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兮若疑惑的看了姚舒一眼,既然姚宇那麽危險,她那麽擔心,那還不說過去看著點,而是一個人坐在這裏哭?這不符合常理。


    她沉思半晌後對姚舒道:“媽不如還是說說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姚舒眼神一閃,想嗬斥李兮若幾句,但對上李兮若的目光後她心猛的一跳,要出口的話咽了回去,垂下眸子道:“那狐狸精害了你舅媽,你表哥要跟她拚命......”


    李兮若目光如電,冷冷掃了姚舒一眼,什麽都沒說,轉身朝著後院走去,可隻那一眼就把姚舒看的打了一個哆嗦,明明她沒有抬頭,沒有對上李兮若的目光,可不知為什麽她就是能感受到那目光。


    李兮若緊走幾步,到了後院的時候發現姚鍾站在那裏麵無表情,似乎在發呆,白溪麵前有一個用妖力撐起來的防護罩,她站在防護罩內,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但與姚鍾的發呆不同,她正緊緊盯著姚鍾看。


    姚宇則拿著一把菜刀拚命的朝著防護罩砍,但顯然無濟於事,防護罩沒有任何反應,隻有不斷的浪費力氣,可饒是如此,姚宇還是不斷的劈著防護罩,一副瘋魔了的狀態。


    李兮若身形一閃,到了姚宇身旁,劈手直接奪了他手裏的菜刀,疑惑道:“表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舅媽呢?”


    姚宇見來人是李兮若,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小妹,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媽讓著妖精害了,你快救救媽啊......”


    李兮若不悅的掃了一眼依舊一言不發的姚鍾,寒聲道:“好好說話,到底怎麽回事?舅媽出事了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姚宇聞言猛的一怔,不可置信道:“不是姑姑給你打電話你才回來的?”


    李兮若手握成拳,對姚宇道:“先帶我去看舅媽,救了舅媽再說別的。”


    姚宇聞言顧不上再想別的,忙不迭的附和,帶著李兮若朝著林婉的房間走去,隻留下依舊發呆的姚鍾和不錯眼的盯著姚鍾的白溪。


    李兮若到的時候林婉已經剩下最後一口氣了,李兮若急忙把自己珍藏的續命丹拿出來喂了下去,這續命丹裏都是救命的良藥,有些還要延長壽命的功效,隻要人還有一口氣在,就能把命吊住。


    隻是這丹藥需要的藥材都極為珍貴,煉製的成丹率也不高,所以即使李兮若手上丹藥的數量也有限,李兮若能拿出一顆來救林婉,完全是看在當初林婉在李兮若最困難的時候曾拿出學費幫助李兮若度過難關,李兮若一直記得這份恩。


    丹道大宗師親自煉製出的續命丹果然效果極好,林婉服下去本來已經開始青紫的臉色漸漸變的紅潤起來,身上的體溫也漸漸恢複,李兮若見此鬆了口氣,給林婉把脈,這才發現林婉竟然中了極深的妖毒。


    這妖毒是潛伏在血脈之中的,顯然中了不止一日兩日了,最起碼也被這妖毒侵蝕了月餘,難得林婉體質極好,竟然撐到了現在才毒發。


    李兮若的臉色冷了下來,又從身上拿出解毒丹的瓶子,一口氣倒出三顆,一口氣喂了下去,之後才寒聲詢問姚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來自李兮若走了以後,姚鍾就又被人襲擊了,關鍵時刻是白溪出現救了姚鍾,姚鍾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白溪竟然一直留在他身邊偷偷保護著他,這讓姚鍾十分感動,感動之餘難免就有些舊情複燃之態。


    當天夜裏,白溪又跟著姚鍾回了姚家,這下姚家可就直接炸了,尤其是林婉,氣的當夜就要收拾包袱回娘家,姚宇也不顧對父親的尊敬懼怕,直接跟父親吵了起來,平生第一次無懼父親的威嚴忤逆了父親。


    姚鍾看著幾乎分崩離析的家庭不得已溫言軟語安慰妻兒,表示今日隻是因為白溪救了他的命,他才臨時把白溪帶了回來,總不能讓救命恩人露宿街頭不是?等第二天天亮了他就送白溪離開,此次隻為了感謝白溪,絕對沒有別的。


    這母子二人聽了姚鍾的解釋才鎮靜下來,林婉為人豪爽,本來就不是什麽斤斤計較的人。雖然她現在已經不在意姚鍾了,可他到底是姚宇的父親,這個家的頂梁柱,姚宇的下半生還要靠姚鍾這個父親撐腰。


