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弊端?”


    “是的,弊端!”


    白飯點頭:“如果我所料不錯,鍛體境的力量在固丹之後應該已經開始雞肋,畢竟大家都依賴以靈氣為基礎的遠程攻擊,乃至說用靈氣提升的身體硬度和力度,絲毫不會遜色,不,甚至還要超越肉體本身的強大,所以才會造就鍛體無人在意,能提升境界便好的情況,但重點是此等秘術實在驚世,誰會嫌棄自己的力量更加完美,肉體更加無暇?”


    “所以這秘術不會很強大?”冰帝也不禁對自己的想法產生動搖。


    “當然強大,如此秘術若是不強,到底何種秘術才能算得上強大。”白飯搖頭,解釋:“我的意思是,這秘術必然是需要付出代價的,這也就是弊端所在。”


    “代價?”冰帝完全是一頭霧水:“何出此言?”


    “我舉個例子,冰帝,你活了多久?”白飯耐著性子。


    “額……數萬年吧。”冰帝頓了頓,道:“具體年齡我自己也不清楚。”


    他的實力超越帝元,稍微盤坐下來修煉一番就是千年,豈能在意年齡的增加,最多隻會在意所剩壽命的多少。


    “如此,數萬年間會沒有一人會對如何進一步增幅自身肉體產生興趣?”白飯璀璨的眸子內閃爍睿智的光芒:“我們後人站在先人的肩膀上,不代表會強於先人,我想,肯定是有人進行過研究,如何才能突破境界的桎梏,突破人體力量的極限,如果有辦法,我想不會是現在才被開創出來,更不會被鍛體境之人開創出來。”


    “所以曾經肯定有人開創過,但弊大於利,所以選擇放棄?”冰帝心領神會。


    元陽大陸的曆史何其悠久,該有的創造性想法,估計都已經被挖掘幹淨。


    “正是如此。”白飯笑道:“就拿淩傲說吧,他以十萬斤的力道縱橫鍛體,如果我是他,我肯定會生出如何才能超越十萬斤力道這種野心,即便他沒有辦法,他背後的強者也會替他想辦法,可最終極限隻能是十萬斤,肯定是具有一定的緣由。”


    “你說得很有道理。”冰帝道:“就看餘生那家夥明天怎麽說吧……”


    驀然,白飯的心髒部位閃爍玄奧的白光,一本書若隱若現。


    武虛從沉睡中醒來了!


    “不必等明天了,嗬嗬,我大可以現在就告訴你,代價就是生命力!”


    武虛笑道:“想要突破肉體的容納極限,是需要付出等價的生命力,人的身體複雜玄奧,是最強大的道體,但可以肯定的是,絕非最強大的戰體,你有見過人的力量超越龍族、超越神獸的嗎?”


    聞言,白飯驚疑不定。


    不是因為武虛蘇醒,而是因為武虛會如此好心的提醒自己?


    他需要自己陷入危機,去使用他的力量,這才是目的所在才對。


    “所以十萬斤是極限?”白飯嘴上問,心中謹慎。


    武虛否定:“十萬斤是會被超越的,隻要資質能超越淩傲,力量想要超越,不難,但我說得是人類身體的極限……我剛剛說了,人的身體是道體,所以吸納靈氣增強自己,以求盡可能的合乎於道,順應天意,因此沒有極限,你可以見到資質奇差之人若是得到奇遇,也會在修道之路上同樣可以走得極遠,因為資質隻是決定修煉的速度而已,道體本身並沒有極限,但力量不同,本身力量由於鍛體境之後無法提升的緣故,卻必然是低微的。”


    白飯頷首,靜等下文。


    “嗬嗬,不必如此提防我,這次我並未裹挾私心。”武虛豈能無法察覺白飯的心思,他就在白飯的心髒部位:“你可知道在遙遠的曾經,境界是如何劃分的嗎?”


    冰帝也是洗耳恭聽,武虛存在的歲月,定然比他久遠很多。


    “不知。”白飯隻能配合著搖頭。


    “曾經,分為凝神、鍛體。”武虛道。


    白飯還在等待,卻未見武虛下文,奇怪:“沒了?”


    “是的,沒了。”武虛感慨:“現在修煉界之人走得,便是凝神之路,以求意識與天地共存之路,所以鍛體才隻是處於凝神之後,煉魂之下,隻是走個過程。”


    白飯皺眉:“煉魂、玄液、固丹、化神,都是凝神境?”


    “沒錯,就是凝神境的過程,帝元也是凝神過程之一罷了。”武虛道:“而鍛體,又是不同的道路,講究身體與天地共存,兩條道路,皆有長處,但大部分人選擇凝神之路,少部分則是選擇鍛體之路……”


    “現在沒人走鍛體之路是為何?”


