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桀然,你覺得你情商高嗎?”白雅反問。


    “你也愛過我的,不是嗎?”


    “很多女人愛過你,很多女人被你傷害過,如果這個世界有報應,那麽,你以後一定會死的很慘。”白雅忠告道。


    她經過他,走出安監室,跟著人流,進了富麗堂皇的大廳。


    她沒有直接走到顧淩擎的麵前,而是走到了宴廳的角落,再次給顧淩擎撥打電話過去。


    顧淩擎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擰緊了眉頭,“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他走出了宴廳,到了隔壁的包廂裏,接聽了電話。


    “小雅,怎麽了?有急事嗎?我讓尚中校過去處理一下。”顧淩擎柔聲道。


    “你現在在哪裏?我想見你。”白雅輕輕的說道。


    “我這邊有事。”


    白雅深吸一口氣。


    她覺得,她的心,好像被一把劍刺中了。


    而這把劍,是她親手遞到顧淩擎手上去的。


    顧淩擎把劍從她的心口拔出來,流逝的不僅僅是血水,還有體溫。


    她突然的,不想問什麽了。


    就算是結婚了,她也沒有能夠管住蘇桀然,何況,她和顧淩擎算什麽。


    如果,愛情,需要去管,需要去用感情消費,那麽,再濃厚的愛情,都會在一次一次的爭吵中,矛盾中被消耗的幹幹淨淨。


    “聽說,你要和蘇筱靈訂婚了,祝你們幸福。”白雅掛上了電話,從宴會廳走出來。


    顧淩擎心中一驚,也打開了包廂的門。


    兩個人差點撞到了。


    四目相對。


    他的深邃對上她的冷清。


    相顧無言。“淩擎。”蘇筱靈清甜的聲音響起,她跑過來,摟住顧淩擎的手臂,對著白雅勾起了得意的嘴角,“我沒有想到你也會來,既然你來了,我也省的再撥打電話給你,我和淩擎下個月九號訂婚,就在這個酒


    店裏,下個月九號早點來。”


    白雅垂下眼眸,沒有說話。


    其實,她是在等,等顧淩擎的解釋。


    偏偏,時間過去了一秒,二秒,三秒……


    顧淩擎什麽都沒有反駁。


    她也明白了,對著蘇筱靈頷首,轉過身,抬頭,看向顧淩擎,對上他深邃如同波瀾般的眼眸,也頷首,轉身,朝著電梯走去。


    “她好像一點所謂都沒有啊。"蘇筱靈看著白雅孤傲的背影喃喃自語道。


    顧淩擎的拳頭緊緊的握著,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眼中洋溢著無可奈何的痛色,眉頭緊緊的擰著。


    白雅快步的進了電梯,按了一樓的鍵,眼眸一直垂著,眼中已經充滿了水霧,電梯關上的瞬間,豆大的淚珠滾落了下來。


    她,有所謂的。


    可是,有所謂又能夠怎樣?


    她不能大吵大鬧,丟了別人的臉麵,也丟了自己的尊嚴。


    她更不能開口抱怨和申訴什麽,那樣改變不了結局,隻會讓自己顯得可悲和可笑。


    是她自己要喜歡他的。


    如果能夠保住自己的心,她也就不會難過。


    她沒有權利去怪任何人,要怪隻能怪自己。


    白雅走出了酒店,蹲在了樹蔭下麵,環抱著自己的膝蓋,痛痛快快的哭了起來。


    蘇桀然站在她的麵前,“我覺得你有時候挺笨,挺傻,挺愚蠢的。”


    白雅不想有人來打攪她,更不想被她討厭的人看到。


    “滾。”她悶悶的發出一個音。


    蘇桀然蹲在了她的麵前,從口袋裏拿出香香的紙巾,“至少我讓你看清楚了真相,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


    “感謝你什麽?”白雅咬了咬牙,“感謝你對我那麽差,所以隻要有人對我好,我就會輕而易舉的愛上別人?”


    “至少我沒有騙你啊,我有多少女人你比我還清楚。說句難聽的,他們跟我最長的也就三個月,你的地位是堅定不倒的,不是嗎?”蘇桀然望著她的眼淚,理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情緒。


    他有些同情她,但是又覺得她是在為別的男人哭,心裏很不爽,仿佛那頂綠帽子還戴在頭頂上。


    “那我謝謝你啊。”白雅站起來,俯視著他,冷聲道:“消失在我眼前吧。顧淩擎如果是那鋒銳的龍頭鍘,你其實就是劊子手,而我,應得的。”


    白雅朝著前麵快步走去,揮了揮手。


    一輛的士車在她的麵前停下。


    白雅上了的士。


    的士快速的開走。


    蘇桀然站了起來,單手插在口袋中、


    路燈亮了起來,拉長了他的身影,他想和白雅在一起了。


    *


    白雅回去,劉爽詫異,“小白,你這麽快就回來了啊,吃飯了沒有。”


    “沒有,你吃了嗎?”白雅問道。


    她進自己的房間,把兩套俄語書都裝進了塑料袋中。


    “吃了泡麵,你怎麽了?沒事吧?”劉爽擔心的問道。


    “沒事,我一會出去,吃了回來,如果我回來太晚,不要等我。”白雅淡淡的說道。


    “你,是不是哭了啊?”劉爽越發的擔心了。


    “劉爽,如果你真的把我當朋友,不要再撮合我和顧淩擎了,如果還有下一次,我們就真的連朋友都沒有做了。”白雅出去,把俄語書丟進了垃圾桶裏。


    她望著垃圾桶裏的俄語書,覺得自己還挺傻的。


    她清清楚楚知道自己和顧淩擎之間的差異,所以,想要努力去靠近,去做自己很多不會的事情,不會可以去學。


    她的執念,她的癡情,她的努力,是換不來一個男人真心對待的。


    既然,做什麽都是被傷害,不如什麽都不做,反而過的輕鬆愉快一點。


    白雅別過臉,丟了的俄語書,不準備再拿回來了,她走進了電梯,按了一樓,從小區出去,進了小區門口的飯店。


    點了菜,因為心壓抑的發疼,還點了白酒。


    喝了半瓶,頭已經暈乎乎了,視線也已經模糊。


    都說,一醉解千愁,騙人的。


    她的心還是痛著,胃裏還因為喝醉,翻騰的難受。


    再喝最後一口,喝過,吐過,回去睡覺,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


    顧淩擎搶走了她手中的酒杯,舉起來,自己喝了。


    他拎開椅子,坐在了白雅的對麵。


    白雅看向他,好多個影子層層疊疊,好像萬花鏡一樣。


    她笑了,指著他,“顧淩擎。”顧淩擎握住了她的手指,眼中流淌著痛色,擰眉道:“白雅,你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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