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彥昌默不作聲的將李兮若和連明昭帶入了他剛剛入座的房間,這房間裝修清雅,連著一套家具碗筷都是木質,背後能聽到外麵的潺潺流水聲,比連明昭訂的房間要好上幾倍。


    連明昭想著剛剛李兮若幫了紀彥昌大忙,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理所應當的感謝一番,隻是看著紀彥昌自來之時就有些沉悶,臉上顯著異樣的神色,還以為他年紀小,不知人情世故,正準備打趣,沒想到紀彥昌一抬頭看著李兮若和連明昭神色不耐道:“我不知紀家怎麽得罪二位了,我們開飯店,連總做的是流量生意,需要使出這種手段嗎?”


    連明昭聽著皺了皺眉,不知道紀彥昌這話什麽意思:“紀三少,我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紀彥昌冷哼:“誤會,我剛進來的時候,可就聽著二位說了,我們紀家要惹上官司,這還沒到幾分鍾,那官司就找上了門來,如果不是你們做的,你們又是怎麽得知的消息?”


    連明昭聽著有些啼笑皆非,之前就聽說這紀彥昌有些癡傻,倒不是智商不夠,是反應總是比別人慢半圈,別人很快能夠想到的事,他卻要總是許久才能反應過來。


    而且這癡還反應在他選女友之上,選誰不好,選了花名在外的施棠,她之前可是閱男無數,也不知道怎麽的,就把紀家的三少給勾上了,給她不要,眼看著就要舉行婚禮了,好在是紀家的老大給硬生生攔住了,說是紀彥昌還小,再等幾年商量不遲。


    紀彥昌鬧了好一陣,但拗不過在外麵辛苦的賺錢的人,隻能暫時給應了。


    這事傳出去之後,紀家還被取笑了好久,他們這樣的人家,沒有為了一個戲子鬧得這樣天翻地覆的,在外麵要怎麽玩是你自己的事,可是帶回家裏的,必須是門當戶對的家世才能匹配的上。


    連明昭將背靠在了椅子上,上半身挺的筆直,右腿搭在了左膝蓋上,看著紀彥昌道:“紀三少,你知道我旁邊這位坐的是誰嗎?”


    紀彥昌重新將眼神落回在了李兮若的身上,李兮若生的顧盼生輝,又臉若銀盆,但是眼角卻帶著寒霜,神情宛如萬年的冰雪,叫著望著就心生敬畏,隻可遠觀,紀彥昌隻瞧了幾眼,心思轉了轉,隻能想到是連明昭新簽的新人,畢竟現在長的好的都在娛樂圈,雖然氣質是高冷了一點,但是圈裏現在缺的也是這種冰山美人。


    李兮若本是在顧銘涵身邊待久了,發現麵無表情時別人就不敢與她搭話,少了很多無趣的閑聊,哪裏想到紀彥昌就想到別處去了。


    他將這話說了出來,連明昭又是一樂:“紀三少,你可看好了,這位是李兮若李天師。”


    這樣說來紀彥昌倒是有些印象了,他大哥好像時常提起這人,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見麵,所以覺得惋惜。


    不過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了國外,他不能理解上帝,也不能理解中國的神佛,以為天師就是隨便舞動兩張符籙裝神弄鬼,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仍舊朽木不可雕也的問道:“這跟你們知道這件事有什麽關係,連總,家兄之前可是很支持你的公司,現在我們內部出了問題,你又從其他方向得到了消息,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們。”


    聽著這責問,連明昭不禁撫了撫頭,這紀彥昌比起他大哥紀青實可是差遠了,也難怪紀青實基本不要他插手公司的事。


    李兮若也難得看到這種癡愣之人,覺得好笑,又聽得連明昭對著紀彥昌道:“天師專長看風水算命理,官司這事,她隻看了一眼黑貓在飯店的方位,就算出來了。”


    紀彥昌睜大了眼睛,覺得連明昭鬼扯,怎麽可能有人看一眼就能算到後麵發生的事,他不相信,拿著眼睛對向李兮若道:“你要真有這麽神,你給我算一卦。”


    李兮若右手搭在杯子上,食指撫a摸著杯身,卻是一笑:“我算卦可不免費。”


    紀彥昌麵色略帶嘲弄,認為李兮若不過是個想要錢的,和街邊那些算命瞎子有什麽區別,他拿出錢夾正準備掏出了一大把的紅票子放在桌上,就聽到李兮若道:“你有個很愛的前女友,但是她背叛了你,但是你依舊忘不了她。”


    聽著這話,紀彥昌麵色一變,以為李兮若剛剛偷看他錢夾了,可是他低頭一看,他一直放著前女友照片的位置,被幾個硬幣給遮住了,根本看不清照片的模樣,他想了想,隻能道:“你調查我了?”


