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願覺得自己防身的東西不少,就算勝不了也可以脫身,卻不曾想過對方既然都跟她鬥了這麽久了,對她的手段也有所了解,自然是有備而來了,不然他們準備了這麽久,豈不是成了個笑話。


    就在齊願挽了個劍花的同時,她感覺到體內的靈力一滯,她臉色驟然變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對麵的眾人。


    秦老道不遠處一個黑衣道袍的中年人笑道:“齊道友,怎麽樣?我們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你乖乖交出丹藥傳承,我們就放你離開,以後咱們和平共處,否則......貧道也實在不忍心對你一個小姑娘下手啊......”


    齊願的臉色沉了下來,果然,見那中年人身後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正是平時給齊願做飯的李嬸兒,李嬸兒低著頭,麵有愧色,道:“齊......小齊......我兒子被他們抓了,我也是沒有辦法,小齊,我真不是有心的,對不起......”


    齊願恨恨咬牙,她是真的低估了這些人的無恥程度,也高估了人心。李嬸兒家裏出了事情,是她救回來的,李嬸兒因為什麽也不會,找不到活兒幹,是齊願把李嬸兒帶了回去,給了她吃喝,還幫她養著兒子,給她兒子交學費,結果她竟然就這麽賣了自己。


    齊願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可她素來看不起這些無恥小人,尤其是忘恩負義的人,所以也懶的跟這些人多費口舌,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想再跟李嬸兒說,隻默默無言的拿出李兮若留給她的符篆,冷冷道:“就是沒有靈力,我也一樣不懼你們。”


    她被下了散靈散,體內靈力暫時散去,不能用了。可師父李兮若留下的那些符篆就算是沒有靈力也一樣可以用,她冷冷的看著這些小人,心想今日一定要全身而退,日後再找回來場子,總要讓他們一個個都得到報應。


    就在齊願想著先拿誰開刀殺雞儆猴,打開一個缺口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奔來一個人,那人跑步的姿勢似乎有些不對,齊願仔細看了看,竟然是秦越。再看站在首位的秦老道她對秦越的感官就更差了,她一直以為秦越跟別人是不一樣的,卻沒想到秦越也是這麽卑鄙無恥的存在。


    她的眼神從秦越身上挪開,其實她心裏是有些鈍痛的,自己之前有好感的人是這麽個卑鄙無恥的存在,讓她十分的失望,她怎麽可能心裏不難過呢。


    秦越卻仿佛沒有看到齊願避開的目光,直接朝著齊願跑來,在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朝著齊願衝了過來,齊願見狀也是一愣,待回過神來時劍一擺,就把劍架在了秦越的脖子上,若是換了別人她可能不會廢話,直接一劍就會了結。


    可來的人是秦越,她有些下不了手,就隻是把劍架在了秦越的脖子上。她不知道秦越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卻明白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滿肚子都是壞水,不然也不會做出下藥這種事情了。秦越在得了那麽多好處以後還想索要丹藥傳承,肯定也是個偽君子。


    秦老道一見自家寶貝弟子被挾持了,嚇了一跳,對著齊願大罵:“妖女!快放開阿越,否則我玄真門跟你勢不兩立!”


    齊願這才靈光一閃,想到秦越可以拿來做人質啊,她盯著秦老道冷笑道:“說的好像現在你們跟我就不是勢不兩立一樣,難道我今日沒有殺了你的弟子,你就能放過我嗎?真是有意思。”


    秦老道最看重的就是秦越這天賦極高的弟子,又是他一手養大的,跟親兒子一般,就算是丹藥傳承也遠沒有秦越來的重要,他不明白秦越為什麽會重傷之後還趕來戰場,但他看的出齊願對秦越沒多少感情可言,顯然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他心急道:“你放了阿越,我們玄真門就放你一馬。”


    齊願掃了眾人一眼,淡淡道:“隻你玄真門讓路有什麽用?若是你能讓其餘人都讓路那是最好,如果不能,那我覺得還是讓秦道友陪著我一起上路的好,黃泉路上一個人也不寂寞,老頭,你說是不是?”


