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睡覺。


    陳斌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個案件又非比尋常,他一晚上沒有睡,申請了搜查令,直接找到了耳環,以及手機。


    白雅睡到自然醒,看了一眼時間,上午七點半,腦子裏有些混沌,坐在床上發呆了三分鍾,漸漸的,回到現實中。


    隻要活一天,生活還將繼續。


    她按部就班的刷牙,洗臉,把頭發全部都盤到了頭頂,換上深紫色的套裝,拿了早餐卷去酒店的食堂吃飯。


    才走進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戶口的顧淩擎。


    他拿了一個三明治,一杯牛奶,一個雞蛋,慢條斯理的吃著。


    窗戶外的眼光透過窗戶落在他清雋的身上,籠上朦朧的光圈,才幾天不見,已經恍如隔世。


    他山如仙風傲骨,她亦是滄海一粟。


    曾經滄海難為水,如今見麵不相認。


    她拿了雞丁沙拉,一份小菜,要了一碗麵,倒了一杯甜豆漿,坐到角落裏。


    其實,她還是挺好奇的,他怎麽會在金源,還和她在一個酒店裏?


    是因為她在,跟著來的?


    想想不太可能,他既然選擇了和別的女人結婚,以她對他的了解,他那麽有責任感的人,是不會再和她有牽連的。


    所以……是因為寶藏的事情?


    白雅不自覺的看向他。


    剛好,他也在看她,眼眸深邃如斯,沒有說話,沒有打招呼的意思,仿佛,兩個人之間隔了萬眾山。


    她以前,很喜歡古代的詩詞,特別是初高中的時候,對這些文縐縐的詩詞,幾乎到了迷戀的程度。


    她背誦所有她覺得有意境和美感的詩詞,在青春期的時候,也寫過一些詩詞,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胡亂拚湊。


    此時看到顧淩擎,腦子裏就閃過了幾句話:兩人生死以茫茫,不思量,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認,心如塵,目如光,徒傷悲,多情傷。


    白雅垂下了眼眸,平靜如絲,沒有被驚起一絲漣漪。


    顧淩擎比她先吃好,也沒有過來打招呼,直接離開。


    兩個人之間,好像再也沒有了交集。


    她的心裏有些痛,連帶著眼睛裏麵也有些澀澀然的濕潤,低著頭,不要任何人看清楚她此時此刻的情動,所有的苦楚都壓抑回心裏。


    她想起了古代,很多人因為誌氣相投成為朋友,奈何男兒誌在四方,那個時候,沒有手機,沒有固定居所,分別,就是老死不再重逢,一旦離別,文人們寫出來的詞句都格外的淒楚。


    如今,手機有了,網絡有了,古人般真摯的情感卻沒有了,就連,心情都想要偽裝。


    好吧,她承認,她是難過的,這種難過比想象中的還要多,想要哭泣,卻又沒有哭泣的理由。


    這才是他們正常的,正確的,人生軌道,不是嗎?


    白雅把麵前的食物都吃掉了,吃的一幹二淨,可心中的水呢?


    無法從眼淚排出來,隻能在心裏沉澱,沉澱,再沉澱。


    她起身,朝著酒店大堂走過去,手機鈴聲響起來。


    她看是陳斌的,接聽,“不好意思,我是不是遲到了?”


    陳斌的心情很好,“你的工作時間本來就自由,哪有遲到一說,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耳環上果然有指紋,除了張春霞父親的,就是凶手的,通過指紋比對,已經找到這個凶手。”


    “一大早聽到這個消息,讓人心情也好了,現在呂彪沒事了吧?”白雅微笑著說道。


    “沒事了,今天早上他就回家了,呂州長很高興,今天中午請我們吃飯,你是來局裏,還是中午我去接你?”陳斌問道。


    “我現在來局裏,畢竟凶手還沒有抓到。”


    “嗯,等你。”陳斌沉聲兩個字。


    等你這個詞,很美,隻是,不是想要的那個人說出來,就沒那種心跳的感覺了。


    白雅到局裏的時候,陳斌已經在了,正坐在電腦前麵瀏覽。


    她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陳斌看向她,揚起笑容,“請進。”


    白雅在他的對麵坐下,“凶手是誰啊?”“凶手叫張慧,他們夫妻兩是網上被追擊的罪犯,以前是開旅店的,三年裏謀殺了十三個客人,其中八個男性,四個女性,還有一個是小孩,男性中,兩名是警察,他們的心理素質果然好,手段也極其


    殘忍。”陳斌把電腦轉給白雅看,“他們可真是名副其實的黑店。”


    白雅看著關於這對夫妻的相關報導,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你覺得他們是隨機殺人?”


    “他們以前也都是隨機殺人的,而且,因為住宿都不留信息,殺人也是隨機性的。”陳斌猜測道。


    白雅沒有說話。


    敲門聲響起。


    一位警員進來,對著陳斌匯報道:“陳局長,已經找到凶手,他們在出租屋裏已經服毒自殺,還寫了遺書,以及謀殺張春霞一家的經過。”


    “自殺了?”陳斌也很詫異。


    “錄像現在在你手中吧?”白雅問陳斌道。


    “在,手機也搜查出來了。”


    “手機給我看下。”白雅對著陳斌說道。


    陳斌的臉色有些異樣,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麽了?”白雅不解的問道。


    “有些……不堪入目。”陳斌提前打預防針,把密封袋連帶著手機遞給白雅。


    “你覺得我會害怕?放心,沒那麽膽小,我在做心理醫生之前是婦產科醫生,天天給病人解刨的。”白雅接過手機,打開錄像。


    看到畫麵的時候,她確實也不舒服了。


    一個帶著麵具的凶手用刀抵著張春霞的脖子,強了張春霞。


    房間裏,張春霞一家都在。


    他又讓張春霞父親也……,然後讓張春霞的父親灌入了84消毒液。


    凶手是那麽說的:“你不想警察通過你女兒體內的j液檢測,鎖定你是凶手吧。”


    張春霞父親求饒道:“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們銀行裏麵有五十萬,你們如果要,放掉我老婆孩子我就都給你?”


    凶手張狂的笑了,“五十萬啊,哈哈哈哈,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張春霞父親被另外一個凶手帶到了浴室,那個凶手是女的,逼張春霞父親和她再次發生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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