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國公冷哼,“走……好得很,我要看看,讓我走成什麽樣,沛兒,我們走。”


    “父親……”文世子賴著不肯走。


    “給我走——”文國公陰沉道:“我就不信了,誰還敢把我們怎麽樣?”


    “父親,大表哥不好惹。”


    “你老子就好惹了?”文國公直接吼道。


    禦林軍首領眉毛動了又動,“文世子請吧。”


    陸家父子在陸家眾人的注視下,跟著禦林軍走了。


    文國公夫人看著父子倆人的背影,又看了看禦林軍,突然轉身向後院而走。


    “夫人……”


    文國公夫人隻管快步走,頭也不回,幾個貼身的仆人感到奇怪,她們相視一眼,趕緊跟上了她。


    等到內院內時,文國公夫人對自己最貼心、最心腹的仆人說道:“我怕事情不好了。”


    “夫人,不會吧,太子再怎麽著,也叫國公爺一聲舅舅,不會……”


    “你不懂,親情跟權力比較起來,連狗屎都不是。”文國公夫人歎道。


    “夫人,那你想幹什麽?”


    “把我的私房銀子趕緊運出去。”


    “夫人……”仆人大驚。


    文國公夫人說道:“其他的,我也管不到了,隻管我自己了,你趕緊跟你兒子、男人幫我運出去。”


    “是,夫人。”


    寧國京都陽城此刻如炸開的鍋,大街小巷、花樓酒肆……到處都在議論文公國世子搶女公審案。


    “我的老天爺啊,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官府已經派各坊的坊正告知大家了,想聽案的,可以到太守府衙門口聽案子。”


    “官府審案能讓人看?”


    “是啊,以前不是沒有過嗎,我們老百姓都不知道這罪是怎麽定的?”


    “要不,去看看,也去漲漲見識。”


    “走,走……去看看……”


    葉府


    要不是葉大人年紀大,他一腳能揣死葉尚勳父子,“格娘老子的,你怎麽不去死。”


    葉尚勳縮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他兒子葉達年紀輕,不懂輕重,開口說道:“大伯父,這事又不是我們幹的,是四王爺……”


    “你給我住嘴。”


    “大伯……”


    “閉嘴。”葉少正怒喝,“這事不是你幹的,你也是幹的,懂嗎?”


    “四王爺是王爺,誰能敢把他怎麽樣?”


    葉大人上前又是一腳,“居然還敢頂嘴!”


    葉尚勳趕緊討好笑道:“哥,你說這事是我們幹的,就是我們幹的,我們認了。”


    “你給我拎拎清,太子這是辦案嗎?他這是在整人,在肅清官場,你們懂不懂,要是你們不認女人是你們玩死的,四王爺就要被太子打壓,你們懂不懂?”


    “懂了,大哥,這事我們認,可是大哥,你不能讓我們白認這事啊。”


    葉大人見葉尚勳還算上道,說道:“你放心,你們為四王爺擔了多少,我就讓葉妃報答你們多少。”


    “大哥,你可得說話算數。”


    “那是自然。”葉大人說道:“這幾天什麽地方都不要去,小心呆在家裏,我估計搞完陸家,就是我們葉家了。”


    “大哥……”


    “大伯……”


    葉大人長歎道:“先保命再說吧。”


    陽城某胡同小院


    胡若沁見花朗回來,嬌弱弱的迎上來,“花郎你去那裏了,害得人家擔心了一夜。”


    陰沉沉的花郎微微眯眼看向女人,“你大哥回來了?”


    “是,花郎。”胡若沁心虛回道。


    花郎點點頭,不再說什麽,徑直回到房間。


    胡若沁覺得此刻的花郎好像有什麽心事,難道生意失敗了?


    京城太守府衙門


    說子夜要回去的夏宗澤並沒有回去,他和一眾官員一直在整理案件,整理了一夜,一直到五更天時,才趴在書案上眯了一會兒。


    三和拎著早餐進來,對夏宗澤說道:“王爺,跪在衙門品的官員,已經有幾個昏過去了。”


    夏宗澤冷冷的說道,“等開堂了,讓他們進來。”


    站在邊上的主審官趙傳明回道:“是,王爺。”


    三和繼續說道:“衙門口已經人山人海了,大家都來看熱鬧了。”


    夏宗澤問道:“那些涉案世家的公子們都帶過來了嗎?”


