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都是走不掉的,那些鋪子也都上板兒歇了業。


    再走了走,依舊是沒有能找到能吃飯的地方。隻能將準備帶回京的點心匣子拆了一盒對付一陣了。


    馬夫找了些草料,將馬車歇下來讓馬吃些草料歇息片刻再接著上路。


    “早說過不讓你回來,你偏不信。你看看,這一路上多少事兒啊?”


    “要是你出了什麽岔子,你讓我怎麽跟阿瑪和奶奶交代?”毓薏臉色很是難看,所以對我說起話來也是有些憤憤的。


    “我……我一個人在天津,我也怕啊!”我一路又驚又嚇又累的,滿腹的委屈也忍不住了,紅了眼圈兒,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布日固德他丟下我一人回了蒙古,我待在天津是早也怕晚也怕的,連門兒都不敢出一步,家裏也是除了買一些日常的東西外,都是緊閉著大門的。


    好不容易盼來了大阿哥,想要跟他回北京,跟在阿瑪奶奶身邊,我心裏也是踏實一些啊。


    可是一路上不是急著趕路,就是遇到驚嚇,他倒好,現在還對我埋怨起來了。


    徐嬤嬤見我落了眼淚,連忙拿了手絹幫我擦臉,“小姐別哭,一會兒著了風,臉上會起裂口子的。”


    現在這是在外麵兒,所以得避諱著,徐嬤嬤叫我小姐,大阿哥則是大少爺。


    “好了,好了,別哭了!”見我是因他而落的淚,毓薏也不自在起來。


    畢竟多年來的習慣,他再怎麽著,都會讓著我、護著我。


    他是養在奶奶名下的庶子,生怕欺負了我,奶奶和阿瑪對他嚴苛起來。


    說起哄人的話,他嘴皮子卻不大利索,隻是一直重複著讓我別哭了別哭了。


    本也不全是因為他的埋怨,所以抽抽搭搭的,我自己也哭的不好意思了。


    好不容易止住,還是打著淚咯。徐嬤嬤柔柔地拍著我的背,讓我順順氣兒。


    歇了不大會兒,看了看時間,今天晚上要趕回京裏頭的,所以再不能耽擱了。


    愈是臨近北京城,路上背著槍的兵隊也多了起來。


    人們也都不敢大聲吆喝或說話,所過之處,都顯得比較安靜。


    進了城後,才逐漸熱鬧了起來。


    賣藝耍把式的,小攤兒小販兒吆喝著的,寬寬的路麵兒兩邊各走著來往的行人和推著獨輪兒車的買賣人。


    偶爾能有幾輛汽車或者馬車從對麵兒錯過來。


    冬日裏本就天黑的早,剛擦黑的時候,終於停了車到家了。


    下車後,我硬生生愣在了門口。


    雖說大阿哥已經告訴過我,貝勒府賣了,他原來的宅子也賣了,現在換了個比較小一些的院子。


    但是我真正看到眼前這所連大門都掉了軸兒歪斜著,院牆上還掉了大塊兒的磚殘了一角的門時,我再不敢上前半步。


    毓薏看著我,無奈地笑了笑,“到家了,還不進去?阿瑪和奶奶都在裏麵呢!”


    提到阿瑪和奶奶,我倒是心下一動,徐嬤嬤扶著我連忙進了院子。


    大阿哥和馬夫卸了行李在院子裏,他指了主屋後給我,又接著去門外搬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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