    不然怎麽可能知道的這麽清楚。


    連明昭在一旁提醒道:“天師可是第一次見你紀三少,怎麽調查,就是我,也是現在才知道紀三少居然是個情種。”


    見著連明昭調笑自己,紀彥昌臉色有些不好看,這女友是他在國外找的,他當時在國外孤苦寂寞,所以很珍惜這段緣分,但是那個女人卻背叛了他。


    而李兮若卻偏要叫他難堪似的又道:“紀三少,錢呢?”


    紀彥昌頓時紅著臉想往包裏掏錢,卻發現剛剛的錢不見了,他臉色頓時更紅,剛剛明明還在的,怎麽現在就沒了,他慌亂的倒過了皮夾,那張照片卻在不經意之間滑了出來,落在了李兮若的腳下。


    李兮若沒撿,隻是低頭掃了一眼,帶著戲謔的笑意看著紀彥昌,照片上的女人和施棠長的有七八分的相似,不過女人更好看一些,施棠像她的劣質翻版,而紀彥昌也不是因為喜歡施棠才一定要娶她,是因為施棠的長相,像極了這個女人。


    紀彥昌滿頭大汗的撿起了照片,剛在憂心錢的事,李兮若就對著他道:“你看看你的碗筷之下。”


    紀彥昌轉過頭去,見著剛剛想要甩在李兮若麵前的錢居然壓a在了木碗的底下,而他清楚的知道,他根本沒有做過這一動作,那這錢,是怎麽來的?


    紀彥昌抽出錢,一時不知道是該給還是該收回,連明昭看紀彥昌被李兮若弄得狼狽,又打了圓場:“行了紀三少,送錢可就是俗了,不合天師的身份,不如送上幾份店裏的招牌菜,讓我也跟著天師沾點光。”


    她這話說的圓a潤,緩了紀彥昌的尷尬,又抬高了李兮若的麵子,紀彥昌讓服務員上了幾份招牌菜,菜式看著清淡,但是每一道都大有文章,看的出來是下了不少功夫,李兮若當年跟著女皇吃了不少宮廷菜,而這裏的廚藝,竟是可以相比了。


    難怪紀家能夠迅速的在a市壯大,憑著這菜裏的人秘方,也能有立足之地了。


    待吃到一半,李兮若就停下了筷,連明昭見著正想問兩句,廂房的門就被打開,嬌滴滴的聲音傳來:“彥昌,你怎麽不等我吃……”


    話沒說完,幾目相對,施棠收回了嬌膩的聲音,麵帶怒色的看著紀彥昌:“她們怎麽會在這?”


    紀彥昌還不知道施棠已經解約,隻是不解施棠怎麽這語氣對自己的老板。


    連明昭倒是冷笑:“施棠,你也在我公司這麽多年了,現在解約了,就得鬧得老死不相往來?”


    連明昭抱著雙臂看向施棠:“但是你得罪了我,又有什麽好處?”


    施棠麵色一變,不自覺的挨近了紀彥昌,看著她下意識尋求的庇護,連明昭不禁嗤笑,紀家是有錢,可是紀家有三個孩子,實權基本都掌握在紀青實手裏,也隻有施棠這個蠢貨會想著攀上紀彥昌,就是鳳凰攀了高枝,便誰也瞧不起了,哪曾想在別人眼裏,不過是山雞啞炮。


    施棠見著連明昭對著她的輕蔑神色,心裏一時不快,湊在了紀彥昌的耳邊道:“把她們趕出去。”


    這句話不是呢喃撒嬌,而是命令,紀彥昌頓時就渾身一僵,不自覺的道:“請你們出去,以後景山飯店不歡迎你們。”


    連明昭眯了眯眼,看向紀彥昌,剛剛對他們發的態度還客客氣氣的,怎麽施棠一來就變了臉。


    李兮若也看著紀彥昌,很明顯他隻把施棠當做替代品,可是卻對她的話言聽計從,這太有意思了。


    紀彥昌一說完眼裏就有了悔意,他還想找李兮若幫忙紀家的事,但是施棠來了之後,他又開始變得不由自主起來,這不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了,他明明是自由的,可總是無法違抗施棠的命令。


    李兮若緩緩戰起了身,施棠警戒的看向她,湊在紀彥昌的耳邊,似乎隨時準備狐假虎威的讓紀彥昌替自己發言。


    李兮若上下打量了紀彥昌一眼,感覺到了他眼裏的掙紮,可是眼神還不夠清明,似乎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麽事,李兮若笑他的拙笨,眼神略過了紀彥昌看向了施棠:“原來用了這法子,這會讓你更有底氣嗎?”


    施棠緊緊抓著了紀彥昌的袖子,似乎明白李兮若的話,又不太明白,不過李兮若也沒什麽興趣淌這趟渾水,隻覺得自己吃飽喝足,就該走了,忽視了紀彥昌一直望著她的眼神。


    連明昭冷笑了一聲,也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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