    “回王爺,正在帶來的路上。”作為佐官,方詠言回道。


    夏宗澤點頭,“那大家趕緊吃早餐,早餐後開堂。”


    “是,王爺!”


    夏宗澤捋了一把臉,“你們吃!”


    “是,王爺!”


    夏宗澤到隔壁待客室,林怡然已經醒來,“怎麽不再睡一會兒?”


    林怡然搖頭,“睡不著。”


    “小白呢?”


    “還沒醒。”


    “讓他睡,我們先吃早餐,等一會兒要要打一場硬仗。”


    聽到夏宗澤這樣說,林怡然笑了,“人生處處是戰場。”


    “可不是!”夏宗澤邊說邊做到小桌邊,伸手盛粥,“趕緊過來吃。”


    林怡然點點頭,坐到他身邊,伸手端起他盛的稀飯,“不要叫太子殿下來吃嗎?”


    夏宗澤搖頭:“我已經派人叫過,他不過來,讓我們自己吃。”


    “哦,方大人他們呢?”


    “在隔壁,快吃吧,馬上就要開堂了。”


    “知道了。”


    文國公一身戾氣,那模樣恨不得能吃人,可是一路而來遇到的情景,讓他吃人的賊臉在不知不覺中冷卻下來。


    “父親,怎麽有這麽多人,他們想幹什麽呀?”


    是啊,他們想幹什麽?


    坐在馬車上,文國公仔細聽著外麵胡言亂語。


    “聽說太子殿下要為李大人主持公道,要把文世子繩之以法。”


    “我怎麽聽著覺得不可信呢?”


    “我開頭也覺得不可信,可太子殿下說要公審,還讓我們這些民眾聽審,這應當不會假吧。”


    “說得也是,朗朗乾坤,這麽多雙眼睛盯著他,我也覺得,那怕就是做樣子也會把文世子辦了。”


    “對,對,我聽說除了文世子還有其他家公子!”


    “那今天可有熱鬧瞧了。”


    “是啊,以前都是權貴瞧我們窮人的熱鬧,今天我們窮人可以瞧有錢人的熱鬧了。”


    “誰說不是呢……”


    ……


    馬車裏,文世子害怕的問道:“父親,大表哥這次難道玩真的,不會真的砍了我的頭吧。”


    “別胡說,他敢……”


    “父親,可大表哥是太子,他有什麽不敢的。”


    “太子怎麽了,他頭上還有王上呢。”


    “可王上他管事嘛?”


    文國公說不出話來了。


    寧國王宮


    宮外寧太子公審文世子的事情已經傳到宮裏了,侍人正在回話,“王上,太子殿下和三王爺告了假,今天就不進宮給你請安了。”


    “要請什麽安,我和山真道長正聊得歡,可沒時間見他們。”寧王說道。


    侍人回道:“是,那小的就去回話了。”


    “慢著……”山真道人眯眯笑道。


    “咦,理他們做什麽,我們下我們的棋。”寧王不高興的說道。


    山真道人捋須笑道:“我就是好奇,想再問兩句宮人,寧王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不介意,道長想問什麽就問吧。”


    山真道人撚須問道:“剛才你說太子和三王爺整夜未回府,一直在太守府辦理案子?”


    “回道長,是!”侍人說道:“聽說太守府原來的官吏都跪在門口,案子是江南來的才子們辦理的。”


    “竟是這樣。”


    “是,道長。”


    山真道人捋須說道:“要是能去聽聽就好了。”


    “這個有什麽好聽的,隨他們怎麽折騰。”寧王不耐煩的揮手:“趕緊下去,別打擾我跟道長下棋。”


    “是,聖上。”


    侍人退了出去。


    山真道人捋須笑眯眯的看向寧王,“有這樣出息的兒子,你一直沾沾自喜吧?”


    “是啊,有什麽不對嗎?”寧王抬眉笑道。


    山真道人以為他會謙虛兩句,想不到竟如此直白,仰頭大笑,“哈哈,想不到,你跟你媳婦一樣有趣。”


    “我有兩個媳婦,你說那個?”寧王故作不解的問道。


    “你說呢,夏禹禾?”


