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萬城這時從上麵下來,聽著了李兮若的話,含鉤帶劍的用著沙啞的語調道:“好啊,你既然這麽能幹,那你給我說說,凶手是誰?”


    警方都沒個明了的事,怎麽李兮若就知道了?薑萬城就瞪大著眼等著李兮若說出一個名堂來。


    眾人此時抬眼看著樓梯上的薑萬城,休息了一陣他的精神頭並沒有見好,反倒越發的滄桑,這是越看光景越不好,他們心裏都在猜測這個老頭子還有幾時的光陰。


    鄭瑤看著此時的薑萬城連喘氣下樓都費勁,趕緊上前扶著他下來,站到平地處,眼裏也直勾勾的看著李兮若:“李天師,請吧,把那凶手亮出來給我們看看。”


    李兮若感覺到在場人的眼神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她的神色絲毫未變,淡然的上前拿了吳富春剛剛扔下的那一背包,打開將裏麵得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滿目都是寶貝,金銀玉器,都散著光亮,一看就不是什麽便宜貨色。


    眾人吃驚這些東西的來曆,鄭瑤看著滿地得珠寶,心裏有驚又奇,忍不住問道:“難道這還是凶手不成?”


    李兮若沒有搭理她,隻是踢了踢腳下勾成鴕鳥的吳富春道:“你給他們說說,這些東西,你從哪拿的。”


    吳富春本來是在地上裝死的,聽到李兮若的話又不敢不答,可又不知道怎麽回答,這要說出去,自己就是一個重大盜竊罪。


    這樣思來想去,他決定又拉一個人下水,指著薑珠道:“是薑總讓我和柳時珍進來,把地下室天花板上的這珠寶,給偷偷運出來。”


    薑珠立即對著薑萬城擺手反駁:“二叔,這事情我可一點都不知情,他這是在栽贓誣陷。”


    她嘴上說著,又將柳時珍罵了百八十遍,這個小兔崽子,現在想到來坑起她來了,費勁心力的要來帖子,原來是做這些偷雞摸狗的事,隻是,薑珠看向了地上的東西,她從來不知道薑萬城還把這些寶貝藏地下室的天上了。


    薑萬城看到眾人的目光,知道他們在疑心他,可是他身為一家之主居然一點都不知道這些東西來自哪裏,可笑他平日裏還覺得自己精明,卻連家裏藏了東西都一無所知。


    薑萬城趕緊打發人去地下室看了看,根據上麵的痕跡來看,吳富春沒有說謊。


    薑萬城臉色一黑,有些氣急攻心,立馬盤問起薑珠來,畢竟進來的帖子是她給的,薑萬城認為和她脫不了幹係。


    “你想去哪?”


    剛才還在沉默的李兮若,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眾人就看了看身邊人,見著一個打扮樸素的女人背對著他們,聽著李兮若的話背脊骨僵了僵,竟然一步都不敢動彈了。


    這女人是陳真,她整理了麵部表情,立即轉過來身看向李兮若,無辜的問道:“天師,是在叫我嗎?”


    李兮若看著她:“除了你,還有別人想著走嗎?”


    鼎鼎大名的天師來抓凶,眾人都等著看好戲,沒有一個人舍得離開,而陳真在聽了幾語後卻腳步匆忙的想要走,惹來了不少懷疑的目光。


    陳真穩下心神道:“廚房的碗還沒洗,我不是各位客人,久留在這就是失職。”


    鄭瑤細看了宅子裏麵那幾個端茶倒水,洗碗掃地的,都站在這,陳真這麽一說她們都有些站立不安,鄭瑤覺得有些奇怪,卻不滿李兮若剛剛對她家傭人的態度含沙射影道:“這有人不是說了嗎,今天是來抓凶手的,要是走了一個人,錯過了凶手可怎麽辦,在這給我站著。”


    陳真低著頭應允。


    李兮若轉過頭看著薑萬城還在那裏逼問薑珠,對著薑萬城道:“這些東西,都是薑峰盜墓來的,跟她沒關係。”


    她上次發現這些東西之後,就讓人去查了查源頭,得到了一些線索,今天再經過這些傭人的口舌之爭,就斷定出這些東西的來曆了。


    不過她此語一出,屋子裏的人可是議論紛紛,這薑家可是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要什麽有什麽,他們的兒子犯得著去盜墓賺錢嗎,現在被李兮若這樣明晃晃的說出來,大家看向薑萬城的眼神,讓薑萬城覺得就是在打自己的巴掌。


    他拄著拐杖戳地道:“你這是血口噴人,李兮若,我看著你是風水師,日常才敬你三分,你不要過分了。”


    李兮若指著陳真以外的三個傭人道:“那她們在你手下領的工資足可以讓她們穿金戴銀嗎?”


