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工完畢,張哥招呼大家上車。


    回到賓館,時間尚早,黎戈老趙和楊稷在賓館的一樓餐廳等我們。


    “楊組長,怎麽現在才來?”“我還以為你退居二線了。”我和左華幾乎同時開口招呼,我們在欣興應該都見過他。


    “別提了,幫你們申請經費,匯總調查報告,我都快忙死了。”


    楊稷說完,招呼大家過去集中。張哥先和他說了留下來的四個天師,楊稷看了看我和左華一眼,“好樣的,聽老趙、黎戈說,你倆雖說年紀不大,但出力可不少啊!”


    “哪裏哪裏,運氣好而已。”這種大場麵,我還是該客氣客氣。


    楊稷又問了問眾人,還有什麽困難或者其他什麽要求,可以先提出來。然後是一通大得非常的大道理,所講的宗旨就是:現在每人每天三百的補助,管理處已經用了最大的努力,所以……有困難可以提,有想法可以講,但是加薪的事,咱們得放一放。


    不過,每天三百的收入對我們來說,其實不少,而且每天好吃好住的,何樂而不為呢。


    到是有人提出,以後機票能不能別訂那麽早的,早起太傷人。


    “這個嘛,我們盡力。這回要去的於水縣,離城市有些距離,那個城市航班又少,所以,訂到早上的,也是管理處的工作人員消耗了很大精力,才幫我們訂到的。”


    楊稷不愧是做組長的人,一席話說得大家為能坐飛機而對管理處感激涕零。


    一群人在一樓院子閑白了一會兒,晚餐時間也到了。


    我和左華坐在楊稷左邊,張哥他們一行七個領隊,化整為零,分桌和天師們打成一片。


    酒過三巡,楊稷看著左華說道:“小左,你覺得這道觀的問題,幾天可以解決?”


    “呃……”左華還在思索,他明顯是擔心時間說短了怕事情完不了,說長了又顯得自己實力不濟。


    “我說楊組長,這什麽都沒看出來的地方,要我們預計完成時間,這也不太靠譜。而且,你們什麽風都不給我們吹吹,你讓我們怎麽估計?”我忍不住了,決計反客為主。


    楊稷看向我,“那你要什麽樣的風?”


    “組長!我們今天進去轉了十來分鍾,有問題的靈魂早躲山林裏去了,我們進去也就一次同行間的學習參觀。要不這樣,你把報案的道士找來,我們先了解些狀況,再結合現場,給您預計出完事時間。”我給他提了個醒,原來總是告訴我們地點,後續全靠我們自己去查找消息。這樣雖說可以考察我們的能力,但也耽擱時間,這一天三百聽起來不多,但是一天十幾個三百,再加上食宿費用,管理處捉襟見肘也再正常不過。


    “好吧!明天你們晚些過去,我先讓賓館的人去布置房間,再讓那個道士過來一趟,先和你們說說情況。”


    楊稷好像開了竅,轉換了工作方式。


    飯局散了,楊稷還得回管理處處理事務,所以沒和我們一起住在賓館。


    明天晚上,我們四個天師就會住進道觀,杜佳樂和另一個領隊留在賓館接應我們。道觀裏的情況,我多少有些底,至於要不要和他們提前勾兌,我還在思考中。就這麽瞎想了一會兒,我早早的睡著了。


    第二天大早,趕飛機的同行們臨別沒忘做惡,把我們每間房都敲的震響。他們趕飛機要早起,也沒忘了讓我們也跟著早起。好在賓館地處偏僻郊區,除了我們沒其他客人,不然肯定會引發一場口水大戰。


    沒法,既然醒了,很難再睡回籠覺,等他們都上車走了,我們四個天師和領隊都下到樓下吃早餐,互相認識了一下。


    領隊叫許德明,三十來歲,看著和年輕小夥差不多,對誰都客客氣氣。卓英才,外貌看著像個快到四十的中年男子,喜歡穿一件淡藍色襯衣,在人群中很是顯眼。還一個天師叫萬力,三十來歲,有些像左華,話不多,但實力不俗。


    我說了昨晚楊稷的安排,我們還得等道士來給我們匯報,然後再由商務車送我們去道觀,需要時,可以隨時調配。


    杜佳樂已經做了功課,告訴我們,八點左右,道士會被送來這裏。


    吃完早點,也才剛到七點,既然說了八點左右,我們也隻能簡單收拾行李,集中在一間稍大的房間裏邊,等著道士前來。


    商務車司機很準時,八點整,準時把道士送到了賓館。


    “貧道稽首!”一個上了些年歲,道士裝扮的人站在房間門口,跟我們打招呼。


    卓英才起身,把道士讓進房間。隻見他的帽沿兩鬢處,留下兩捋花白的頭發,青色道帽和道袍,裏邊襯著白色內衣。腿用白布纏繞腳底套著一雙黑色布鞋,一副正宗道士模樣打扮。這些都再正常不過,但是這道士的印堂黑得像被墨汁點了一下似的,我覺得我們四個幾乎同時吸了一口涼氣。