    寧王慢慢抬眼,“道長,你不下棋?”


    “夏禹禾,重活一世的感覺怎以樣?”山真道人突然問道。


    “哈哈……”這下輪到寧王大笑了,“你終於開口了,你說呢道長?”


    “無為而作,你似乎成功了。”


    “哈哈……”寧王夏禹禾說道:“前世寡人殫盡竭濾,精精兢兢為國為民,卻仍然被農民起義軍殺死在亂世,。”


    山真道人接話道:“所以,這世,你遠離紛亂,隻管享受?”


    “臭老道,你那隻眼看我隻管享受了?”寧王不滿的說道。


    山真道人反問:“你是坐朝處理政事了,還是上戰場殺敵了?”


    寧王仰頭大笑,“重活一世,我隻做一件事。”


    山真道人眯眼道:“呆在寧王的位置上迷惑人?”


    寧王停止大笑,悠悠說道:“看似無所為,實則一直為兒子鋪路,要不然,他們能一路順暢走到現在,就那些世家、那些外戚能讓他們安然長大?”


    山真道人捏起一粒白子,“你知道我會來?”


    “不知道!”


    “那你的前世有什麽?”山真道人悠悠問道。


    寧王回道:“不是跟你說了,無盡的戰亂,天天打打殺殺,我累了,所以這一世,我不要理朝政,不要上戰場,我要做個修道的閑人,要壽終正寢走完這一生。”


    “你做到了。”


    “是,寡人做到了。”寧王感慨說道。


    山真道人把棋子放到棋局中,隨口問道:“一個月後登基?”


    寧王搖頭。


    山真道人仿佛了然般抬起頭,“你一早就想好了?”


    寧王點頭,“對,我在等,等兒子自己掃平道路,我就可以宣布做個自由自在的太上皇了,就可以跟你雲遊四海了。”


    “想得可真美。”山真道人咂嘴。


    寧王得意極了:“那是當然,誰讓我有兩個有用的兒子呢?”


    山真道人哼道:“你怎麽不說那兩個沒用的兒子?”


    寧王神色一收,正襟說道:“作為人父,他們能平安活到老,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安慰,兩個大兒子有仁慈之心,能讓他們的弟弟終老,我又擔心什麽呢?”


    “哈哈……”山真道人感慨大笑,“你果然就是人生贏家啊!”


    “那是自然,都重活一世了,還不把握,那得多虧。”


    “哈哈……”


    太守府衙門


    從人山人海中擠進衙門,這一擠,把文公國所有的希望、想法都擠完了,在踏進衙門的那一刻,後悔自己為何不奮力一博呢,他突然明白大侄子為何連夜辦案了,原來是不給任何人機會,原來是……


    就差被擠扁的文國公突然覺得自己老了,已經鬥不過年輕人了,這天下真是……跨過衙門的那一刻,他轉頭看了天空,豔陽高照,在他眼中,卻是黑雲壓城。


    太守府衙門的公堂已經開始準備了,衙門內的衙役都被抓了,現下的衙差都是太子的禦林軍充當的,威嚴更足。


    小吏們該放茶水的地方放茶水,該放筆墨的地方放筆墨,該置凳的地方放凳。


    外麵圍觀之人都興奮的叫道:“是不是要升堂了?”


    “八層是……”


    “老天啊,等了一個早上,終於要開堂了。”


    “咦,不是說太守府衙門的官吏都被抓了嗎,誰來審案啊?”


    “是啊,誰啊?”


    “你們這些人問得可笑,難道沒了這些官吏,就沒別的官吏嗎?”


    “說得也是啊!”


    ……


    大堂後麵


    趙傳明有些緊張,他一個縣令,突然做到本應屬於太守位置的地方,還真有些膽怯,方詠言和蔣遠霖都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把它當作一個縣府。”


    “對,相信自己。”


    趙明傳點點頭:“謝謝二位大人的鼓勵和支持。”說完後,扶了一下官帽,又理了一下官袍,端正著步子,在小吏的帶領下,轉過堂口,步入正堂。


    外麵的人群看到官員終於進堂,都叫道:“快看,快看,有官員進堂了,馬上就要開始了。”


    衙門後院


    林怡然催道:“前麵馬上就要開堂了,你不去?”


