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守信曾經也是一個老實巴交的人,守著夠糊口的工資過活,待在深山老林裏也沒有怨言,他是真的愛惜這些樹木,可他做了這麽多年,依舊沒有轉正,每月拿著這麽點的工資在對比發現金礦之後,就產生了變化。


    隻要將這些礦石搬運出去,驅除裏麵的金子,他就有錢了,能娶老婆,能有孩子,年少時期本就能夠成全的夢,因為耽擱至今,就對這些金礦有了歪主意。


    他抓林容幾人,不為別的,就是不想這件事這麽快被捅出去,其他的幾個幫手也是這樣的想法,有了金礦,他們就發了。


    還沒等他們動手,在裏麵聽見吵鬧的錢滿生就背著礦石,抱著盒子從裏麵跑了出來,他看著外麵這麽多的人,立即就怔愣了,以為是來特地抓他的,轉過身就往回跑,杜守信眼尖的看見了礦石:“臭小子,你敢偷我們的礦石。”


    他們分了一批人跟著錢滿生進去,另外一批人與林容幾人纏鬥,李兮若看著錢滿生手裏的盒子,連忙跟了進去。


    這山洞狹小幽暗,不少人亂做一團,林容正將杜守信抓住,回頭一看李兮若不見了,皺了皺眉目,鬆過了手徑直往裏麵找去。


    錢滿生背著礦石跑不快,被人抓住了衣領,隻管拿著盒子去砸人,李兮若想要躋身過去,卻總是被人圍住,越往裏走,空氣就越稀薄了,以往這種礦洞,會有專門的輸入空氣的機器,但是杜守信幾人都是農民,沒什麽經驗,隻是巧合之下發現了這裏有一個洞,便以為自己得到了寶貝,卻不知道要是他們長時間待在裏麵,吃走都會窒息。


    林容一進來,就將光打在了石壁上,不出意料,這上麵的礦石已經搖搖欲墜,而他們這十幾個人擠在洞裏,不僅會使得空氣越累越稀薄,再往裏麵走,隻怕這洞就要塌了。


    李兮若在深處也發現了異樣,礦洞上麵的石灰不斷的往下掉著,那幾個人還在打鬥的根本沒把這個當一回事,她一伸手接下了一把石灰,林容就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快走。”


    她向錢滿生望去,見著他抱著盒子越走越遠,立即喝道:“不要再往前走了。”


    錢滿生聽著隻覺得是恐嚇,哪裏會認為是勸告,還是一個勁的往前跑,李兮若正想追,卻被林容拉的死死的,礦洞口已經開始在搖晃了,遲鈍如杜守信和錢滿生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快跑。”


    林容拉著李兮若向外跑去,李兮若回頭看了一眼錢滿生,盒子已經被他扔在了地上,他也不要礦石了,拚了命的往前衝,岩壁上的石頭開始紛紛砸在眾人的腳下,眼見著一塊石頭要砸上李兮若的頭,林容眼疾手快的將整個身體蓋住了她,替她擋了重量,他悶哼一聲,帶著李兮若出了洞口。


    他們剛剛見了光明,後麵的礦洞就坍塌了,杜守信帶的一幫人和錢滿生,沒有一個人及時跑了出來。


    李兮若躲過了一劫,一抬頭,卻見著封延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一點也不著急他們的生死,像場外的觀眾一樣,要是死的好,指不定還要拍拍巴掌。


    林容看了看李兮若:“你沒事吧。”


    李兮若鬆過了一口氣,卻又對著林容疑惑道:“你這麽關切我做什麽?”


    封延此時咳了咳:“裏麵的人應該還沒死,隻是被埋住了,我們先去求救,他們還能支撐一會兒。”


    封延岔開了話題,林容也沒有再看李兮若一眼,幾人打電話求援,找了專業的人士,找了將近兩天,才將裏麵的所有人救出來。


    倒是每一個死亡,大半部分是輕傷,可是有一點奇怪,杜守信幾人和錢滿生出來的時候都是瘋瘋癲癲,像撒癔症一樣,認不清人,錢滿生的父母是哭著到歧浥去接他的,不知道自己好好的一個兒子,不過做個課題,怎麽就這樣了。


    李兮若讓毋林去打聽了關於盒子的動靜,因為是左思齊的所有物,盒子倒是歸還了,隻是這盒子已經被打開,裏麵沒有任何得東西,隻是一個空空的木盒子,沒人知道在礦洞裏麵發生了什麽事,盒子裏麵裝了什麽,又成了刹樹村的一個迷。


    李兮若給陳蘭的三天時間已到,這日,李兮若剛躺下,毋林就著急道說陳蘭又犯病了,口吐白沫,臉色青白,感覺李兮若要是再耽擱一會兒她可就要去了。


    李兮若起身去她房間一看,人確實已經快要不行了,她讓毋林拿來了陳蘭這三天叨叨索索陳列的自己的罪狀,大致看了看,扔在了一旁:“人我救不了了,趁早準備後事吧。”


    說著她就要走,毋林兩兄弟急忙攔住她:“不是,人好好的,怎麽就救不了了?”


