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有“木”字組成的漢字,不要太多……


    三人看了半天,也無法確認更多,這時趙菁提議道:“羽哥哥,我怕覺得裂縫裏的青苔太多了,影響辨認,如果能清除掉一些,或許會好認一點。”


    陳羽一想也是,於是讓胡傑動手,把石碑抱到湖邊,他包裏就有塗抹法藥用的小毛刷,當下往上蘸了一些硫磺,當做清潔劑,對著石碑刷了起來。


    幾分鍾後,青苔被刷的差不多了,在水裏清晰一遍,刻痕看上去果然清晰了許多。


    “這右邊,也是個木字……羽哥哥,這是個楚字!她叫楚蝶!”趙菁最先辨認出來,大聲說道。


    就在她叫出名字的同時,三人身後,從鬼穴的方向,一股陰風吹了過來。


    看來這名字是沒錯了,陳羽回頭,望著鬼穴方向輕輕一笑,對剛才的一幕,他倒並不感到意外,之前那鬼屍也說過,鬼穴下麵壓著一縷殘魂,他們在外麵的所作所為,它自然都看得到,隻是雙方有一層敵對的關係,它自然不會嚐試跟他們溝通。


    回到鬼穴旁邊,陳羽給李牧打去電話,將查案的進展跟他從頭說了一遍。


    “你這可以呀,一天時間,兩個案子讓你破了一個,另一個也找到了重大線索。”李牧語氣輕鬆的說道,“你盡量快一點,爭取趕在古浩前麵破案,讓他什麽也查不到。”


    “古浩?跟他有什麽關係?”陳羽不解道。


    “昨天參加完屍檢,他說是對這個案子來了興趣,已經跟他那位師父申請了,說過接手案件,大概是想搶在你前麵破案,好用這個來嘲諷你吧。”


    “這應該不至於。”


    陳羽想也不想說道,雖然古浩這人很不讓討他喜歡,但有一說一,他應該沒這麽無聊。這個自恃清高的家夥,逼格還是有點的。


    “先別說沒用的,你幫我調查一下,這個叫做楚蝶的,或許能查到一點線索。”


    等李牧答應下來,他接著說,“還有學校那邊,不然你跟那個校長說說,兩個案子我破了一個,能不能先給點錢?”


    李牧說:“人家早上還打電話給我,說昨天見麵怠慢你了,誇你是一代高人,你這樣就很沒高人風範啊。”


    “我要錢,不要風範,再說這不是讓你去說嗎,旁敲側擊會不會?”


    跟他扯了幾句,陳羽掛了電話,三人繼續等待李三江返回。


    趙菁見他沒什麽要緊事,猶豫再三,說道:“羽哥哥,我有一點疑惑,不是要緊事啦,如果不耽誤你的話……”


    “你就說吧,反正閑著。”


    得到鼓勵的趙菁說道:“我也是突然想到的,像張旭的死,從我們的角度,自然是意外事件,但既然有陰曹地府,那人的壽命,也是注定的了?”


    見陳羽點頭,她接著說道:“可是,你之前那麽著急過去救他,如果他壽命到頭了,注定要死,你這麽做還有什麽意義呢,假如救了他,難道還能為他增加壽命不成?”


    “對啊!我也一直想不通這個!”


    胡傑聽她說完,拍著腦袋,有些激動地衝陳羽說道,“我再補充一個啊,邪物殺人,是陰司所不許的,可是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也就是說,這人注定要死在邪物手上,那這個惡鬼不過是在履行自己的‘任務’,為什麽你們法師還要捉拿邪物呢?”


    聽他們說完,陳羽笑起來,他們的疑惑,聽上去的確像是一個悖論。


    “第一,生死簿上,隻會列出人的壽元多少,並不會列出死因,也就是說,一個人雖然不能改變壽命,但可以改變自己死亡的方式,隻不過沒有人知道自己會怎麽死,所以也無法預防。”


    “第二,凡是死於他殺的,不管凶手是人是鬼,都屬於橫死——橫死的人,並不是壽元到頭了,有些是命裏帶死劫,這個劫能不能度過,其實是個未知的……”


    胡傑聽到這裏,忍不住打斷道:“意思就是,例如這人陽壽原定有八十歲,但命裏有死劫,如果撐過去了,就能活八十,撐不過去,就直接gg?”


    “對,至於死劫的形式和結果,則是無數的偶然,湊在一起堆積而成,不是陰司所能掌控的,大衍之數五十,去一而存,這中間的規矩,就連陰天子也無法掌握。”


    “再說,隻要你殺人,從你這個角度來看,你就是犯了罪,別人是不是在經曆死劫、甚至是不是壽元到頭,這都跟你沒關係。”


    胡傑和趙菁聽完,都若有所思。


    半晌,趙菁說道:“麗麗、還有張旭……他們就屬於沒能熬過死劫對吧,如果他熬過去,是不是還可以活很久?”


    “這就不知道了。”陳羽聳了聳肩,“已經發生的事,是沒法假設的。”


    趙菁輕輕歎了口氣。


    隨即,她抬頭看著陳羽,眼神充滿了崇拜。


    “羽哥哥,你懂的可真多!”


    陳羽輕輕甩了下頭發,微微笑著,凝視遠方,把這一套裝比的動作做足了。


    等了二十分鍾左右,李三江喘著粗氣回來了,肩上扛著一隻娃哈哈3.5升的那種純大桶水的瓶子,裏麵裝滿了黑色的液體,自然就是醋了。


    他另一隻肩膀上,還扛著一隻鐵鍁。


    “我大概……把他們村裏所有的醋都買來了。”


    走到跟前,李三江把水桶放下,抹著滿臉的汗珠說道。


    “然後我又想著,陳先生不是需鐵鍬嗎,就順便買了一把過來。”


    “辛苦辛苦,花了多少錢,我給你報銷。”


    “陳哥見外了,醋能有多少錢啊,”李三江連忙擺手,“就是他們覺得我行為詭異,都不肯賣,我用了幾倍的價格才買下來,一共不到兩百塊,陳哥這就算我出了。”


    “一碼歸一碼,胖子你發兩百塊紅包給他。”


    胡傑笑道:“談錢多傷感情,這樣吧羽神,你下次做道場祈福的時候,把他名字帶上,幫他改下氣運,價值也不止這兩百塊啊!”


    李三江聽了,激動地不住點頭,“我、我要桃花運,我到現在還是個……咳咳,陳哥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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