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沈墨一副蛋疼的表情,對商玉陵說道:“你是不知道,現在這案子是我們兩縣一起負責的,他們餘杭縣上上下下,從縣令到縣尉一應俱全。可是我們錢塘縣呢?縣令升官縣尉被殺,要追究責任,整個縣


    衙就我這麽一個碎催捕頭。反正我也是虱子多了不咬,也就不差這點兒事兒了!”“哎呀我的天!我可真是服了你了!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後麵究竟還有什麽打算沒有?”隻見商玉陵無奈的說道:“你多少透露一點,回頭我也好在薛學士麵前回話不是?我要是把你剛才這番混賬話跟學士大


    人說了,他還不得把我的腦袋擰下來?”


    “你可以回去告訴薛學士。”沈墨聽到商玉陵的話之後笑了笑,然後他轉過臉,對那幾位趙立夫和魏中之派過來的差官說道:“你們幾個也聽著。”


    “明天早上卯時一過,福隆寺裏的僧人早課結束之後。沈某請臨安府尹和大理寺少卿兩位大人到福隆寺案發現場。我們錢塘和餘杭兩縣的公人也會在這裏集合。


    “如果要是學士府感興趣的話,也可以派人來這裏旁聽。”隻見沈墨轉過頭,對著商玉陵說道。


    “明天我要揭開這樁案子的經過,還原案犯所有的作案過程。之後就是臨安府和刑部配合,全城搜捕案犯!”


    “什麽?這件案子,你已經搞清楚了?”隻見商玉陵大驚失色的問說:“沈捕頭真不愧是神捕!居然這麽快就把案情搞得水落石出?”“那是當然,”隻見沈墨點了點頭說道:“在案發之後,接連發生了無名白首領白倫被殺事件,還有小和尚慧明失蹤這兩件事。這兩件事提醒了我,這樁案子的案犯始終都在我們周圍,目的就是為了逐一掐斷


    我們所掌握的線索。”“所以我發現案情有了眉目之後,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集合所有的人,趕緊把這些事全都說出來再說!”沈墨說到這裏,隻見他咧了咧嘴,一副暗自害怕的樣子道:“不然的話,他們下一個要殺人滅口的人,


    肯定就是我了!”


    看沈墨臉上那害怕的樣子,假裝也裝得不走心,明顯是托詞敷衍。


    “哇!好厲害!居然這麽快案情就有了眉目!”商玉陵聽到了沈墨的話,他立刻也是虛情假意稱讚了沈墨一句,表情十分誇張,演技也是浮誇無比:“到時候,在下一定要看看沈捕頭是如何斷案的!”


    “一定不負您的厚望!”沈默笑著答應了一句。


    這個商玉陵還真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就像是沈墨一樣,他有時候那種自來熟的親切感真是學不來的,隻能用天賦來解釋。


    然後,隻見沈墨轉過頭向著大家說道:“就按照我說的,大家回去複命吧!”


    沈墨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是精神振奮,紛紛領命而去。


    在他們大家看來,這個曾經連破兩件奇案的錢塘縣捕頭,對明天的案件已經是胸有成竹。


    可以料想得到,到了明天,當這樁案子所有的內情一一披露出來之後,那必定是猶如平地驚雷一般,帶給大家無與倫比的衝擊和震撼!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心裏麵都產生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眼看著這件案子進行到這樣的時刻,大家的心中除了分外沉重之外,還有著一股奇異的興奮!


    即將到來的一切,就像是臨安城外每年都洶湧而至的錢江大潮。所有人都等待著,看到那波瀾壯闊的一刻!


    ……


    3月15日,清晨。


    今天又是一個豔陽高照的好天氣,接幾天的太陽暴曬,把滿城的楊柳全都曬得飛出了楊花柳絮。


    這時候,正是北宋詩人賀鑄所說的: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的時節


    一大早上,所有的各級官員就像案發當天一樣,從四麵八方匯集到福隆寺這裏,滿滿當當的擠滿了院子。


    其中為首的趙立夫和魏中之站在廊簷下麵,看著眼前這熙熙攘攘的人群直皺眉。


    如果說大家第一次來的時候,還是因為這種案子涉及到當朝的大紅人學士薛極,所以大家都懷著來報效鑽營的心思。


    那麽他們這次來,肯定多半是為了來看熱鬧來的。


    滿座紫袍金帶、冠蓋雲集,如今全都擠在這個院子裏。這些官員們懼怕烈日灼燒,搶先占據了東牆處陽光曬不到的陰涼。而大殿廊簷下的陰涼裏頭,則是站著趙立夫他們這一行高官。


    所以當福隆寺的主持圓通帶著幾個和尚到了這裏之後,他們就隻能站在太陽地兒裏了。


    一時之間,一排的光頭被太陽曬得大汗淋漓,這滿院子油光閃亮的場景也真是蔚為壯觀。


    那幾個和尚在陽光下被曬得滋滋冒油,卻是絲毫不敢露出什麽不滿的神色。現在就連他們的主持圓通都是跟他們一起站在烈日下。老和尚都沒說什麽,這些小和尚就更不敢埋怨了。


    而那位學士府裏麵的管事商玉陵,自然也是早早就到了。因為他的身份不同,所以他現在和趙立夫魏中之站在一起,正在談笑風生。


    這商玉陵手裏正拿著一把扇子,他就算是熱的額頭見了汗,可卻依然保持著瀟灑自然的風度。反倒是那些下級官員們,不住的拿著扇子往自家的領口袖口裏麵扇風。


    一幫子高官顯貴、主仆下人們在這裏等著沈墨,那位沈捕頭卻是遲遲未到。可是大家心裏麵就算是再不耐煩,也沒有人敢去念叨沈墨的一句不是。


    大家都知道,如今在沈墨的後麵,那可是當朝權勢熏天的權相史彌遠!


    就連薛極這麽奢遮的人物,也隻是史相手下的大將之一。他們這些人又如何敢惹得起史相派來的人?


    趙立夫就覺得自己後背上的汗順著脊梁骨直往下淌。他正想著為什麽沈墨還不到的時候,隻見那位大家翹首企盼的錢塘縣捕頭沈墨,終於從院子外麵進來了。


    當沈墨從外邊走進來的時候,隻見他身上穿著幹淨利落的捕頭官服。他頭上沒戴著官帽,而是梳了一個清爽的發髻。


    和滿院寬袍大袖的官員不同,他的衣服是窄窄的箭袖,而且腰上還係著一條寬皮帶。更顯得他長身玉立、猿臂蜂腰。看起來雖然是衣著簡樸,但是卻利落非常。


    沈墨的身後,照常還跟著那個與他形影不離的莫女俠。隻見他們向裏麵一走,滿院子人的目光全向他們的身上聚焦了過來。


    莫小洛被這些人眾目睽睽的注視,一時顯得有點局促。她一邊陪著沈墨往裏走,一邊在旁邊小聲的嘟囔道:“你心裏到底有準譜兒沒有啊?就把這些人給招來了?”“準譜當然是沒有的,”隻見沈墨一邊往前走一邊笑著說道:“反過來說,案犯那邊不也是沒有準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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