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疏雅內心矛盾,可不願意讓錢全梅看出來:“既然你沒有在乎過我,我憑什麽要去在乎他的人生會不會被毀。”


    嘴上這樣說著,但她擰緊了雙手,她的心太軟了,息事寧人,與人和善一直是她這麽多年來的作風,就是跟室友吵架,她也是說了一句嘴,然後就默默的搬出去,不再聯係。


    錢全梅見著隻好去求李兮若:“大師,之前是我不懂事冒犯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我計較了,隻要你能救我兒子,多少錢我都會給的。”


    李兮若看了一眼錢全梅:“可據我所知,你最缺的就是錢,還有生而為人的資格。”


    “我幫人隻看這兩樣東西,可是你都沒有。”


    錢全梅怔愣住了,眼見著李兮若一行人就要出去,臉上又急有氣,隻好不停的打著自己的臉想要贖罪,蘇又杏在一旁道:“天師,她看著也挺可憐的,要不就幫幫她,你想她的兒子怎麽就會莫名其妙的中邪呢,說不定就與此事有關係,要是救了他,肯定會有線索。”


    李兮若頓時看向了蘇又杏,那是一種打量探究的目光,看的蘇又杏結結巴巴,冷汗連襟:“天師,怎,怎麽了?”


    李兮若一笑:“沒事,就是覺得你腦子挺會轉的。”


    蘇又杏沒在裏麵聽出誇獎的意思,一時也不知道該是何動作,而覃疏雅隻能望著李兮若,想讓她給自己拿主意。


    雖然和李兮若相處時間不長,可是她卻暗地裏把她當做了主心骨一般的存在。


    不過李兮若一向不喜歡替別人做選擇,將這個權利給踢了回去:“她以後是要和你多接觸的,救與不救跟我的關係並不大。”


    見著希望回到了覃疏雅的身上,錢全梅更有了信心:“小雅,之前是我老糊塗,我以後要是再對不起你,我一定天打五雷轟,我在這裏發毒誓。”


    覃疏雅默不作聲,錢全梅突然就看到了地上的相框,那是前幾年他們共同照的一張全家福,她爬過去拿起來,對著覃疏雅道:“小雅,你看,你看看你的媽媽,我的姐姐,她肯定不想明朝變成瘋子對不對。”


    李兮若看到覃疏雅麵上的不忍就知道她心軟了,還不等她說話,她就已經用符咒推開了門,來到那個瑟縮的孫明朝麵前。


    孫明朝看到這麽多人湧進來抱住了自己的頭顱縮在了床上,李兮若拿出符咒在他頭上轉了三圈,孫明朝頓時敞開了自己的身體,頭高高揚起,等著回過神來時就已經被李兮若逼問道:“你看到了什麽東西?”


    覃疏雅不解道:“不是中邪嗎?”


    “他這樣子是被什麽東西嚇住了,被迷了心智。”


    蘇又杏這才反應過來:“所以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上會有線索?”


    李兮若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覃疏雅不解,剛剛蘇又杏勸了這麽多卻沒想到李兮若早就看出來了,可是她為什麽要拖到蘇又杏來講,才肯回頭就孫明朝?


    錢全梅聽著憤憤道:“你剛剛是在騙我?我兒子根本不是中邪!”


    李兮若輕蔑的瞧著錢全梅:“你要是覺得他不是中邪,為什麽不早點送他去醫院,看他這個樣子,發病了好幾天了吧。”


    錢全梅沒有說話,她是去找覃疏雅要錢的前一天才看到兒子發病,就是突然一個人瘋言瘋語,也不和自己交流,她下意識就想著這肯定是中邪了,所以就去找覃疏雅拿錢,但沒想到自己滾下了樓梯,反倒花了更多的錢。


    可是想到自己剛剛趴在地上向李兮若乞求的模樣,她就像吞了蒼蠅一樣,無數的怒氣都打在棉花上,逮不著勁,心裏憋屈的很。


    孫明朝緩和了好久,才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個單筒望遠鏡道:“我看到,對麵,對麵有死人。”


    小五站的近率先拿了望遠鏡往遠處望,一不小心就看到了有人在換衣服,暗罵了一句孫明朝,將望遠鏡往上提了提,就看到了一些男人的褲衩和襯衫。


    那裏麵的光線很陰暗,又有防盜網擋著視線,他將眼睛湊近了望遠鏡中,隱約間見著一個女人穿著老舊的長袖花布裙子,一動不動的站在角落處,脖子被拴了繩子吊在那裏,直勾勾的望著他,他心裏一悚,立即放下了望遠鏡,拍了拍自己的心髒道:“我去,還真有死人。”


