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燦爛的好日子,似乎昨夜的驚慌失措已經遠去,陸陸續續的也有一些京城的百姓回來觀望或者是收拾東西,即便是再遲鈍的人,也都感覺到了京城不同尋常的氛圍,明明到處張燈結彩,驛館的車馬喧囂,但是不知為何卻讓人感覺到了一股荒涼。


    而這種荒涼,凝重,似乎有直擊人心的力量,讓處在京城的人,和剛剛回來的人,都感覺心無依傍,也都有些惶恐不安。


    所以,即便京城的街道上也有三三兩兩的行人,但是個個麵色惶恐,腳步匆匆。一向繁華的風巒京城碧影,竟然露出了下世的光景來。


    也就在這一片凝重中,京城南門方向傳來一聲高呼:“二皇子回程啦!”


    城門附近,隻要是聽到的人,都是精神一震,有人驚喜,有人惶恐,還有人純粹為了看熱鬧,即便京城幾乎人去樓空,但是在城門口的方向還是呼啦啦的圍了一圈的人。


    城外緩緩駛來的,是一輛暗紅色的馬車,顯得低調但是並不樸素,甚至隱隱的透著華貴的感覺。金色的,勾著繁複的花紋的簾幕低低垂著,看不清裏麵的人究竟是什麽模樣。


    畢竟二皇子風慕已經隨著師傅出門遊曆多年,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隻是最近京城的傳言裏,盡是二皇子的事跡,什麽白城霍亂,天鷹動亂,苗淵之禍,包括圍困京城的另外五萬人馬憑空消失,都是二皇子的手筆,大皇子突然入獄,三皇子已經因為謀反被斬殺的街頭,此時風慕回來,而且帶著傳言,帶著一身威名歸來,斷然不僅僅是為了回來祝壽那麽簡單。但是如果帶著這樣的威名,眾人的心裏還隱隱有了一些期待,白家的事眾人看的分明,風慕一來,他們的心裏竟然隱隱的有了期待。也許京城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但是守城的將士卻並不高興,甚至依舊守著城門,並沒有讓開,為首的使了一個眼色,讓手下的一個人快馬去報告白飛,他自己卻是徑直走到了風慕的馬車前,跟著風慕來的,似乎並沒有什麽人,僅僅是趕車的兩個人和馬車後坐在馬上的二十來個侍衛,人員簡單的很,因為簡單因為從沒有謀麵,所以也沒有人放在心上,何況他們都是白家的人,白家勢力已經布滿了整個京城,如今更是勝券在握,他實在是沒有什麽好怕的,甚至他們都能夠看到自己飛黃騰達的樣子。


    “你說你是二皇子,可是有什麽證據,畢竟眾所周知,二皇子已經在白城失蹤數月了。”那個將領手裏握著腰間的配劍,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馬車,站在馬車前的身姿,明顯的就是告訴風慕,他是不可能讓步的。


    那個趕車的侍衛冷哼一聲,手一揚,一塊玉佩在陽光下褶褶生輝:“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不是二皇子?”言語間都是森森的殺氣。


    “玉佩這個東西,是誰都能仿製,如何就能證明是真的,既然說馬車裏是二皇子,就讓二皇子出來給大家看看,畢竟大家都沒有見過二皇子,可是好奇的很,也許容貌和大皇子三皇子相似,我們就相信了。”那個將領冷笑著說,神情很是不屑,就連皇上都不能在他們將軍麵前都不敢大小聲,何況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皇子,那些傳言並不能當飯吃不是嗎?


    “聒噪!”那個將領說完,得意洋洋的看著麵前的馬車,良久,才從馬車裏傳來兩個字,話音甫落,隻見馬車的簾幕微微被風揚起,隱約之間似乎能窺探到一張玉顏一閃而過,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你是質疑本皇子?”這話裏透著森森的寒氣。


    那個將領聽著隻感覺大夏天的一陣陰寒的風吹過,他竟然活生生的打了一個冷戰,感覺汗毛寸寸豎起,那一種話語透露的威嚴和殺氣是如此的明顯,想要忽略都不可能。


    “你,你,你麵都不敢露,有人冒充二皇子也不是不可能的,本官要是放你進去了,回頭出了什麽事情,本官的人頭可就是不保了,何況本官還要對京城的百姓負責,斷然不會輕易的放進去任何一個人的!還請這位二皇子下車讓我等一驗真偽吧,畢竟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那個將領雖然心驚,但是說話還是很有氣勢的,甚至有些盛氣淩人的。


