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警路無悔》嗎?”


    他一說,江夢嫻就立馬知道了,那部片子裏麵連羲皖飾演了一個臥底警察,完成臥底任務之後,他卻死了,死之前,他對女主說了一番訣別之詞。


    那是連羲皖電影裏少有的大段情話台詞,把江夢嫻看哭了好幾次,他的台詞感染力實在是太強了,現在一說起這個片子,江夢嫻立馬道:“我想聽最後那段台詞,你給我念念,好不好?”


    連羲皖隻得將當年的那段台詞重新拾起,念給江夢嫻聽。


    她以前似乎沒這嗜好,現在動不動就讓他經典重現,來一段他的經典台詞。


    江夢嫻一邊和連羲皖打電話一邊笑,而此時,同樣睡不著的唐尼也在二樓陽台賞月。


    夜半無人,他酒意去了一大半,此刻頭腦卻無比清晰,隻記得晚上喝酒的時候,龍戒說的那句話:


    會被人成全和祝福的事情,就深藏在心裏吧。


    他如今已經擁有了一個男人渴望的所有東西,他也有能力去爭取自己想要的一切,幹一切自己想幹的事情,不顧世俗的異樣眼色,和禮教的束縛,比如他喜歡男人,他可以隨心所欲地對別人表達出自己的性取向,而不用擔心別人的反對,因為他足夠強大,就算知道他的性取向,沃爾門家族的人也不敢幹涉。


    可是有一件事……他卻一直不敢去爭取。


    在遇上江夢嫻之前,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完美的,可是遇見江夢嫻之後,他發現自己人生是一塊即將完成的拚圖,所有的部分都湊齊了,唯獨缺了一塊。


    那一塊,就是江夢嫻。


    他覺得,她和他前世必定見過,今生再見,骨子裏透著熟悉,她是他命中注定的另外一半,隻是在生命的長河裏,暫時地失散了。


    可惜,她已經有了她自己的另外一半,有自己的男人,如今,還有一個女兒,還成了他的侄女。


    唐尼自嘲地笑了笑,為什麽世上會有這麽殘酷的事情,讓江夢嫻來到了他的生命裏,卻又讓他愛而不得。


    唐尼多喝了幾口悶酒,才慢慢地有些醉意了,可是一個走眼,發現在沙發上一邊散步一邊打電話的江夢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沒了蹤跡。


    去哪兒了?


    沙灘上黑漆漆的,別墅這邊有路燈,可也照不了這麽遠,黑乎乎的海邊隻能靠月光勉強照亮,卻遍尋不著江夢嫻的影子。


    唐尼下了樓,打著手電走到了剛才江夢嫻坐的位置,隻看見沙灘上似乎還有腳印。


    似乎也沒有看見她回房,腳印往遠處走了去,消失在了一陣黑暗之中。


    唐尼拿出電話,試著撥了一下江夢嫻的手機,卻聽見黑暗之中一個黑點猛然發亮,伴隨著一陣鈴聲響起,定睛一看,那正是江夢嫻的手機。


    唐尼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一邊大聲叫人,一邊打著手電順著沙灘上的腳印追了出去,一直到腳印消失在了馬路邊。


    江夢嫻失蹤了!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江夢嫻在一陣刺痛中醒來,睜開眼便看見刺眼的燈光,隱約見自己被反綁在了一根柱子上,綁得死死地,她聽見有高跟鞋的聲音走來走去,還未適應環境,頭發便被人給揪住了,她頭皮一陣刺痛,被迫抬起了頭。


    “江夢嫻,你也有今天!”


    她睜眼便看見了近在咫尺的宋青鸞的臉,畫著濃濃的、如同僵屍般的妝,露出了猙獰的表情,把臉上的粉都擠得掉了下來。


    江夢嫻以極快的速度恢複了正常,認清了眼前的場景。


    她記得自己在海邊和連羲皖講電話,脖子上一痛,就失去了知覺,醒來就看見了宋青鸞。


    看來宋青鸞還是不死心。


    她保持著鎮定,不理會宋青鸞的話,眼睛迅速掃了一眼周圍,見這似乎是個地下室,不知道現在什麽時間了,但是自己肚子裏吃的海鮮似乎都還沒完全消化,時間應該不長。


    地下室裏出了宋青鸞就是她,沒有其他人了,但是單靠她一個人,幹不成這麽多的事情。


    地下室裏,有兩桶汽油,宋青鸞揪著她的頭發,讓她盯著那兩桶汽油,得意到變態:“看見那兩桶汽油了嗎?我馬上就會用汽油燒死你!想象一下,明天小丸子看見你被燒成焦炭的屍體,他還會愛你嗎?”


    “你這勾人的臉蛋,你這誘人的身材,全都沒了,我看你拿什麽勾引小丸子!你這賤人,賤人!”


    宋青鸞已經徹底瘋了,撕扯著江夢嫻的頭發,扯得她頭皮發麻,卻沒有手去反抗。


    她閉著嘴,不發出一點聲音,宋青鸞變態無比地揪著她的頭發,使勁兒扇她巴掌:“你哭啊,求饒啊,你現在跪下,興許我會饒你一命!”


    江夢嫻終於還是說話了,冷冷地吐出了一口血沫,道:“就憑你這鼠膽,你敢殺人?我殺人的時候,你大姨媽都還沒來!”


    宋青鸞顯然被她的話給氣昏了頭,拎起汽油就往她身上潑,一邊潑一邊重複著:“我讓你看,我敢不敢殺人,我敢不敢殺人!”


    此時的她仿佛是被人打了什麽興奮劑似,整個臉呈現出了病態的扭曲和亢奮:“我不敢殺人?笑話,我讓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殺人,我這就殺人給你看。”


    很快,江夢嫻被潑得渾身都是汽油,濕漉漉地被綁在柱子,宋青鸞摸出一個打火機來,打燃了火苗在江夢嫻麵前現來現去。


    “你看見了嗎?隻要我把打火機往你身上一扔,你就立馬灰飛煙滅!”


    “燒死是最痛苦的一種死法,更別說你是被綁著燒死,你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會萬分痛苦的死去,死後不能超生!”


    江夢嫻五官平淡,依舊出奇冷靜,她抬起眸子,看向了宋青鸞,道:“我在非洲幾年,戰亂幾年,我什麽沒見過,你這點嚇唬不了我。”


    可是她知道,宋青鸞隻要一個手抖,打火機落在她身上,會瞬間點燃她身上汽油,她就死不葬身之地了。


    此刻她這張冷靜的臉在宋青鸞看來是異常的刺眼,她今天不僅要江夢嫻死,還要她萬分痛苦地死去,要她在她毫無體麵的求饒痛苦,她要讓她死在絕望之中。


    宋青鸞打燃了火,火苗離她就幾十厘米遠,稍微近一點就能把她點燃了,她指著不遠處放著的一把刀。


    “看見那邊那把刀了嗎?要是你開口求我一句,我就讓你死個痛快!來求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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