    “道友不必多禮,能和我們說說觀裏發生了什麽嗎?”卓英才讓道士坐下,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道士左右看看,杜佳樂忙解釋道:“這是管理處請來替你們驅邪的天師,道長有話可以直說。”


    “哦……我叫付青雲。”道士打開了話匣。


    真元觀是三年前,臨城一家外來的地產公司出資勘察修建,當時請了各路風水大師,並按照道家建築設計建造。建好後,便請了他做主持。平時並沒什麽人來,隻是地產公司的高管們,會不時組團前來參拜。但對於道觀的經營和他的生活並無大礙,公司每月都會送來糧油米麵,還有主持的工資。


    他每天隻是簡單清掃衛生,在裏邊修行打坐,並沒什麽。漸漸地,也有些人知道了真元觀,周末還會帶著家人,到觀裏走走看看,有了些人氣。三個月前,他每夜睡覺時,總覺得有人在他身邊,窸窸窣窣說著什麽。開始他不以為意,以為是自己操勞過度,晚上雜念過多而引起的,直到兩天後,兩個遊客因天色變晚,車輛又出了問題無法發動,請求在道觀裏邊過夜。


    “我掃出一間空房,供兩人住宿,第二天太陽剛起,兩人瘋也似的逃出了道觀。”


    “後來呢?那兩人怎麽樣了?”我忍不住岔話。


    付青雲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來了兩波警察,對道觀裏的所有東西仔細檢查,並沒什麽發現。那兩人……聽說已經進了精神病院。”


    “據我了解,管理處已經介入,他們的開導工作應該已經完成。”杜佳樂岔進話來。


    道士給杜佳樂施了一禮表示感謝。


    “你怎麽找到管理處的?”我又忍不住問道。


    “是他們找的我,那兩人出了事以後,管理處便找到了道觀。”付青雲繼續自己的講述。


    他後續的睡夢中,身旁的人越聚越多,但是說的什麽卻從來沒有聽清楚過,除了影響睡眠質量以外並沒有什麽其他影響。不過,隨著長時間的睡眠質量低下,他病倒了。聯係了公司,公司安排救護車把他送進了醫院。醫院裏,他撥打了管理處的聯係電話,說了這幾天的經曆。管理處的回複是:病好了之後,回家調養,等道觀處理幹淨了,再通知他回道觀。


    “地產公司怎麽說?同意了?”


    “嗯,是管理處去協調的。”道士說完,又向杜佳樂表示了謝意。


    這麽說,他並沒有直接接觸到靈魂,或許因為他和它們語言不通?然後這印堂的黑氣又是怎麽回事?我思索片刻,想看看大家怎麽說。


    “道友,這幾天身體覺得怎麽樣?”卓英才先說道。


    “還行,出院好久了,能吃能喝能睡覺。”


    “這樣最好,今晚不如道友和我們一起,再去道觀住上一宿,我們也好對道觀做進一步的了解。別多心,我們做事喜歡做得幹淨利落,您和我們一起,我們才能做得幹淨一些。”


    桌哥的意思我們明白,處理道觀,順帶著找到他印堂黑氣之源,一並做了處理。


    付青雲也一臉誠懇,說道:“本來各位是為了我的道觀而來,自然沒什麽說的,隻是貧道近幾日家中確實有事,不太方便。”


    “這樣啊!”卓英才抖著腿,看向我們。


    “不如我跟著道長保護他幾天,哪邊先完就支援哪邊可好?”萬力站了起來,主動請纓。


    我們三個不約而同的點點頭,算是同意這個方案。


    兩個領隊和付青雲都愣住了,不知我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別緊張道長,您一進這門,我們便發現你的印堂發黑,必將有場大難。現在,除了我們找到那作祟的靈魂並且殺掉,別無他法。”


    “原來如此,如此謝過了。我就今晚家裏有事,或者我明早就能來道觀與你們匯合。”


    “都可以,不過從現在起,我們的萬天師會跟著你,希望你知無不盡,他才好手到病除,還你正常生活。”卓英才安慰道士。


    道士左右看看我們,合手道:“貧道謝過各位居士。”


    “不必客氣,要不現在我們先一起去下道觀,到時候我們三人留在道觀驅邪,再送你和萬天師回家。”卓英才年齡稍長,自然擔起了我們四人小組的領導之責。


    兩個領隊表示可以一起前往。


    但是車卻剛好坐不下,於是便讓萬力留在賓館,等車回來接上他,再去道士家裏。


    到了道觀門前,賓館的一輛小貨車停在門口,幾個員工正往裏邊搬著床墊什麽。付青雲引著我們進入道觀,像個導遊,帶著我們在道觀裏詳細了解了一圈。


    “兩邊池塘隨心而去,不必喂食,生死各安天命。”付青雲路過池塘,提醒我們。“後院有灶可燒水做飯,但需要自行上山尋找木柴,記住,鮮活的樹木不可砍伐,隻能撿枯枝敗葉。米麵糧油,因我假期太長,公司已經幫我送去我家,下回再來,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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