對麵的座位,希望墨雲坐下來說話。


    “得了,你那個座位就留給你執手相看的皇後吧,我可沒有那個福分。”這話一聽就酸溜溜的透著嘲諷,而且是絲毫的不掩飾。


    “應該是白家施壓了或者是白雅感覺到了白家的意圖,所以才來探朕的口風。”風絕也沒有不悅,而是淡淡的解釋。


    “她要就給唄!”墨雲淡淡的說,“其實,給了才能讓有些人狗急跳牆。”狗急跳牆了計劃才會提前。放長線的策略,他們可是不想要等待的。


    “你就這麽不屑一顧?”風絕再次問墨雲。


    “你感覺我墨雲閣的閣主不比你自在嗎,看看你這麽些年,傀儡一般的,連自己的女人孩子都護不住。有什麽好?”墨雲是異常的嫌棄。


    風絕歎了一口氣,有人汲汲營營想要得到,有人是送到手邊都不要。


    “你來是為了什麽?”風絕有些失落的說。


    “給我自由進出天牢的令牌。”雖然他也能自由出入,但是現在,他想要正大光明的進去。


    “準備怎麽做?”風絕問。


    “左尚書和她夫人年輕時候的事情你了解多少?”墨雲突然問,驟然變化的話題,讓風絕有點轉不過來。左尚書年輕的時候,他還是風巒的皇子,而且是沒有勢力,很不受歡迎的皇子,結交的圈子也很窄,對於左尚書的年輕時候並不是特別了解。


    “不是特別了解,除了當時他娶了異國的富商之女,曾經震驚了風巒,其他的也沒有什麽,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平平淡淡的做官。”風絕皺著眉想了半晌,到底是想不出來左家究竟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二十年前,左夫人應該是回了娘家探親一段時間。”墨雲說著剛剛打探出來的消息,畢竟時間太過久遠,那個時間裏,他也很小,墨雲閣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打探起來就格外的麻煩,何況是高門大院裏的夫人回娘家住一段這樣的小事情。


    “這有什麽問題,和今天左之舟謀反有什麽問題嗎?”風絕還是不太明白,畢竟官員的夫人會娘家這種事情,他是不會去關心的,隻要不謀反,回娘家什麽的,都是私事。何況那個時候,他剛剛即位沒有幾年,百廢待興,忙的根本就沒有時間沒有消息網來關注這些事情。


    墨雲冷冷的笑了,接過風絕手裏遞上來的令牌收起來,然後撇了撇嘴:“當年左夫人走的時候還沒有任何消息,但是回來的時候,卻是挺著大肚子,已經快臨產了,說是懷孕了,路途顛簸有了反應才發現的。生的那個孩子就是左之舟,左府唯一的男丁,如果我得到的消息沒有錯,左夫人的娘家是在西南的一個小國,那個國家是苗淵。後來才舉家遷到風巒,也才有了後來左之舟的舅舅在京城做官。”


    “你說,左夫人懷孕是離開左府後來發現的?”風絕敏銳的感覺到哪裏不對勁,但是究竟是哪裏不對勁,他竟然一時也想不起來。


    “那個時間段,剛剛接手的苗淵國主準備來風巒朝拜,在苗淵遇襲,聽說失蹤了一段時間。而且左夫人回來之後說一路顛簸,營養不好,孩子偏小,但是有人也說,生的時候,用了不少催產的藥,那個孩子更像是早產!!”墨雲接著淡淡的說。


    風絕如醍醐灌頂,哪裏還有不明白的:“你是說有可能?”


    “也許,如果是的話,左之舟的所作所為就可以理解了。畢竟一個普通大臣家的孩子,很難有這樣的膽識謀反。他要什麽且不說,但是一定和這天龍堂和京城的權貴脫離不了關係。”墨雲冷笑。


    “去審,務必問出來。你認為天龍堂和左之舟不是一個人?”風絕問。他是直覺,天龍堂就是左之舟的。


    “如果是,就不會天龍堂殺簡陌,左之舟帶走簡陌了。”墨雲說道,轉身要走。


    “明天估計白國丈該上折子了。”風絕在他身後歎了一口氣說。想著朝堂上好像會再次被逼,心裏就不是很自在。


    “你不妨硬氣一點,逼著他急就好了,不管勢力多大,現在他是臣子你是皇上,位份在那裏,受害者的身份不妨演的更真切一點。”墨雲冷冷的說完,轉身就要走,想了想又回頭,“他在路上了,可能最近會回來,你看著辦吧,最好好好哄哄,別他也不要。”


    風絕的眸子一亮:“他也回來了?”


    回應他的是一屋子的風,墨雲早已經離開了。但是風絕的心裏卻莫名的安定下來,知道墨雲說了,那就一定是安全無虞的,能回來,那就是最好的了。


    “小謝子,聽說城兒傷了,你送些補品過去,讓他好好養著,然後撥款給他修繕一下三皇子府。”風絕吩咐道。


    謝公公眉眼低沉,高聲應了,皇上終於想起自己的那個質子兒子了。可是在這個風口浪尖上,真的好嗎?


    風絕從屋子裏出來,看和天邊的暮色,心裏想了想,然後對身邊的侍從說:“去未央宮看看吧。”有時候有些好的事情,他還是願意和她分享的,這麽些年宮中險惡,他唯一的伴也就是她了,可是為了保護她,她也不能名正言順的多去,可是今晚,他就是想去坐坐。


    宮燈已經點亮了,一隊人馬匆匆的奔著未央宮而去。


    未央宮裏的雲貴妃當然也聽到了稟報,風絕到的到時候,她一身常服和風清歌站在宮門口,燈光映著美人麵,怎麽看著都是賞心悅目。


    “皇上!”雲貴妃福了福身子。


    “父皇!”風清歌上來挽住風絕的手臂,“今日小廚房做了好吃的,兒臣來蹭吃的,父皇也是嗎?”


    “父皇才沒有你那麽貪嘴,父皇來和你母妃說說話。”風絕摸了摸風清歌的頭,對於這個閨女,他是打心裏疼愛的。


    “皇上進去說吧。清歌不能那麽貧!!”雲貴妃笑著說。


    “母妃,我哪裏貧了,我在自己的父母親麵前還不能說真話嗎?”風清歌不滿意的嘟著嘴。


    “還不貧,我和父母都出來了。”雲貴妃瞪了她一眼。


    “自己孩子,在自己家,愛妃你可是太苛刻了,清歌都讓你訓的膽子小了,小時候還爬到朕的禦書房去玩,如今可是沒有那個膽子了。”風絕也打趣道。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了飯,等到人都出去了,風絕才輕輕的說:“他要回來了。”


    雲貴妃的眸子一愣,震驚的看著風絕:“你說他?”


    “嗯,是的,他要回來了。”風絕鄭重的點頭,說的很是真切。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這麽些年,臣妾真的擔心他再也回不來了!”雲貴妃的眸子濕了,滿臉都是淚水,卻是掩住了嘴,根本就不敢出聲。


    “回來了你就要多費點心,這京城血雨腥風的,別回頭有個什麽閃失。”風絕交代道。


    “知道。皇上,你的毒?”雲貴妃有些擔憂的問。


    “不礙事的,簡陌已經給朕找到了解決的辦法,如今一天比一天好了。愛妃,你知道嗎,簡陌就是月無顏,月家僅存的後人,是朕無能沒有保護好她!!”風絕有些懊惱的說。


    “顏兒?”雲貴妃幾乎失聲。


    “對。顏兒。”風絕又把墨雲說的話重複了一遍,讓雲貴妃明白眼下的局勢。一時兩個人竟然說道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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