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會不時過來看看進度,但都有自知之明,在他們眼裏,我是專業的。


    不過,烹飪方麵,張姐還是給出了建設性的建議,讓我稍微減緩反轉的頻率,用慢火加上耐心,功到自然成。


    左華和劉胡子,幫忙把所有我打回來的泉水燒開,晃涼以後再灌回空瓶。


    六個人中,查看山腳和調整煙火頻率最高的,自然是張哥,整個人就像熱鍋上的螞蟻,焦急的在高處走來走去。直到我們終於吃上烤熟的兔肉,我看到山腳的小樹林處,慢慢走出幾個人影,正往營地前進。


    張哥激動的站起身子,可惜沒有望遠鏡,在那兒手搭涼棚,仔細觀瞧。


    等上得一半山路,我們其餘五人也都站去張哥旁邊,麵露焦急擔憂之色,看著六個灰頭土臉的高級天師。


    “情況怎麽樣……”


    感覺張哥還有後半句沒說出來,生生停住了,看表情和狀態,安全回來已是萬幸。


    六人回到營地,把手裏的燈一扔,各自回到帳篷,翻開自己的背包,開始啃起幹糧喝起水來。


    “那個小李,昨晚什麽情況?”張哥問和他一起來的其中一個天師。


    “別提了,這燈點了沒多久就滅了,我們黑燈瞎火在樹林裏瞎轉了一夜,你看這手,這腿……”小李一邊說,一邊擼起袖子庫管,讓張哥看上麵留下的傷疤。都是荊棘刮出的傷痕,雖然不深,但被汗水浸過以後,那種酸爽……


    張哥巡視六個天師一圈,沒說話已知道了答案。歎了口氣說道:“算了,今天休整一天,明早再做打算。好在幹糧和水還能支撐幾天,對了,欣興的小楊對野外生存多少有些經驗,以後行動先聽聽他的意見。”


    這時,張哥也算注意到我的存在。


    其餘天師幽怨的看著我,就像知道我知道他們的後果而沒提醒他們似的。雖然他們的感覺是對的,但昨天我沒什麽發言權。


    “吃完午飯,先休息吧!”張哥又下達了新的指令。


    我忙站起身說道:“各位,背包裏都配著手搖發電機,可以給你們的帳篷燈充電,休息的時候可以看看怎麽用,十來分鍾就能充好,不然晚上又得摸黑了。”


    “哦!”大概隻有兩三個答複的聲音。


    眾人休息,我說了注意收集些幹柴的話,便準備去巡山。為了讓張哥盡早樹立起領導形象,我主動和他說了一聲,要在附近轉轉,一是找找老巢,二是看看有沒有其它食物補充。


    張哥唱過烤兔肉,自然對我言聽計從,安排左華跟我一起前去。杜佳樂本來也想一起,但我們三個都是欣興的,為了避嫌,我和左華勸她留在營地。


    午時已過,陽光稍稍偏西,營地坐南朝北,光線充足,我想先巡視西麵山坡,如果沒有,明早再趁著陽光查看東麵。


    我讓左華帶了一把多功能刀和一樣趁手的法器,我則拿了把鏟子和桃木劍。


    實際上,我一直在想出門前我應該把那玉鎖帶著,離開東林酒店的時候,應該讓瑤幫我搬些東西進去。這樣,我無論去哪裏,都能做到兩袖清風。不過也隻是想想,這麽多天師,要是他們看到這寶貝,還真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


    腰裏別著桃木劍,手裏拎著鏟子,我們出發了。


    自從到了營地以來,這麵山坡我還沒來過,我和左華說了我再欣興的山裏,也偶然去過一個靈魂聚集的淺山洞。也是五六個天師,齊心協力送走了靈魂。


    聽說是五六個天師聯手,左華好像也放下心來的樣子,可能他以為是我一個人搞定,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當時的情況,也確實是我一個人搞定,隻是我不敢說,不敢在武天師麵前嘚瑟。


    我問過張哥,我們的營地,就是在上回救出幾個進山探險隊員的位置附近。準確地點應該在方圓三百米範圍之內,他也拿出地圖和我們一起探討過,大家也基本同意他的判斷。而我,卻看不懂那畫著奇怪線條的地圖,說實話,我隻能看懂詳細標注地名的地圖。


    巡山的路上,我問了左華,那地圖他看得懂嗎?其實左華也看不懂,沒讚成,也沒反對,隻敢默默不語。


    我倆大範圍的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麽山洞或者奇特的地方,一直有陽光的照耀,也沒有靈魂藏身的場所。不過,從另一麵繞回營地的路上,我竟挖到了幾個地瓜。因為營地人多,所以我多挖了一會兒,挖得十來個了,才和左華回到營地。


    “怎麽樣?有什麽收獲?”張哥看到我們轉出山梁,高聲問道。


    我舉起手裏的幾個地瓜,“這邊沒什麽,隻挖到幾個地瓜。”


