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烽撲牆的一邊,有些疑惑地看看自己的雙手,沒一會兒就反應過來了,在專家身後做出一些張牙舞爪,誇張至極的動作。


    莊妍出了眼睛裏有很強烈的灼燒感外,沒什麽特別的痛苦。她透過紗布和自己的雙手,看到楊烽的樣子,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發現失態,忙用心思說道:“烽,我沒事,快進玉墜。”


    當然,為了緩解尷尬的場麵,莊妍幹咳了幾聲稍作掩飾。


    楊烽收斂了動作,雙手抱胸站在專家身後,氣呼呼的看著專家。看神態,應該是想著怎麽做,能讓專家吃點苦頭。


    “昨晚?今早?因為什麽入院?”專家更加不解的問道,看莊妍的眼神,也越發奇怪了。


    “她的男朋友......”計芳沒敢往下說。


    “怎麽了?”專家追問。


    “我男朋友死了,昨晚我大概是哭了一晚。”莊妍一邊配合護士用酒精棉球給自己擦臉上的淚痕,一邊平靜的答到。


    “那......你現在還疼嗎?”專家都沒法判斷,莊妍現在的狀況,還能不能繼續治療。


    “還疼,不過比剛才輕了些。”


    “你確定是被強光刺到產生的疼痛嗎?”專家繼續問道。


    “我想是的!剛才一睜眼,你腦袋上的那東西就像幾百根針似的。我不想睜眼,就怕見到光......”


    專家猶豫了一下,“你怕水嗎?”


    “什麽意思?”莊妍懵了一下,又道:“應該不算怕,我會遊泳。”


    “你女兒被狗要過嗎?”專家轉過頭來問計芳。


    計芳一愣,“你別瞎問了,你以為是狂犬病嗎?就昨晚送來這裏,然後哭了一夜。醫生,你可趕緊想想辦法,別再往那不靠譜的狂犬病上去想了。”


    “哦...呃...嗯。好吧!如果確定是你說的原因,那麽多喝水,好好休息,別老想那些傷心事。保持一個月不哭,大概會有所改善。現在麽......因為見不得光,所以我也做不了檢查,給不出什麽詳細的診斷,我開兩瓶眼藥膏,你回家後按時點些在眼睛裏麵就好。”


    專家嗯啊了半天,終於在處方簽上鬼畫桃符起來。


    計芳關心的問道:“醫生,病因能確定嗎?”


    專家雙手一攤,“無法做確切的檢查,我隻能根據你們所說的成因推斷,先休息和補充水份。我估計是哭壞了淚腺,需要長期休養,慢慢恢複吧!有個壞消息是......


    “即使恢複了,也會對視力造成嚴重的影像,你們要有心裏準備。”專家吊了下大家的胃口,又補充了一堆推責的廢話。潛台詞就是:後麵的不良反應,與他無關。


    處理完血跡,醫生讓莊嚴輕輕把手拿開,讓護士用另一種液體浸泡過的棉球,擦拭莊妍臉上殘留的血跡。


    無論護士怎麽擦,兩條淚痕始終保留在莊妍的臉頰上麵,不見消退。


    “不用擦了,他們說有兩條淚痕擦不掉的。”莊妍安慰護士。


    專家開始仔細觀察起來,“這痕跡有多久了?”


    “今早起床發現的。”莊妍不想說太多,但醫生問了,又不能不說。說完,戴上眼罩又說道:“謝謝醫生,我想我大概還是先回家休息一段時間要好些。”


    莊妍又用心思告訴楊烽,沒多大事,讓他回到玉墜,回家再說。


    回到病房,把莊妍送上病床後,計芳去給莊嚴辦理出院手續,


    其實莊妍的眼睛裏,那種灼痛感一直都在,隻是沒有光線剛照到眼睛得時候痛。她看到楊烽發了瘋似的要打專家,所以強忍著疼痛,想讓楊烽寬心。


    這時躺下,沒了別的事來分心,疼痛感又一陣一陣的襲來。吸了口涼氣,莊妍開口說道:“對了,早上楊稷和胡烙商量要誆你過去,還有那想恢複的圖片,你怎麽看?”


    “不好說,昨晚我見到何楓和瑤把道士扯碎後,過來看了我一會兒,何楓要走,瑤去追了。沒多久,救護車來了,他們把你抬上車,又檢查了我和道士。又拿下兩個袋子,把我和道士分別裝進去拉走了。


    “後來,人都散了,我覺著管理處的人可能會來那裏找我,於是,我就進了旁邊的房子,等到始祖過來找我。”


    楊烽說起自己死亡的經過,情緒不高。


    “他們怎麽回來......那他們來了嗎?”


    “我身上有我的證件,醫院一定通知了他們。他們來了,但我不知道幾點。楊稷帶著胡烙過來,兩人還喊了我半天。我沒敢出去......他們以為我不在,也就走了。”


    “你說他們找你,還有那什麽圖片,到底想做什麽?”莊妍並不是特別想知道,她隻想找些事讓自己分心,別總把注意力集中在眼睛裏邊。


    “大概是想讓我幫管理處辦事。不過,我不想去,他們連張道長這種十惡不赦的人也要,我忽然覺得和以前的管理處有些差別。”


    “我不會讓你去的,你要陪著我,我們一起配合,驅更多的邪......”