    “你這雙眼睛倒是明亮,可是似乎沒有什麽用。”馬車裏的人冷哼一聲。


    他的話音一落,隻見馬車上的一個侍衛驟然飛起,眾人隻感覺一道亮光閃過,緊接著就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眾人眼睛還沒有看清楚,那個侍衛身姿已經如鴻雁一般,安穩的落在馬車,筆直的身姿,冷峻森寒的麵容,手裏的長劍尖上似乎隱隱的有著一抹紅,讓人看著就膽寒。


    再看那個守城的將領,此時正雙手捂住眼睛,在地上哀嚎。鮮血正從他的指縫裏流淌出來,鮮紅鮮紅的在陽光下格外的刺眼。整個城門的內外靜若幽穀,或者說是一片死寂。果然風慕和傳言中說的一樣厲害,這樣一個皇子的存在,風巒會不會真的有什麽起色?


    “現在是不是認識本皇子了?”馬車裏的人冷冷說道,繼而冷笑一聲,“本皇子回自己的家,竟然被拒之門外,是誰給你們的膽子,本皇子可是知道,這風巒還是姓風的!難道,你們給風巒改了姓?還是誰想要改姓,意圖謀反,這天下的百姓可都是看著呢。”


    這話是說給那個將領聽的,也是說給已經飛速來到的白飛聽的,早在白飛出現在城牆上,他就已經看見了,白飛是斷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存在,最好能用假冒的罪名就把自己斬殺在城門口,估計那個才是白飛最想要看到的場麵。


    “不要聽逆賊口出狂言,風巒的二皇子風慕已經在白城失蹤,十有八九戰死沙場,這個定然是冒充,否則怎麽能見不得人!”城門裏緩緩的走出來一個人,這個人端坐在馬背上,一身殺氣,赫然是朝中有名的武將,當然是忠於白家的武將,畢竟這幾年,京城的重要官員,都被白家換掉的差不多了,換上的都是自己人,所以才會讓白家以為掌控了京城,就是掌控了整個風巒,要知道很多時候,一地是不等於一國的。


    圍觀的群眾和守城的將士,都盯著那個男子,那個男子麵容紅黑,身子強壯威武,一看就是久在戰場的樣子,而這樣一個人說話,是比剛剛那個守城的將領說的話更有可信度。而他的聲音很大,瞬間就飄的很遠。


    馬車上的侍衛和馬車裏的風慕都沒有說話,就是後麵跟著的侍衛,也都筆直的坐在馬背上,麵容冰冷,沒有絲毫的表情,但是誰都知道,這樣一群人,一旦殺戮起來,絕對是眼都不會眨的,單單看著這麽久了,人和馬都能筆挺的一動不動,靜默如雕塑就知道了。有人聰明,悄悄的走的遠一點觀看,因為誰都知道城門口的戰爭已經開始了,而因為這個武將的話語,很多外麵駐紮的士兵慢慢的圍了上來,把風慕一行都圍在城門邊。


    “二皇子仁愛,豈能一到京城就斬殺守城的將士於車前,所以這個二皇子定然是假的,給本將殺了,不要耽誤了皇上的壽誕!”那個武將的手一揮,一圈的事情齊刷刷的舉起了手裏的長劍,就是城牆上的衛兵也都拉起了弓箭,瞄準的方向就是風慕的馬車,顯然是個死局,而且白飛定然是要風慕必死,風慕不死,他終究是有個心病,如今風慕來了更好,比失蹤更加讓人放心。


    白飛站在城牆後低聲吩咐一個將領什麽,不過是轉眼的功夫,隻見城牆上的侍衛的羽箭都變成了火箭。


    “哈哈……”馬車裏驟然傳出來一陣大笑,接著馬車的簾幕一跳,就看到一個豐神俊朗的人物站在了馬車上,眸光冷冷的看著麵前的一切,那個容貌卻是和風傾城風翼有幾成的相似,或者可以說更加像是先皇,即便有誰此時說風慕是假的,怕是有人也是不相信的。


    那些圍著風慕的士兵就一陣遲疑,而外圍的百姓已經開始竊竊私語,白飛更是覺得這個風慕非死不可。


    “白飛,你這是要謀反?”風慕抬頭看著城牆上,冷聲問道,一雙眸子似寒霜跟一般的盯著上麵,如玉的麵容也盡是冷凝,一襲玄衣,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氛圍中,竟然有一種超然脫俗的感覺,好像他就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那裏,這個天下就要在他的身邊臣服一般。


    這是天生的王者之氣,絕對不是能夠裝出來的,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培養出來的。


    而這樣的氣勢是白飛缺少的,也是他萬分嫉妒的,但是想著手裏的退位詔書和手裏的玉璽,他的心裏安定了一些,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他勢必要走下去,對那個位子更加是勢在必得,所以擋著他的路的人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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