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八卦這種上古奧義,就這麽隨便的嗎?


    最關鍵的是……


    寫下這些的,還是一個現代人。


    “當代的法師,居然有人掌握了先天八卦?”


    陳羽真的是不敢相信。


    他決定,出去問問神秘女子。


    十分小心地將這張紙裝進兜裏,陳羽懷著無比的激動,以及疑惑,走出了寶塔。


    想要下去時,他突然想到什麽,爬到四樓,看了一眼門前的陰陽魚圖案,果然,進度條已經有了五分之一左右的長度。


    也就是說,這一層溢出的元神的能量,會自動積累到更高一層的“進度條”上。


    可以確定,這些門鎖,是由一個“係統”統一控製的。


    這背後的機密,陳羽當然無從得知,不過就挺人性化的,避免了元神能量的溢出浪費。


    走出寶塔,陳羽一眼看到了神秘女子,她還站在老地方,帶著麵紗,靜靜地望著對麵。


    陳羽走過去,躬身行禮,雖然有萬般疑惑,但不敢先開口說話。


    “拿到先天八卦的要訣了?”


    陳羽一驚,果然,神秘女子什麽都知道啊,當下點了點頭。


    “關於先天八卦,我沒什麽可以回答的,我並沒有修煉過。”


    “啊,前輩沒修煉過?”


    “我不是道門中人,先天八卦,對我幫助不大。”


    頓了頓,神秘女子接著說,“如今你有了要訣,但能否參悟其中易理,還是看你的機緣造化,你回去慢慢參悟便可。”


    “你是道士,應該明白先天八卦的意義,先天八卦,不可傳與任何人,這世上若有第二個知道要訣,我立刻殺了你!”


    陳羽感覺後背一寒,急忙點頭,“前輩放心,隻要那位高人不說,我這邊可能是不會說出去的。”


    “高人??”神秘女子語氣帶著疑惑。


    “就是寫下要訣的那位啊,我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估計還活著吧。”


    “怎麽可能!”


    說完,神秘女子似乎想起了什麽,道:“你把記錄要訣那張紙與我看!”


    陳羽連忙將紙張雙手捧上。


    紙張自動飛到神秘女子麵前。


    當看到紙上印刷的格子、和上麵的鋼筆字時,神秘女子似乎愣了下。


    陳羽低著頭,靜靜地等著。


    “這個……”


    神秘女子很罕見地拖起了長音,“你以為,寫下這要訣的人,還活著,或者說,跟你是一個世界的人?”


    “難道不是?”陳羽小心地反問了一句。


    “當世的法界,你覺得誰有可能掌握先天八卦?”


    陳羽撓著頭,“我不認識什麽大人物啊……正一派或全真派宗主?或者……法術公會的老大?”


    他連法術公會的老大,應該叫什麽都不知道……


    神秘女子輕輕哼了一聲,“這些人,也配掌握先天八卦?”


    停了停,接著說:“你大可放心,寫下筆記這人,並不在這世上……至少,並不存在於你生活的世界,至於練習簿……無非是他隨手從你的世界取用而已,並不代表什麽。”


    “我記住了。”


    雖然內心還是很疑惑,但感覺上好了很多——隻要不是當世的法師,自己反正也碰不到,也就沒必要多去揣測了。


    “你去吧,好生領悟先天八卦,即便能參與一卦兩卦,對你修行之路也幫助極大。”神秘女子輕輕揮手,紙張又回到陳羽麵前,陳羽慌忙借助,告辭離開。


    下山路上,他將先天八卦背了下來,直接作法將這張紙燒掉了,以免帶回去之後,萬一被人發現。


    他倒不是防備陸燕婉等人,他們也不會主動看自己東西。


    至於不能傳授給別人……


    陳羽是有點遺憾的,不過想來,先天八卦也不是人人能夠參悟的,就算自己,也未必能夠做到呢。


    而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機緣。


    像李牧和秋劍,都是大宗門的核心弟子,機緣不會比自己少。


    “不過大周天心法,倒是可以傳授給他們……”


    這樣想著,陳羽穿越回了現實世界。


    ……


    與此同時,遠在五台山,一間看上去破舊的禪房。


    禪房裏空空蕩蕩,隻有一張草席,和一盞看上去快要熄滅的油燈。


    草席的後麵,是一扇佛龕,兩邊貼著一副發黃的對聯:


    上聯:去實不去;


    下聯:生決定生。


    當真玄妙。


    草席上,坐著一個年輕的俗家弟子,說是坐,幾乎是趴在草席上,身體往前湊著。


    一隻幹瘦得如僵屍一般的手掌,緊緊貼在他肚皮上的丹田的位置,長時間一動不動。


    在這隻手附近,不斷有油脂流淌滲出,順著肚皮流淌下來。


    年輕人渾身顫抖著,緊緊皺著眉,一副特別痛苦的樣子。


    那隻幹枯的手的主人,是一個老和尚,身體其他部位,都跟這隻手一樣幹枯,不知道的看到這, 定會以為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實際上,他是五台山大名鼎鼎的講經堂首座,法名時域,即便在五台山最高的“時”字輩中間,也是排名前三的強者。


    房間裏沒風,但油燈上那隻微弱火苗,卻不斷朝著兩人所在的涼席傾斜過去,嚴格說,是朝著講經堂首座時域的 方向。


    仿佛,油燈裏有某種能量,在被他不斷吸收。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油燈的光,也是越來越微弱,最終跳動了幾下,熄滅了。


    時域,從年輕人的肚皮上收回了手掌,深深吸了口氣,許久之後,閉著眼睛說道:“都進來吧。”


    小門打開。


    幾個四五十歲的和尚走了進來,到了涼席前方,直接對著時域跪下了。


    其中一個大和尚看了一眼昏昏沉沉的年輕人,道:“古浩,師叔花費數年法力,為你治愈丹田,還不對他老人家道謝!”


    古浩仿佛突然醒悟,掙紮著坐起來,恭敬地對著時域磕了三個頭 。


    “多謝師叔祖援手!”


    時域依舊閉著眼睛,淡淡說道:“老衲今日破例,並非為你,乃因你師父乃是我嫡傳徒孫,我不忍看到他這一脈後繼無人,如此說來,老衲也是犯了嗔念……”


    “今日起,我便辭去講經堂首座之位,十年之內,不可入‘聽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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