    計芳正在服務台結賬,臨近中午,莊澤文打來電話,一會兒他會帶著兒子過來,一起在醫院附近的餐館吃了飯再回家。


    計芳沒說什麽,掛了電話轉身,被兩個黑色西裝的墨鏡男給攔住了。


    “請問是計女士嗎?”來人的一個,禮貌的詢問道。


    計芳打量了兩人,以為又是什麽調查局的,答道:“我是,請問什麽事?”


    “淩風先生馬上就到,請您務必等他一會兒。”


    “淩風?淩風是誰?”計芳一時想不起這淩風是誰。


    “昨晚,您主動申請添加的一個好友,您沒看你的qq嗎?”


    “哦!”計芳劃開手機查看qq,想起昨晚的申請,但她也沒留過什麽聯係方式和真名啊.


    果然,好友申請已經通過,並且陸續發來很多消息。計芳開始掃視信息。


    ‘你好,能詳細說說狀況嗎?’‘什麽時候的事?’‘您在哪兒?’都是那人一連串的追問消息,最後,說了自己叫淩風,明天會搭第一班飛機直接飛來欣興找計女士詳談。


    不過,計芳一直忙著幫女兒做事,沒時間查看qq,所以都有些忘了。


    “那他什麽時候能到?我會主動找他的。但我不希望我女兒知道這事。我先把號碼留給你們,等淩先生到了,讓他聯係我。”說著,計芳問了一人的電話,撥了過去。


    她一直在問自己,自己隻是一個申請加好友的申請,他們是如何知道自己在欣興,並且知道她的名字,還知道她現在正在醫院......


    兩人記下了號碼,讓到一邊繼續等人。


    計芳來不及多想,回到病房收拾東西。


    “你爸他們一會兒過來,我們吃了飯回家。妍啊,你的眼罩戴得習慣嗎?不舒服的話,吃過飯,媽陪你重新去選一個。”一邊收拾東西,計芳一邊和女兒商量。


    “還行,隻不過你還是幫我重新買幾個吧,我怕這個嫂子什麽時候要。對了,別買帶卡通人物圖案的就好,越黑感覺眼睛越舒服。”莊妍好像完全沒事似的,眼睛裏的灼燒感,也在逐漸消退。


    “妍,眼睛還疼嗎?我能做點什麽。”楊烽好像在玉墜裏感受到莊妍忍痛時身體的顫抖。


    “不用......”說完,莊妍又愣了,這時候不知道怎麽說才好。用心思,楊烽收不到,說出聲音,計芳又聽得雲裏霧裏。


    好在莊澤文的電話來了,讓她們稍等一會兒,莊忠馬上來接他們。


    莊忠帶著司機來到病房,安排司機把東西先送回家,然後扶著莊妍下樓。計芳跟在後麵,路過導醫台,計芳看到那兩人還在,並且身邊多了一名男子。


    “鍾兒,你先帶著妹妹過去,一會兒給我發個定位,我自己過來。”


    “好的,媽你慢點,不著急。”


    莊忠說完,帶著莊妍先去了餐館。


    計芳轉向三人走去,兩人向那男子表明了計芳的身份,那人忙迎了上來。


    “你好,我是淩風,今早看到你的申請,我激動得馬上安排人手查找你的信息,希望您原諒我的唐突。”


    男子主動承認了自作主張的行為,希望得到原諒。


    計芳心裏‘咯噔’一下,本來她隻是覺得對方應該是某中秘密機構裏的人物,或者權利大得嚇人。但聽淩風這麽一說,她覺得這事不小。


    兩人握了握手,淩風打算找個地方和她詳細說說,但計芳讓他們先安頓下來,現在她要陪家人吃飯。等下午一些時候,她再聯係他們。


    淩風看了計芳足足五秒,說道:“好吧,女士。這事,早發現早治療才好,您先告訴我,這狀況出現多久?”


    “昨晚開始,女兒開始隻是哭,今早我才發現,她的兩條淚痕擦不掉。”


    “哦!那問題不大,一切都還來得及。”淩風麵露笑容,繼續說道:“那我們先去把自己安頓好,完了給您發個地址。等您那邊完了,記得聯係我。”淩風年紀不大,但彬彬有禮,讓人不忍拒絕。


    計芳告別了淩風,看著手機定位,去找家人去了。


    醫院裏的三人交流了一會兒,離開了醫院。


    莊澤文一家吃完了午飯,回了家。莊妍回到熟悉的家裏,放鬆了不少,眼睛裏的感覺好了很多,疼痛的感覺也幾乎沒了。並且,通過她的感受和觀察,她知道,自己越熟悉的人,感應到他們的距離越遠。不熟悉和沒見過的,她幾乎沒有透視的能力。不過,距離很近的時候,還是能收到那人的內心想法。


    莊妍的嫂子去過一次醫院,莊妍正好在專家那裏看眼睛,因為有急事,所以沒等來莊妍就走了。辦完事後,又去街上給莊妍買了很多款式眼罩,帶著各種圖案的眼罩.


    回到家,莊妍謝了嫂子,也沒挑選隨意拿了幾個。她是真不太喜歡這種花裏胡哨的眼罩,太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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