    天師們並不興奮,這東西隻要去到野外,山上搜一搜,總能找到幾個,以前大多都也吃過。領隊們不一樣,啃了一天的壓縮餅幹,嘴裏早淡得沒味了,聽說有地瓜,早早的就摩拳擦嘴的在哪兒坐不住了。


    臨近傍晚,剛好就著涼水地瓜,又啃起了壓縮餅幹。


    “下次出來,一定帶上巧克力,八寶粥和方便麵。這餅幹太硬,廢牙。”劉胡子一邊吃著地瓜和餅幹,一邊抱怨。


    幾個領隊紛紛附和,並表示如果提前說好是要爬山,怎麽也會推薦些年輕人,自己一把老骨頭,來這裏遭罪。我卻勸說他們道:“話說老呆在家裏,容易長膘不說,還缺乏鍛煉,身體抵抗力降低。雖說少受罪,吃得好,但也增加了心腦血管疾病風險。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小楊說的有理,這點苦對我們來說,不算什麽。就是不知道一天三百的勞務費,多長時間結算一次?”一個天師在一旁聲援我。


    不過,張姐算是有些人士管理經驗,站起來給我們天師戴了頂高帽,又讓張哥找機會問問領導,三百塊應該按周結算,比較合理。張哥也理解張姐的意思,就坡下驢,沒再抱怨,轉了又問我晚上的值夜安排。


    “除去兩個女士,我建議我們十個都輪上班,大家有沒有什麽意見?”


    眾天師一聽兩個領隊也跟我們一起值夜,便紛紛表示讚同。


    “兩人一組,一共五組。每組一個半小時,便是七個半小時。我們先自有組隊,從半夜十二點開始排,就可以到天亮了,你們看行不行?”


    “可以!”“行!”“你看著排吧!”“值夜要做些什麽?”三三兩兩,參差不齊的回複聲音響起。


    “守著營火,不能讓營火熄了,也不能引起山火。然後再看著靈魂會不會來搗亂就好,靈魂不來就沒什麽事做。”我大致講了守夜人的職責,也說了遇到靈魂來襲,把動靜弄大一些就好。而且,昨晚的經曆我們大家都有了準備,該掛符的掛符,該念咒的念咒。


    大家都聽懂了,也記在了心裏。隨後自然是自發尋找一抱柴火,然後聚在營火旁邊,神侃瞎吹一番。


    大家尋找話題打擊的對象,竟轉到了別的天師身上,領隊與天師之間,也漸漸互相理解。


    閑聊中,我們也排好了值守順序,兩個領隊和昨天一樣,左華和張哥一組,我和劉胡子一組,其餘各地來的兩名天師組成一組。我和左華又向大家匯報了西麵山坡的情況,表示不存在適合靈魂聚集地,明天的搜尋重點,放在西麵和南麵山坡。


    一切安排就緒,張哥考慮到明天我的責任重大,讓劉胡子和我先站第一班崗。


    因為有了充裕的準備,平靜的渡過一晚。第二天七點,大家陸續醒來,收拾整理帳篷。


    我讓大家都背上小背包,裝上一天的口糧和水。按兩人一組,一個帶刀一個帶兵工鏟,天師再帶上自己覺著最趁手的法器,領隊戴上繩索。至於兩個女領隊,便留守營地。


    東麵山勢較急,到了南麵就稍微緩和一些,我又建議分作兩隊。一隊由我和年紀看起來稍輕的組成一組,往遠處走些,順著山形繞到南麵。剩餘一隊便按計劃走近路,雖說地勢有些陡峭,但能少走很多山路。這樣展開搜索,錯過線索的機會也相對少些。


    大家同意,便由劉胡子帶著我和左華,還有兩名錫都來的天師一起,走遠路。張哥帶著剩餘的天師,走近路。


    按照山上看好的地形,我們開始巡山。太陽已照到山腰,放眼望去,都在陽光之下,並沒有事宜靈魂的聚集點。我讓他們注意觀察山間的洞窟什麽的,也許就聚集著數不清的靈魂。


    我們一組,直衝山下巡邏,大致走出五六百米的樣子,再轉向右邊,順著山脊往南走去。一邊走著,一邊看向我們營地的方向,我總覺得那晚忽然出現的靈魂,就該在附近,不會太遠。我甚至懷疑我們營地的下方,就是一個洞穴,他們感受到了陽氣的湧動,所以都跑來玩,卻不知羊入虎口,枉自送了小命。


    不過一切看起來很是正常,並沒什麽洞穴入口的標記,是我不得不懷疑起我的判斷。


    一切正如我所計劃的一樣,中午,我們在山的東南方向交界處匯合,製定下午的巡山計劃。


    下午,陽光將漸漸偏西,東麵山坡將會進入陰影之中,而我們準備巡視的方向,又是一片光明。張哥觀察完地形,沒說出什麽計劃,卻對我早上安排的巡邏線路,誇讚有加。


    聽他的語氣,我覺得要是我和他是同行,他便能提拔我一般。


    不過,雖說我的計劃完美無缺,但也隻是空轉了一天,並沒什麽收獲。當我們傍著夕陽,繞回到營地,看著靜悄悄的營地時,大家的頭皮感覺都要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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