    “開頭走程序,不急。”


    林怡然齜牙一笑,“果然是大人物,都是用來壓軸的。”說完之後,發現夏宗澤沒有回自己的調貺,而是看向走廊的另一端,她順著看過去,原來是文國公到了,那個方向,真是寧太子所在的地方。


    太守公務房


    門口侍人回道:“殿下,文國公到了。”


    寧太子放下手中公文,背倚到後麵,緩緩說道:“讓他進來。”


    “是,殿下!”


    趙先生連忙把書案上的公文整理了一下,站到書案一邊。


    文國公放慢腳步,看向主坐的寧太子,一邊走一邊看,那目光在空氣中與寧太子短兵交接,可是想戰的他卻無從使力,因為對方在一動不動中已經贏了。


    “參見太子殿下!”文國公雙手拱到了額前,這是一個大禮。


    寧太子卻沒有讓禮成,靜靜的注視著這個年近半百的男人,曾經,他如父親般存在,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越走越遠了呢?


    “參見太子殿下——”文國公見寧太子不聲不吭,又行了一次禮。


    “文國公免禮!”


    文國公剛想開口說話,門口侍人問話,“殿下,三王爺問您什麽時候去聽堂會審?”


    “告訴他,孤馬上就去。”


    “是,殿下!”


    寧太子從書案後站起來,緩步而出。


    文國公發現寧太子竟不想和自己說兒子的事,心底一沉,連忙說道:“殿下,你真要這麽絕情而置舅侄情份於不顧嗎?”


    寧太子停下腳步,眸光幽深,看向文國公,“那你顧過舅侄情份嗎?”


    “我當然有!”


    寧太子眸光驟冷:“是嘛,文國公……”


    侄子淩厲的目光看得文國公失去了風度,“夏子誠,你別忘了,是誰在你們最需要的時候幫了你們,是誰領著你們一步步讀懂官場、明白製衡之術……”


    “舅舅——”寧太子打斷文公國的話,“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


    “夏子誠你非要把我們晾於天下人眼前?”


    寧太子雙眼倏一下眯起,“那要看看舅舅怎麽想的了。”說完,淡然的眼中盡是勢在必得的決斷。


    文國公老眼緊緊的盯著侄子,可眼光就像一頭已經老去的獵食雄獅,於對手已經沒有半分威力了。


    頹然而敗的文國公,仿佛在一瞬間蒼老了二十歲,低低說道:“給你舅舅留幾分麵子吧!”


    寧太子輕輕笑道:“麵子都是自己給的。”


    “何意?”


    寧太子卻沒有回答文國公的話,作為獲勝者,連轉身的姿態都是那麽優雅。


    文公國看著帝王般姿態的侄子,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府衙正堂


    沒看過衙門辦案的人群啞雀無聲,他們都好奇而靜靜的聽著公堂,看主審官如何辦案。


    對於主審趙傳明來說,他辦過不少案子不錯,可是辦權貴公子,這是第一次,幸好有太子和王爺撐腰,讓他毫無顧忌。


    開堂之初,照例詢問一番,讓聽者明白案件大致的意思,以及案子是如何發生的。


    原告李延展訴完事件後,深深的跪趴在地:“請大人為小人做主!”


    趙傳明抬眼,“來人,帶文世子陸沛——”


    “帶文世子陸沛——”傳喚小吏大聲叫道。


    眾人隨著小吏的傳喚,都順著他的目光朝大堂側邊看過去,世子啊,就算是京城的百姓又怎麽樣,這樣高貴的人物,他們也很難見到,想不到能在衙門公堂上見到,真是……


    可是……都這麽久了,怎麽沒人?


    李延展跟眾人一樣盯著過道看過去,可是這麽久沒見人帶到,他直起的身子軟癱在地,暗暗念道,什麽公道……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公道!


    等在門口的平民百姓也覺得奇怪,難道公審就到這裏了,不能繼續了?


    那麽大家都在等的文世子呢?


