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山脈橫穿北方,豐含笑獨自一人帶著昏迷不醒的豐睿已經在這深山大川中尋找了一些時日,可是並沒有發現要找的人。


    自從當年一別,這人也便從此失蹤,兩人更無再見。


    豐含笑倒是並沒有離開祁連山脈,因為還有三天就是清明節,無論那人身在何處,這天他一定會出現在這裏。


    深山之中,綠蔭籠罩,一間小木房,房屋之中陳設簡陋,僅僅一張桌子,一個板凳,一張上麵隻有一塊破舊草席的木床,桌子之上,還有幾個杯子,僅此而已,整個房子裏麵便別無他物。


    豐含笑帶著豐睿來到這裏的時候,房子裏麵已經滿是灰塵,桌子上還有許多鳥糞,甚至一些小鳥和野獸都將這個小木房當成了一處不錯的居所。


    房屋收拾過後,豐睿正躺在床上,他雙眼緊閉、臉色也蒼白的有些可怕。雖然水若寒暫時給他將心脈連上,可是其他地方的經脈傷的太重,這實在是致命的打擊。


    豐含笑不知道以豐睿的武功為什麽還會受傷這麽重,更沒想到日本竟然還有如此功力的高手存在!看了豐睿一眼,豐含笑走到門外,看著這外麵景物,雖然多年沒來,但除了一些樹木雜早橫生之外,這裏並沒有絲毫的變化。


    慢慢前行,不過數丈,前麵出現一個小小的山丘。不,這不是山丘,而是張滿了雜擦的一坐孤墳!


    墳前,一根木碑插在那裏,似乎經曆了這麽多年的風雨,木碑已經腐爛了許多,但上麵那被人用指力撰寫的幾個大字卻還看的清楚。


    “愛妻紅秀之墓”


    豐含笑靜靜的站在那裏,良久也沒有再動彈一下。


    “多年沒曾來看望你,不知道你在天之靈有沒有忘記我這個當年的老朋友,更不知道你有沒有保佑好他。”豐含笑站再那裏,竟是對著那墳墓自言自語。


    接著,他苦笑了一聲,道:“這些年來,想必他早已經走遍了名山大川,更走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隻是他的心始終不會離開這裏吧。”


    豐含笑歎息一聲,就地坐了下來,嘴角帶著一絲絲笑容,似乎,當年的激情歲月,當年的兒女情長再次浮現在腦海裏麵,使他想起了當年的歲月。


    豐含笑靜靜的坐了良久,最後站起來,他並沒有去清理墳墓上的那些雜草,他知道,這些事情是那個人做的,自己不必管那麽多。


    清明前一日,豐含笑正在外麵懸崖邊上燒烤野味,突然一條青色人影飛快從山下隱約衝了上來,速度之快,當真如同踏著樹枝而來,宛如神人。


    豐含笑見到這個人影,嘴角再次爬上笑意,揚聲道:“故人等候多日,你終於回來了。”


    “咿!”


    對方輕咿了一聲,然後朗笑一聲,道:“原來是你。”這句話傳來,便以及距離這山顛又近了不少,可見其速度達到了什麽程度。


    不過一分鍾的時間,便見人影一晃,嗖地一聲,青影出現在豐含笑身邊。孤身一人,青衣在身,風塵仆仆的站在這裏。豐含笑可以說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但是臉上的成熟英俊以及眼中的那些邪魅和深邃已經足夠讓許多女人為之沉醉。


    但這青衣男子也不若,雖然滿臉風塵,但難掩他這種成熟和悲傷之情,俊逸不下豐含笑的他和豐含笑比起來,多了一份古樸嚴肅,雙眼之中,滿是寂寞之情,隻有在看到豐含笑的時候,他眼中才會出現一絲絲歡快。


    “多年不見,你也終於成熟了。”


    來人笑了笑,說道。豐含笑苦笑一聲,道:“我當年就已經夠成熟的了,現在更是七八個孩子的父親,自然更加成熟。”


    “哈哈哈...”


    來人朗笑一聲,道:“是啊,你都已經是這麽多孩子的父親了,我們這一輩子,也過去一半了。唉!”言語之中,滿是沒落寂寥之意。


    豐含笑笑了笑,道:“人生再世,何必感慨這麽多,難道這麽多年來你踏遍天下寸土,還無法釋懷?”


    青衣人哈哈一笑,道:“不錯,人生在世界,何必感慨這麽多。”說著,看了看豐含笑,道:“你來這裏就是為了見我?”


    豐含笑哈哈一笑,道:“錯了,你我之間交於心而非在情麵上,若非有事相求,我也不會來找你了。”


    “求我?這天下你半不到的事隻怕別人也無法辦到。”豐含笑哈哈一笑,道:“軒轅兄說笑了。”言罷,臉上露出一絲哀傷之色,道:“軒轅兄想必還記得當年我與伊賀珍子的事情吧。”軒轅無道點點頭,道:“記得,當然記得。”


    豐含笑並不拐彎抹角,直接道:“當年我和她有一個兒子,現在,我的那些勢力也正準備轉手給他,而他作為我豐家的大兒子,必須承擔這份責任。現在,他卻遇上了麻煩。”


    軒轅無道臉上神色依然不變,道:“如今我孑然一身,你都不能解決的事情我又如何解決?”