    秦老道聞言氣的胡子都飛了起來,今天來參與討伐的修士少說也有幾百人,他們玄真門雖說是領頭人,可也是因為名門大派,來了一百多號人而已。若是真跟剩下的兩三百號人對上,可未必有什麽勝算,而且以後說不定就會自絕於玄門圈子了。


    這次拿到丹藥傳承是所有人的利益,一旦觸碰到了別人的利益底線,以後他們玄真門就會成為玄門公敵,他可不想對不住列祖列宗。可若放棄自己親兒子一般的弟子他又實在舍不得,忍痛道:“你先放了阿越,一切還有商量的餘地,我們玄真門可以從中說項。”vp


    齊願冷笑道:“說項,怎麽說項,我交出丹藥傳承,讓他們饒了我的性命嗎?且不說我不願意交出丹藥傳承,就算我願意交出來。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你以為他們會放過我嗎?今日我和你們早就已經結了大仇,他們不會放任我日後有報仇的機會,所以今天是必然會斬草除根的。”


    秦老道愣了愣,他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心思的。他覺得從人家手裏拿人家的傳承已經夠無恥了,再要人家的命,斬草除根,這就有點過了。他的三觀還是很正的,雖然為了門派的傳承有些貪心,但絕對不會為了這個害人的性命。


    可當他把目光移向其餘幾個門派門主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沉默不語,仿佛已經默認了齊願的說法。這場景讓秦老道心裏一涼,忽然有一種與虎謀皮的感覺,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這些人可以這麽狠毒。本來就是你搶人家的東西,還要殺人滅口。


    若是在之前,他哪怕覺得這些人太狠毒了,但礙於形式,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齊願又不是他玄真門的人,死活跟他有什麽關係,他也沒有立場去管。可現在不同了,他的寶貝愛徒還在齊願手上,可不能讓愛徒給那個妖女陪葬了。


    他斟酌再三,還是硬著頭皮道:“各位,你們也知道阿越乃是我玄真門的下一任門主,是斷然不能折在這妖女手上的。不如各位高抬貴手,放這妖女一條生路如何?”


    秦老道話音一路一個門主就開口道:“秦門主所言差矣,您也說了,這齊願乃是妖女,今日若放她離去,難保日後不會上門尋仇。到時候就算你玄真門家大業大,高手眾多,不怕報複,難道我們這些小門小派也不怕報複嗎?我們可不能讓她活著離開。”


    這門主的話一出口,其餘人都紛紛附和起來,這讓秦老道的臉色異常的難看,他又怎麽會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現在愛徒在人家手上啊!他怎麽能不管愛徒?


    他忍了又忍,道:“今日諸位能救小徒一命,貧道感激不盡。但若是有誰想不顧小徒性命,讓小徒有個三長兩短,就別怪我玄真門與他不死不休了!”


    秦老道放了狠話,現場瞬間寂靜下來。誰都看得出來秦老道這是要拚命的架勢,他們也都聽說過秦老道自小出家,一生無子,就秦越這麽一個養子,一手養大。偏巧秦越天賦極高,是修煉的天才,乃是玄真門下一代的希望,絕對是秦老道的命門。


    有秦越在齊願手上,別說丹藥傳承了,就是秦老道自己的命說不定都可以交出去。玄真門可不是什麽小門小派,真把玄真門得罪狠了,跟他們來個不死不休,他們也吃不消。


    在眾人要妥協的時候忽然一個青年的聲音想起:“玄真門名門大派,想不到竟然也會使這種下作的手段算計我們,真是讓小人大開眼界。”


    他這話一出立馬有人詢問:“道友這話是什麽意思?”


    那青年笑道:“我可是聽說了,前些時間大開殺戒的根本不是齊願,而是玄真門的秦道友。”


    其實這不是什麽秘密,這裏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大家要的是一個討伐妖女的由頭,人是誰殺的其實並不是很重要。所以青年說出來這話時眾人都不語,等著他的下文。


    果然,那青年隻停頓了一會兒就接著道:“據我所知,秦道友和齊願的關係不菲,曾在齊願家裏住了一年之久啊。剛才衝出來的時候也是直直衝向齊願,卻沒有任何殺招。不像是去殺人的,反而像送上去做人質的。我看啊,這多半是玄真門聯合了齊願演戲的。


    好方便齊願把咱們都打發了,到時候玄真門自然是能得到好處的,齊願說不準已經許諾了把丹藥傳承分給玄真門。而咱們這些討伐的人不就是個笑話了嗎?出了工出了力,卻給玄真門做了嫁衣裳。也難怪玄真門能發展為如今的第一大門派了,這手段當真不凡啊!”


    那青年人眼裏滿是戲謔的盯著齊願劍下的秦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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