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緊急,我跳得也不高,離地也就大概有茶幾那麽高的樣子。不過就是這一點點的高度,我躲過了從牆角橫掃過來的一根竹竿。


    落地後我沒來得及回頭查看,繼續低頭就勢狂奔。


    “duang!”剛衝出巷子,毫無防備的我和一個路過的黑衣美女撞到了一起,伴隨著一聲尖叫,我忙抱住住她就勢滾向路邊花台。好在我不是個省油的燈,臨危不亂,右手護住她的後腦,左手攬住她的腰就地一滾。


    衝擊的勢能消失,我和她幾乎同時半跪起身,我抬頭看向巷子,她看向我。


    “對不起,有沒受傷。”


    我沒來得及看她,緊張的盯著巷子口,嘴裏出於禮貌問了一句。


    “做蔑?”她好像沒什麽事,而是一句我沒聽懂的疑似外國話,然後順著我的視線看向巷口。


    幾個提著緬刀棒球棍的人在衝到巷口看到我倆後,竟自轉身吹起口哨,扛起棍子和刀,像沒事人似的返回巷子。


    我扭頭看她,一個颯颯英姿的女警半跪在地,盯著巷子裏的背影,沒一點受傷的痕跡。


    “喃樣似?”女警陰沉的看著巷口問我。


    我還是沒聽懂,隻是看得呆了。


    “什麽情況?”終於,她看出我是剛到不久的外地人。


    “被人打劫!”


    我盡可能精煉的告訴警察。


    “有沒有受傷?為什麽來這裏?”


    “沒有受傷,路過,隻是想從這裏穿過去,迷路了。”


    女警站起來,褲腿上留下一點灰跡。見我沒事,拍了拍灰想走。


    “哎...”我想喊住她,我買的東西還掉在裏麵,我想要她保護我回去撿。


    “什麽事?沒什麽事我建議你少來這裏。”


    女警有些高冷。


    “我的東西掉裏邊了,您能保護我回去找找嗎?”我腆著臉,提出了要求。


    她回頭看看馬路,又看看天色,歎了口氣,“走吧!”


    我帶著她,往巷子裏走去。


    “不到兩百塊的東西,你是有多窮?我真服了你。”始祖的語氣顯得有些無奈。


    ‘刀疤男是關鍵!’我在心裏回道。


    “是啊!哥,那些東西不要也罷。”謝田不能感應我的心聲,插進嘴來。


    “都有什麽?可以稍微快點。”女警發聲,她應該有其它事,但因為穿著警服,所以不好意思拒絕納稅人的請求,隻是在後麵催我。


    “我買的紀念品,關鍵是……你們不想破案嗎?我覺得這裏麵有個犯罪團夥。”


    我說明了我的想法。


    “這麽毫無準備的進來,破什麽案?”


    雖然語氣中帶著一絲擔憂,但女警還是跟在身後,為我壯著膽。


    有女警壯膽,我的身板自然硬了些,不在管旁邊樓裏偷窺的目光,徑直朝著我掉包的那裏走去。雖說巷子有些昏暗,容易聚集靈魂,不過髒亂差的環境卻讓靈魂不想進到裏邊來,這裏邊竟然出奇的幹淨,竟沒什麽靈魂遊蕩。


    來到裏邊我扔掉包的那裏,我的包竟然還在,一些泥漿沾在塑料袋的外麵,好在包裹還算嚴實,泥水還沒滲到裏邊。


    我撿起包,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又環顧了周邊。


    剛才的那七八個人,沒有了蹤影。


    “好了嗎?”


    女警來到身邊,看似鎮靜,但我覺得她還是在提防著什麽。


    ‘始祖,你能四處看看嗎?’我心裏發話。


    “你早說啊!”


    始祖離開,謝田接著說道:“始祖去哪兒?我們要走了。”


    “你也去找找,我去路口等你們。”我直接告訴謝田,引得女警愣愣的看著我。


    “沒事,我和朋友說話。”這時我才注意到,女警印堂有股黑氣,可能有生意上門。


    她扭了扭身子左右看看,沒看到什麽。


    “好了嗎?”她又問了一句。


    我引著她往外走去,這時太陽已完全下去,天空的反光也越來越暗,天馬上就要黑了。她的腳步頻率加快,就像有東西追她似的,從開始在我身後,趕在了我身前。


    我緊跟幾步,然後我倆就像提前約好似的,向著巷子外麵小跑起來。


    她的預感是對的,當我倆看到外麵馬路的影子時,巷子裏的路燈整齊的滅了,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我倆同時停了下來。我扔掉手裏的包,擺好格鬥前的架勢,用背靠了過去。


    她也擺好了姿勢,用背靠向我這邊。


    “什麽情況?”


