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見著自己思念多日的閨女可算是回來了,當即把臘肉割了一塊來燒菜,林白嚷嚷著林溪回來可算是改善了夥食不然他就要成吃草的綿羊了。


    幾人吃了一頓飽飯,躺在椅子上曬太陽,林白和林石沉默了良久,卻突然出聲同問道:“趙小玥不回來了嗎?”


    林溪輕輕一笑,在椅子上搖晃了幾下,享受著多日未見得寧靜,過了一會兒才道:“這裏本就不是她的家,她遲早要回到自己父母那裏去的。”


    林石聽著到沒有辯駁什麽,起身就進屋了,隻有林白嘟嘟囔囔了一句模糊的話,叫人聽得不清。


    幾日之後,一個農人拿著下地的鋤頭去挖田,卻見到田坎下倒立著一個什麽東西,他心裏還想著誰把旗杆插那兒了,可是越走近他越覺得不對勁,等到他走到田坎邊上時突然一聲大叫,被嚇得摔在了地上。


    他看見的場景,詭異又恐怖,那是一個小孩,被僵直的插在田坎上,整個人倒立成了一個人形標杆。


    村子裏麵出了這樣的大事偏偏林父又去鎮上匯報工作,鄉親找來林父卻不在,林母正著急著,林溪隱約聽到是一個凶殺案,說自己先去看看。


    林母哪裏放心林溪一個姑娘家去,趕著沒上班的林白加上林南先去打探打探情況,她去隊上打電話給林父。


    林白是極不願意去看屍體的,還沒去就已經給林溪提前說道:“我最怕看人的屍體了,是你主動說要來的,等會兒可別讓我看,我在旁邊站著就行了。”


    要是趙小玥在這肯定得白他一眼,隻是林溪沒有說什麽,跟著引路的鄉親到了田坎之上。孩子的父親正抱著孩子大哭,林溪見著那孩子腳上幹淨,但是臉上全是淤泥,鄉親見著解釋道:“剛剛孩子他爸正在舀糞,讓孩子去旁邊玩,誰知道沒過多久一回頭,就看著孩子倒插秧似的臉把埋進了淤泥裏,等著把孩子拔a出來,已經沒氣了。”


    那是一個五歲的小男孩,還有著稚嫩的臉龐,他本該有著燦爛的笑容,可是現在全被淤泥蓋住了,了無生氣的躺在了父親的懷抱裏。


    林白偷偷拿眼看了一眼,又轉過了身去,這孩子的死相未免淒慘了些。


    “報警了嗎?”


    鄉親點點頭:“報了,說是馬上出警。”


    說曹操,曹操到,鎮上的警a察一聽有凶殺案,立馬就派了人下來,警a察看著一堆人圍著屍體,立馬驅散道:“讓出三米的路來,我們要調查取證。”


    林溪聽著聲音熟悉轉過了身,程祐健轉眼也是一愣,沒想到在這裏還有緣再見,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他將林溪一行人也驅逐出去,將孩子的屍體放在地上,用白布蓋上。


    法醫前來對田坎邊的足跡和其他東西做了取證,但是鄉裏人沒有現場保護意識,足跡比較繚亂,很難分清凶手的腳印。


    法醫根據現在屍體的僵直程度,盤算孩子死在一到兩小時之前,其他的就隻有等到回去解剖之後才能有所發現。


    程祐健拉了一根線圍住現場,叼了一根煙走在林溪麵前道:“小姑娘還挺有緣分,沒想到我們來的還是同一個地方。”


    他這幾天一直忘不了林溪下車前對他說的話,這姑娘是怎麽知道對方會讓人在東麵圍攻他的,讓他很是好奇。


    林白不解的看著林溪:“你什麽時候認識的警a察?”


    “火車上認識的,”林溪見著程祐健像是有話問她,但她不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回答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她指著小孩的父親道:“警官還是不要顧此失彼,先做正事。”


    程祐健看了一眼失聲痛哭的父親,又轉過頭來看著林溪和林南道:“我還會再來找你們的。”


    林白摸了摸頭:“看來你們還挺熟。”


    聽著林白沒長心得話,林溪隻能慶幸的想還好來得是不是林石,不然見著這個現象肯定又會懷疑一番。


    程祐健去詢問了父親的口供,他叫田福,孩子叫田真真,他當時確實是離開了孩子一個小時左右,中間回過頭來沒看見小孩,還以為又偷跑到哪裏去了,也就沒有去找,結果等到再次看的時候,發現孩子已經栽在田裏了。


    程祐健琢磨了琢磨,根據孩子的屍僵程度和田福口述的時間來看,孩子的死亡時間大約在中午兩點左右,當時這裏並沒有多少人,整件事也沒有目擊者,田福離孩子的距離並不遠,卻沒聽到孩子的呼救聲,那極有可能是熟人作案。