    李兮若看向他們二人,似乎他們在明知故問:“你們沒忘記,三天前她就快要不行了,我給你們時間去找人求當事者原諒,你們找到了嗎?她的罪狀,承認清了嗎?”


    “我,這,能找到的我都上門賠禮道歉了,但是大多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這些正常人也會犯,憑什麽就是我媽。”


    “你也說了,上麵寫的都是小事,如若是小事,她會有這麽大的反應嗎?”


    毋林一下子明白回來:“您是說,最大的一件,她沒說。”


    李兮若沒有作聲,毋林急忙奔向陳蘭的床頭:“媽,你到底做了什麽,你就承認了吧。”


    但是現在的陳蘭已經陷入半昏迷的狀態,哪裏還能開口說話,毋林隻好又轉去求李兮若:“大師,你再幫幫我們,幫幫我媽,隻要她能開口說話,我一定讓她承認。”


    “機會我已經給過一次了,就不會再有第二次,你們還是準備後事吧。”


    毋林一把給李兮若跪下:“大師,最後一次,我保證是最後一次。”


    李兮若看了看他,又轉頭看了一眼陳蘭,對著毋林道:“明兒早上,在門外給你媽哭喪吧。”


    毋林一愣,給要出去的李兮若讓了道。


    翌日一早,陳蘭的院門外,毋林就穿著孝衣跪在地上哭喊,把相近的鄰居都給引來了,那嗓子嚎得血活,聞者傷心,聽者流淚,想著這陳蘭好不容易能享福了,居然就這麽去了,大兒子才娶媳婦兒沒幾天,連一口熱乎的媳婦兒茶居然都沒喝到,也未免太慘了。


    其他人都站在院門口聚集,勸毋林別傷心了,隻有一人尋著另一邊,想偷偷摸摸溜進房間,卻被毋鳴一把抓住了肩頭:“總算找到你了。”


    那人一愣,慌亂的轉過身,毋鳴也沒有想道是這人:“潘叔,怎麽是你?”


    潘貴剛想要逃走,何嬌就給攔下了,看著潘貴道:“潘叔,平日裏我家待你不薄,你怎麽恩將仇報呢?”


    潘貴這才知道中計了,毋林見著收網了,抹了眼淚,脫了孝衣就走進來,潘貴直愣著眼睛:“你媽沒死。”


    毋鳴對著他吼道:“當然沒死,我們平日裏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麽要害我媽。”


    因為知道讓陳蘭自己說出來困難,李兮若索性就換了一個法子,傳消息出去陳蘭不行了,做這件事的肯定就想來看個究竟,果然是一抓一個準。


    潘貴對著毋鳴的臉呸了一口:“你媽那老毒婦,早該死了,你們這些龜孫,還學著你媽的德行來害我。”


    毋林沒有說話,沉默著將潘貴帶到了屋裏,潘貴見著陳蘭已經麵色蒼白的躺在了床上,屋裏站著李兮若和道衍二人,李兮若看著他也不是很驚奇,早在他在城隍廟燒香供奉的時候,她就已經猜到了些許,如今隻是應證罷了。


    潘貴剛轉身,毋林就跪在了他麵前:“潘叔,我媽有什麽對不住你的地方,你盡管說,我們做兒女的來償還。”


    潘貴看著毋林這一跪就愣住了,良久,他癱倒一般坐在了椅子上:“如果當年,你媽像你這樣,誠懇的求原諒,我或許,就不會記恨至今了。她傷害的不是我,是我的哥哥,潘坤。”


    當年發生了怪魚的事件,大家齊心合力的將魚埋在了地裏,彼此發誓絕對不碰這個,可是陳蘭和潘坤當時還是少男少女的年紀,忍不了饑挨不了餓,關鍵是,他們不信這個,有什麽比吃飽還重要的事,所以他們又挖出了魚,閉著眼睛重新打開了魚腹,可是裏麵已經沒有那可怖的東西,而是隻有一顆魚驚石,長相奇特,潘坤當時就把它挖了出來,然後和陳蘭把肉煮了,自己吃了,用衣服裹著一些剩餘的生肉偷偷摸摸給了家裏吃。


    潘坤當時還挺喜歡陳蘭,就給她打磨了一下魚驚石,送給了她,陳蘭剛開始接過之後還挺高興,覺得這玩意跟琥珀一樣,可是後來,她發現裏麵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些雜質,是以前所沒有的。


    起初的時候她沒有在意,以為這種玩意兒在外麵放久了會出現不良的反應,就會裏麵生東西,所以她就給放在了櫃子裏,等著有一天她想起來去櫃子裏麵找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黑色的雜質勾成了一個像極了人臉模樣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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