    李兮若扔出了布袋裏的東西,那三人一害怕立即道:“不是,這些都是薑少自己給我們的,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曆。”


    看著薑萬城冷冷的神色,她們又指向了陳真:“最近她和薑少走的最近,薑少有什麽好東西都是給她的。”


    陳真閉了閉眼,沒有說話。


    薑萬城看向她,他對這個小姑娘有點映像,手腳很利落,而且從不多事,他態度尚且算好的問著道:“我問你,她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陳真就算現在找一萬種理由反駁,也反駁不過來了,她隻能點點頭。


    薑萬城氣血上湧:“你老實告訴我,這些東西他從哪裏來的,他又為什麽會給你們?”


    這幾個女傭無論姿色長相都不入眼的類型,薑峰好色想要買通她們的可能性不大。


    陳真假意為難的看著薑萬城:“我們怎麽會知道,薑少讓我們戴就戴了,說事後還會給我們報酬。”


    薑萬城聽了差點吐血,他從來不知道薑峰這麽蠢,給了別人金銀玉器,還要給別人錢的。


    事實上,薑峰可比他這個老子精多了,拿錢換命是隻賺不賠的生意。


    “撒謊。”


    李兮若對著陳真不含任何情緒的吐出了這兩個字,並不是責怪,或者為自己做什麽辯解,就是單純說出一個事實。


    聽著這兩個字,陳真的臉色就變了,膽子也大了起來,抬起頭直直的望著李兮若:“你憑什麽說我在撒謊。”


    “就憑你是凶手。”


    簡單的幾個字又是震的大堂裏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沒有一個人出聲,陳真的表情裂開,卻還是強裝著震驚:“李天師,你可不能因為腰撇清自己的責任,就把這個罪名安在我的頭上吧,警察都沒懷疑在我的頭上,你這話又是從哪說起。”


    “他們沒有懷疑,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找到凶器。”


    陳真動了動眼珠,喉嚨幹澀道:“難道你找了嗎?”


    李兮若一笑:“沒找到我也不會如此篤定的站在這了。”


    可是陳真不信她覺得這是李兮若在詐她,她的凶器這麽隱蔽,警察都暫時沒發現,她怎麽會發現得了。


    陳真嘴硬道:“既然這樣,那你把凶器拿出來,給大夥看看。”


    陳真篤定李兮若拿不出來,李兮若也確實拿不出來,因為凶器早就消失了。


    看著李兮若不作聲,換作陳真臉上有了鬆動,對著她道:“天師,既然拿不出來,還是不要血口噴人了吧。”


    李兮若卻道:“雖然拿不出來,但是我可以現場給你製作一個。”


    “什,什麽……”


    李兮若讓人將地下室的兩個壇子搬了上來,陳真的臉色就是大變,可是周圍人都覺得被李兮若耍了:“我說天師,兩個壇子能製作什麽凶器啊,難道扛著往人腦袋上一砸嗎?”


    李兮若指著壇子道:“這壇子加水在加硝石,裏麵就可以結冰,隻要在小壇子裏放上一個冰刃的模型,等到凝結成冰再拿出來,就是殺人見血卻不見凶器的利器,而這個壇子,那三個都可以作證是你的。”


    陳真沒有想到,自己苦苦思索的法子,居然這麽快就被李兮若識破了。


    陳真冷冷一笑:“那我為什麽要殺薑峰,他都給我這些珠寶穿戴了,我們之間還能有什麽恩怨。”


    “恩怨就在這,你比她們聰明,知道這些看起來華麗的金銀玉器其實從墳裏剛掏出來,是冥器,是從死人身上摘下來的,給活人戴,是壓煞,隻有用生氣去除掉上麵的煞氣,才轉手賣的出去,不然給那些富貴人家戴了出事,肯定是不依不休的,但是給你們,他就沒了什麽心理負擔,給錢就行。”


    薑萬城聽不下去了,在他心裏,自己的兒子雖然調皮搗蛋,但是絕對不會做這麽惡毒得事,他打斷了李兮若的話:“不可能是我兒子,他一定是被人騙了。”


    聽著他這樣的篤定,陳真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指著薑萬城仰天大笑道:“被騙,你居然不知道你兒子是什麽德行。”


    她轉過臉惡狠狠的看著薑萬城:“我姐姐也是在你家做幫傭的,薑峰欺她騙她,讓她帶了這些東西壓煞,她本來身子就弱,隻戴了這些東西半年,就藥石無靈,你兒子卻沒有絲毫愧疚之心的拿她繼續壓煞,直至她死都沒逃出你兒子的掌心。”


    起初陳真是不知道因為這個原因,隻是疑惑為什麽醫院查不出症狀,後來遇見了一個道士,查出了病因,這才步她姐姐的後塵,手刃了薑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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