    姚鍾若是死了,自己也就算了,姚宇受的影響可就太大了,有一個當官的父親和死了的父親,對他以後找對象以及工作,那可是天壤之別。


    林婉看在姚宇的份上,就同意了讓白溪再在家裏住一個晚上。權當感謝這妖精救了自己兒子的父親了,隻要姚鍾還願意留在這個家裏,照顧自己和兒子,自己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反正自己這麽大年紀了,也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了。


    可惜她不是兒女情長的人,人家白溪是啊,第二天林婉就忽然病重不起了,姚宇急的火上房,要打電話叫救護車過來。姚鍾自從恢複記憶後就記起了自己前世學的醫術。


    他前世好歹也是一個修為極高的佛修,這醫術自然是不低的,隻號了脈便知道林婉是中了妖毒,且已經被妖毒侵蝕至少有月餘,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除非有神丹妙藥,否則是沒的救了。


    姚鍾是個老實人,他直接說林婉中毒了,且沒救了,沒必要往醫院送了。姚宇哪裏肯聽啊,他可不信那個邪,甚至惡意的揣測父親是不是想弄死了母親,娶個後媽進門,於是自顧自的去找救護車了。


    姚鍾坐在床邊盯著林婉已經不再年輕的臉看了一會兒,默默起身朝著後院走去,到了後院他沉默片刻,頭也不回的道:“出來吧。”


    姚鍾的話音落後,大樹後轉出一個端莊貌美的少女,正是白溪,白溪垂著頭走出來站在姚鍾身後不發一言,靜靜等著姚鍾的發落。


    姚鍾閉上眼掙紮許久後啞著嗓音開口道:“你就那麽希望她死嗎?”


    白溪張了張嘴,想說不是,但又說不出口,她的確希望林婉死,甚至希望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麽個人,可是這話她怎麽說得出口,在這個檔口說出這樣的話,姚鍾大概恨死自己了吧?


    她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如果,我說毒不是我下的,你信嗎?”


    剛剛走到院子門口,打算讓父親陪自己一起去醫院的姚宇剛好聽到了這一句話,一雙眼睛張大了,滿臉都是憤怒和不可思議。


    姚鍾眸光直視著前方,並未回頭,隻發出一陣歎息:“你今日才來,阿婉的毒卻已經中了月餘,自然不是你下的,可這毒是你的,這點你不能否認吧?”


    白溪嗯了一聲:“這毒是我的,卻不是我下的。”


    姚鍾聞言終於轉過了身,直視著白溪:“毒既然是你的,那你一定有解藥,拿出來給我吧。你知道的,我心裏隻有你一個,你實在沒必要做這樣的事情。”


    白溪眸中露出一道嘲諷的光:“隻有我一個?我看不見得吧?你待那女人溫柔的很,你們之間老夫老妻,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這些都是你我不曾經曆的,也是我永遠比不過她的。”


    姚鍾搖了搖頭,似乎並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隻伸出手道:“把解藥給我。”


    白溪厲聲道:“為什麽要給你?毒又不是我下的,要她死的人又不是我,為什麽我要救她?她搶了我愛的人,搶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我不殺了她就不錯了,憑什麽還要救她?救她做什麽?讓她繼續跟你夫妻恩愛,


    繼續讓我看她的臉色?我在她的麵前永遠抬不起頭,似乎我是什麽可恥的第三者,永遠隻能垂著頭等待她的審判,等待她善心大發,可憐可憐我,垂憐我在這裏住一夜,然後再將我轟走。憑什麽啊?你告訴我,


    憑什麽啊?她才是後來的那個啊,她才是插足的那個人。她不過是利用了你失憶的時候才插足了我們之間,現在憑什麽整的我好像才是有罪的那個,你說啊!你說啊!我為什麽要救她!”


    姚鍾臉上的血色褪去不少,他知道白溪心裏是不平的,可她一直表現的很平和,他以為白溪可以看開,隻是還對自己不舍罷了,卻不知道她從頭到尾竟然都是這樣想的。


    可是他能怎麽回答,這件事情本就分不出個對錯是非,他猶豫再三後還是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繼續伸著手道:“把解藥給我。”


    白溪見狀最後的一絲希望落空,自嘲的笑了兩聲:“你還是打算留在她身邊,對嗎?我早該知道了,你就是這樣一個迂腐的男人啊。既然你不打算回到我的身邊,那也別想留在她身邊了,我得不到的她也別想得到。”


    姚鍾蹙眉:“白溪,別這樣,把解藥給我。”


    白溪冷笑道:“我就要這樣,你能奈我何?我就是要她死,就是要她不能再留在你身邊,我嫌她礙眼,看到你們同床共枕,我每時每刻都嫉妒的要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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