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祖,你笑什麽?”


    我忍不住發問,引得莊妍轉身看始祖,“師傅,這個能破嗎?”


    “破什麽?我是不是大難臨頭了……”兩人旁若無人的打起啞謎,我直接懵了。


    “大難到沒有,是大喜。不過,大喜過後,就是大悲,注意不要樂極生悲。”始祖說完,準備回身上畫。


    莊妍看始祖就要回去休息,急道“師傅,你叫我相麵占卜,怎麽不教我破法?”


    “不必破,他的桃花從來不少,你得信他。”


    我聽懂了,原來是我的麵相顯示,近期將有桃花泛濫,自有美人投懷送抱。嘿嘿,我忍不住用出我慣用的標準思索姿勢,“你說這回的妞,得有多靚?”


    “靚你個大頭鬼……”莊妍拉開門,氣衝衝的回去了。


    “小夥子,別太過火,等以後你發現曾經對你好的人,變得冷漠了,就知道她對你有多重要。早睡早起身體好,我先冥想去了,你好自為之。”始祖認真說完,鑽回了畫裏。


    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我自鳴得意,不就是建立在莊妍對我的好感中嗎?


    我拿出手機,編了條微信消息,‘對不起,我開玩笑呢。大不了出發前你揍我一頓出出氣……’後麵加了一斜眼笑的表情。


    喝完啤酒,我上床睡覺,現在開始,我便是玄派協會的特勤人員了。


    果然,第二天莊妍說完注意安全出門後,楊稷的電話就來了。


    “收拾行李,十點有車來接你。不好過安檢的裝備交給司機,到了之後會發還你們。”


    “去哪兒?”


    “別問,做好自己的就好。”


    好吧,果然是那句老話,過了河就拆橋。簽約前太多多和藹,簽了合同就變臉。


    管不了那麽多,總之這三個月我是他們的人,我迅速收拾起自己的行李。至於不好過安檢的,估計就是鍋底灰了,不過,我現在桃木劍,天罡鏡這些寶貝,鍋底灰不帶也罷。況且,我還得把這獨家秘密守好,到時候老李的驅邪粉筆,才能壟斷初級驅邪用品市場。


    收拾到最後,我把桃木劍也拿了出來。這最後一把,留給莊妍用吧,讓協會花錢給我買把好的。於是,我編輯消息發了過去,‘準備完畢,需要協會在目的地給我準備一把桃木劍,全新亦可。’


    我沒等楊稷的恢複,而是打開手機的各個軟件,看到需要更新的,都趁著有wifi,更新了個遍。雖說現在電話已綁去了老李公司的集團裏邊,流量足夠我揮霍,不過這種勤儉持家的習慣,我還是保持了下來。我提著箱子去到一樓超市,和老板打了個招呼,我這一去三個月,期間的卸貨工作,可就得靠他和小婻了。


    老板聽說我要去不知道的地方出遠門,嘴巴張得老大,“你要出遠門,去哪也不知道?你不會是想閃了吧!有困難就說,老哥我幫你想想辦法。”


    “沒,最多三個月,最快說不清。”


    “去幫忙嗎?”


    “是,一會兒就有人來接我。”


    “注意安全,你們的工作雖然我不懂,不過危險係數還是高的。”歐陽賈扔過一瓶可樂。


    “我會的……”


    正說著,一輛土黃色加白色紋路的中巴車停在路口,我的電話也響了。


    車又在城裏轉了半圈,接上了另外一個同行,駛向機場。


    同行上車,衝我微微點了下頭,坐在我身旁的通道那頭。


    外表看起來二十七八,比我大幾歲,但我們誰也不敢先問年齡。天師的外表年齡和實際年齡,從來就是一個迷,即使同行也看不出什麽端倪。一件看起來新買的深色夾克,一條灰白牛仔褲,板寸頭梳得整齊有範,是個正當年的小夥風範。


    搭上了話茬,我們互相做了介紹。他叫左華,在欣興隱居八年,平時在小區做保安,已經換過三家物業公司。並不是因為做不好,而是常年不變的容貌,讓他不得不改名換姓,重新找到新的保安工作。當他聽說我是兼職搬運工,不禁麵露羨慕之色,像我這樣,驅邪的天師主業,可以有很大的成就。


    看來他和我最開始的想法差不多,底層體力工作讓自己活下來,有機會就接單驅邪,賺點辛苦費。


    他是個武天師,基本不用什麽裝備,都是徒手劍氣驅邪。去年死在他手下的靈魂,超過二十五個,遠遠超出一年十二個,就可以維持外觀容貌基本不變的狀態。


    我沒敢問他的真實年齡,他也沒敢問我。可能他覺得自己挺牛,所以也沒問我去年的成果,不過問了我也不怕,去年我大概就是十來個,在陸寧艱難的渡過了一年。若是他問起今年的數量,我可就不敢說了……


    到機場之前的大部分時間,我們還是喜歡互相保持著沉默,並不能像常人一樣拉拉家常。


    車停了,司機分別交給我們機票和登機牌,我才知道我們這是要去起東。


    “不是管吃管住嗎?路上吃個飯喝個水什麽的,有人幫忙嗎?”


