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府裏的份例,我都是分給了福伴兒和徐嬤嬤她們去吃。而我吃的,都是每天徐嬤嬤吩咐我這裏的小廚房給單獨做出來的。


    先喝了一碗熱奶,困倦的感覺總算是過去了一些。昨天晚上倒騰了大半宿,我到現在還有點兒迷得糊的。


    徐嬤嬤淨了手,過來伺候我吃飯,福伴兒和唐豆兒在一邊收拾著洗漱的東西。


    她夾起一個奶香餑餑,一手拿小瓷碟子接著,一手拿筷子夾給我。


    我撇過頭去。


    她她疑惑地看著我,問道:“怎麽了格格,不想吃這個?那您看看,想吃哪個,奴才伺候著您。”


    我滿桌子看了看,無非還是那幾樣。


    “廚房還有豆汁兒……”福伴兒看了我一眼,笑著和我打趣兒。


    我一聽到這個,立馬搖了搖頭。


    起初聽到他們說‘豆汁兒’這個詞兒,我還以為是和豆漿一樣的東西,非讓丫頭給自己也端來一碗嚐嚐鮮。


    等端到了我麵前,才知道,那根本不是同樣的東西!酸餿中帶著一股食物腐敗的味道,愛喝的人,那是真愛喝。而不愛那個味道的人,聞見了便是渾身都不舒坦。這東西本是午後用來消食解膩的,可不是早上豆漿一樣用來正餐的。


    因為我的這‘特殊要求’,後來福伴兒和徐嬤嬤都笑話了我很久。


    現在提起這段‘黑曆史’,都足夠他們偷樂好久的。


    福伴兒拚命忍住笑,但是我明顯看到了他側過身去的時候,肩膀是微微有些抖動的。


    我紅了臉,“好啊……你們居然敢笑話我!都是你們說什麽豆漿豆汁兒的,攛掇著我去喝那勞什子的豆汁兒的!”


    “那味兒就跟從餿水桶裏舀出來的味兒一樣,現在反而還笑話我!哼!真是越來越不知道什麽是主子,什麽是奴才了!”


    說實話,我也清楚,這樣無非就是惱羞成怒了,並沒有真正責怪他們的意思。


    事情過了也就過了,可是卻經不起他們這麽又拿來絮絮叨叨的在我麵前翻騰一遍。


    聽我拉下臉這麽一說,徐嬤嬤放下了筷子,和福伴兒一起跪了下來。“奴才不敢,請格格恕罪。”


    “罷了,罷了。你們還是別提那玩意兒了,想到這個,我就惡心了。”看他們都是貼心伺候我的,不過一個玩笑罷了,我也不忍心讓他們給我跪著。


    看著桌子上的一大碗冰糖蓮子羹,鬆仁小肚、清蒸小籠和吊爐燒餅。指了指小肚,“這些都吃膩了,廚房就不能換換花樣嗎?”


    “那格格您想吃什麽?今兒個先想好了通知廚房,明兒個一早就給您安排。”徐嬤嬤依舊是很有耐心的。


    就著徐嬤嬤的手咬了一口小肚,“我也不知道,總之,讓他們做些沒有吃過的,這些都膩了。要是不會的話,就讓人去致美樓或者天和裕買去吧!”


    “那好,待會兒奴才就去廚房那邊兒問問,看看他們還有什麽新鮮樣子沒有。讓他們明兒個一早,定給格格換些花樣嚐嚐。”福伴兒將我不喜歡吃的碟子端了出去,我知道他是為我‘賞’下去了。


    我吃不了的東西,大多數都進了下人們的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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