    “這裏屬於三不管,偷渡者居多,平時我們白天大隊人馬才會進來搜查……你怎麽樣,能打幾個?”女警現在反而不慌了,語氣很堅定。


    也許就是這樣,知道會出事,在事還沒出的時候,人會緊張。但真的發生事,一切的擔憂都沒什麽用,隻能靜下心來麵對。


    “五六個吧!不過得等我看得再清楚些,我們慢慢往外移。”


    說話時,我已靠著她慢慢轉身,現在是我朝著路口方向。這是我的習慣,不能讓美女打頭陣。


    她靠著我,我摸索著向前,經過短時間的適應,瞳孔已放到足夠大小,我依稀能分辨路和房屋牆壁,水溝等位置。


    “怎麽?停電啦?”這時,始祖回到身邊,我又安心不少。


    “不知道,去幫我把包撿回來。”


    “什麽?包裏有什麽?”女警又愣了。


    “沒事,我和朋友說話呢,現在他來了,我能打十個。”我安慰她。


    “在哪兒?”


    “你看不見,他是隱形的。”


    “你是誰?”


    “我是天師,你若遇到什麽奇怪的事,大可告訴我……”


    話沒說完,伴著始祖的一句‘小心’,我覺得前麵黑影一閃,應該是有東西向我劈了過來。我來不及多想,左手肘部凸起,向著黑影的胸口處躥出身體。我的身形後發先至,隻聽一聲“哎喲”慘叫,一根棒球棍在砸到我之前便掉到了地上,身影應聲撞向他身後房子的轉角,應該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女警緊跟著我身後,並未轉身看我,她也太相信我了。


    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又讓我有些飄。不過我自己也覺得我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剛才那一棍子,若是平時我能輕易閃過後製服他,但也是我考慮到她在我身後,所以強行突進。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倆又肩靠著肩往外挪步,女警看到我剛才扔掉的塑料包竟然懸在空中追上我們,自己就出去了。我暗道一聲不好,身後的女警好像渾身軟了下去,忙轉身抱住。


    就像抱住一攤稀泥,根本使不上勁……


    慌忙之中,我彎下腰一抄手,把她整個人都扛到了肩上,往外就跑。


    “始祖,回來斷後!”


    始祖把我的塑料包往外一扔,轉身向我這邊跑來,並在路上幻成實體。和我錯身時,我看到他單腳蹬地躍起,向我的身後使出一個連環踢。


    身後傳來‘嘭嘭’兩聲,應該是兩人被他踢翻在地。


    我扛著女警跑到路口,找到個能坐的台階,輕輕把她放下,又轉身看向始祖。


    隻見始祖有是一身fbi裝扮的樣子,雙手抱胸,看著巷子裏邊。巷子裏較黑的環境配上他那副墨鏡,簡直是裝x裝到了極點。


    “別耍酷了,出來幫忙。”我喊了一聲,正好也看見謝田興衝衝的從裏邊跑出來。


    始祖回身出來,看著暈倒在地,倚牆而坐的女警。


    “你把她嚇暈的,你負責叫醒,我可不知道她住哪裏。”我喘著氣,用衣領扇著風。


    “要不是為了你這包破東西,至於嗎?自己摳門摳到家了,還怪我?”始祖也耍起性子來,轉過身不理我的樣子,我還真拿他沒了辦法。


    “行行行!我來,注意幫我把風。”


    我讓始祖幫我注意巷子裏的動靜,蹲下身子扶起女警。


    “哥!有重大發現。”謝田看我和始祖對話完畢,也蹲下身子和我說道。


    “明天再說,今天先救人,明天多找些幫手。”


    我隻好用力,掐了她的人中,電影果然沒騙人,不過現在光線不足,我覺得她的人中那裏,一定被我掐得很紅。


    “怎麽了?我們出來了?”


    “嗯,現在安全了,你家住哪裏?我先送你回家。”我扶起女警。


    女警明顯沒有完全恢複過來,大眼迷離的還在想剛才到底經曆了什麽。


    “別緊張,我說了我是天師,有些異能也很正常。你好,我叫楊烽。”認識這麽長時間,生死患難之交,我覺得有必要介紹一下自己。


    女警站得穩了,我鬆開手,她向我伸出右手,“我叫劉薇。”


    我倆我了握手,算是正式認識。我接過始祖拿在手裏的包,伸出手臂,示意劉薇可以扶住我的手臂,我覺得她家就在附近,我可以走著送她回家。


    劉薇扶住我,引著我向她家回去。


    走了幾步,我自然和她說起了有關我是天師的事。直白的告訴她,是因為我看到她的印堂發黑,必定有狀況出現。


    走到路口轉角,她轉回身看著始祖站在巷口帥氣的樣子想笑:“你朋友真逗,那些人應該不會出來,讓他一起走吧。他叫什麽?”


    “哦,那是天師始祖,近期跟著我混。不過……他是個靈魂。”


    “天師始祖?靈魂?”劉薇一臉懵圈。


    “看來你還不太信我,沒事,先和我說說你遇到的怪事。你幫我拿回了包,我也幫你做件事,我不太喜歡欠人人情。”


    劉薇有些將信將疑,問道:“天師算不出我經曆了什麽嗎?”


    “謝田,去幫我把始祖叫回來吧!讓他別擺那造型了。”


    謝田應了一聲去了。


    “謝田?誰是謝田?”


    “一個小兄弟,死了快二十年了。至於你說的算命,說實話,我不會,不過始祖會,你可以先大概和我說說。”


    “越來越有意思了,那等你始祖過來再說吧!”


    劉薇說完,繼續看著始祖的方向,但是我發現她扶著我的手變成了用力捏住,因為始祖就這麽在巷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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