    “有的,你們上了飛機就能遇到了。”司機說完,目送我倆下車。


    我以為我飛機做得少,不熟,跟著左華就行。走了幾步,我發現他總往我身後讓,我才發現,他比我更不熟。我好歹還是有幾千公裏的航程,而左華,則是第一次來機場。


    沒辦法,我硬起頭皮,根據機票的提示和機場指示牌,成功托運了行李並通過了安檢,來到登機口的候機處。


    左華沒敢到處走,拿登機牌問我飛機上的作為分配問題,我也隻能大概解釋了一番。好在字母什麽的,他也能看懂,我又問他有沒有用qq,有沒有進天師專屬群?他基本都能操作,他也在歐陽賈的天師群裏,他的id叫‘放牧者’。


    我和他加了好友,表示以後需要幫什麽忙,直接聯係就好。天師之間,也可以私下聯係並互相抱團取暖。


    他自然沒什麽問題,操作手機qq,明顯沒我這麽溜。


    我給莊嚴發了條消息,說我以在候機廳,馬上登機起飛,讓她加緊修煉,並注意安全。


    莊妍回了條信息,沒說有關桃花的事,隻是讓我安全回來。


    ‘活著回來,記得你還欠我一頓揍。’


    關了手機,我打算伸個懶腰,一雙尖頭黑皮鞋支撐的美腿站在了我倆麵前。


    “左華?楊烽?”


    我抬頭,一個穿著米色風衣的女人站在我倆麵前,臉上很白,遇到震動就會掉下粉來的樣子。嘴唇很紅,眼部帶著一副茶色半橢圓半透明的眼鏡。如果這就是莊妍和始祖看出來所謂的桃花運,那麽他倆就想多了。


    我正瞎想的時候,左華早站起了身子,對著美女伸出了右手:“我叫左華,你好!”


    美女握了握左華的手,又對我伸出了手,“楊烽?”


    “你好。”我並沒有起身,隻和她我了握手,完了,我主動移向旁邊的作為,把我和左華的中間,讓給了她。


    “我叫杜佳樂,是你們這次起東之行的向導,也可以算個後勤。兩位大師有什麽需要,盡管提,能力範圍內,我會盡全力。”


    話說得很漂亮,但你的能力範圍是什麽?我們所有的要求隻是盡全力,並不是一定辦到的承諾。


    “謝了,我們有需要會說的。”左華到也和她客氣起來。


    “謝謝!”我自然不能落下,該說謝謝還是得說說。


    “二位還有什麽問題?”杜佳樂抬手看了看手表,“大概還有十五分鍾登機,我可以趁現在,給你們解釋一些。”


    “這次一共著急了多少人?我是說……像我們這樣的。”左華問了個問題。


    “八個。”


    “我們的午飯會在哪兒吃?”我也問了一個。


    “不出意外的話,我想會在飛機上麵。”


    “八個會不會少點,我覺得這次事不小。”左華繼續著剛才的問題。


    “是有些少,但我們也盡力了。據我們的統計,各地有資格的人士也不過四十二個。我們雖然給其中的二十個發去了邀請,但他們都拒絕了。而且,都有拒絕參加的正當理由,我們也不能做什麽。”


    “你們覺得多少人合適?我是說……最開始計劃招募多少人?”


    “楊稷組長最開始計劃是十六個,現在有了50%,可以提前開始局部範圍的調查。後續又發出了邀請,具體能有幾個到位,還不確定。我們隻要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後續變數,靜觀其變吧。”


    “大概知道了。”左華問完,靠著椅子想要休息一下。


    杜佳樂拿出手機,給我倆各撥打了電話,讓我們把她的號碼存好,因為我倆近期的飲食起居,就全指望她了。


    談論正事的時候,她一絲不苟,嚴肅認真。閑聊時,卻也自然大方,像個自來熟。聊了這十來分鍾,我對她的好感度自然增加。


    兩小時後,我們三人出了起東機場,拿了行李便一路跟著杜佳樂來到地下停車場。


    一輛和送我們去機場的同款中巴車停在那裏,要不是司機不是一個人,我還以為是從欣興開著車過來的。


    路上,我又問了楊稷來不來,我們的總部設置在哪裏?


    杜佳樂一一解答。楊稷還在主持人手招募的工作,預計十天左右,會來和我們匯合。至於總部,去到哪裏,哪裏便是我們的總部。


    車上,杜佳樂打了好幾個電話,說了些聽著像衣服尺寸的事。還安排了今晚的接風宴會,大概是想把參與特勤組的天師,全部集中認識一下。


    她忙她的,我和左華欣賞起起東的街景。這裏氣溫比欣興低了一些,按照三個月合同的期限,我覺得我的冬衣沒帶,可能得在這裏添置幾樣。不過,後來感受到的待遇,我覺得我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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