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詭異的是,醫院的病房天花板很高,以郭晶的身高,就算站在穿上,也不太可能輕鬆地讓繩子從電風扇上穿過,然後上吊。


    而當天夜間,她陪護的親人就睡在隔壁床上,卻是什麽動靜都沒聽見。


    因為這些疑點,醫院還報警了,查署的人起先懷疑是他殺然後挪屍,製造上吊的假象,但郭晶身上,卻是沒找到任何外傷,走廊裏的攝像頭(房間裏沒攝像頭),也沒拍到可疑跡象。


    郭晶口鼻之中的出血,也找不到任何解釋……


    “有恐怖片內味兒了……”開車的胡傑倒吸著氣說道。


    陳羽聽到這裏,感到奇怪地問蔡金:“不是說她死前還曾經試圖聯係你嗎,這聽你描述,有點矛盾啊。”


    “那是前半夜,她家人還沒睡著的時候發生的事,但是她家人問她我的電話,她卻無法回答——她那時候,已經神誌不清,想要見我,可能隻是一個本能的念頭吧。”


    蔡金摘下墨鏡,給他們看自己左眼下方的一塊疤痕。


    “剛見麵的時候,她老公堅持認為我跟她一腿,直接拿起煙灰缸砸了我一下。”


    如果這是一個網上段子的話,陳羽隻怕直接笑出聲了。


    “你認為,郭晶想跟你說


    什麽?”


    陳羽原本也是隨口一問,沒想到蔡金當場時說道:


    “她大概是想警告我,逃是逃不掉的,四頂奶奶一定會找到我。”


    陳羽當場有點意外地看著他。


    蔡金明白他的意思,解釋道:“這句話,是我從邵峰口中聽到的,我想,郭晶想要告訴我的,應該也是差不多的意思吧,不過也有可能不是……她人已經死了,誰知道呢。”


    蔡金唏噓了一會,接著講起這個邵峰。


    邵峰,也是他們一起從孤堆村逃出去的夥伴之一,是劇組的演員導演。


    他跟蔡金一樣住在京城,從孤堆村回去之後,他也一樣躲了起來,好一陣子沒見人。


    他們是在郭晶的喪禮上遇到的,當時不光他們倆,除了楊敏等少數幾人,其餘從孤堆村回來的人,聽到郭晶的死訊,都趕過去參加喪禮了——


    那兩個死而複生的家夥除外,他們一回來就失蹤了,再也沒出現過。


    他們的目的,其實不是為了吊唁死者,而是意識到郭晶死的有問題,生怕自己遭受厄運,於是過去探聽她的死因。


    在給郭晶發喪之後,大家聚在一起,懷著顫抖的心情,進行了一次討論。


    大家都很擔心,自己會步郭晶的後塵,但


    身為普通人的他們,麵對這種靈異事件,實在沒有好辦法。


    商量了許久,大家能想到的辦法也就是去請法師幫忙。


    蔡金深思熟慮之後,提出一個大膽的提議:


    調查孤堆村背後的真相。


    雖然就算讓他們查到關於孤堆村和四頂奶奶的來曆,也不太可能鬥得過她,但或許能找到自保的辦法。


    ——說到這裏,蔡金自嘲地向陳羽坦言,他當時能有這個想法,是受了很多恐怖片的啟發。


    在很多恐怖片裏,鬼魂或者妖怪之類,不會無緣無故地殺人,他們這麽做,一般隻有兩種可能,一是想借此逼迫他們去做某件事情、完成自己生前的心願等等;


    二是,他們這些人一定是做了什麽讓鬼魂不爽的、或者犯忌諱的事情,因此才遭到他們追殺。


    “我當時還是天真了,就想著如果查清楚真相,或許還有補救的機會……”


    陳羽聽完,說道:“你這總結的其實沒錯的,大部分鬼魂糾纏人類,的確都是出於這兩個原因——隻是還有一個原因,奪舍,或是殺人用來修煉。”


    “但是像你們遇到的這個四頂奶奶,顯然動機沒這麽簡單,她是那種挺牛叉的邪物,一般都是想幹某種大事,動機不是


    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陳天師果然是高人!”


    蔡金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態度感覺也恭敬多了。


    “紫晴大師也是這麽說的。”


    隨後他補充了一句,紫晴大師,就是他請的那位暹羅來的法師。


    “還接著說事情吧。”


    陳羽對這位紫晴,也不是沒興趣,隻是更加關心蔡金說的“故事”,反而待會到地方,總要跟那位法師見到的。


    蔡金於是接著講下去:


    當時他提出這個計劃,想要大家跟他一起幹,畢竟人多力量大,但大家都覺得他瘋了,幾乎沒人答應。


    其餘人還是寧願去找法師幫忙。


    他們約定好,各自去利用自己的關係,打聽厲害的法師,然後互相對比,看誰請來的最管用,然後一起都去找他。


    說起來,這也是個挺不錯的辦法。


    隻有邵峰願意跟蔡金一塊去調查。


    於是,他們利用自己的關係,通過戶籍部門的熟人,先從“蘆山村”這個名字查起來。


    “關於這一段,我先不展開說,我隻說邵峰的情況。”


    蔡金往下說道:


    “他是到了文山州大概一周之後,發生的狀況——跟郭晶差不多,疑神疑鬼的,總做奇怪的噩夢,後來連醒著也能看


    到了。”


    “我也不知道怎麽辦好,隻好先帶他回京城,把他交給他的家人,然後想法去找法師幫忙。”


    “也有很多法師來看過,各有說法,都不管用什麽辦法,都治不好他。”


    “我是眼看著他一點點加重狀況,到後麵幾天,就神誌不清了,他走的那天,神智清醒了一會,當時正好我陪在身邊。”


    “他就告訴我,四頂奶奶找到他了,他必死無疑……大概就是前麵說的那些了。我怕他出事,就一直守著他,還把屋裏能用來自殘的東西都取走了,結果到了半夜,我不知怎麽睡著了,醒來時候,邵峰……已經死了。”


    說到這裏,蔡金沉默了片刻,伸手抹了把眼睛,然後又點了一根煙,語氣悲傷地說道:


    “他是把腦袋埋在飯盒裏溺死的……你能相信嗎,就是快餐的那種飯盒,很小的。”


    蔡金比劃了一下大小,接著說:


    “但是離奇的是,他同樣不是窒息而死,飯盒裏本來沒有水,我看到他時,裏麵滿滿都是他的血……”


    “屍檢的結果,也跟郭晶一樣,身上沒有外傷,但不斷地有血從他口鼻中流出來,造成了溺死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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