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立在我身後的正是——吉雅萱!她張大嘴巴,目眥欲裂,手中拿著一把梳子在死命地“梳”著頭。


    那梳子的梳齒極為尖細,就像一根根的鋼針,上麵已然鮮血淋漓。


    而吉雅萱的頭皮也已血肉模糊,隻剩下幾綹淩亂的頭發,血水從頭皮流下有的都幹涸在了臉上……


    “長發綰君心,幸勿相忘矣……”此時她的聲音抑揚頓挫,臉上的表情也是似哭非哭,似笑非笑。


    “住手!”我劈手就要奪下她手中的梳子,可誰料她身形靈巧地躲開了去。


    下一秒,她卻揚手朝我打來,那通體血紅的梳齒幾乎要把我一側的麵皮都給刮了去,好在近在咫尺間,我閃身躲開。


    “嘻嘻嘻……”吉雅萱停止了梳頭的動作,立在和我一米多遠的距離處詭異的笑著。嘴角上揚,兩個眼珠疾速轉動著,她的模樣就像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


    我深吸了口氣,盡量將語氣放的平緩,“你冷靜些……”


    但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吉雅萱卻猛地朝我撲來,速度之快我來不及躲閃被她直撲在地上,卻沒想到她力氣奇大,一隻手像鐵鉗一般卡住我的咽喉。另一隻手拿著梳子,那梳齒的尖部慢慢地逼近我的眼睛。


    “幸勿相忘矣……”那陰陽怪氣地聲音再次傳來。我敢肯定,她現在的作為,並不是發病所致。


    一個女人的力氣能有多大?她一隻手可以把我鉗製的死死的,我的眼珠幾乎要“奪眶而出”,鋒利的梳齒尖,幾乎要刺破我的眼睛。


    “你冷靜……”我從嗓子裏拚命擠出三個字,然而一切貌似都晚了。


    “嚎嗷……”絕望在當下,可猛地一聲怪叫傳來,那原本快要戳到我眼睛的銳利的梳齒尖頓時遠離我好幾寸!


    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


    嬰靈不知何時竟從黃銅令牌中出來了,它騎在吉雅萱的後背上死命地箍住了她的脖子,吉雅萱的胳膊抬了起來,我自然有了喘息的空當。


    “起開!”我一拳揍在了吉雅萱的臉上,總算把自己從她身下解放出來。見我脫險,嬰靈也放開了他,躥到我這邊。


    吉雅萱貓腰站在我們麵前,臉上竟然浮出了一層疑惑的表情,但就在一瞬間她竟然又朝我衝了過來。


    我趕緊從腰後抽出龍雀刀,迎著氣勢洶洶的吉雅萱,我先是快速閃到一邊,而後又用龍雀刀使勁地拍向了她的後腦勺。


    我隻是想把她給拍暈過去,可誰料這一下竟然將她給拍的倒飛而去,直直地跌到了客廳的位置。


    但客廳中竟兀自起了一陣陰冷疾風,一縷影子貌似從吉雅萱的身體中鑽出,直直地飛向衛生間。


    嬰靈嚎叫了一聲便要朝衛生間追去,但卻被我嗬止住了。吉雅萱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還是要將她先送往醫院。


    我背著她跑了好幾條街道才找到一輛出租車,但司機說什麽都不肯載。


    “你他媽找死——”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的頭扯到窗外,“鬼崽子,出來!”


    嬰靈再次從令牌中出來,躥到副駕駛的位置,司機哆哆嗦嗦,趕緊打開車門。


    “吉雅萱……振作些……”我將她抱在懷中,但是她的身體卻如冰塊一般。


    司機一路闖紅燈,車子很快到了中心醫院門口,我轉身丟給司機幾張粉紅色鈔票,“不用找了!”轉身便背著吉雅萱朝急診樓跑去。


    剛進門時,醫生護士都被我嚇得大驚失色,但調出吉雅萱的病曆檔案之後卻也平複許多。


    “又是她……”值班小護士歎了口氣,同情地看向吉雅萱,“這個月她已經是第三次來急診了,精神病患者真是可憐。”


    我心髒一抖,雖說我也知道她有“妄想症”,會做出一些過激的事情。但剛剛在她家中發生的一切卻讓我覺得她貌似並沒有在犯病。


    吉雅萱被推入急診治療室,我走到外麵本想抽支煙,手插進口袋卻摸到了一個紙包,拿出一看裏麵包著兩顆藥丸,這是剛剛從茶幾上拿出的“舒必利”。


    深吸了口氣,我掏出手機,在手機薄中找到“宋雨萌”三個字,狠狠地摁了下去。


    “你在哪?”電話接通後,宋雨萌的聲音傳來,依舊那麽言簡意賅。


    “中心醫院!”我咽了口唾沫,“我需要你的幫助!”