    豐含笑苦笑一聲,臉上露出謙然神色,道:“你來看看就明白了。”


    軒轅無道見了,沒再多說,跟隨在豐含笑身後走了過去。來到熟悉的地方,看到熟悉的房間,軒轅無道並沒有直接走進門,而是快步走到了那坐孤墳前麵,就那麽靜靜的站著,似乎入定了一般,臉上帶著哀傷、歡喜、癡迷等複雜神色。


    豐含笑並沒有去打擾他,更沒有絲毫怪他的意思,而是讓他一個人站在那裏。不知道站了多少時間,軒轅無道回過神來,眼角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濕潤,他緩緩彎下身子,將墳墓上麵以及四周的雜草拔除,蹲在那裏,撫摩著墳墓的時候,他便似撫摩著一個女人,動作是如此的溫柔和小心。


    軒轅無道回到小木房裏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之後。


    微微謙然的向豐含笑點了點頭,看著床上的豐睿,他眉頭一緊,道:“他怎麽傷成這樣了?”


    豐含笑歎息一聲,道:“在日本的時候遭受幾個高手圍攻,所以便成了這樣。”


    軒轅無道麵色微微一變,道:“看來這個世界高手永遠都是那麽多,當年日本有山本一夫,英國有伯爵威爾士,更有不少其他高手,現在你兒子也遇上這樣的高手,唉,江湖總是一個殺戮爭鬥的地方,也是一個高手輩出的地方,永遠也不會缺少寂寞了熱血。”


    豐含笑微微一笑,看著他道:“可是你對這些卻絲毫不敢興趣,否則也不會有後來的小刀門,更不會有現在的他。”


    豐含笑指了指床上的兒子。軒轅無道歎息一聲,坐在床邊,抓住豐睿的手探悉了一陣脈搏。過了很久之後,他放開豐睿的手,站起來看著豐含笑,道:“若寒給他治療過?”


    豐含笑點點頭,道:“但還是無法完全治好。”


    軒轅無道說道:“光憑軒轅印是無法治續接好這麽多經脈的,還得用一些醫術,若寒雖然學過一些醫術,但他對於古代的許多傳承醫術始終沒有達到造詣。”


    豐含笑點點頭,道:“所以我隻能麻煩你了,我不能失去任何一個兒子,特別是他,現在豐家的所有一切都壓在了他身上,也好不容易走出了一條道路,所以,隻能麻煩你了。”軒轅無道苦笑一聲,道:“你都已經將人送來了,你認為我還有得選擇麽。”


    豐含笑哈哈一笑,沒有說什麽感激的話,但雙眼之中,卻滿含感激,他知道,對方無欲無求,自己這一輩子都得虧欠與他了。


    “可救,但卻需要一些時日,更需要你的幫助。”軒轅無道想了想,最終說道。


    豐含笑連忙點頭,道:“我現在也沒有任何事情可做,有什麽需要盡管說。”軒轅無道點點頭。


    YL市,長發和吳躍兩人正在苦苦想著全麵進攻計劃。


    經過這些天刀疤等人在鷹幫其他各勢力地點的搗亂,發現鷹幫已經是強弩之末,根本就無法再在短時間內聚集更多更強的戰鬥力,而且現在鷹幫許多地方已經被龍炎的兄弟搞的大亂,甚至一些小堂口完全被這些在外的龍炎兄弟打了下來,隻是結果與龍炎第一次煉兵一樣,打下來的地盤卻沒要,殺了人,砸了場子,然後馬上撤退走人,就這樣,龍炎在外的各兄弟都紛紛和鷹幫當地的勢力打著遊擊戰,同時,還在當地拉攏了許多本地的小幫會,可以說,鷹幫內部騷亂不斷,外麵,又有龍炎如此大敵,其他那些以前歸屬鷹幫的小幫會現在也已經在龍炎眾人的唆使利誘下開始慢慢折騰起來,完全沒將這個失去了總部的鷹幫放在眼裏。


    本來眾人是等待著豐睿回來之後下達命令準備對鷹幫全麵作戰,徹底將鷹幫從北方黑道除名,可是豐睿卻並沒有回來,而且阿武還代豐睿下達了一個命令,雖然這並不是豐睿的意思,但阿武卻明白,現在時機成熟,一旦給鷹幫翻身的機會,再打起來隻怕又要艱難的多。


    再者,豐睿當初就已經給了長發等人權利,說是隻要鷹幫亂起來,就可以趁機打過去,現在,機會到來,加上阿武的那個傳話,更加堅定了長發等人摔幫會兄弟向鷹幫發動全麵進攻的決心。


    豐睿在日本受重傷的事情並沒有被傳開,秦琪雖然經常去見李雨馨,可是卻沒有將那件事情告訴她,因為豐睿當初便要求過,要求秦琪不要將這事告訴李雨馨她們。


    豐睿當時認為自己必死,但他卻不想讓兩女難過,所以讓秦琪不說出去,就讓兩女認為豐睿再次失蹤,這樣的話他希望兩女會在今後的日子裏慢慢淡忘自己。


    秦琪現在雖然不知道豐睿到底有沒有救,可是她必須得保守這個秘密,隻是內心中祈禱著豐睿不要有事,早點回來才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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