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兮若一把提了祝仁道:“知道桑簡在哪嗎?”


    祝仁驚恐的搖頭:“我昨天才和他們聯絡上,中間人還是方玹,我到現在連桑簡的麵都沒見過。”


    他這樣說著到不像是撒謊,李兮若丟開了他,孟月在一旁安慰了盛梓妍,問著李兮若道:“桑簡抓程輝去做什麽,他跟程輝又無仇無怨。”


    李兮若沒有搭話,看向了盛梓妍,盛梓妍見著她的目光反應了過來一把把住她:“你們說的那個人想要的是我嗎?”


    李兮若點了點頭,可是盛梓妍和孟月卻不明白,桑簡要她做什麽?


    “上次他想要複活楚疆被我攪了一局,沒有成功,如今楚疆已死,可是流螢的屍體應該早就被他找到,我猜他是算準了盛梓妍的生辰八字,還是想實施同樣的方法,複活流螢。”


    盛梓妍有些心驚,知道對方的目標是自己,可是程輝已經被抓走,自己不能坐視不管,她央求著李兮若和顧銘涵和她一起去找程輝,李兮若看了她一眼道:“他抓了程輝,就是為了引你去,這可是一個套,我們無法保證你在陷阱裏麵還是安全的。”


    盛梓妍搖了搖頭,她現在已經想不到這些了,她滿腦子都是程輝當時猛力的把自己給推了出來,被怪物抓走的模樣,如果要她現在隻能想到自己,這個坎她無論如何都過不去。


    李兮若思量了一下同意上山,桑簡的脾氣古怪,又不把人命當做一回事,誰都不知道他會對程輝做出什麽事來。


    祝仁迫於淫aa威,不得已和他們一起上山,他已經四年沒有回過故鄉了,自從知道桑家被自己養的陰屍滅門,他冥冥之中就感覺到了危險,再加上聽聞桑簡的屍體消失,他就更加的膽戰心驚,隻讓家人賣了鎮上的房子回到了城裏,隻是沒想到兜兜轉轉自己居然來了這裏拍戲。


    他摸著包裏李兮若給他的護身符,穩了穩心神,想著隻要有這一位大師在身邊,總不能賠了性命。


    李兮若已經數不清自己是第幾次走上這塊土地了,她感覺自己都成了半個當地人,對於這片地是輕車熟路,羊腸小道,蜿蜒曲折的山路,她都已經能熟背下來了。


    她和顧銘涵走在了前麵,盛梓妍一直在後麵沉默不語,也不知道她現在是擔心程輝更多,還是擔心自己更多。


    李兮若穿過了那片林子中間,就看到了之前盛梓妍和孟月拍戲差點掉下去的那小路,那小路狹窄,隻能兩人並行,顧銘涵拉著李兮若往前走,盛梓妍和祝仁就一前一後的走著。


    突然,盛梓妍剛跨出了一步,就感覺腳踝上一陣冰涼,還有緊握之感,她低頭一看,一隻青綠的手正抓著她的腳踝,限a製了她的行動,盛梓妍正想大叫,那手把她往下一拖,祝仁還沒來得及抓住她,就眼睜睜的看著她沿著土坡滾了下去掉入了水流急速的河中。


    前麵的李兮若聽見了動靜趕緊回頭,但是為時已晚,水中已經沒了盛梓妍的動靜。


    隻有那陰屍還想跳入水中,卻被李兮若一劍刺穿,化為了屍水。


    看著屎黃的粘液,祝仁忍著惡心對著李兮若道:“我們不去救她嗎?”


    李兮若蹙了眉:“她應該是被桑簡帶走了,我們得加快腳步去小山上了。”


    幾人疾步趕向了桑家,破舊的木門半掩著,李兮若小心翼翼的推開門,顧銘涵走了進去,環視了一圈沉目道:“他不在這。”


    李兮若連轉了幾個屋,確定一個活物都沒有,她轉頭看向祝仁道:“你與桑簡也算相識,他不在這裏地方,還會去哪?”


    祝仁擺了擺手:“我不知道,我與他不熟,怎麽……我想起來了,流螢在一處還有一個小屋子,她那時還有個奶奶,不過後來就去世了,隻留了一小畝田地給她,現在那房子應該還在。小時候,桑簡最喜歡去的就是她們家。”


    李兮若沒給他喘氣的機會就讓他趕緊帶著他們前去,如今盛梓妍已然在桑簡的手裏,隻怕是凶多吉少。


    他們穿過竹林渡過一條小河,才看到一個簡陋的房子,裏裏外外都是破破爛爛,連個牢靠的門都沒有。


    李兮若在這裏感受到了異樣的氣息,顧銘涵望著她道:“他就在這裏。”


    臨到這時祝仁才有了些害怕,對著李兮若,乞求道:“大師,我就不進屋了,我在外麵等你們。”


    李兮若看了他一眼,倒是沒有強留,隻丟下一句道:“隨你。”