    “二十分鍾!”還沒來得及回複,那邊就已經掛斷電話。


    我搖了搖頭,相識已經十年了,她的脾氣丁點未變。


    二十分鍾後,一輛奧迪a3停在我麵前。宋雨萌齊耳短發,一襲黑色風衣,容貌精致,氣勢卻頗為冷峻。


    她走到我麵前伸手拔掉了我抽了一半的煙,“什麽事兒?”


    我從口袋中掏出那個紙包,“我想知道這兩顆藥丸的成分究竟是什麽?”


    “明早九點!”說完之後她轉身發動車子,在關窗之前撂給我一句,“你知道的,我最討厭煙味兒。”


    我輕笑著搖頭,我和這丫頭從高中開始就是冤家對頭,當時和她爭得是全校第一的位置,到了大學,我選擇法律,她選擇法醫。


    越發往後,我倆雖不是情侶,但卻成了彼此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回想在我落魄的時候,隻有她肯站在我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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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三點鍾,吉雅萱被醫護人員從治療室推了出來。她頭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又加上有藥物穩定,她悠悠轉醒。


    “你醒了。”我語氣平淡,因為她和吳昊天的那張照片,不確定她是敵是友。


    “對不起……”她雙目盈盈,“我是不是又發瘋了?我隻記得清醒的最後一秒,給你發了信息。”


    我本想告訴她實情,但看在她剛剛平穩,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這個東西是誰給你的?”我從身上取出鐵梳,它被我用塑料袋包了起來。


    “我男朋友……”吉雅萱忍不住飆淚,“天,我究竟對自己做了什麽?”


    “你男朋友是?”我問到,“我已經找到你妹妹的一些線索,但你要給我講實話,我才能更深入調查。”


    吉雅萱遲疑了片刻,終於說出三個字,“吳昊天!”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雅萱,我覺得你是正常人,沒有精神病。但我需要去你家調查一些東西,但或許會損害你家的一些裝修,你同意我這麽做嗎?”


    她不假思索地讚成,繼而急切地詢問吉雅拉的情況。


    “我昨晚去了宏聖醫院,找到了你妹妹的一些線索,但我還需要時間,等事情完善了,我會詳細地告訴你。”我輕拍了下她的肩膀。


    “謝謝你……”吉雅萱的臉上掛著兩行清淚,我叮囑她先好好休息。此時的她體力還未恢複,殊不知她看到自己頭皮成這副模樣會是什麽情況。


    我走出醫院,給餘小遊打了個電話,“小遊,你把網吧裏麵所有客人的上網費雙倍返還,立馬關店來花溪路12號百花茶社。”


    說完之後,我順手攔了輛出租車,再次返回吉雅萱的茶社。


    剛剛著急救人,走的匆忙,肯定遺漏了不少線索。我覺得餘小遊這個神棍或許可以幫上忙。


    “順子,你約我來這裏幹嘛?難不成現在的花魁都以這種方式自立門戶了?”這家夥對著兩層樓的茶社垂涎三尺,“這小樓不錯。”


    我搖了搖頭,徑直走進去,餘小遊跟在我身後,來到二樓之後,他才覺出氣氛詭異。


    他正想發問,我示意他坐下,此時電視上仍舊在播放《驅魔人》電影,女孩兒芮根又開始衝我們倆翻白眼兒。


    我掏出那把沾滿血跡的鐵梳,遞到他手中,“你瞧瞧這個。”


    餘小遊眉頭微皺,仔細地盯著這把鐵梳,旋即他雙目圓睜,顫抖著手指問我,“你怎麽有這東西的?”


    “你先回答我這是什麽?”我清了清嗓子。


    餘小遊吞了吞口水,“這是古代酷刑刑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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