    程祐健想了想決定還是先去查查田福的社會關係網,看看他最近有沒有結什麽仇家。


    林溪站在這記下了場地的一切,就準備打道回府,林白雖然怕看屍體,但對案子本身有著好奇:“就這樣?不去查查凶手是誰,這才兩三個小時,凶手跑不遠,說不定就在這附近。”


    林溪環視了一群圍觀的人,有老有少,神態各異,他們臉上雖然寫著普普通通的,但心裏麵止不準藏了什麽陰暗的心思,她輕聲道:“或許他沒有跑,就在這裏。”


    林白一驚,開始帶著一切懷疑的眼光看著這裏的人,不過凶手身上不會貼著標簽,他們自己也找不出誰是凶手。


    林溪回到林家起了一卦,那個孩子是戌狗年四月初十寅時,推算出來是乾卦為本卦,震卦為變卦。


    林南走過來看著震卦,裏麵的四爻有所變動,震卦的四爻是震遂泥,意為泥土被雷聲震下,他想起了男孩臉上的淤泥。


    林父此時弄清了案子回家,對著林溪的門房大喊道:“六丫頭,程警官來了。”


    林溪愣了愣,沒想到程祐健居然找上門來了,林南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林南將程祐健引進了門內,程祐健是個直白不藏的人,進來看著林溪手上的銅錢便問道:“小姑娘,你是風水師?”


    林溪一笑指了指前麵的座椅讓程祐健坐下,待著程祐健一坐,她將臉湊近他緩緩道:“我父母還不知道此事,程警官應該能保守秘密吧。”


    說這話就是承認了,程祐健一笑:“我最能保護的就是秘密。”


    風水的事他也懂一點,所以才會一眼就看出林溪是做這一行的,也能一眼看出當時火車上的看相人是在故弄玄虛,不過他還是感歎道:“少年出英才啊,才這麽小就成了風水師。”


    他說完對著林溪的銅錢道:“你剛剛不是在起卦嗎?沒想錯的話,是為了那孩子的事吧。現在的線索也沒有什麽頭緒,你來給我說說這卦,我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林溪解釋著自己剛剛算出來的卦象道:“變卦是震卦一卦,爻是陽爻在陰位,代表了客方會去直接謀取自己的利益,這也就表明主方的利益有損害。”


    程祐健琢磨了琢磨:“你的意思是說,這案子裏麵有利益之爭?”


    見著林溪點了點頭,程祐健摸了摸下巴道:“不過死者隻是一個五歲的小男孩,誰會跟他有利益上的往來。”


    “卦象隻會揭示部分現實現象,卻不會直接說明結果,答案還是需要程警官自己去找。”


    林溪當時看著程祐健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一個正直善良的人,無論是他印堂開闊,鼻梁高聳的麵相,還是他之後的所作所為,都在佐證此人有一顆良善的心,也有非凡的能力。所以當時林溪給他掐了一卦,幫他度過了那個劫難。或許冥冥之中,就是為了來解決這個案子。


    程祐健收到的回訪信息裏麵,都沒有關於小孩的事情,在成年人的世界裏,他們關注今天賺了多少錢,能夠養幾口人吃飯會比關注一個小孩今天跟誰在一起玩了更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不過若是按照林溪解釋的卦象來看,也就證明案件在這裏毫無頭緒。


    雖然有可能是熟人作案,但是對於田福身邊的認都做了詢問,沒有發現有可疑的人,他們沒有動機會去莫名其妙的殺一個孩子。


    程祐健決定還是去現場再走一走,指不定能發現下午所忽略的東西。


    此時已經是深夜,田坎上除了蛙叫和村裏傳來的狗吠,已經沒了聲音,四周的環境幽幽,夜幕深沉,帶著點瘮人的意味。程祐健拿出自己的手電筒照亮了前方,鑽進了圍住的現場,蹲著田坎上看著孩子栽下去的位置。


    他左右比了比,想象著怎麽樣才能讓一個五歲的孩子直直的被a插在這,他將手電筒叼在嘴裏,雙手撐在田坎上,看著眼前的淤泥,一點點的將頭放下去。


    程祐健彎曲著背部,整個身體都探了下去,但是沒想到手上一滑,人往田上傾去嘴裏的電筒也掉了下去。


    程祐健勉強扒拉著一些秧苗回過了身,穩定了心緒將田裏的電筒撿了起來。


    他拿手將電筒上的淤泥一抹,卻觸碰到一個細小的硬物,程祐健也顧不得髒亂,拿起衣服將那東西一擦,在電筒之下看著是一個細小的黑色波浪狀發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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