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想回答,餘小遊也不再多問,便轉過身去。


    一路無話,開車到達店裏的時候,差不多晚上十點多鍾了,餘小遊徑直地回到他的風水店,而我則回到了隔間當中,一頭紮到了床上。


    “沒想到還能活著回來……”心下發出了如此感歎,在昨天晚上,我當真覺得好幾次都要等著白無常來接駕了。


    摸出手機,點開了網頁,卻不想“白龍鎮楊柳莊”的字眼占據了所有頭條。


    “不會吧……”見此情形,我猛然間坐了起來,點開來看,心髒猛地一抽。


    上麵全部都是楊柳莊的近照,放眼望去都是爆裂坍圮的樣子,周遭也已經圍上了鐵絲網,並有專人把守。


    新聞上還講此次楊柳莊的塌陷是突發性的,具體原因不明,但楊柳莊原先的那些房屋質量不好,或許也是導致坍塌的主要原因之一。


    “為了防止有新的傷亡,暫停浩盛集團對楊柳莊的開發……”看到這裏,我精神猛地一震,這或許是最好的消息了。


    “等一下!”突然間,我的腦子裏麵迸出了一個猜想,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不會吧……”細細想來,這個猜想雖說有些過激,但也並非全然沒有可能。


    我掏出了手機,撥通了朱能的電話,片刻之後,裏麵傳來朱能的聲音,“您好,蔣先生,請問有什麽事嗎?”


    我眯起了眼睛,他的聲音倒是聽起來一如往常的平靜,但這也許隻是朱能最基礎的工作素養。


    “明天上午九點,我要見薛少康!”言簡意賅地說完這句話,朱能那邊停頓了一下,他或許覺得我的聲音貌似變得生硬了起來。


    “十分鍾之後給您回複!”朱能說完,我掛斷了電話。


    十分鍾之後,朱能真的給出了回複,“蔣先生,明天上午九點,在薛董事長的私人會所見麵您看可以嗎?”


    “可以!”我說著,繼而深深地吸了口氣,“告訴他,我想喝用‘西施壺’泡的茶。”


    “好的!”朱能應聲繼而發問,“請問喝綠茶還是紅茶?”


    “隨便,隻要是西施壺泡的。”此話一出,我便掛斷了電話。


    將大門和隔間門反鎖,我將白玉中的鬧鬧喚出,這家夥倒是很開心地在地上爬來爬去的。


    “小子,今天晚上就辛苦你幫我守一下夜吧。”聽到我的話,他點了點頭。


    我慢慢地平躺在床上,思慮著事情的前後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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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若是別人拿我當炮灰,我斷然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早上九點,我來到薛少康的會所前,朱能已經站在門口等我了。


    “您好,蔣先生!”即使現在的天氣已經很熱,但朱能仍舊是西裝革履的打扮,一絲不苟。


    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彎腰間說了句,“請跟我來吧。”


    跟著他再次來到了會所的二樓,這次朱能將我引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開門之後,卻發現這個房間的裝修風格居然是純中國風的。


    在房間的一側,放著一張紅木茶桌,上麵的茶具一應俱全,還放著一把“西施壺”,滿麵笑容的薛少康坐在茶桌後麵,向我輕輕伸出手來,“請坐吧。”


    茶桌上除了放置著款式考究的茶具外,還配有一些精致的茶點。


    “荷花酥、桂花糕、芫荽餅、銀絲卷……”我一一叫出這些茶點的名字,微笑著坐下,“薛先生真是一個講究生活品質的人,連茶室都要裝成不同風格。”


    薛少康微笑著點點頭,做了個手勢,朱能走了過來,開始泡茶。


    乳白色的茶具中裝滿了碧綠的茶水,薛少康伸手朝我揮了揮,“請!”


    我端起茶具喝了一口輕輕地說了句,“不錯,味道香醇,真是好茶!”


    薛少康揮了揮手,朱能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


    他端起西施壺,向我的茶具中添了些茶水,“看來蔣先生也是喜愛品茶之人,否則怎麽會知道有西施壺的存在?”


    我笑了笑,“世人皆愛美,這把壺和西子一樣美,壺嘴是西施口,身體剛好是盛水的部分,把手則是西子纖細的腰肢。”


    說完這些,我端起茶水,一飲而盡,“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


    薛少康臉上的笑容僵硬在當下,“蔣先生,看來你今天是話裏有話。”


    我微微一笑,“這句詩原是指‘範蠡和西施’,世人皆愛西施,但世人卻都沒有範蠡的慧眼,能看透江湖。”


    薛少康臉上的笑容融化了,他靜靜地聽我往下說。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破,謀臣亡!薛先生,拿人錢財必定要與人消災,但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對自己來說並不是好事,我最恨別人拿我當炮灰。”聲色平和地說完這句話,薛少康的眼眶猛然間擴大了一圈。


    “你覺得我那天給你提供的線索,實則是在害你?”薛少康沉聲道。


    我深吸了口氣,“是與不是,您心中自知,那個井容秀不是一般人,而昨天晚上,我去到之後,鬧出了天翻地覆的動靜,以至於楊柳莊被圈禁,浩盛集團都開不了工,保不齊就是因為有人想坐山觀虎鬥。”


    薛少康深吸了口氣,“小夥子,楊柳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鬧出如此大的動靜。但我唯一知道的是,當初給你提供這個線索,是真心想幫你,而且當天我也勸你不要立即去,怕對方有詐!”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仔細回想,薛少康是有提醒過我這些。


    “況且!”薛少康加重了聲音,“我這個人做事,從不喜歡拖泥帶水,別的地方不敢說,但在陽城,想讓你銷聲匿跡,我有的是辦法,所以沒有必要拐彎抹角用這種‘借刀殺人’的辦法。”


    正在此時,響起了叩門聲,朱能走了進來,“董事長,10點的時候要開電話會議,您看是不是要準備一下。”


    “知道了!”薛少康揮了揮手,朱能走了出去。


    “你自己好好考慮下吧,我先走了!”薛少康整理了袖口,慢慢地走出房間。


    我拍了下腦門兒,長長地迂了口氣,朱能走回屋內,我起身往外走去。


    “路上當心,蔣先生!”朱能幫我關上車門。


    我深吸了口氣,“替我告訴薛少康,我會盡快幫他查清案子。”


    發動車子,我加大馬力往前開去,從剛剛的種種來看,貌似薛少康當真沒有要拿我當炮灰的意思。


    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一切都是浩盛集團做的局。


    井容秀已經在那邊布下了“八降死陣”用來整死那幾個留守的老頭兒,趁此機會將我引誘至楊柳莊扼殺在那邊,正可謂一舉兩得。


    但他們沒想到如意算盤打過了頭,“八降死陣”的摧毀力巨大,並且吉雅拉及時出現將我救了出來。


    “吳昊天,我讓你血債血償!”想到此,我握了握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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