    白飯大概是明白武虛的目的了。


    “因為鍛體代價嚴重,需要耗費生命力,大部分走鍛體之路的人一生都處於如何獲取生命力的煩惱之中。”武虛歎息:“相比之下,凝神沒有這種煩惱。”


    “所以你想讓我走鍛體之路?”白飯眯眼,捅破武虛的心思。


    武虛絕不會無緣無故的長篇大論,如此多廢話。


    “沒錯。”


    武虛點頭:“你沒有靈魂,沒有煉魂境,因此經曆兩次鍛體,絕對是史無前例之事,基礎比之尋常鍛體高出太多太多,極有可能在鍛體之路上走到一個前人沒有達到的高度。”


    “我走了鍛體之路,對你有好處嗎?”白飯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擔憂講出來。


    “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武虛道:“我已經在凝神之路上走得太遠太遠,遠到你即便窮盡你的一生都未必能走到我所能達到高度的一半,而鍛體之路,我卻沒有體會到多少風景,以你十萬斤之上的基礎跨入鍛體門檻,未來的路令人期待。。”


    白飯冷笑,不語。


    武虛的話合情合理,無法反駁,但白飯能輕而易舉的得知他的真正目的。


    如果自己使用了三次無敵人間的機會,是否意味著他將要成為武虛的傀儡,甚至是……泯滅意識,被取而代之?


    而他自己也說了,他在凝神之路上走得極遠,遠到白飯一輩子都無法追趕上他的步伐,如果再加上自己走上鍛體之路,被他奪走身軀之後,是否意味著……他將會同時走在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之上!


    算盤很響亮,響亮到如果白飯是武虛,也會同樣選擇如此。


    “武虛,你想讓我走上鍛體之路?”白飯眯眼。


    “是的。”武虛道:“鍛體之路其實比之凝神之路要強大很多,至少同境界之下,凝神絕非鍛體對手。”


    “可我倒是想走凝神之路,畢竟人總是要順應時代潮流,鍛體之路被時代淘汰,肯定是有原因的。”白飯笑容滿麵。


    武虛道:“鍛體之路並非被淘汰,隻是太困難而已,但困難總是和獲得成正比的,不是嗎?”


    對於武虛的話,白飯不置可否:“想讓我走鍛體之路,也可以,但你必須給我足夠的好處。”


    “好處?”武虛嗬嗬一笑:“你小子居然把算盤打到我身上來?”


    “武虛前輩住在我身體裏,總是要交房租的,我尊老愛幼讓您白白住到現在,難道武虛前輩還準備一直住下去不成?”白飯準備耍賴皮。


    “你這言論還真令人哭笑不得。”武虛無奈:“好處自然有,我又沒說不給你,瞧把你急的。”


    可你也沒說會還給我啊!


    白飯心中腹誹。


    “厚土宗那叫餘生的小子雖然有鍛體功法,但他的功法算得上什麽,我給你一套強大的鍛體功法,這便是好處,如何?但我自身並非走過鍛體之路,指點不了什麽,需要你自己去琢磨,你不必擔心我會在功法上做手腳,在鍛體之路上,我能理解的太少。”武虛道。


    “這可不行!”白飯搖頭。


    “你還想要什麽?”


    “鍛體之路你也說了,需要消耗生命力,我若是生命力不足怎麽辦?”白飯問。


    “你小子的生命力很恐怖,現在隻管用,短時間絕對不會缺少,何況,你不是已經有奪取生命力的奇妙功法了嗎?化虛劍法即便是我現在看來,也稱得上妙不可言!”


    白飯心中一動:“化虛劍法能奪取生命力?”


    “雖然沒有明說,但我相信你達到化虛劍法第四步後,會明白的……”


    說完,心髒部位散發出奪目的白光,隨後又陷入暗淡,漸漸平息,隱藏。


    白飯腦中,卻突然多出一篇功法的記憶。


    《煉體總綱》!


    深吸口氣,白飯沉下心思去鑽研。


    鍛體,他真的富有極大的興趣,實際上即便沒有武虛,在得知這條路後,他也想嚐試。


    “鍛體之路,講究煉之一字,煉皮,煉肉,煉五髒,煉骨,接著……進行必要的換血,人終究隻是人,道體終究隻是道體,人之血液不足以支撐煉骨之後的道路,所以,換血是必經之路……”


    “所換之血,層次越高,效果越佳,其中吾認為魔族之血實為最佳血統!”


    “鍛體講究從外到內,煉皮,顧名思義,以靈氣淬煉皮肉……”


    ……


    大概看到煉骨,白飯便沒有繼續仔細看下去,隻是大致瀏覽,因為煉骨之後的換血,簡直顛覆了他的認知!


    魔族血統最佳?


    那豈不是說要拋棄人族血統?


    即便是想象過程,白飯都感到頭皮發麻。


    “你真的要鍛體?”冰帝勸阻道:“要不還是算了吧,你也說了,被時代淘汰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原因是什麽我卻不知,是太強,還是弊端太多,誰說得清楚。”白飯思忖片刻,咬牙:“我選擇鍛體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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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體總綱》這門功法,很長,內容更是無法想象。


    如果白飯沒有猜錯,現在他已經處於煉皮……


    煉皮之後的煉肉,已經直接對應固丹,煉五髒則對應化神,煉骨,更已經如同凝神之路的帝元境!


    那麽……換血之後的境界,超越元陽大陸的最巔峰存在?!


    壓下內心的震驚,白飯離開座椅,來到床上盤坐。


    換血之事雖然令人毛骨悚然,但他還不必理會如此長遠以後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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