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提防的陳羽,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說道:“可看清楚了,這鏡子和口紅都是你的,我可做不了假。”


    王篆成媳婦渾身顫抖著,哪裏還能說出一個字。


    王篆三看到這一幕,好奇的不行,也湊了上來,透過梳妝鏡,他一眼就看到了鏡子裏自己的弟弟,正茫然不解地看著他們。


    在他脖子上,赫然騎坐著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嬰兒,嘴巴咬在他脖頸的側麵,喉結一動一動的,似乎在吮吸著什麽。


    饒是他見過一些靈異場麵,乍看到這驚悚的一幕,也頓時感到一股冷氣爬上了脊梁。


    在幾人的圍觀之下,這個嬰兒也警覺起來,嘴巴從王篆成的脖子上離開。


    它的嘴巴上,全都是血,順著下巴流淌下來。


    它張著兩排森然的尖牙,警惕而仇視的目光,正落在陳羽臉上。


    大概是察覺到了危險,它雙腿踩在王篆成的肩上,用力一瞪,整個人飛快地朝窗戶飛去。


    “想跑?”


    陳羽念著咒語,激活了梳妝鏡上的符文,對著它照過去。


    如今他已是地仙境界,下筆即為符,不一定非要用符紙和朱砂才能作法,當然,用別的東西威力會差一點,不過,對付眼前這隻邪物,也是綽綽有餘了。


    當下,隻見一道紫氣從梳妝鏡中飛出,準確地打在那嬰兒的身上。


    “嗚……”


    嬰兒慘叫一聲,墜落在地上,本來在眾人麵前隱形的它,隨著邪術被破,也是頓時顯露出了身形,倒在地上抽抽著。


    臉上口耳鼻中,都朝外冒出黑色的血。


    等陳羽走到跟前時,這嬰兒的身體已經完全融化了,隻剩下一灘血汙。


    沒有魂魄或精魄飛出,說明它是一隻邪靈,並且還沒有修成真靈。


    有點可惜。


    陳羽本來還想抓活的,好審問一番,沒想到這家夥這麽菜……


    “看到了吧,這是江湖術士的把戲嗎?”


    陳羽轉頭朝王篆成看去,王篆成比他媳婦還不如,這時候已經嚇得倒在沙發上,渾身曬糠一樣的抖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這幾天感到渾身發冷,精神萎靡,是因為它一直趴在你脖子上,在吸你的血氣。也得虧它修為有限,不然你這會早就見閻王了。”


    剛才那個嬰兒也就是長得可怕,境界其實很低,隻是一階邪物,不然也不可能被他隨便一道符就給弄死。


    “陳、陳先生……”


    回過神來的王篆成,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衝著陳羽拱手,試圖站起來,結果因為雙腿無力,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陳羽麵前。


    “不用行這麽大的禮,還沒過年呢……”


    陳羽衝王篆三看去,讓他過去把堂弟扶起來。


    王篆成媳婦,也挨著丈夫,坐在沙發上。


    兩個人縮在一起,驚魂未定地看著陳羽。


    王篆三看桌上有茶壺,給兩人分別倒了一杯水,遞過去,一邊責怪地說:“你哥我雖然沒少忽悠人,但你腦子被屎給堵了?你也不想想,我敢拿自家祖墳開玩笑嗎,敢隨便咒自己的侄女嗎?”


    “再說,你是我弟弟,就像你說的,我真缺錢了,我特麽不會找你要嗎,還用得著找這種蹩腳的理由來誆你?”


    他的話,對王篆成來說,也是一種安慰。


    王篆成慢慢冷靜了下來,很是慚愧地握著陳羽的手,連聲道歉,甚至都要扇自己巴掌了。


    “陳先生,剛才那個東西……到底怎麽回事?”


    “那要問你得罪了什麽人。”


    陳羽之前也在思考這個問題,剛才那隻嬰兒形態的邪物,與王家祖墳的風水凶局,一定是一個人所操控的,否則他不相信王篆成會這麽倒黴,同時得罪兩個會使用邪術的人,並且同時對他出手……這得多招人恨啊。”


    王篆三也在一旁說道:“你仔細想想,有沒有得罪什麽人,尤其是最近。”


    在他的提示下,王篆成認真回想起來:“……李明,不對,他沒這個膽子,張小虎?也不是,我已經給他過賠償了,胡占邦嗎,他比我膽子還小……”


    王篆三和陳羽,就這麽目瞪口呆地看他一口氣說出十來個名字,人有點麻,這個貨,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啊?


    這時,王篆成的媳婦插了一句:“會不會,跟之前那個威脅電話有關?”


    王篆成一愣,隨即說道:“不能吧,我都不知道那人是誰……”


    王篆三斥道:“是不是你先說啊,我們幫你分析分析!”


    王篆成這才講了起來,他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在大概半年前,有一次他帶家人去穎州市郊區的一個鎮上度假,開車在附近閑逛時,偶爾發現附近有一個村子,風景特別好,有山有水,很是原生態。


    他憑著商人的嗅覺,立刻就意識到這地方很有旅遊開發的潛力,於是萌生了將這裏開發成旅遊景點的念頭,回來不久,他找當地官方談了一下,對這種好事,當地官方當然舉雙手支持,合同很快就簽就下來,後麵沒多久,項目就上馬了。


    王篆成的施工隊進入山村,結果沒等施工,就遭到當地人的阻攔,村長甚至帶頭鬧事。


    “人家也不是對補償不滿什麽的,就是不想讓我們拆老房子,但不拆不可能的,一個旅遊區,肯定要有完整的規劃……後來,我們隻好聯係當地官方出麵,安撫大家,然後想辦法幹活,這項目到現在還在扯皮呢……”


    提起這個,王篆成也是一臉的苦惱。


    “那個電話,是大概三個月前接到的,當時我們趁著晚上村民都睡了,半夜開工,把村口的橋給拆了,當天晚上,就有一個陌生人打電話給我,警告我不要再對村子動手,否則,我一定會倒大黴,甚至家破人亡……”


    “幹我這行的,經常會收到這樣的威脅電話,我也沒當回事……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要說別的,得罪的人肯定有,但感覺也沒有這麽大的仇怨吧,用這種法子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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