    說著他們就破門而入,這房子小,他們一進去就看到了人,地上躺著兩個,堂上坐著兩個。


    此時程輝脫下了衣服正在纏住盛梓妍流血的手腕,盛梓妍蒼白著臉處於昏迷之中,而一把老舊的背椅上一個青年麵如死灰的抱著一個女孩,他的臉緊緊挨著女孩青色的臉龐,聽到李兮若他們來了,啞著聲音道:“失敗了,又失敗了。”


    他當然會失敗,一早李兮若就在盛梓妍身上做了手腳,不管桑簡的法子能不能成功,盛梓妍都不可能對著流螢以命換命。


    程輝一邊幫著盛梓妍捂緊了傷口,一邊破口大罵道:“這人就是有病,對著一具死屍神神叨叨的,還要來傷害活人。”


    聽到這話,桑簡的神情一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暴戾,搖了招魂鈴,陰屍從其他房間飛快奔了出來,直直的衝向了程輝,程輝頓時一身冷汗,不知道該往哪裏跑,李兮若擋在了他的麵前,解決了那個陰屍。


    然後桑簡就再也沒有手段了,他如今隻剩下最後一具屍體,就在他的懷中,可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把她當做武器使用。


    李兮若神色冷淡的看向桑簡:“你害人無數,安葬了你的情人,就跟我們回去自首吧。”


    桑簡冷淡一笑,低頭看著懷裏的流螢,她原本白皙圓潤的臉龐已經變得幹癟瘦弱,靈動的眼睛永遠的閉上,身體的狀態一直停留在了十五歲,他這十幾年一直在不斷的蒼老,可是流螢卻停止了生長。


    桑簡知道,他自小就是一個怪胎,打小性子就冷漠,喜歡祖輩留下來的養屍術,可是他的父母更希望他們能夠走向正道,畢竟趕屍這活隻不過是窮的沒法子了,才不得已之舉,如果他們能好好讀書,找一個好工作,他們桑家就能徹底脫離這個行當。


    桑簡很叛逆,父母不讓做的,他偏偏要做,見著他這樣不聽話,父母索性就不管他了,而桑宛成績好樣貌好,自然就成了心肝寶貝。


    桑簡不嫉妒,一個人自由自在很好,雖然他受欺負了回家隻是遭父母冷眼對待,姐姐嘲笑白眼,可是那是他小時候,他很快就有能力反擊那些人,讓村子裏麵不少人都懼怕他。


    可是流螢不怕,因為流螢也是怪胎,不過她是因為眼睛奇怪遭人排擠,認識桑簡之後因為年長三歲,是把桑簡當弟弟一樣在包容。


    桑簡一直在想,如果沒有那件事,或許他真的會在流螢的感化下走向正道,流螢心中有光,不管接受了多少的黑暗,她都會以光亮示人,桑簡愛極了她笑的模樣,也隻有那時他眼裏的陰霾是散開的。


    後來村子裏麵爆發了大規模的疾病,這種病其實是來自於陰屍上麵的病菌因為天氣原因傳染到了人的身上,人會全身青紫,呼吸困難,雖然很快得到遏製,不過大家還是在追查源頭。


    那時桑家就慌了,要是追查到是因為自身,他們一大家人都會被趕出去,所以桑簡的父母和兄弟妯娌謀劃一番,找了一個風水先生把錯誤會歸結到了流螢的身上,他們起初並不想讓流螢死,不過流螢因為眼睛奇怪,已經讓人很多對她不滿,覺得她不祥,所以趁此機會,就逼死了她。


    當時桑簡就在離她不遠處的房間裏,不過他被鎖在了床上,堵上了嘴,聽著流螢的慘叫,那時他心裏的光都滅來,眼神也沒有神采了。


    他腦子裏麵終日都是報複,他恨所有人,包括生養他的人,他們毀了他最心愛的人,除了讓他們償命,他想不到更好的報複方法。


    長時間不回家的桑宛,因為好奇挖到了楚疆,那時他就知道機會來了,他不僅可以在楚疆的屍身上做實驗,還可以報複所有人。


    桑簡抬起了頭,看著李兮若道:“你知道嗎,他們把石子沙土堆在了井裏,我每晚都在裏麵絕望的挖著,挖了好久,才終於挖出了她。”


    他說著眼前浮現了淩厲之色:“可是你們,用盡伎倆,阻止我救她,她死了,我不會活著,而你們也別想活。”


    站在外麵的祝仁此時居然跑了進來:“快跑,他在四處埋了火藥和油,他想和我們同歸於盡。”


    正說著,外麵傳來了爆炸聲,火加上油嚷火勢燒的正旺,這個老房子也在搖搖欲墜。


    顧銘涵拉過了李兮若在懷中,又提起程輝想往外麵走,但是程輝念著昏迷的盛梓妍,眼看著一根木梁下墜,祝仁跑了上去,替盛梓妍抗了下來,又帶著她跑向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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