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嬌到達咖啡廳後,冬梅當即向她坦白,自己說提供拍微電影的素材其實是假的,目的就是想向她問清楚一件事情:她到底是陳冬嬌還是王玉嬌?


    王玉嬌知道受騙,本想轉身就走,但是當她一眼看到後蔡駿,經過一番猶豫,終究還是留下來了。


    對王玉嬌來說,蔡駿就是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這麽些年來她一直在打聽他的下落,就是期待有朝一日能夠重逢。


    終於,王玉嬌不再隱瞞自己的身份,承認自己就是陳冬嬌,並將她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原來,陳冬嬌的養父母念及陳家的舊情,一直沒將冬嬌改名,再加上養父本來也姓陳,是以她從小到大的名字一直都叫陳冬嬌。


    在陳冬嬌年滿十五歲時,有同學質問她為什麽和父母長得不像?帶著這個疑問,她多次問過養父母。


    養父母一家都是忠厚老實之人,在她的連番追問之下不得已吐露實情。


    得知自己遭父母拋棄之後,她的心裏十分痛恨,並沒有選擇去與親人團聚,反而對養父母越來越好。


    陳冬嬌的學習成績並不是很好,高中畢業後跑去春江市一家酒店做了一名服務員,因此而認識蔡駿,並對他一見鍾情。


    五年前的那晚,陳冬嬌得知蔡駿的老婆不在家,於是找蔡駿要了鑰匙,打算為他做一頓豐盛的晚餐。


    可是晚餐做好後,蔡駿卻遲遲沒有回來。


    她感到心情有點失落,便開始撥打蔡駿的電話,沒想到電話正在通話中。


    她當然不會知道,那時的蔡駿正忙著在和馬祭通話。


    當晚,蔡駿為了躲避馬祭的糾纏沒有回家,所以馬祭就直接開車去了蔡駿的住處。


    馬祭當晚殺死了一個人,開著一輛無牌無照的黑色小汽車停在蔡駿門口。


    他喝得醉熏熏的,本想找蔡駿一起找個僻靜處將屍體掩埋,沒想到蔡駿沒看到,卻遇到了冬嬌。


    當然,馬祭要在清醒狀態下決不會找蔡駿幫忙,主要是他喝得糊裏糊塗了,膽子自然也大了很多,才會有此想法。


    馬祭對女色並不感興趣,但看到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就忍不住想要再喝兩盅。


    冬嬌此前見過馬祭幾次,知道他是蔡駿的朋友,便勸說他等蔡駿回來後一起再喝不遲。


    馬祭騙她說蔡駿馬上就回,自己可以邊喝邊等,冬嬌無奈之下隻好同意了。


    冬嬌在蔡駿家翻出一瓶陳年老窖給馬祭,馬祭喝著喝著就感覺特寂寞,眼看蔡駿還沒有回家,他便自言自語地說他要找個人陪自己一塊喝。


    冬嬌當時也沒特別在意,隻認為他是在說酒話。


    誰知他不一會兒就出門從自己汽車後備箱裏拖出一個蛇皮袋來,蛇皮袋很沉,冬嬌猜不透裏麵到底裝著一些什麽。


    馬祭將蛇皮袋拖進屋,解開繩子之後,冬嬌才發現裏麵裝的竟是一個死人的屍體。


    冬嬌差點沒被嚇個半死,尖叫一聲之後正要奪門而出,卻被馬祭一把拽住了。


    冬嬌的這聲尖叫,也讓馬祭的酒清醒了大半,他知道自己不能放冬嬌走,一旦走了,自己殺人的事情就會敗露。


    馬祭叫冬嬌也陪自己喝兩口,並將屍體扶坐在椅子上,用繩子將綁住,自己喝一口就替死者嘴裏灌一口。


    冬嬌知道馬祭隨時可能會將自己殺人滅口,心裏害怕到了極點,趁馬祭不注意時,拿起酒瓶在他頭上重重砸了幾下。


    眼看著馬祭頭冒鮮血地摔倒在地,冬嬌趕緊趁機逃離了蔡駿家。


    剛逃出沒多久,冬嬌就得知木業公司著火,蔡駿家的房子也被燒著了。


    她知道馬祭還在裏麵,心裏想著,要是馬祭被燒死了,自己肯定要負法律責任。


    她越想越害怕,不敢對任何人提及此事,擔驚受怕地連夜坐火車逃到了海北省一個偏遠的市區。


    從這以後,她化名為王玉嬌,開始在海北求職謀生。


    今年年初,她見這件事已經過去好幾年了,於是偷偷回到春江打探,得知蔡駿的老婆淩雪跟蔡駿的一個戰友去了洛水。


    此前,蔡駿一直沒當林國棟介紹冬嬌,就是怕被林國棟知道後傳進淩雪的耳朵裏引發矛盾,所以冬嬌和林國棟兩人根本就互不認識。


    冬嬌當時猜想,既然淩雪在洛水,蔡駿應該也在洛水,所以她隨後也趕去了洛水。


    她本想在洛水找一份穩定的工作,再慢慢打聽蔡駿的消息,可是找了一段時間的工作,卻是東不成西不就。


    就在這時,正大傳媒麵向全市招聘女演員。


    冬嬌抱著試一試的心理前去應聘,沒想到居然一下就被選中了。


    就這樣,冬嬌開始陸續在正大傳媒拍一些微電影,並因此迅速在洛水躥紅。


    她的生活充實了,人也變得忙碌起來,漸漸也就將尋找蔡駿之事給忘了。


    上個月的一天晚上,她正在體育場附近拍攝一部名叫《巧遇落水鬼》的微電影,沒想到竟意外遇見了冬梅。


    當時,她心裏也想著與冬梅姐妹相認。


    可是,一想起五年前馬祭被自己無意中害死,考慮到正大傳媒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在,人多嘴雜的,她一時間竟沒有勇氣承認自己就是冬嬌。


    她想到來日方長,所以給冬梅留了一張名片,以便以後再找機會相認。


    現在在咖啡廳遇到冬梅,特別是遇到苦苦尋覓多年的蔡駿,她終於再也關鎖不住感情的閘門,將以前的一切原原本本地道了出來。


    時隔二十多年,冬嬌與冬梅兩姐妹終於得以相認,自是少不了一番悲喜交集。


    蔡駿接著告訴她,馬祭其實並沒有死,那具燒焦的屍體應該是另外一個人。


    因為他在工地受傷後不久,就是馬祭接他來城裏的,而且還騙他服了一種叫做氯黴素的藥物,導致前段時間精神一直出現異常。


    林國棟一直在一旁認真地聽著,他認為這個馬祭應該同程得盛很熟,想了想之後終於恍然大悟,馬祭極很可能就是化名為鄭雲龍的這個家夥,也就是自己社裏的營銷經理。


    難怪他四十多歲還沒娶老婆,因為他根本就是個同性戀。


    那麽,馬祭究竟是怎麽跟程得盛勾搭上的呢?林國棟不禁感到有些費解。


    “我建議,大家現在一起趕緊去刑警大隊,當著石隊長的麵將我們所知道的一切全都說出來。”林國棟最後忍不住說道。


    現在,隻要冬嬌能指認出鄭雲龍就是馬祭,許多雲山霧罩的謎團基本就能迎刃而解;再加上刑警隊按照《紅塵日記》裏麵描述的細節,找到林國梁以前所在的學校仔細盤查相關人員,他相信所有的真相不久定會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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