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嘉興廣告公司後,林國棟迅速給冬梅打了一個電話,可是冬梅拒接了。


    果然做賊心虛啊!林國棟在心裏想。


    她一定早就發現自己打開過她的坤包,並從中拿走了淩雪的手機。


    至於自己拿走那張“嘉興廣告”的名片,她知不知道還很難說。


    你陳冬梅不是在“狙擊手”網吧上班嗎?我就直接摸過去找你。


    這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林國棟得意地笑了。


    他深吸一口氣,感覺肚子在“嘰裏咕嚕”叫喚,這才想起早晨光顧著趕去雜誌社,還沒來得及吃早餐。


    他看了看車上的電子表,才九點多鍾的樣子。


    他瞥眼看見附近有一家早點攤,於是慢慢將車靠了過去。


    來到早點攤前,他叫了一份熱幹麵和一杯豆漿,一邊漫不經心地吃著,一邊拿出手機查看微信消息。


    他忽然又想到了淩雪,心裏的那股恨意瞬間飆升上來,就像三伏天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


    如果淩雪現在就站在他麵前,他會毫不猶豫地賞她幾耳光,然後將她痛痛快快地大罵一頓。


    盡管如此,他還是想看看淩雪的朋友圈是否又有新的更新,哪怕這種更新會刺激到他。


    帶著好奇的心理點進去之後,他才發現根本就沒有,甚至連之前別人代發的兩條消息都被刪除了。


    他決定給淩雪發條微信消息,編輯框裏已經編好一句“淩雪,你跟野男人玩得還快活吧”,但他覺得這種口氣不足以解恨。


    於是,他將這句話改成“淩雪,你這個臭婊子,我日你老母”。


    但他又覺得,作為堂堂社長,這樣很失身份。


    他可以惡狠狠地當麵罵她,罵得她狗血淋頭無顏去見江東父老。


    之後一陣風過了,根本不會留下什麽痕跡。


    倘使發微信過去,那就完全是授人以柄了。


    淩雪如果將這條消息截圖給她的幾個閨蜜,甚至大肆轉發給雜誌社的一幹編輯們,他的形象將會大大受損。


    罵人有風險,撕逼需謹慎!


    他思來想去,最後將這句話改成“淩雪,你快回來吧,雜誌社需要你”。


    雜誌社確實需要淩雪,但林國棟也犯不著這麽低三下四,他其實就想試試對方的反應。


    點擊發送,竟然沒有成功。


    他收到一條係統提示:“冰淩雪花”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的好友,請發送好友驗證請求,驗證請求通過後,才能聊天。


    他再回到淩雪的朋友圈,滑動手指到底部,出現了一道無情提示:非朋友最多顯示十張照片。


    林國棟頓時懵了,心想:淩雪呀淩雪,你還真他媽做得絕呀!


    -…\f首~發{0g☆


    如此看來,她可能連自己的手機號和qq號也一並拉黑了。


    這樣也好,彼此眼不見心不煩,誰也不會礙著誰。你在外麵飄紅旗,我在家裏泡小蜜。


    反正這婚是離定了,就算用九頭牛加十頭驢子也拉不回。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石想生”,林國棟趕緊接聽。


    “喂!林社長,我們剛去過‘鴻運小區’,聽保安隊長老許說,你一大早就出去了。”


    “是的,石隊長。雜誌社有點急事,我趕過去了一趟。——對了,昨天的事情有結果了沒有?”


    林國棟很擔心老許一個口風不嚴,把不該說的話全說了,那樣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雖然石想生和自己很熟,可是觸碰到法律底線,人家也隻能公事公辦。


    他不想被審訊或拘留,那讓他手下的員工會怎麽想?


    “呃,目前已經有了一些眉目。”石想生在電話那頭回道,“死者正是昨天報案的那名婦女的獨生女,經過死者家屬確認,後街郊區的那具無頭女屍和在你箱子裏發現的人頭是同一個人。”


    林國棟“哦”了一聲,想了想又問:“死者是哪裏人,為什麽她的人頭會被送到我家裏來?”


    “死者家住在與後街交界的青魚湖鎮顧家村,名叫顧菲菲,是一名高中生,年齡剛滿十七歲。至於人頭為什麽會出現在你家,那得要問問你自己了。”


    “哎!石隊長,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啊?”林國棟很害怕自己被牽扯進去。


    “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根據死者家屬反映,顧菲菲和同村的一名叫顧媛媛的丫頭在你們小區附近的一家咖啡廳打暑期工,租的是你樓上的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


    “是嗎?”


    “是的。我等會將她們的一張合影照通過微信發給你,很有可能你還見過她們。”


    “嗨!我平常忙得要死,哪裏會注意這些?不過,發給我看看也行。”


    “你樓上的鄰居是一對年輕的夫婦,兩口子在外地忙生意,把孩子交給自己的婆婆在看管。這位婆婆自己本身有住處,見兒媳的房子空著也是空著,就把它出租了。這不,剛租出去還不到兩個月,就發生了這件事。”


    “那,死因查出來了沒有?”


    “沒有沒有,還要等法醫鑒定,最快也要一個星期出結果。不過,我們通過檢查死者的眼球及屍斑,並對其屍溫進行了測量,初步鑒定死者的死亡時間為8月12號深夜12點左右。”


    8月12號也即是前天,那一天對林國棟來說,記憶非常深刻。


    當天晚上小區停電,外麵又是打雷又是刮風下雨,像是世界末日來臨一樣。


    淩雪從春江回來跟他吵了一架,隨即離家出走,後來就一直沒再回來過。


    林國棟當晚尋找淩雪未果,隨後回家換了套衣服,沒多久就聽到門外隱隱有腳步聲和敲門聲,讓他感到格外害怕。


    於是,後來他幹脆去了網吧,並在那裏見到裝神弄鬼的陳冬梅。


    那個時候,恰好也是深夜12左右。


    “死者的屍體是在後街西郊的魚塘裏被人發現的,屍體上還綁著一塊大石頭,要不是晚上漁民幹塘捕魚,可能到現在還很難找到。”石想生接著說道。


    “哦,看來凶手還真不是一般的狡猾!”


    “是啊!現在由於屍檢報告還沒出來,連死者究竟是死在自己家附近還是死在租房都不清楚,殺人動機也不明確。”


    林國棟猛想起去年石想生發表在《遠航》上的那部中篇偵破小說《零點謀殺》,劇情竟有著驚人的相似。


    他整個人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戰!


    “石隊長,我突然想起了你的那部中篇小說……”


    “對!我那篇小說是虛構出來的,而這是一起真實的‘零點謀殺’案。”


    “你說,凶手會不會看過你的那篇小說?”


    “也許有可能吧,誰知道呢?”石想生在電話裏深吸了一口氣,“而且最為奇怪的是,與死者合租的女孩顧媛媛,最近也突然失蹤了。”


    “石隊長,你打電話給我,應該不光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吧?”林國棟心裏隱隱地感到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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