    文世子在候審室裏,可是小官小吏根本叫不動他,見太子正在跟文國公說話,沒敢打擾,叫了夏宗澤過來。


    他一過來,文世子就跳到他跟前,大哭大鬧,“二表哥,我錯了還不行嗎,真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就不要讓我上堂了,真的,太丟人了,我丟不起那個臉……”


    跟在夏宗澤身後的林怡然沒想到看到的竟是這樣一幕,竟是個玩物喪誌的無賴公子哥。


    夏宗澤眉頭緊鎖,“搶人時,你怎麽沒想到不敢了?”


    “我不知道表哥你們這麽認真啊,要知道,我那敢啊!”


    林怡然呼了口氣,竟全然不把律法當回事,也對,如果都講律法,這天下還要紛爭二百年嗎,早就不亂了,早就太平了。


    夏宗澤掃了一眼邊上幾個同樣犯事的權貴子弟,剛想開口說話,寧太子到了。


    陸沛故技重演,把對二表哥的一套,又拿來對大表哥耍一通,“大表哥,我錯了……”下麵的話被寧太子眼神給製止了,不敢吼了,害怕的退了一步,給寧太子行了一禮,“殿下——”


    眾人紛紛給寧太子行禮,“殿下——”


    寧太子問向過道門口小吏,“為何站在這裏?”


    “回……回殿下,趙大人等著提堂!”


    寧太子看向文世子,文世子倏一下縮到角落,“我不去,我不去……”


    寧太子抬眼看向過道另一頭,文國公拖著老態籠鍾的步子到了。


    眾世家子弟看到文國公都齊齊呼道,“公國爺求求你,幫我們向太子求情,我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文國公長長歎了口氣,抬眼,“你要怎麽樣才能放過沛兒?”


    未等到文世子上堂,趙傳明親自來到過道口,剛好聽到文國公的話,拱手道:“國公爺,如果誰一句話就能放過去,那還要律法做什麽?”


    寧太子搞不過,你這小嘍嘍算什麽東西,文國公剛想借著這個機會破口大罵,寧太子一個眼神掃過去,“說得好!”


    文國公明白了,太子這是鐵了心要辦自己了,對著門口的小吏揮了揮手,意思是,帶人吧!


    “父親……父親……”


    看著兒子卻沒能力救,文國公終於知道,屬於自己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轉身而背,不想看兒子被人拖走。


    衙門口


    人郡激動起來,“你們看,人被帶出來了……”


    “是啊,被帶出來了……”


    “老天啊,難道真有公道……”


    “殺人償命……殺了他……”


    “對,殺了他,殺了他……”


    文世子聽到人群的蜂擁聲,掙脫著身子大叫道:“誰敢,誰敢……”兩個衙差死死的拉住激動的文國公世子。


    人群卻被他的話激得騷動起來,攔在人群前麵的士卒差點被人群衝散。


    “殺了他……”


    “殺了他……”


    寧太子兄弟相視一眼,紛紛出了通道,進了正堂,出現在衙門口,出現在眾人跟前,身邊的帶刀侍衛,半拔的大刀,在陽光的照射下,精光閃閃。


    紛鬧的人群突然一下子安靜了。


    “還不見過太子殿下?”


    人群哄一下齊齊下跪,齊齊呼道:“太子千歲千千歲!”


    寧太子淡然看向人群,話卻對趙傳明,“趙大人,今天的公審,是你的公審。”


    趙傳明馬上明白了,上前一步,朝激動的人群說道:“律法公正,公平,沒有貴賤之分,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殺人不要償命嗎,那你們為何不殺了文世子讓他償命?”一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不怕死的問道。


    趙明傳暗暗慶幸,昨天晚上他和王妃討論過這個問題,沒想到今天真得出現了,心中有底,他淡定的回道:“這位大哥,請稍安勿燥,殺人到底要不要償命,待下官審下來,就見分曉了。”


    “這還要審,他殺了人,就該償命!”


    “這位大哥,殺人不一定要償命!”


    “啥,那這案子還審幹什麽?”


    人群在大漢的挑動下,又有激動的趨勢,寧太子一個眼神掃過去,所有禁衛軍馬上齊齊攔在了人群前頭,製住了人群。


    寧太子淡然說道:“孤和大家一起聽審。”


    聽說太子和自己一起聽審,驛動的人群又瞬間安靜下來。


    趙傳明深吸一口氣,坐上了大堂,開始審理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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