    蘇又杏聽著,帶著激動又害怕的情緒奪過了望遠鏡,細細一看,客廳角落真的吊著一個女人,黑色的長發垂到腰間,就這麽一直被吊著,唇上似乎帶著笑意,很是詭異。


    突然,對麵的客廳裏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直直的對上了她的眼睛,蘇又杏的手忍不住一抖,眼睜睜的那個男人在望遠鏡裏不斷的逼近,一步步,一步步,她吞了一口唾沫,看清了男人恐怖的臉龐。


    他的左半張臉是被大火燒過的痕跡,已經沒有尋常五官的痕跡,眉毛光禿,眼睛比右邊小了三分之一,似乎不太能睜開,臉上都是一個亂七八糟的疙瘩,看著讓人不寒而栗。


    他走近窗戶,似乎能看到望遠鏡,惡狠狠的盯著蘇又杏。


    蘇又杏害怕的扔了望遠鏡,退到牆角處,半天緩不過神來:“是個男人,他屋子有個女人被吊死了。”


    李兮若皺了皺眉,拿著望遠鏡一看,發現對麵已經拉上了窗簾。


    孫明朝在一旁奇怪道:“上次我也是被他發現了,但是他沒有拉上簾子,會不會是他上次沒看到,這次知道我們的樓層,就想要來報複我們。”


    眼見著他的慌亂,李兮若問道:“你一直拿著望遠鏡在偷窺他?”


    小五冷哼:“他看的哪裏是男人,這種人就應該抓去警察局,不蹲牢怎麽會長教訓。”


    孫明朝聽著哀求道:“我知道錯了,我現在就將這個望遠鏡砸了。”


    李兮若攔住他,頗為不耐道:“你偷窺了這麽久,知不知道他的一些基本信息?”


    孫明朝抓了抓頭:“我隻知道他每天晚上六點鍾出去,早上六點鍾才回來,好像做的是倒時差的工作。”


    蘇又杏點頭道:“那個男人臉上有被火燒的痕跡,很恐怖,估計去做白天的工,也沒有人會收他。”


    小五想了想那個男人的屋子,對著李兮若道:“直接報警吧,我們好幾個人都看到他家裏有屍體了。”


    李兮若卻是別有想法:“如果真的是屍體,怎麽會直接擺在客廳之中,隨意讓人探望,更何況,地圖標的點在這裏,對麵,就肯定是線索。”


    小五為難道:“你們不會還要去他的屋裏吧,那裏麵真的很恐怖,陰森森又很黑,還有一個女人吊死在那。”


    李兮若看向了房裏的鬧鍾:“六點了不是嗎?他該走了。”


    蘇又杏對著他的膽小聳了聳肩:“你可以不去,反正我是要跟著天師的。”


    覃疏雅是這件事的當事人,她不去肯定也不行,雖然她聽著害怕,但還是站在了李兮若一處。


    李兮若將望遠鏡交給了小五:“拿著,隨時注意下麵有沒有那個男人的出現。”


    小五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李兮若三人去了對麵的樓房,來到304號前,看著門上的鎖,李兮若就知道自己來對地方了,鎖上麵被人下了驅避咒,一般的人根本進不去。


    覃疏雅膽戰心驚的望著周圍,生怕別人看到她們的舉動,李兮若解開了上麵的咒語,門鎖就自動開了,她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


    入目的是一片漆黑,更奇怪的是,這個男人的家裏竟然沒有安裝燈管,不過她想了想也是,他的黑夜都在其他地方,家裏應該隻是用來睡覺,也不需要燈光。


    蘇又杏搓了搓身上的涼意:“這也太黑了吧,都看不清前麵的路了。”


    李兮若掐了一個火訣照亮了前方,惹來蘇又杏的驚叫,李兮若看了她一眼:“你要整棟樓都來看他的家嗎?”


    蘇又杏立即閉了嘴,對著李兮若搖搖頭。


    覃疏雅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她們現在最感興趣的是,男人到底有沒有在客廳裏麵藏屍體。


    李兮若移動著火源走向客廳的角落處,率先照亮的是一個人形的身軀,然後是她身上的花布裙,款式看起來像是上個世紀的東西。


    她伸高了手,對上了女人的臉,三人沉默了數秒,蘇又杏率先罵出了口:“這男人腦子有病吧。”


    被吊的根本不是什麽屍體,就是一個關節娃娃,隻是裙子遮住了身軀,假發又遮住了半張臉,在對麵看起來就像是有人被吊死了,可是湊近,發現隻是脖子上被拴了一個細線而已。


    不過說來奇怪,不僅是脖子上麵有細線,它的手腕上,腳踝上都有細線纏繞,細線的另一端就是幾顆釘子,穩定著人偶的身形,看起來有點像提線木偶。


    李兮若將光源湊近,繞到了這個人偶的身後,發現她的背後居然貼著一張符咒。


    蘇又杏好奇的想要揭下來,卻被李兮若攔住:“別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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